13 美人如花隔雲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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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柏下了樓,紀曇窩在沙發角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貓。

周文柏神情軟化下來。

“團團被嚇到了?”周文柏走過去將紀曇抱進懷裡,摸了摸紀曇微涼的小臉兒。

紀曇又喊了遍,“周文柏。”

“嗯,喊我又不說話?”周文柏好笑道:“是讓我猜?”

紀曇不高興地皺眉,跨坐在周文柏的大腿上,湊到周文柏耳邊小聲詢問,“周赦他是不是偷偷給我起外號?”

周文柏摸紀曇小卷毛的手頓了下,挑眉,“團團想了半天是想問這個?”

紀曇猶豫著點點頭。

“他為什麼說你是我的羊媽媽,那我是…?”

周文柏但笑不語。

紀曇看懂了,生氣道:“他憑什麼給我起外號?”

“你不也給他起了嗎?”周文柏反問。

紀曇雙標,嘀咕道:“這不一樣,他又不知道我給他起外號,他憑什麼給我起?”

“他道德敗壞,彆跟他計較。”周文柏同樣不講理地把鍋甩到周赦身上。

紀曇好奇地歪頭看周文柏為什麼這麼自然地說周赦壞話。

周文柏含笑回望著紀曇。

“周文柏永遠跟團團同一陣線。”

紀曇聽完樂得直笑。

“好了。”周文柏把紀曇哄好,帶人去吃飯,“團團不是愛吃周赦的做的飯嗎?今天就是周赦做的飯,我們報複他爭取把他吃破產。”

好沒出息的報複方式。

紀曇被周文柏幼稚到了。

周赦不多時下樓,紀曇和周文柏其樂融融地聊天,飯菜擺在餐桌上,沒動的樣子。

周赦落了座。

“團團非要等人齊才肯吃飯。”周文柏先給紀曇盛完飯,第二碗放在周赦麵前,“我說你不會介意,他不聽。”

“不用等我。”周赦接過碗頓了下,淡聲道:“謝謝。”

紀曇咬著筷子尖,看周赦嘴角處的裂口。

“彆發呆。”周文柏給紀曇夾了個雞翅,“好好吃飯。”

周赦做得不多,可樂雞翅、清蒸鱸魚、辣椒炒肉、涼拌秋葵外加一份西紅柿雞蛋湯。

“你什麼時候回來?”紀曇啃著雞翅問道。

周文柏給了紀曇一個大概範圍,“不會太久,最多三天。”

紀曇點點頭,“還挺快的。”

周文柏挑眉,給紀曇下套,“團團覺得時間短?”

紀曇冷不丁被周文柏追問,警惕地回複道:“一點也不短,時間很長,我會想你的。”

“你最好是。”周文柏故作歎息道:“希望我回來之後,團團還能記得我。”

“你也太誇張了。”紀曇起身給周文柏盛湯,乖乖道:“我會每天給你發消息的。”

出乎意料的意外之喜。

“那我可就等著團團每天給我發的消息了。”周文柏接過紀曇遞過來的雞蛋湯,握住紀曇的手,親了親他的指尖,“辛苦團團。”

紀曇分彆又盛了兩碗雞蛋湯給周赦和自己。

“彆麻煩了,好好吃飯。”周文柏見不得紀曇這副體貼周到的模樣,像是他讓紀曇來周赦這裡受罪來的,“要做什麼我來。”

周赦掠過自己一半西紅柿一半是雞蛋花的蛋湯,往周文柏碗裡滿是蛋花的蛋湯掃了眼,收回視線。

紀曇跟周文柏講:“媽媽讓我上門做客的時候要有眼力見。”

“不用。”周文柏揉著紀曇的小腦袋,“周赦是一家人。”

紀曇望著周文柏眼裡的認真,慢吞吞點點頭。

“我吃飽了。”周赦米飯吃完了,雞蛋湯也喝得乾乾淨淨,裡麵的西紅柿周赦都吃了。

紀曇吃飯慢,周文柏讓他不要著急。

“我去看看還需要給你準備些什麼。”周文柏起身,“吃完飯不要洗碗,放著我洗。”

紀曇含著米飯應著。

“乖。”周文柏俯身親了親紀曇的額頭。

周文柏和周赦去了樓上。

“我一會兒就走,明天記得送團團上學。”

周文柏叮囑完周赦,視線凝在周赦破裂的嘴角,隨後移開目光,“周赦,我不用你幫我認清什麼所謂的真相。”

“我不在乎團團是否能夠分清我們兩個,事實上我也不需要他分清。”

周文柏說:“我知道團團不愛我,他隻是遵從紀瑗的安排,找個有份規規矩矩的工作、在社會上平平淡淡生活的伴侶和他一起過日子。”

“我很慶幸我的工作是醫生,是團團的第一選。”周文柏抬眼,眼底的那點寒涼似乎要結成霜,“周赦,不要試探他,不要嚇到他。”

“我在紀曇麵前永遠是弱勢方,你不要讓我失去他。”

稱得上是警告。

在愛情和親情中選擇愛情,在愛人和弟弟中間選擇愛人。

周赦不意外周文柏會做這種決定。

周赦頷首。

周文柏眼底的寒冰散開,掃過周赦嘴角的傷口,“家裡有碘伏嗎?記得上藥。”

周文柏說完與周赦擦肩而過。

周赦叫住他。

周文柏站定,靜靜等著周赦開口。

“不全是,紀曇記得你看不了紅色。”周赦偏開頭,“他給你盛的雞蛋湯裡沒有西紅柿。”

周文柏怔了下,眸光驀地浮軟。

“我沒注意。”周文柏唇角不自覺勾起,輕笑道:“我這個心臟內科大夫竟然也有眼神不好使的時候。”

周文柏下樓。

腳步聲在周赦耳邊逐漸消失,緊接著就是樓下兩人親密低語。

周赦環視著周文柏給紀曇布置得溫馨異常的房間,往裡麵走了幾步,關上了通風的窗戶。

秋天晚上的風很冷,生過病的人體弱受不得這麼硬的風。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周文柏就離開了。

紀曇作息很規律,九點半就上了樓。

周赦從書房出來,到樓下廚房衝了杯蜂蜜水,經過陽台時。

整齊排列的兩溜盆栽角落有個缺口。

周赦手指貼在透明的玻璃杯外壁,蜂蜜水的溫度蔓延到周赦指尖。

是銅錢草還是發財樹來著?

周赦收回目光,上了樓。

“篤篤。”

“乾嘛?”紀曇從門縫擠出張防備的小臉兒,虎視眈眈地看著周赦,“你要乾嘛?”

周赦望向紀曇沒有絲毫困意的琥珀眸,把手裡的蜂蜜水遞過去,“喝了睡覺。”

紀曇摸摸索索伸出一隻手,接過周赦掌心的蜂蜜水,低頭喝了一口,有些燙。

紀曇著急趕周赦走,皺著眉忍著燙意一飲而儘。

紀曇殷潤的唇瓣微微有些紅腫,不是蜂蜜水燙的,周文柏臨走前沒少下功夫。

“幾點睡?”周赦接過紀曇喝完的空玻璃杯。

紀曇不知道周赦為什麼管他管得這麼順手,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了。

當然也有他分不清是周赦還是周文柏的原因。

也有他從來沒有反抗過的原因。

被周赦這麼一問,紀曇底氣不太足地回答道:“我剛才就是在睡覺。”

周赦仗著身高優勢,透過紀曇頭頂的門縫看到了陽台消失的萬年青。

枝葉被紀曇修剪地圓滾滾地擺放在飄窗,地上是零零散散的葉子和樹枝。

“十點就睡。”周赦強硬地給紀曇安排了作息。

紀曇不敢反抗,乾巴巴“哦”著。

周赦把住紀曇打算關閉的房門,空出一隻手,“手裡是什麼?給我。”

紀曇眼眸微微瞪大瞬,不情不願、磨磨蹭蹭把手裡的小剪刀放在周赦掌心。

“你們園林設計專業有自己修剪盆栽的課業?”周赦對紀曇這種冷門偏僻的專業不太了解,但是想來也不至於能讓紀曇晚上十點都不睡覺去修剪盆栽。

周赦沒收了紀曇的“作案工具”,輕抬下頜,“晚上房間放植物影響睡眠,把盆栽也拿出來。”

周赦這一次又一次的,沒完沒了,弄得紀曇有點不高興。

紀曇後退一步,一臉不配合。

周赦沒理會紀曇的小脾氣,徑直走進紀曇的房間,拿走飄窗上的萬年青。

“晚上不要開窗,會冷。”周赦重新把紀曇開的窗戶關上。

周赦一走出紀曇的房間,身後的房門就被重重關上。

周赦也不介意,抱著被紀曇剪成球的盆栽回到隔壁。

紀曇撲到床上,拿出手機給周文柏告狀。

“他像我媽。”

死盯著他,嚴厲非常。

在飛機上的周文柏接收不到紀曇的消息,也沒法給他回。

紀曇失去盆栽,沒東西玩,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周赦叫紀曇起來吃完早飯,就把人送去學校。

“中午在學校吃,還是我接你出來?”周赦詢問道。

紀曇打開車門,“我一直在學校吃。”

“我晚上過來接你。”周赦交代道。

紀曇應著,朝學校大門走去。

周赦見紀曇走進校門就驅車離開。

紀曇周三一天的課,必修、選修都排在這一天,好在等到選修課考完試就不用再上。

“曇曇。”紀雲薪最後一節課追出去叫住紀曇,“晚上回家吃飯吧,爺爺讓我叫上你和周赦。”

紀雲薪補充道:“爸爸媽媽也在。”

“紀雲薪,你少煩我,我不想去。”每每紀雲薪和紀曇說到這兒,紀曇就炸。

紀雲薪習慣了,“你現在是和周赦住在一起嗎?”

“鐘女士應該通知過周赦,讓他晚上來紀家。”紀雲薪頓了下,“你和他都要過來。”

紀曇蹙起眉心,“憑什麼周赦去我就要…”

紀雲薪附在紀曇耳畔,對他說了幾句什麼。

紀曇微微有些吃驚,“真的?”

“我也不想你去。”紀雲薪神情流露些擔心,“曇曇,聽說你前幾天高燒,現在好點了嗎?”

紀曇避開紀雲薪伸過來的手,“我沒事。”

紀雲薪僵在空氣中的手指滯緩幾秒收起。

“我會去紀家的。”紀曇撂下這句話就繞過紀雲薪離開。

周赦的車停在學校門口。

紀曇一眼就看到了。

“出去吃還是回去等我做飯?”周赦打開車內的空調,發動車輛。

紀曇係好安全帶,奇怪道:“不是去紀家吃飯嗎?”

周赦餘光瞥見紀曇又想開車窗,製動主駕駛的按鈕。

“彆貪涼。”周赦收回視線,“沒什麼好去的,不想去就不去。”

紀曇掏出手機,上麵是周文柏遲來的訊息。

“我說他,活潑的小貓兒都被他管蔫巴了。”

紀曇柔嫩的唇角綻開甜笑,有來有回給周文柏發了幾條消息就關上了手機。

紀曇偏頭對上等紅綠燈的周赦投過來的視線。

“我去。”紀曇說:“紀雲薪告訴我,周醫生的媽媽去了紀家。”

周赦眸光凝了瞬,薄唇微動,終究是沒有開口。

驅車不過一個小時的路程就到了紀家。

紀曇率先下了車,周赦下車後緊跨幾步,抓住了紀曇的手臂。

紀曇疑惑地看向周赦。

周赦的手被車裡的空調烘得乾熱,摸向紀曇纖軟手指時卻很僵硬。

“你想和周文柏結婚,從現在開始就聽我的。”周赦不太熟練地將紀曇攬在懷裡,對紀曇耳語道:“不要和我母親說話。”

紀曇被周赦拉住的手微掙,卻被周赦強硬地十指相扣。

紀曇眉眼茫然。

周赦指腹按在下意識往後躲的紀曇唇角,低頭碰了碰。

看似親吻,實則周赦對紀曇低聲道:“你乖一點,吃完飯我就帶你離開。”

“主角攻像是忽悠你假裝在鐘沛怡麵前跟他是情侶。”

還沒敢說得很明白。

“523,我不瞎也不傻。”

係統閉嘴。

紀曇手指倏地放鬆力道,軟軟貼在周赦手背,清透的淺色眸子宛若甜暖的飴糖,“我會乖。”

柔嫩的指腹貼在手背帶去酥麻的癢意,周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好像隻要拿著跟周文柏結婚這個理由,紀曇就會一直聽話,無論讓他做什麼。

這個念頭轉過周赦腦海,使周赦漆黑沉靜的瞳眸顫動了瞬。

周赦偏移開眸光,喉結滾出幾不可聞的字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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