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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兩人睡不著，開始聊以前的事。
宋景年小聲問陸聿辰。
“三兒，當年引你出去的姑娘找到了嗎？”
在深城城郊的夏令營的晚上，被引出去的陸聿辰被綁架了，而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姑娘竟然是誘他上鉤的引子。
“那天高中部、初中部的人那麼多，我到哪找？”
陸聿辰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偏頭不再去想那件事，“睡吧！”
宋景年歎了口氣，“我那天要是沒請假就好了。”
“嗯，連著你，一窩端了。”
陸聿辰嗤笑，他轉過身枕著胳膊閉上了眼睛。
宋景年也沒再多說，沉沉睡去。
第二天，聿晟看到宋景年睡在陸聿辰的臥室，氣不打一處來。
結果宋景年滿腹委屈，絮絮叨叨地跟聿晟說他被女人給騙了。
聿晟又安慰了宋景年幾句。
陸聿辰全程憋笑。
好容易捱到出門，宋景年突然間覺得人生的苦難終於過去了。
“陸三兒，你丫欠我一份大人情。”
宋景年上車前還在邀功。
陸聿辰從自己車的後備箱拿出一個箱子懟在宋景年的懷裡。
“嗯，這是你昨晚的報酬，我暫時用不著了。”
他垂眸輕笑，“至於你能不能用得上，尺碼大不大，就看你造化了。”
說完，陸聿辰拉車上車。
宋景年有點懵。
陸聿辰說的什麼鬼話？
他低頭打開箱子，看到五六十盒的進口安全套，上麵的那幾盒正麵朝上，碼數是54，還有兩盒標注長度適用於18。
“槽，這孫子！”
宋景年想把這些扔垃圾桶。
可萬一以後陸聿辰問起來，他說扔了，一定會被譏諷他不行。
再有，陸聿辰怕被他外公發現這箱子套子。
陸聿辰和沈辭夕是假的，自然不會發生關係，他搞一箱子安全套放在臥室就是不打自招他有彆的女人。
想了想，宋景年將箱子放進了後備箱。
他若有所思，竟想到了雲初曼妙的身材。
宋景年正了下領帶，“想什麼呢？”
另一邊，心情大好的陸聿辰去接祈寧做第一次孕檢。
那家醫院是宋景年挑的，他參股的醫院，私密性好，比較適合陸聿辰和祈寧的現實情況。
祈寧一上車，陸聿辰就伸出手，“冷不冷？”
祈寧搖頭，將手放在他掌裡。
“我感覺我這個冬天會是個暖冬，我基礎體溫都升高了。”
陸聿辰見祈寧戴了一個美拉德色係的獺兔貝雷帽，俏皮可愛。
他手卷著貝雷帽下的長發，“歲歲，你現在少婦韻味好足。”
坐在前排的秦驍一凜，猛按鍵升起了隔擋玻璃。
祈寧不好意思，“你煩人，總讓我在秦驍麵前丟臉。”
陸聿辰卻不以為意。
他俯身親祈寧的臉頰，“我喜歡你現在身上的韻味，我表達一下，怎麼了？”
祈寧推他下巴，兩人笑鬨了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婦科專家主任給祈寧做了檢查，b超確定宮內，已經有了胎心和胎芽。
外放寶寶心跳的時候，陸聿辰桃花眼裡滿是光亮，精神奕奕，歡喜激動。
那是即將成為人父的激動。
陸聿辰矜貴持重地坐在那，手卻攥得緊緊的。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祈寧，她眼泛淚花，懵懂，憧憬又緊張。
他伸手過去，揩掉了她眼角的淚。
祈寧望著陸聿辰，陸聿辰也望著她。
兩人眼神中的情緒那麼濃烈，濃烈到化不開，兩人都沒說話卻在不言中。
做完b超出來，陸聿辰手裡捏著單子看裡麵很小很小的小圓點。
他怔然地笑，“他這麼小，竟然是這麼小的生命。”
陸聿辰攬著祈寧的肩膀將人半抱進懷裡。
“歲歲，這是我們倆的孩子。”
傻話！
祈寧第一次覺得陸聿辰這樣的男人會重複這樣的傻話。
她靠在他的肩頭，溫柔地看著他，“當然是我們的孩子。”
兩人走到婦產門診還沒進去，就看到了站在那的季司深。
這家醫院的院長是季司深的好友，他過來找其介紹醫生給季司顔看少女經期痛經的病症。
季司深盯著陸聿辰手裡的b超單，聯想到兩人的笑顏，以及婦科專家門診。
他猜到——祈寧懷孕了，懷了陸聿辰的孩子。
陸聿辰臉色一僵，隨即勾唇，“司深，這麼巧？”
季司深回神。
自從上次從雲宜鎮回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沒與陸聿辰和宋景年聯係，而且順著他母親的意思辭退了祈寧的家庭音樂教師，他在逃避。
可今日，他卻遇見了陪祈寧做產檢的陸聿辰。
他笑容勉強又尷尬，“嗯，我過來有事，顏顏不舒服，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我校友。”
聽此，陸聿辰皺眉。
他握了握祈寧的肩膀，“你進去等我，我和司深說兩句話。”
祈寧乖順地點頭，禮貌地衝季司深笑笑就進了診室。
陸聿辰闊步流星地走到季司深麵前。
“聊聊？”
季司深沒再躲避陸聿辰的眼神，坦然直視，“好。”
樓梯間，陸聿辰站在樓梯處，手扶在扶手上。
他開門見山，“上次我去鬥星接祈寧，給我外公通風報信的是你吧？”
季司深絕望地閉了閉眼睛。
好一會兒，他長舒了一口氣才看向陸聿辰。
“是我，是我給外公打了電話，隻說找你聚餐。”
陸聿辰嗤笑，“因為你的電話，秦驍跪了大半宿。”
季司深頓住。
他胸脯起伏間，吐氣不暢地說了句，“對不起。”
“你喜歡祈寧？”
陸聿辰雙手插進口袋，撩眼皮覷向季司深。
“喜歡，”季司深有種被人剝光了示眾的感覺，“可你得到了她，我也不再去打擾你們了，這還不夠嗎？”
陸聿辰輕笑，“不夠。祈寧懷孕的事不能露出去。”
“陸三兒，我沒那麼下作，我給外公打電話沒說祈寧一個字，我承認我當時嫉妒你到發瘋。”
季司深扯了鬆了領帶，讓自己呼吸，說話順暢。
“可我後來知道祈寧跟了你，我已經遠離你們了。你那麼精明，不要告訴我你沒發現？”
陸聿辰走過去拍了拍季司深的肩膀，“我發現了，所以才難過。”
“司深，我們做了快二十年的兄弟，生疏至此，我覺得悲哀。”
陸聿辰眼神真摯，“但涉及祈寧，我不會讓步。”
季司深頷首，“我懂。”
他汲氣，“給我點時間，我把心裡的她剔乾淨了，再和你做兄弟。”
陸聿辰捏住季司深的肩膀。
兩人對視，眼睛都漸漸濕潤。
季司深握住陸聿辰的手，啞聲，“我祝福你和祈寧，真心的。”
陸聿辰沒說話，他垂下眼瞼收回手。
“我等你回來。”
說完，他闊步離開。
季司深靠在牆上，眼角的淚悄然滑落，他知道纏綿十幾年的心中愛戀死了，死透了。
陸聿辰推門進去，祈寧坐在椅子上笑容晏晏。
對麵的醫生安慰她，“寶寶發育得不錯，各項指標都很好，你平常心對待就好。”
陸聿辰走過去，握住她的肩膀帶過來。
“聽醫生的話，平常心。”
女醫生看到郎才女貌的兩人格外養眼。
從醫院離開，陸聿辰送祈寧去鬥星上班。
辦公室外，李奇卻將她截住，“祈寧，你媽來了，在你辦公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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