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番隊隊舍。
信剛來到此地,便立即受到了眾多十一番隊隊員的矚目,似乎這些人都知曉信來此的目的,看向信的目光裡帶著肅然。
以往十一番隊的隊員最為看不起的便是四番隊的人,不過這其中緣由也是因為在他們看來,四番隊的人都是些實力軟弱之輩,顯然,太刀川信不是這樣的人。
斑目一角最先從裡麵出來,見到信後對著他點了點頭。
“來了。”
“難不成是在特意等我嗎?”信輕笑著問道。
“隊長在裡麵。”
十一番隊隊舍和彆的番隊不一樣,這裡的辦公室隻有寥寥兩三間,其餘的多為修煉用的道場,便是中央庭院裡放置的也多是些修煉用的器材。
信在斑目一角的引領之下走入了裡麵最大的那一間道場,隨後也見到了那一位於人群中最醒目的男人,兩米的身高、尖刺狀的黑發,胸前的部位袒露著,身材精瘦,總是吊著眼睛,便是隻站在那兒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於更木劍八的身側,還有草鹿八千流以及綾瀨川躬親。
信在看著更木劍八時,對方的目光也鎖定在了他的身上,那種凶惡的臉上緩緩咧起嘴角,露出笑意。
“你終於來了啊。”
信平靜回複道:“更木隊長盛情相邀,不敢不來。”
更木劍八嗜戰無比,渴望和實力強橫的人戰鬥廝殺,不過整個護廷十三隊內實力強勁者也有不少,他也並非是見到什麼實力強大的家夥後就非要和對方打上一架的人。
他想要和信交手,是因為信給他的感覺同彆人不一樣,彆人都不曾有信這樣的劍術,便是那些隊長也不曾有。
草鹿八千流這時候走到了信的近前,圍著信轉悠了兩圈,忽地笑著喊了聲:“小信!”
信:“……”
他知道八千流喜歡給彆人起個什麼昵稱,比如經常叫斑目一角“光頭仔”“彈珠頭”之類的,那這算是八千流給自己起的?
還好還好,沒那麼難聽。
更木劍八直接走到信的近前,魁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看著信,道:“少說廢話了,你知道要你來是做什麼的吧?”
信眸光瞥了眼道場裡的其餘隊員們,道:“還請更木隊長讓這些人先行退去,關上門。”
更木劍八聞言眯起雙眼:“你要在這兒?”
隊長級彆的戰鬥,室內的修煉道場怕是經不起他們折騰的。
信淺笑道:“若是更木隊長要與在下切磋一番,這樣一個道場足夠了,我聽聞十一番隊的人都不喜使用鬼道。”
更木劍八聞言後眼中更是燃起了什麼東西一般,瞥了眼一旁的斑目一角。
當即斑目一角和綾瀨川躬親立即開始清場,不過片刻,整個修煉道場大門緊閉,裡麵也隻剩了他們四人。
更木劍八不喜說什麼廢話、也不喜歡做什麼無意義的事,此番信來到十一番隊後更是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就是要打架。
修煉道場之外,十一番隊隊員彙聚在庭院內,他們都知道自家隊長要和四番隊的太刀川三席切磋,雖不能親眼得見過程,但也十分在意這場切磋的結果。
太刀川信最近在十三隊內名聲不低,交流大會上力挫使出了卍解的市丸銀,已經被人認定為了隊長級的戰力。
不過,卻沒人會覺得更木劍八會輸。
清場之後,更木劍八又向信問道:“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信才又不疾不徐地說:“我聽斑目三席說,更木隊長您十分享受於戰鬥中廝殺流血的快感,不過今天這場,可能要讓更木隊長你失望了。”
更木劍八那窄小的瞳仁死死盯著信。
他問:“什麼意思?”
信說:“因為,我不會流血。”
斑目一角等人已然退至了道場的邊緣地帶,將場地讓給這二人,聽見信所此話,斑目一角不由得緊了緊手中拳頭。
這小子,還真敢說啊!
更木劍八臉上浮現出近乎有些殘忍的笑。
“我不信!”
信隻是解開身上死霸裝交領,將精壯的胸膛袒露出來,輕輕歪了歪頭,神色平靜地看向更木劍八。
“那更木隊長試試吧,我先讓你砍一刀。”
“……”
“……”
清靜的道場之內此刻更是一片死寂,一角和躬親對視一眼,俱是能見到彼此眼中的驚色。
對外,太刀川的性子其實算是挺好的了,與其相處這麼久,能感到此人並不寡悶,對待朋友也很和煦,總是笑臉待人。
不過,這隻是一部分表象而已。
先前十三隊的交流大會上,太刀川對市丸銀說的那些話,他們可都還記得清楚。
那樣的話語是何等的狂妄桀驁。
沒想到現在麵對他們更木隊長時,也是這樣一副作態。
他們隊長可是有著劍八之名的男人、死神中最強的劍士!其實力,放在所有隊長中也絕對是位屬前列的!
“更木隊長為何不動手?”
道場這駭人的死寂之中響起了信那平淡的聲音來,隻見信的嘴角微微揚起,這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是表明著他那十分隨意的態度。
“若是覺得一刀不夠,兩刀也行。”
鋥——
是刀出鞘的聲音,更木劍八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他手中的刀很長,刀刃上遍布鋸齒狀的缺口,看上去是一柄早已身經百戰的殘刀。
更木劍八麵無表情地將刀架在了信的脖頸之上。
“小子,你很有意思,你今天能殺了我嗎?”
信微微一笑:“更木隊長言重了,隻是切磋而已,等打完我還要回隊裡呢,四番隊有許多公務需要我去忙。”
“不。”
更木劍八聲音沙啞,他兩眼死死盯著信的臉。
“今天,你和我隻有一人能站著走出這個大門。”
信不由輕歎口氣,說:“所以更木隊長,這一刀,您到底是砍還是不砍?”
話音剛落,狂暴的靈壓從更木劍八的身上向外瘋狂噴湧而來,吹得信身上死霸裝獵獵作響,連帶著更木劍八腳下的木製地板也被震出了無數的裂紋。
爍目的寒芒從頭頂轟然砸落下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