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年話裡帶刺,眼神不善。
如此模樣的宋景年看得霍硯舟心頭發緊,宋家權勢在深城首屈一指,至於在國內的一線城市也沒人敢不賣宋家麵子。
若說,陸聿辰居於富豪榜首,那宋景年絕對與其平起平坐。
隻因這兩年局勢,宋家行事低調,處事內斂,給人一種大不如前的錯覺罷了,其實輝煌依舊,烈火烹油。
霍硯舟解釋,“沒有,我隻是過來和三爺道謝。”
這是從裡麵出來要走?
宋景年審視地盯著霍硯舟的臉。
彆說這小子不愧是校草,眉清目朗,皮膚白皙且臉部輪廓分明剛毅,再過上兩年有了成熟男人的氣質與韻味,一準是個少女,女人通殺的情場殺手。
宋景年手底下的小生,中生一大把,看人極準。
想到這,他有些吃味,偏頭就見雲初直直地盯著霍硯舟看,他轉頭又剔了霍硯舟一眼,“你回病房吧,這走廊有風,你再有個頭疼腦熱的,萬總和你兄長會心疼的。”
萬總是說他母親萬紫千,他兄長豈不是霍維安?
難道宋景年也認識他大哥霍維安?
宋景年見霍硯舟失神,他輕咳,“我和你大哥關係很不錯,來之前剛一起喝酒,他在深城的光伏項目,我有投資。”
霍硯舟攥緊了手心,他突然間覺得與這些真正的大佬打交道,他力不從心,而他心底的那份爭氣,上進,走到塔尖的決心卻毫無意外的膨脹,激揚。
隻有他站在了塔尖,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護得住她;他也能拾起母親與他的尊嚴,在上流圈風生水起。
霍硯舟穩著心神,沒多說什麼,隻說,“大哥能力出眾,能結識宋總這樣的人物是他的榮幸,也是霍家的榮幸。”
宋景年眸色深了幾分,他嘴角漾笑,“小霍總,你很不錯啊!”
霍硯舟衝他與雲初點點頭回了病房。
雲初見人走了,扯了扯宋景年的衣袖,“霍硯舟隻是喜歡祈寧,這件事本身沒錯,你能不能彆看到人家就像個烏眼雞一樣?”
“烏眼雞?”
宋景年被噎了一下,“你倒是挺維護他,你不會喜歡霍硯舟吧?”
雲初心頭一顫,她冷冷白了宋景年一眼。
“宋總,有病得治,你在外邊磨蹭吧,我要進去了。”
說完,她疾走兩步去開門,拎著東西的保鏢也跟了進去。
宋景年看著雲初急切與霍硯舟撇清的樣子,他篤定——雲初喜歡過霍硯舟,許是因為知道霍硯舟喜歡祈寧,所以她沒邁出那一步。
想到這,他舌尖抵了下口腔壁,覺得昨晚上的瘋狂有些變味。
保鏢送完東西出來,低聲說,“宋總,三爺叫您進去呢!”
宋景年回神,他微擰的眉宇漸漸舒展,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推門進去,開口,“三兒,餓了吧?景年哥給你帶了早餐,買了你愛吃的水果。”
景年哥?
陸聿辰看著宋景年恣意含笑,張揚恣意的癲狂模樣,他冷嗤,“早上出門忘吃藥了?”
雲初和祈寧相視而笑。
祈寧則覺得宋景年一定要“出賣”她,她拉著雲初,“我倆去附近的市場轉一下,買些中午要吃的菜,再買豬骨燉湯。”
雲初也了解祈寧的意思,她也笑著拿起手套和圍巾與祈寧出去。
陸聿辰沒攔著祈寧,畢竟,他確實有話要和宋景年交代,隻叮囑秦驍多派兩個人跟著她倆。
人走後,宋景年脫了大衣掛在一旁,人拉著椅子坐下,他去拿保溫桶準備伺候陸聿辰吃飯。
“我給你買了小籠包,八寶粥還有兩樣小醬菜,煎了雞蛋。”
他挽著袖子要倒粥,就聽陸聿辰揶揄,“彆忙了,我吃過了。等你起床再來一次,洗漱出門買早餐送過來,我早餓死了。”
宋景年拿粥桶的手頓住,他臉頰微紅看向陸聿辰,“嘖,你這麼有經驗是不是總這乾?”
都是飲食男女也都開了葷,點到即止,自然心知肚明。
倒是宋景年用詞用字不行,他說的那就話就有兩種意思,他笑容得意的等答案,卻碰了在陸聿辰這碰了一鼻子灰。
“滾,你怎麼變得這麼齷齪?”
陸聿辰耳尖泛紅,罵宋景年齷齪。
宋景年交疊雙腿,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我齷齪還不是跟你學的?你是咱們三個裡最早開葷的,我現在有的,都是你玩過的。”
話音落,陸聿辰擰眉,他壓低了聲音,“呃,你怎麼知道不是司深,咱倆,他訂婚最早。”
一句話讓宋景年沒吭聲。
季司深訂婚那天,付允熙留宿在了季家為二人準備的婚房,那晚上季司深也住在了那。
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
季司深閉口不提。
不久後,付允熙出國留學攻讀博士學位,她寒暑假都不回來。
記憶回籠。
宋景年八卦的小因子瘋狂作祟,“他倆不會一夜情了吧?”
陸聿辰見宋景年上鉤,他哂笑,“我不知道,不妄加揣測。”
“狗東西!”
宋景年罵罵咧咧地挑眉轉了話題,“霍硯舟來找你做什麼?”
陸聿辰猜想霍硯舟出門許是被宋景年碰到了,宋景年才有此一問。
“問他被綁架和我出車禍這兩件事的關聯,他不蠢,猜到了是陸予執,過來求證一下,他好放心做事。”
陸聿辰邊說邊起身調整身後的枕頭。
宋景年探身過來幫他整理好枕頭,“你出車禍沒死的事兒,估計你二哥應該知道了。”
他撣了撣西褲上的灰塵,“聽莫隊說有深城的人打電話詢問車禍死傷情況。”
意料之中的事。
陸聿辰眸色幽深地看向宋景年,“陸予執派過來的人,車禍中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活口,警方一定得把人看住了。”
宋景年已經和省廳的莫隊交代過了。
“莫隊的意思是要移交給深城警方,但得等人傷情穩定之後才行。”
陸聿辰掃了一眼自己斷了的左臂,他眼中儘是狠厲,“這個活口是我以命相搏換來的,一定要從他嘴裡撬出東西來。”
宋景年也是這個想法。
他拿起蘋果削果皮,“我對那人的外圍調查已經開始了,搞清楚他家人還有軟肋,方便拿捏。不過,陸予執已經做在了前麵,我得另辟蹊徑。”
陸聿辰頷首,“大可以讓他以為陸予執‘搞死’或者把他在乎的人弄‘失聯’了,逼他反水。”
宋景年也是這個意思。
這件事,他來做,也會做好。
他抬眼看向陸聿辰,“林平人不在佳木,莫隊幫我查了這邊的出入人員登記,機場,車站還有住宿信息都沒有林平。”
陸聿辰擰眉,“他會不會改名換姓?用的假身份信息?”
“莫隊也想到了這一點,用照片進行了檢索,沒有這個人。”
宋景年安慰陸聿辰,“這麼大的國家,藏一個人太容易了,慢慢找吧。”
陸聿辰知道,但是他心急,不把陸予執搞死,他和祈寧日子過不消停。
宋景年遞了塊蘋果給陸聿辰,眉眼含笑,“陸三兒,祈寧喜歡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