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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距離案發半個月過去了,所有的線索都在一點一點的浮出水麵,而我也像模像樣的在警局以外派學習員的身份待了半個多月,在這裡每天的生活和之前在派出所大不相同,之前更多的是在處理一些瑣碎的甚至在我看來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沒有說派出所的工作輕鬆的意思),而在這裡每天可能接到的都是些有關人命的案件。
這難道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工作環境嗎?案發後在這裡待的半個多月,我無數次的問我自己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至今都沒有想到,有的時候想還是呆在派出所的好,雖說處理的都是些“小事情”但是每天我都能在調節亂起八糟的事情中得到滿足感。畢竟我不用麵對死者家屬那張充滿絕望的臉,就像當我想起方吟以及於立新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他們的家屬,那是一種無法擺脫的愧疚感,這種感覺甚至在我睡覺的時候都出現過。
那天晚上做夢夢見方晗以及於立新的母親站在我麵前質問我為什麼這件案子到現在都沒有個結果,後來半夜驚醒開始陷入失眠,這種情況在我在派出所工作的時候怎麼可能出現,那時候每天都巴不得多睡會,眼睛一閉起來就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現在已經將近半個多月沒有睡過好覺了。
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在有的時候想還是呆在派出所的好,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年輕,我還是希望我能做些什麼讓我的生活更有意義些,在這些人命關天的案子裡為死者說話,找到凶手,讓死者安息,生者安心。
“想。。。。啥呢,吃個麵。。。吃的你惆悵的,再不。。。吃麵都坨住了!”嗝~~~~
王知一大口吃著他麵前的那一碗剛從鍋裡煮出來的麵條,因為嘴裡塞滿的緣故,他這話說的含糊不清。
哧溜哧溜,他說完話又猛吸了一口麵,他麵前的那碗臊子麵被他吃的已經快見底,而我麵前的麵已經坨成了兩碗的樣子。
“你說,這個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一邊拿起筷子攪拌著我麵前已經坨的不成樣子的麵說到。
“這說不準,這要看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不過就目前來看這件案子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複雜,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方吟和於立新這兩起案件之間是有關聯的,那麼這兩件案子其實就可以合並成一個案子,而且我們也在調查於立新的案子的時候監控中發現了有第三者的身影出現,那麼我們隻要找見那個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人,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會真相大白,至於那個人,另一隊的人也去找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方吟這邊的人物關係搞清楚,說不定凶手就是方吟認識的人,你想想又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方吟是被於立新家暴而死的,而於立新又是被暗戀方吟的哪個男人弄死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現在好多電視裡麵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王知一擦了擦他那滿嘴的油,滿足的喝了一口放在麵前的紅棗茶。
“你還真彆說,這老孫專門給我們煮的茶還挺好喝的哈,你快吃,吃完咱兩還要去找蘇邵呢,你小心等會張凱從他的辦公室出來看見我們還不走,那就又是一頓臭罵。”
怎麼忘了還有這一回事要去乾,我這腦子也真的是越來越不夠用了。
我一邊迅速的巴拉著我碗裡的麵條,一邊在思考王知一剛剛對這兩起案件的假設,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電視劇裡麵有的演的離譜了點,但是這個世界中總有那麼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為了一些事情可以不擇手段,即使是鬨出命案也無所謂。
這坨成兩碗的麵條我用了不到十分鐘便已經吃下肚,我的胃在這一刻得到了無比的滿足,不過講真這外賣來的臊子麵還不如我媽做的,想想已經好久沒回家去見我的老母親吃她做的飯了,雖說距離年三十已經過去半月有餘,但是我們這裡過年的氛圍還是絲毫不減,這半個月以來不是在警局熬夜就是在哪兒蹲守,也就回去了那麼一兩次家,我發誓,等這件案子結束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吃我媽做的飯!
蘇邵現在被我們列為嫌疑人之一,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就是因為在方吟案發的時候躲了起來,我們找了好多人才找到蘇邵現在在哪兒,而且他們都說,蘇邵從過年那一天就開始聯係不上了,家裡人也說蘇邵隻會每天給他們發消息證明自己還“活著”,他們要是問他在哪兒,他也隻是含糊不清。
在案發的時候他們兩其實還是沒分手的狀態,你想想女朋友都被害了這麼長時間,他問都不問,而且開始是一個消失的狀態,正常情況下,怎麼可能不會來到警局或者派出所報警,或者聯係家人。而且還玩消失這麼幼稚的事情,他這麼做反而不得不讓我們懷疑,他這個人有問題。
我們把車開到了一棟破舊大樓底下,這裡是一棟爛尾樓,很難想象這個人大過年的居然住在這裡,這不得不再一次增加我們懷疑他和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
“這地址沒問題吧?”王知一問道。
這個問題在我把車開到這兒的那一刻我已經問過我自己了,我看了一眼王知一,極其不自信的說到,我確定就是這裡!
我這個人吧,就是可以自己懷疑自己,但是絕對不能讓彆人懷疑我!
我們把車開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兒還停著一輛車。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隻能先蹲守在這裡,因為我們隻接到消息說,在這棟爛尾樓裡見到過蘇邵,但並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兒。所以我們也就隻能先在這裡觀察,我和王知一一致認為這個人如果真的是住在這個樓裡麵,他總是要出來吃飯的吧,那麼他肯定就會下樓,等我們確定看見這個人,再出去要保險一點。
“誒!你是不是還沒談過戀愛啊。”
王知一突然不合時宜的問到,對於這個問題我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至於我這個人的愛情史說來也奇怪,永遠都是一個暗戀者的角色,我一直在想是老子不優秀嗎,那倒也不至於吧,畢竟我可是考上警校的人,那說明我不止成績優秀,其他各方麵也完爆其他人好吧,但是我和暗戀的人永遠沒啥好結果,高中時候喜歡的一個女生,就在高考完我打算和她告白的時候,她和彆人在一起了,這件事讓我難過了好一段時間,於是我發誓,以後有喜歡的人一定要早日下手,後來到了大學,喜歡上了同係的一個女生,糾結了好一段時間之後向她告白,但是被拒絕了,理由是她不想畢業之後談異地戀,於是我的這一段感情又到此結束,再到我工作,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大老爺們,這無疑又給我談戀愛這件事增加了難度。
“怎麼會沒談過戀愛!我這樣的優質青年,可是萬千少女崇拜的對象!”
我大言不慚的說到,此時內心有一個聲音再說:你可真能吹牛逼。
“那咋沒聽你說起過。”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一心隻想好好工作為人民服務,為我的工作崗位拋頭顱灑熱血。你為什麼突然問起我這件事情。”我立刻轉移話題道。
“這不是想起方吟了麼,年紀輕輕先是遇到於立新那麼個“人渣”,現在又遇上一個可能是殺害自己凶手的“禽獸”,你說說她這麼好一個姑娘到底是為什麼總被這些奇葩糾纏不清。”
我沒有回答他的自言自語,因為他說的這些何嘗不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問自己的問題,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不幸的事情好像都發生在了方吟身上。
所以磨難會一直折磨著同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無從知曉。
時間到了晚上天黑,我和王知一都已經困意襲來,他提出我們一人睡一個小時,輪流補覺。我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想法,就這樣我們熬到了快到淩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我們的視野裡,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人就是我們最近幾天一直在找的蘇邵,因為這幾天看了太多次他的照片,這個人的樣子已經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裡。
“小王!小王!出來了出來了。”還在睡夢中的王知一被我叫醒,他猛地抬起頭,朝前車玻璃向著的位置看去。
“是他沒錯了,我們下去看看他要去哪兒。”
他先是去了夜市,買了吃的,雖說是晚上但夜市這個地方的人卻依舊絡繹不絕。這裡我們不好對他進行“抓捕”。
隨後他又去了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些速食的東西。
就在他趕往那棟爛尾樓的時候,我們對他進行了抓捕,與其說是抓捕不如說我們隻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彆動,我們是警察,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來找你的。”
剛才還吊兒郎當的王知一總是在辦正事的時候嚴肅起來,他說他這叫收放自如。
淩晨
審訊室
“姓名,年齡,職業”
“你說什麼???大聲點!!”
“你端正一下你的態度,我問你姓名,年齡,職業”
“蘇邵,29歲,軟件工程師”
“我就直接一點問吧,畢竟來這裡的人都應該清楚自己為什麼來,你也知道我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把你帶來這個地方,為什麼在方吟被害後你就消失在雙方認識的人眼裡,甚至連你家裡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兒。”
“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她死了,我藏起來是因為我把公司的一個主要係統的程序弄壞了,那可能是幾百萬的東西,我能賠的起嗎,啊?能賠的起嗎,你們現在把我逮過來我就得賠錢。”
“嗚~~嗚~~”這個年近三十的人竟然在我們麵前毫無顧忌的哭了起來,而且還哭的巨大聲,天哪,我覺得整個警局的人都會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們對他動用了什麼“酷刑”。
“你先彆哭行不行。”他這一下讓王知一手足無措。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阻止他現在的行為,我從外麵拿進來了紙,給他倒了一杯水,希望他能平複一下現在的心情。
誰能想到他哭的卻更大聲。
“啊~~啊~~,這半個多月我都一個人過的慘兮兮的,沒喝過熱水,我真的太慘了!!為什麼!!我當時真的是實在太困了,敲代碼的時候沒注意,怎麼就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你們說我這幾百萬怎麼賠啊!!”
“彆哭了!”王知一一改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近乎是吼道。
對麵的這個男人果然一下收住了正在哭的狼狽不堪的樣子。
也一本正經,很認真的問到:“你們說,我要是賣掉我的一個腎能不能還一半的錢?”
我這一刻在想,這人不會是個傻子吧!方吟怎麼會看的上他,真不是我說,我這輩子最見不得男人哭,雖說我作為廣大男同胞之一,但是在這一方麵我始終保持這個觀點。
“你收一收吧,買腎違法。”
“我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認真回答一下。”
“我知道你們肯定想問我和方吟的事情。”
“對。”
“我在玩消失之前根本就沒想到方吟會出事,她出事的前一天我們還見過麵,她當時的狀態也很好,沒有像是要想不開的樣子,我確實是在她出事那天晚上就去的那棟爛尾樓,因為當時大過年的公司裡的人到處找我,尤其是找到我家裡,鬨得雞犬不寧,我就想著如果我離開了,他們就在家裡找不見我會換一個彆的地方,然後我再趁機回家,誰能想到這幫人愣是在家鬨了快半個多月,媽的,老子這半個月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破地方還漏風,大過年的彆提我多慘了。”說著說著他似乎又要哭起來。
“那說說你和方吟的事,你可知道她身邊還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誒,對了,她前男友是同性戀,你們不會還沒查到吧!”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方吟的前男友是同性戀,他喜歡男的,之前都是為了應付彆人,讓彆人覺得她他沒有問題,所以才和方吟在一起的。你們竟然不知道???”
我突然愣住,對於這一點我們整個警局的人誰都沒有設想到。
同性戀?這個詞的出現打亂了我們之前所有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