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察覺到姚淺狐疑的目光,小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往蕭玉質懷裡塞了塞。
蕭玉質知道淺淺聰明,彆人是七巧玲瓏心,她起碼也要十八個竅,會懷疑蕉蕉也正常,趁著現在還有閒餘時間,連忙解釋說:“我師侄是寒光師妹的救下的,也是她帶來萬象界的,蕉蕉真是我師姐後裔。”
姚淺聽得她亂七八糟的話,一臉無語,要不是足夠了解她,換個其他人來,還真不一定能聽懂。
“你師姐在宗門出事了,但是她女兒活了下來,被江寒光救走了。她曾經來過萬象界,把你師姐後裔留在了萬象界?”
蕭玉質連連點頭,糾正了幾個小錯誤,“我師侄是兒子,又是親火靈根,所以從小養在外麵。”畢竟玄都觀是純女子宗門,隻有外門才收男弟子。
“不過他資質不好,師姐也沒讓他當外門弟子,就想他修煉到金丹後,成親生子,將來說不定能養個冰水靈根的孫女。”
這點姚淺能理解,現在無極宗許多大能修士不也如此,自己不生孩子,但會鼓勵家族弟子開枝散葉,以生出資質好的孩子傳承他們的道法。
她又提出了一點疑惑,“你跟江寒光是師姐妹關係?”怎麼以前從來沒聽過她說過?
蕭玉質說:“我也是剛知道的,寒光師妹是金丹之後才正經拜了我師伯為師的,所以我跟她是平輩。”這些都是她轉世以後的事了,要不是這次發現了蕉蕉,她都不知道。
姚淺指著小女娃說:“她又是怎麼回事?”
蕭玉質道:“當初玄都觀出事,宗門裡的弟子都出事了,隻有幾個流散在外的外門弟子沒出事。寒光師妹和我祖師娘把能找到的外門弟子都聚集起來了。
後來我祖師娘去世,寒光擔心雲洲那一脈傳承不下去,就讓我師姐的後裔移居到萬象界,好歹還能留點香火。而且這裡火靈氣充足,也適合火靈根修煉。”
“他們在這裡的宗門名字也叫玄都觀,除了火屬性道法外,還有木屬性和冰屬性,我好奇探了探,才發現他們是我師姐後裔。”
蕭玉質小嘴叭叭,一刻不停的把探聽到的內容都說了,“玄都觀在萬象界實力還不錯,不過就是三百年前倒了大黴,師姐一脈就生蕉蕉一個了,他們還想逼著她說出隱藏的秘境,才會派人源源不斷地追殺她。”
姚淺聽得嘴角抽了抽,師傅和景陽道君以為萬象界是秘境,結果是離耳界的另一半,而萬象界裡麵居然也有秘境,這不是套娃嗎?一層又一層的。
蕭玉質又解釋說:“也不算秘境,就是一處資源比較豐富的島嶼,被寒光用陣法封印起來了,隻能我們玄都觀的弟子出入。”
姚淺聽得納悶,“江寒光有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給自己後裔留點退路。”
蕭玉質說:“她不是留了嗎?江雪女手頭有不少好東西呢。你要說秘境,雲洲那麼多大能修士,哪裡輪得到她來占據秘境?人家早拿光了。”
江雪女要不是手頭寶貝多,能被人這麼覬覦嗎?也就淺淺脾氣好,才會幫了江雪女還不問她要好處。
至於秘境,也是此地環境特殊,好東西到處都是,不然江寒光也沒這本事。隻可惜她算計得再好,架不住後裔運氣不好,差一點將千年基業拱手讓人。
蕭玉質環顧四周,緊張地說:“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不然火影又要來了——”她話還沒說完,又有無數火影環繞而上,小姑娘再次嚇得簇簇發抖。
明姝暴躁怒罵:“到底是這麼回事!這些玩意怎麼就殺不完?”
姚淺無語,“就是類似血影化身的玩意,主體不死,這些東西當然源源不斷。”
道理蕭玉質和明姝都懂,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這玩意殺不完?她們把身上有嫌疑的東西都丟了。
姚淺毫不客氣道:“玉質衝動,你腦子也被蟲子吃了?明顯問題出在這小姑娘身上。”
明姝解釋說:“可是我都看了很多遍了。”她都已經檢查了很多遍了,而且這孩子的確是玄都觀後裔弟子。
姚淺頭疼,這些玄都觀原生態弟子,一聽說本門弟子就沒了理智,她們怎麼就不想想,這孩子是在萬象界土著,哪怕要效忠也是萬象界玄都觀,跟雲洲有什麼關係?
她抬手一揚,無數火鳳朝火影撲去,火影轉瞬被融入火鳳之中,蕭玉質、明姝訝然望著姚淺,這是什麼招數?看著十分厲害啊!
蕭玉質驚歎道:“淺淺,你這鳳凰好漂亮。”
姚淺嘴角扯了扯,這話要是被白叔聽到,她就完了!把金烏認作鳳凰,不是挑事嗎?她一招解決完火影,撈起小女孩,“走!”
她也是第一次用白叔的太陽神針,沒想到有這麼厲害,果然師傅、白叔出手,比誰都靠譜。
三人迅速遁逃,期間姚淺聯係老龜,讓他檢查下小女孩的身體。自從跟老龜成為夥伴後,他們也簽訂了平等契約,對雙方都沒什麼束縛,也就是能神念溝通。
當然如果契約雙方有傷害對方的想法,就能通過這功能實施了,因此他們契約前都是慎重考慮的,確定對方人品沒問題才簽訂的。
老龜神識掃過女孩全身,一開始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隨著血影再次出現,發現她身上血脈會隨著血影出現異動,不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血影裡融入了她一點精血,隻要她在,血影永遠可以找到我們。”
女孩眼眶裡噙著眼淚,要哭不哭地望著姚淺,她輕歎一聲,傳音問蕭玉質:“那資源秘境很好嗎?非要得到?”
蕭玉質說:“我看他們先祖留下的筆記說,裡麵有岩漿玉液池,還有火靈石礦脈、火種、火屬性靈植……你說厲害不厲害?”
姚淺:“……”自己拚死拚活,冒險下潛了那麼久的岩漿海,才得了幾個靈火,她倒好,一會全有了!也虧得自己善良大度,才不跟這人間傻白甜計較。
姚淺提議:“你要不要聯係你師兄和靖和元君?”
如果這事涉及元嬰修士的話,隻能讓容君和、靖和出手,她大師兄也可以,但這不是跟上清宗搶東西了嗎?她還沒那麼厚臉皮。估計大師兄也不會這麼做。
蕭玉質滿臉震驚望著她,為什麼要讓大師兄和師叔祖過來?這樣她們還能分到什麼好處?
姚淺說:“不然怎麼辦?這血影幕後者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問題?”
蕭玉質不假思索道:“我們現在就去秘境不就行了?”那些人費儘心機,不就是想找秘境嗎?她們直接躲到秘境裡,也就不怕這些人了。
姚淺說:“秘境能攔得住他們?”
蕭玉質道:“我們玄都觀陣法一絕,如果寒光出手的話,尋常陽神修士應該是進不來的。”這些人覬覦秘境也不是一兩天了,估計早知道秘境在什麼地方,就是進不去。
姚淺遲疑地說:“那你也要跟容君和說一聲,萬一我們被人包餃子就危險了。”
蕭玉質道:“那是自然,不過要等我們拿了好處再分給他們。”自打發現孝順師傅的好處後,她也不反感把宗門好處分給師傅,但好東西還是要自己先拿走的。
姚淺無語,玄都觀是看氣運收徒弟的嗎?蕭玉質運氣那麼好,江寒光運氣也這麼好,有這兩人在,玄都觀何愁不興盛?她又問道:“江寒光有留下什麼筆記嗎?”
蕉蕉由姚淺抱著後,蕭玉質就輕鬆了,遁法也極快,牢牢跟在姚淺身後,“這裡沒有,估計秘境裡有。”
姚淺心中微動,如果有筆記的話,是不是可以知道玄都觀覆滅後,那些活著的弟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最後隻有江寒光一人活了下來,其他人都走了?
姚淺是木靈體,身上的親和力是任何生靈都無法抵擋的,五行靈體中也隻有水靈體能跟他一較上下。蕉蕉在她懷裡時候,一開始還身體緊繃,但片刻之後就不自覺地軟下了小身子,偎依到了她懷裡。
姚淺察覺她的軟化,也沒在意,而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讓她躺著,又輕輕拍了拍背,小姑娘一會居然睡著了。
蕭玉質欣慰望著她,就知道淺淺嘴硬心軟。
姚淺懶得說什麼,就這貨的城府,說不定還沒芝寶深,什麼計較到她那裡,保管一會就能被人套出來,“我身邊還有大師兄的天鬼,會跟我們一起入秘境,需要我讓它回去嗎?”
蕭玉質連連擺手:“不用。”她雖不像大師兄那麼受師傅信任,但直覺告訴她,師傅跟淩霄道君沒有眾人以為的那麼不和。
兩人在上界或許是對手,但在下界肯定不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要比下界的蕭家、姬家更親近。
秘境裡的東西對下界來說誘惑很大,對兩人估計不算什麼,就算被他們知道也無所謂。
蕭玉質還是相信師傅人品的,他要是真看上玄都觀那些遺產,早逼著自己交出來的,而不會放任她留著。
她算盤珠子打得很響,“你大師兄的天鬼修為很高吧?正好有危險的時候可以讓它出手。”
姚淺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嗎?”以為誰都跟自己一樣溫柔和善,可以把持得住嗎?她居然能說出這話,這是長進了?
蕭玉質正要說話,突然五道人影出現在兩人麵前,為首兩人是元嬰修士,剩下的是金丹修士。
姚淺不假思索地放出一個元嬰白骨道兵,跟兩名元嬰修士糾纏,與此同時蕭玉質也召出了一個六臂血魔,這是蕭言給她的防身道兵。
兩個元嬰修士由道兵阻攔,姚淺和蕭玉質氣勢如虹地衝下餘下三名金丹修士,一道青光閃過,一名因看到兩個道兵,而打退堂鼓的人瞬間被青光斬成兩段。
隨即再是一道青光從另一名修士頭頂天靈刺入,那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死了。
這時蕭玉質也解決了最後一個金丹修士,兩人同時虎視眈眈地看著跟道兵纏鬥的兩名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