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陽殿內。
隨著蕭玄和秦貴妃一唱一和的表演,讓夏皇看不出任何破綻。
而策劃這一切的容妃則內心焦急,機會隻有這一次,若是失敗了,再想算計就更難了。
所以容妃抓住秦貴妃身上的破綻,立即說道:“貴妃姐姐的頭發怎麼濕了?大病未愈,可千萬不能沐浴啊。”
秦貴妃知道容妃的險惡,如果讓夏皇懷疑自己沐浴,再加上蕭玄在這裡,難免多想。
所以秦貴妃直接回道:“多謝容妃關心,太醫交代過不能沐浴,本宮怎麼可能犯錯呢?再說了,浴桶裡麵空蕩蕩,一點水都沒有,怎麼洗澡。我頭發濕,是剛剛用熱水洗臉導致。”
說罷,秦貴妃便對柳綠說道:“對了柳綠,去把浴桶搬出去曬曬,今日陽光真好。”
“是,娘娘!”柳綠也意識到出事了,立即照辦。
很快,兩名太監將空的浴桶搬了出去。
容妃看到桶裡沒水,自然也就不存在沐浴這件事,再加上沒有捉奸在床,想要證明秦貴妃和蕭玄私通,根本不可能。
難道是秦貴妃沒有喝藥?
還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容妃想不明白,隻能將好奇隱藏起來。
不過秦貴妃的情況並不樂觀,藥力還未散去,她依然有露餡的可能,所以她揉著眉頭,表現出不舒服的樣子。
蕭玄立即心領神會,說道:“母親還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
“沒關係。”秦貴妃皺眉回道。
兩人一唱一和,自然是給夏皇聽的,夏皇看秦貴妃不舒服,當即說道:“愛妃還是要好好休息的,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罷,夏皇起身準備離開。
容妃雖然心中不情願,但隻能照辦,蕭玄亦是如此,夏皇都走了,他肯定也不能留在這裡。
不過臨走時,蕭玄抓準機會,對柳綠說道:“立即調查淑陽宮內所有的人,看看有誰能接觸到娘娘服用的藥湯,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秦貴妃說過,柳綠是她的心腹,值得信任,所以蕭玄隻能把調查的任務交給她。而柳綠也知道事情嚴重,連忙點頭不敢怠慢。
隨後三人都離開了淑陽宮。
人一走,秦貴妃便匆匆趕往後堂。很快屋內傳來銷魂的聲音,至於秦貴妃是用什麼途徑解毒,隻有她自己知道。
蕭玄回到皇子所沒多久,柳綠便趕了過來,稟道:“回稟九殿下,奴婢查清楚了。一共有三個人接觸了娘娘服用的藥湯。一是熬藥的春蘭,二是送藥的小春子,第三個人就是奴婢。”
“娘娘的藥湯被人下了春藥,若是讓你懷疑,你懷疑誰最有可能?”蕭玄問道。
柳綠麵露驚色,這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陛下進殿,看到娘娘和九殿下親熱,那後果不敢想象,淑陽宮內的所有奴仆都將株連。
想到這兒,柳綠臉色瞬間蒼白,隨即連忙回道:
“讓奴婢來懷疑,奴婢認為小春子最有可能!首先他有下藥的嫌疑,另外今日內務監送來東西,就是小春子叫走奴婢的,顯然是為了支走奴婢,給殿下和娘娘創造獨處的機會。”
“那現在小春子在哪裡?”蕭玄立即問道。
柳綠道:“奴婢來這裡時,見到他行色匆匆離開淑陽宮,不知去了何處。”
“不好!此賊恐怕要跑!”蕭玄立即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柳綠也麵露焦急之色,忍不住問道:“九殿下,那現在該怎麼辦?”
“你可知小春子老家哪裡?”蕭玄立即問道。
柳綠想了想,連忙說道:“奴婢隻知道他是慶州人士,具體位置,奴婢卻不知道…”
“慶州,在北麵!”蕭玄立即有了決斷,隨即對柳綠說道:“你立即隨我出宮!”
“奴婢明白。”柳綠連忙點頭。
蕭玄立即帶著柳綠朝宮門走去,沿途尋找小春子的行蹤,卻沒有任何發現。
另外,以蕭玄現在的身份,帶柳綠出宮不算難事,更何況還是打著為秦貴妃采辦的名義。
出城後,柳綠茫然四顧,問道:“殿下,我們該去哪裡抓小春子啊?”
“跟我走。”蕭玄立即帶著柳綠直奔北城門,途中經過馬市,直接買了一匹馬,兩人騎馬而行,這樣速度更快。
很快,兩人來到了北城門。
“殿下,我明白了,小春子是慶州人士,慶州在京城的北麵,所以殿下在這裡守著。但如果小春子不回慶州呢?或者他從其他城門出城呢?”柳綠擔心道。
蕭玄回道:“我們彆有選擇,隻能在這裡守株待兔。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這裡的概率最大。對了,小春子的老家還有人嗎?”
“有,聽他說過,他還有一個哥哥,每年小春子都會寄錢給他哥哥,他還說過,他哥哥已經答應他了,等生下第二個男孩,就過繼給他…”柳綠回道。
蕭玄立即笑道:“聽你這樣一說,小春子走北路的概率更大。”
隨後,蕭玄走向守城的將士,見到了校尉,表明身份後,立即請這位校尉幫忙一同搜查。
朝廷有令,進出京城都要搜查,即便是馬車裡的人,都要走出來接受檢查。
當然了,這個命令對達官顯貴而言就是一句空話,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就得乖乖照辦。
而小春子想要出城,必然要接受搜查。
就這樣,蕭玄和柳綠在北城門前守株待兔,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
時間越長,找到小春子的可能性越小。
他可能沒出城,有可能被容妃的人直接弄死了,也可能從其他城門出城了,等等。
又過了半個時辰。
蕭玄輕歎一聲,對柳綠說道:“看來運氣不在我們這裡。”
柳綠一直盯著城門前,不敢放鬆,生怕漏掉了小春子。
聽到蕭玄的話,柳綠也甚是惋惜,正當她想要歇歇眼睛時,突然間,柳綠瞪大的雙眸,然後顧不得尊卑,直接拉住了蕭玄的手臂,然後指向一個正在接受檢查的男子,連忙說道:
“殿下,是小春子,就是他!”
順著柳綠指向的方向,蕭玄看到一位麵皮白淨的男子,穿著上好的錦袍,從一輛馬車中走出來,正接受檢查。
男子四處觀望,一看就是做賊心虛,另外他的左側臉頰上有一顆黑痣,這也是他身上的明顯特征,最容易分辨。
蕭玄立即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