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也點頭,這可比捕獵野獸方便的多,就是一些燒火味道而已,他們打仗時期,血腥味兒、汗味、腳臭味兒好多味道混雜著,帳篷裡的味道就沒好聞過好嗎?一點燒火味而已完全接受的了好嗎。
“主要是因為火炕的使用比較麻煩,”薑白準備把優缺點都說清楚,讓他們自己決定做不做,“首先,需要定期往炕台下麵添柴火,燒火的時候還要注意火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其次,火炕的熱量是有限的,如果房間太大,火炕的熱量可能不夠用。最後,火炕的維護也比較麻煩,需要定期清理炕台下麵的灰燼,防止堵塞。”
“聽起來確實有點麻煩,”孫戈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點點頭,“不過我覺得,火炕非常符合北方的氣候特點,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
“是我和我父親。”薑白是用了很長時間才在前兩年,跟著父親一起製作完成的。她經曆過末世,比起從普通社會直接穿越的人來說更加謹慎,她寧可使用不上帶有現代特色的事物,也不希望被其他人當做異端。所以她清楚一個實物從有什麼想法到發明出來是要經過很長的時間的,發明一項東西會有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像現在的她才能很自然的直接說。
“我娘她是個繡娘,這邊天實在太冷了,冬天的時候除非在火塘邊,否則我娘都拿不穩針線,我們就想著能不能做一個一直保暖的地方,於是就一起做出了這個炕。”
“薑大夫你和你的父親真的厲害。”孫戈由衷的佩服,哪怕知道火牆和火炕原理類似,但是他就從來沒想到過可以做一個火牆床來睡。
跟薑白聊了很多火炕的原理,孫戈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等等,我有個問題。如果火炕的熱量是有限的,那我們有很多人是住在一起的,豈不是要建很多個火炕?那豈不是很麻煩?”
薑白笑了笑,解釋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火炕的熱量雖然有限,但如果設計得當,一個火炕可以供多個房間使用。比如,可以在中間的牆上開幾個小孔,讓熱氣通過這些小孔傳到其他房間。”
“那豈不是要打通牆壁?”楊斌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影響房子的結構?”
“不會的,”薑白搖搖頭,“隻要設計合理,打通幾個小孔並不會影響房子的結構。而且,這些小孔可以做成隱蔽的,外麵看不出來。”
“聽起來不錯,”段景點點頭,“孫叔你弄明白這個怎麼建了嗎?咱們早點把火炕建起來,冬天就不用受凍了。”
“先試驗兩個再給你做。”孫戈是段家的老人,年紀大了才不上戰場的,現在主要負責幫他們搞搞後勤和內務。孫戈算是從小看著段家三個兄弟長大,能不知道段景特彆怕冷嗎?
“好,孫叔你好好研究。”段景被人戳穿了心思,也不尷尬。反正他就是怕冷,早點建好他也能睡上熱床。
留著孫叔在那裡研究,薑白帶著段景來到柴房。
“這孩子是?”段景看著眼前臟兮兮的小蘿卜。
“這個是小蘿卜,從江暉手底下逃出來的,最近街上這麼嚴查的搜捕就是在找他。”薑白簡單介紹了一下。
“原來找的就是他。”段景看著眼前麵色緊張的小蘿卜,蹲下身子,與小蘿卜平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彆怕,孩子,我是你薑白姐姐找來能幫你的。”
小蘿卜縮了縮脖子,眼神中依舊充滿了警惕。他緊緊攥著衣角,似乎隨時準備逃跑。段景沒想到自己這富有親和力的笑容在小蘿卜身上失了效。
小蘿卜的緊張稍稍緩解了一些,但依舊沒有完全放鬆。他抬頭看了看薑白,又看了看段景,似乎在判斷這兩個人是否可信。
“你們……真的能幫我嗎?”小蘿卜的聲音很小,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然,我們和江暉不對付,幫你也就是在幫我們,我們當然會幫你了。”段景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小蘿卜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段景的話。最終,他輕輕點了點頭,但依舊保持著警惕,“那……你們能幫我躲過那些人嗎?”小蘿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希望。
“我們會儘力的。”段景鄭重地點了點頭,“但你需要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江暉要抓你?”
小蘿卜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似乎在回憶什麼痛苦的往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開口。
“沒事的,慢慢說。”段景輕聲安慰道,“我們在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
小蘿卜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開口:“我……我看到了江暉殺人。”
“殺人?”
“對,”小蘿卜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去找點吃的,結果路過江暉的院子時,聽到裡麵有動靜。我偷偷爬上牆,看到……看到江暉在院子裡,手裡拿著刀,正在殺一個人。”
段景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段景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不認識,”小蘿卜搖了搖頭,“我看見當時江暉帶了很多人,衝進那個人的家,那家好多人年輕人,老人,孩子都被他們殺了,我當時一露頭就看見江暉正在親自動手殺了其中一個中年人。”
“然後呢?”薑白繼續問道。
“然後我就嚇壞了,趕緊跑回家。”小蘿卜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沒想到,江暉竟然發現了我。第二天,他就派人到處找我,說要抓我回去。我害怕,就躲了起來。”
段景沉默了片刻,心中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江暉顯然不想讓小蘿卜活著,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
但是薑白卻對小蘿卜的話產生了懷疑,他從哪裡知道江暉準備找人,他有是怎麼逃過的,不過看他說的很順溜,估計至少有三分真。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段景問道。
小蘿卜低下頭,聲音幾乎聽不見:“我不知道……我隻想躲起來,等風頭過去。”
“不行,”薑白搖了搖頭,“江暉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既然已經動了殺心,就一定會找到你。”
小蘿卜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
“那……那我該怎麼辦?”
段景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或許,我們可以幫你離開這裡。”
“離開?”小蘿卜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對,”段景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啊?,去一個江暉找不到你的地方。”
小蘿卜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我沒錢,也沒地方可去。”
“這些你不用擔心,”薑白笑了笑,“我們會幫你安排好一切。”
小蘿卜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謝謝你們……”
“不過,在此之前,”段景突然嚴肅起來,“我們需要知道更多關於江暉的事情。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江暉殺人的具體細節嗎?比如,那個被殺的人有什麼特征?”
小蘿卜皺著眉頭,努力回憶:“那個人……好像是個男人,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他穿著一身藏藍色的褂子,對了!他脖子上有一條豎著的傷疤。”
“豎著的傷疤?”段景皺了皺眉。
“你知道是什麼人?”薑白有點好奇。
段景搖頭,他對於京城的人和事都不算太了解,知道江暉還是因為薑白被陷害一事,專門去查的,後麵才發現江暉這人竟然在軍隊裡塞了探子。
“之後再回去查吧。”段景了解的已經差不多了。
“那這個孩子?”薑白詢問,也不能一直住在家裡的柴房,總歸是個扳倒江暉的人證。
“先送到軍隊裡吧。”段景說道,“現在軍隊裡防守比較嚴密,江暉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薑白看著段景,似乎有些猶豫:“真的安全嗎?”
“放心,”段景笑了笑,“藏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薑白想著也許軍隊經曆了大的整頓,現在安全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三人正商量著晚點如何把小蘿卜送回軍隊,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了,軍師,軍隊裡起了大火。”楊斌從外邊衝了進來。
段景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快步走到楊斌麵前,沉聲問道:“火勢如何?是從哪裡起的?”
楊斌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是從糧草營那邊起的,火勢蔓延得極快,現在已經燒到了輜重營!”
段景眉頭緊鎖,心中迅速盤算著。糧草和輜重是軍隊的命脈,一旦被毀,後果不堪設想。他立刻下令:“傳令下去,所有士兵立即集合,分成兩隊,一隊去救火,另一隊去保護糧草和輜重!”
楊斌點頭應下,轉身就要跑出去傳令,卻被段景一把拉住:“等等!”
楊斌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段景沉聲道:“火勢如此迅猛,恐怕不是意外。你帶人去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出入。”
楊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鄭重地點頭:“屬下明白!”
“薑白你先跟我回去,小蘿卜先留在這裡。”段景吩咐完,就向外衝去。
薑白也知道這事耽誤不得,囑咐了小蘿卜幾句,讓他安心待在這裡,也跟著離開了。
段景幾人趕到兩個營所在的宅子外,抬頭望向遠處,隻見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整個宅子都被映得通紅。士兵們慌亂地奔跑著,呼我喊聲、腳步聲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嘈雜。
“軍師!”一名士兵匆匆跑來,滿臉焦急,“火勢太大,水不夠用了!”
“用沙土。”薑白來時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趕忙說了這邊常用的方法。“旁邊火勢較小,較平坦的地方用沙土蓋了,彆讓火勢繼續蔓延。”
段景立刻下令:“一部分人去旁邊住家裡水,一部分人去取沙土!”
士兵領命而去,段景卻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火勢來得太突然,也太猛烈了。
就在這時,楊斌匆匆趕來,“軍師,查到了!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我們已經抓到了幾個可疑之人!”
段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帶上來!”
很快,幾名被捆綁的士兵被押了上來。他們低著頭,神色慌張,顯然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
段景冷冷地看著他們,沉聲問道:“是誰指使你們放火的?”
其中一名士兵顫抖著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我們不知道,他當時遮著臉,我隻知道他是個男的,他給了我們銀子,讓我們在糧草營放火……”
段景冷笑一聲:“果然如此!”
他轉頭對楊斌說道:“把他們押下去,嚴加審問,看看還有沒有同夥!”
楊斌點頭應下,帶著士兵們離開了。段景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冰冷。
“軍師,火勢已經控製住了。”救火的士兵上前告訴段景。
段景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凝視著遠處仍在冒煙的糧草營。他的心中疑雲密布,心裡不自主的就想到了那張笑的假惺惺的臉。
“薑白,你先去救治傷員,我隨後就來。”段景對薑白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薑白點頭,轉身快步離去。段景則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繼續思索著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背後可能隱藏的陰謀。
“將軍呢?怎麼現在還沒有來?”段景在這邊沒有看見段嶽,覺得有些奇怪。
“早上騎兵那邊出了事,將軍去了那邊。”李源被抓後提上來的副將周虎低聲回答道。
“軍師,您覺得這火是衝著我們來的?”一旁周虎低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段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緩踱步,目光掃過四周。庭院內,士兵們正在忙碌地清理廢墟,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氣味,令人窒息。
“周虎,你覺得這火來得巧不巧?”段景突然開口,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