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老祖撚須看著花麗,“你是不是跟姚淺有仇?”
花麗蹙眉道:“我都沒見過她。”她沒說偷東西的是姚淺,他怎麼知道?
青羊老祖笑著說:“能出入北原妖族庫房如無物的人族修士能有幾個?你們無極宗要是隨便來個弟子都如此,早稱霸雲洲了。”
花麗冷冷看著青羊老祖,“知道是姚淺,你也敢動手?”
青羊老祖哈哈笑道:“這有何不可?她既然來了北原,就要做好被妖族追殺的準備,你們掌門再厲害,不也還有一個蕭掌門嗎?”
青羊老祖也不是無腦之人,不過既然姬淩霄放弟子來北原曆練,就做好了她會被妖族追殺的準備,難道他還能隨身護著徒弟不成?
雲洲規矩就是,同階弟子間追殺,不牽扯長輩,姬淩霄修為再高,也不至於把這規矩都改了,蕭景陽還在呢,雲洲還輪不到他一言堂。
花麗神色微鬆,“不錯,她既然來了,就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她見青羊老頭深以為然的模樣,暗暗哂笑,不知天高地厚。
她見多了這種自以為是的陽神散修,平素被人捧慣了,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殊不知他們在世家眼中就是一枚可所以掌控的棋子。
花麗也不認為姚淺會死在北原,但可以給她添點麻煩,等到了月之宮,她們再算總賬!花麗心中殺意翻騰,她一定要給清兒報仇!
宗門大部分人都以為,花清是死在雪神宗遺府的考驗中,但花麗不相信,那麼多廢物都出來了,清兒難道連這些廢物都比不上?身為母親的直覺告訴自己,女兒是死在姚淺手裡。
花麗無數次想報仇,但一直找不到合適機會,月之宮是最後一次機會。姚淺修煉速度太快了,再等下去,自己恐怕都不是對手了。
她垂眸問:“你手裡還有赤龍玉嗎?”他向來喜歡攢家底,看到好寶貝就想自己收著,赤龍玉少見,如果隻有一塊,他未必適合的放到寶會拍賣。
青羊老祖不答反問:“怎麼?你還想去月之宮?”
也不怪青羊老祖驚訝,花麗向來謹慎,隻愛待在家裡修煉,外出曆練冒險這些事,能不沾就不沾,就是宗門任務都選擇那些能留在宗門裡的任務。
花麗冷然道:“與你何乾?”
青羊老祖嘿嘿笑了兩聲,“去月之宮也好,說不定還能讓你修為更進一步,你再有兩三百年,壽元也該儘了吧?六眼不在了,也沒人會給你找壽元丹了。”
聽到青羊老祖提起死去的褚六眼,花麗非但不傷心,反而冷笑:“與你何乾!”這老不死早該死了!
曾幾何時,花麗也是一心向往大道的年輕修士,雖說資質、悟性都尋常,但因為運氣好,投生在花家,靠著家族,也能心無旁騖的修煉。
但這一切都被褚六眼毀了!要不是兩人修為相差太大,即便他走火入魔,都是自己沒法對付的人,她早殺了他!
青羊老祖嘿嘿笑了兩聲,“我這不是懷念老朋友嗎?”青羊老祖其實是褚六眼的朋友,經由他介紹,兩人才會認識。不然以花麗深居簡出的性子,怎麼可能有機會結交北原的人?
花麗嘴角動了動,神色有些譏諷,懷念老朋友?是開心褚六眼被褚巨山煉成道兵吧?“閒話少說,你到底有沒有赤龍玉?”
“沒有。”青羊老祖回答爺很乾脆,“赤龍玉少見,大多都在世家大族手裡,我也是好容易得了這麼一塊。”
花麗不信,“隻有一塊你會舍得拿出來?”
青羊老祖說:“這次寶會來了兩個小龍女,我想借此交好龍族。”
“兩個小龍女?”花麗若有所思,“來曆都清楚嗎?”什麼時候龍子女這麼多了?一個小小的唱賣寶會來了兩個?
青羊老祖說:“一個是吞天蟒族的小公主,還有一個來曆不知,不過看著是純血。”
花麗冷笑:“哪來那麼多純血龍女?姚淺殺了兩代雪原侯,冥河脈修煉的也是黑龍鍛體法,他們想要變幻龍珠輕而易舉。”
花麗自然知道黑龍鍛體法隻能男人修煉,但青羊老頭又不知道,隨便糊弄幾句,他肯定信了。
花麗的話讓青羊老祖神色逐漸慎重,“此話當真?”
花麗不耐煩道:“我騙你做什麼?”沒有赤龍玉,花麗拿了翻地鼠幼崽,帶上數萬三陽符寶便準備離開了。宗門最近又跟北原結仇了,她不宜久留。
青羊老祖也不攔她,“你有什麼找到她的法子?”
花麗取出一個小玉瓶,“這裡是她銀月蛟道兵的鮮血,你用這個應該能找到她。”
青羊老祖眉頭緊皺,“不是姚淺的精血?”
花麗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你想什麼呢?”姚淺的精血要是這麼好拿,她何必費儘心思算計?直接用她精血煉製毒物,無聲息的毒死她不更好?
青羊老祖也知道這要求有些高了,“我是想她要是沒帶那些道兵就找不到了。”
花麗說:“不會。”掌門這麼看重這小弟子,都給她道兵龍血淬體,姚淺怎麼可能不帶在身邊?
“龍血淬體?”青羊老祖眼底閃過深思,今天來的那位純血龍女似乎也帶了一隊龍血淬體的銀月蛟道兵?
花麗哼了一聲,“她可是掌門愛徒,金丹渡劫時掌門還特地問蕭家借了萬載空青的玉液助她。你要抓她,可要多花點心思,她還會陰陽化氣遁。”
青羊老祖頷首說:“我知道了。”果然還是要問無極宗內部的人,他花了靈石收集的資料,還沒花麗隨口幾句多。
花麗轉身離開,她不認為青羊老頭能抓到姚淺,但能給她找點麻煩也是不錯的,若能傷了她就更好了。
青羊老祖等花麗走後,立刻施展精血尋蹤術,看到羅盤上那點點紅光,不由輕笑一聲,“初生之犢不畏虎。”
誰能想到姬掌門的愛徒,居然有膽子冒充純血龍族?這位才跟金山王結仇吧?青羊老祖思忖著召來弟子,低聲囑咐幾句,弟子領命離開。
青羊老祖撚須坐在榻上,青羊宮這點家業怎麼可能跟無極宗這種龐然大物對上?他隻不過是想把這次“偷寶賊”的消息告訴幾個大族罷了,金山王應該也對這消息感興趣吧?
青羊老祖的弟子並未親自去外海龍宮告訴金山王這消息,龍宮離北原何止十萬八千裡?他就是拚死趕過去,姚淺也早走了。他聯係的是金山王在北原的勢力。
現在似乎北原、西域這些陸地妖族跟龍族三分天下,也是龍族純血子嗣太少,即便占據了北原、西域,也分不出人手鎮守,才默認陸地妖族暫時掌管。
妖族還是以龍族為尊,龍族在兩地也設有龍宮,每年各族也會朝貢龍族。青羊宮雖是人族勢力,但在北原,就要遵守北原的規矩,也是年年朝貢的。
也因著這份關係,青羊老祖的徒兒順利見到了龍族在這裡的負責人,跟他說了姚淺的消息。
敖峰聽了屬下的稟告,垂目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族,“確定是姚淺?”
敖峰跟敖照月一樣,是龍族和吞天蟒族的混血,從龍族輩分上來說,他是敖照月的堂哥,從吞天蟒族輩分來說,他是敖照月的叔祖。
他娘是龍族親王,父親是吞天蟒族的族長,兩族的血脈讓他順理成章的成為龍族在北原的負責人。
這段時間姚淺連殺兩任雪原侯的事,他自然也知道,卻沒想到她居然膽子這麼大,敢孤身來北原,她真不怕死?
青羊宮大弟子說:“我師父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姚姑娘,畢竟那位姑娘看著像是純血龍族。”
“純血龍族?”敖峰麵露古怪,“她有說叫什麼名字嗎?”純血龍女是比純血龍子更珍貴的存在,畢竟龍子隻能開枝散葉,卻未必能生出純血。
而龍女隻要跟龍子生育,必然能生出純血,是故族裡龍女地位比龍子更高,大家都是寵著捧著,隻要龍女願意懷胎,其他都不用她們費心。
要不然怎麼會有敖照月、敖峰?還不是吞天蟒族男妖長得都好看,也會哄龍開心,一旦龍女懷胎,就主動蘊養胎兒,不用龍女操心,所以龍女都不願意找純血龍子。
敖峰、敖照月都是父親生出來的,不是母親。純血的龍子再低聲下氣,也未必願意親自懷胎,頂多就是找彆的女體蘊養。
“她自稱敖玥。”
敖風想了想,沒聽過這名字,但也不能說明敖玥一定是假冒的,萬一是哪個親王偷偷養的、或者是外麵來的,都有可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敖風如何不知青羊老頭的算盤,不就是想看龍族跟無極宗自相殘殺嗎?姚淺連殺兩任雪原侯,的確讓龍珠大丟臉麵,但更丟臉的不是金山王嗎?跟他有什麼關係?
敖風沉吟片刻,“去青羊宮看看。”如果是真姚淺,順手抓了跟姬掌門談談條件也不錯,若不是姚淺,而是純血龍女——
敖風昳麗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或許這位小龍女願意多個陪她逛北原的朋友?敖風對鏡自照,十分滿意,自己身份尊貴,長相俊美又乾淨,她應該會滿意吧?
無論是龍族還是吞天蟒族,都是本性淫的種族,不過敖風長這麼大,身邊除了母蚊子,沒有其他雌性,因為他爹說過,男德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想要嫁純血龍女,一定要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