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瀞靈廷,於護庭十三隊就任隊長的途徑有三種。
一是在包括總隊長在內的三名以上隊長見證下通過隊長考核。
二是受到6名以上隊長推薦,並得到另外3名以上隊長的認可。
第三則是在200名隊員見證下擊敗現任隊長。
所以卍解並非是必要標準。
當然,一般來說實力達到隊長,也就自然而然地習得卍解,除了少部分的特例之外——十一番隊更木劍八。
市丸銀習得卍解的事隻有護廷十三隊有限的幾位高層知道,尋常隊員是並不知曉的。
而三番隊隊長的事,對外也一直沒有過正式的公告通知,山本總隊長也是在等市丸銀熟練掌握卍解之後,再去著手此事。
又因為三番隊隊長之職一直空缺,所以市丸銀在未來成為三番隊隊長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伴隨著市丸銀起身走上了擂台,一眾隊長和副隊長們不由得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當下的副隊長以及上位席官之中,市丸銀已經是除了雀部長次郎之外,眾人心中默認的最強之人,習得卍解與未習得卍解之中存在著讓人難以估量的差距。
隊長們對於這點有著更為清楚的認知。
那這個太刀川信呢……
他展露出的實力已然能夠輕鬆的擊敗副隊長,是否也已經抵達了那個門檻?
信見到走上來的市丸銀後,歪了歪頭說道:“我還以為你打算最後一個上場。”
市丸銀仍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對著信說道:“我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但藍染隊長說有人可能已經等不及了,等不及的人是你嗎,信君?”
信聞言也輕笑起來:“市丸副隊長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覺得我很期待和你的對決,並將你當成了對手是嗎?”
市丸銀眸光微動:“難不成,是我自作多情了?”
“市丸副隊長,不妨告訴你一件事。”
信說著,將手中淺打抽出,橫於身前。
“自我握劍以來,就未嘗有過一敗,在靈術院時,我的檔案上應該寫的是擅長劍道,但多高的造詣、多強的實力,才能稱得上是‘擅長’呢?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給它劃出一個明確的界限,‘擅長’二字也並非是什麼極端的誇讚,隻是人在描述一樣尚在自己認知範圍之內的東西罷了,諷刺的是,靈術院的老師們,竟自以為我的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之內。”
市丸銀聽他說完如此狂悖的話語,不由得眉頭跳了跳。
在他的認知中,信並不是這樣的人。
市丸銀緩緩說道:“信君說這話,是想說自己的劍術水平高超,早就超越了的靈術院的老師是嗎?”
信的嘴角上揚,他沒去解釋,他想說的話真要說出來,就顯得他不單單是狂悖了。
“市丸副隊長,聽聞你曾經隻用了一年就從靈術院畢業,也是屍魂界內為人所稱頌的天才,但我也好奇一件事。”
“何事?”
“你敗過嗎?”
“……”
市丸銀在靜默了片刻後,突然又變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你若在這場對決中贏了我,也無謂我敗沒敗過了吧?”
擂台之外。
鬆本亂菊正隱隱有些緊張地看著場上的二人。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她其實和市丸銀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兩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但後來突然有一天,市丸銀告訴他說要去當死神了,而後音訊全無,等她也成為死神之後,再見到市丸銀時,卻發現對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對她也不像是小時候那般親近,她在剛成為死神那會兒,曾不止一次地私下裡去找過市丸銀,但得來的卻隻有他疏遠的態度和話語。
鬆本亂菊一直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原本她還打算通過這場對決,在擂台上站到對方麵前,去看看他的反應,若是對方能表現出一絲的不忍、不舍,也是能讓她歡喜的。
而至於這場對決……
她知道市丸銀習得了卍解,也並不覺得信能贏。
而信對於市丸銀這個人,也並沒什麼惡感,憑對方肯隱忍百年的心性和毅力,就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得到的。
隻是眼下,在他想做的事中,對方恰好擋了路而已。
市丸銀和信兩人彼此也沒有相互施禮,似乎都沒打算這麼做,便見市丸銀也緩緩抽出了斬魄刀來。
他的刀短而小巧,和信的白刀此岸長度差不多,形似於脅差。
兩人相聚未足十米的距離,靜立片刻後,於市丸銀所在之處驟然射出一刀燦白光束,直接洞穿了信所在位置,其速之快,宛如一道激光。
市丸銀的斬魄刀,神槍。
能夠自由伸縮、變化長度,但長度卻並非是他斬魄刀真正厲害的地方,其殺招在於斬魄刀伸縮的速度,快到叫人無法反應。
信在其動的一瞬便立即施展瞬步閃身離開了原地,神槍隻擊中了他那未消散的殘影。
市丸銀眼見對方竟躲開了自己這出其不意攻擊,不免也有些詫異,他剛才的那一擊已經是始解狀態下最快的速度了。
對方即便有自己斬魄刀資料,也該是第一次見識才對。
這念頭也隻是一瞬閃過,他近乎是臨近本能地向後撤出一步,下一瞬便見一刀從側麵砍來。
快!
信的瞬步速度,已經不亞於他了。
市丸銀心如電閃,瞬步消失於原地,閃至數米之外的區域,手中神槍驟然伸長,朝信擊去。
叮——
這一擊卻被信持刀攔下,神槍在不斷伸長之下,於信手中淺打摩擦迸射出耀目的火花以及刺耳的尖鳴。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市丸銀另一手抬起,直接施展出一發破棄詠唱的鬼道,火焰高漲,席卷而出。
然這火勢剛起,迎麵卻是被一股強勁的靈子衝擊當場擊潰。
縛道之八·斥!
隻用八號鬼道便擋下他的赤火炮?!
市丸銀看清了對方的手段,卻來不及多想,猛覺背後一陣寒意襲來,全身靈壓湧動,連忙瞬步閃開了來自後方的一刀。
一次性和對方拉開了足夠安全的距離,市丸銀這才稍作停歇。
對方的速度極快,絲毫不遜於自己。
市丸銀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現如今外人隻知道他習得了卍解,卻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實實力幾何。
但他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這個太刀川信的實力,絕對是無限接近自己的。
不能再有絲毫的大意。
這一場較量,儘管藍染沒和他囑咐什麼,但市丸銀也清楚,是想讓自己試出太刀川信的真實實力。
之前現世的行動,東仙要因為身上有限定靈印的存在而未能成功。
而今在屍魂界內,自己沒理由做不到的。
市丸銀兩眼微闔,沉眸之下驟然於原地疾衝而出。
“射殺他·神槍!”
驟然伸長的白刃襲來,信持刀去擋,那刀卻一觸即退,刹那間,市丸銀近身至了信的麵前。
見對方竟是打算和自己近身戰鬥,信不由冷笑一聲,淺打揮動,於身前頓時幻化出十數道紛亂刀光。
市丸銀瞬間疲於抵擋,信這一瞬的攻勢密集,叫他又連連後撤,信抓住一個間隙,驟然一個瞬步來至市丸銀身後,打刀精準砍向市丸銀脖頸!
嗖!
也就在此刻,一道白光從市丸銀背部衣衫之中驟地刺出,對方竟也抓住了信進攻的這一瞬間隙,以身軀遮擋出招時的動作,從腋下射出的這一擊。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信也不可能再閃開,被這一擊擊中了腰腹,巨大的力道將他擊退出去,翻身飛出了數米之遠才堪堪落地。
重新站穩後,信卻神色如常,他錯估了一點,市丸銀的斬魄刀並非隻能用於中遠距離殺傷。
近距離戰鬥之下更能叫人防不勝防。
在相距數米之外的距離下,信尚能看清他出招,但近身之下,即便看清也來不及反應了。
市丸銀看著不遠處的信,眸光閃爍起來,另一手輕撫著手中斬魄刀的刀刃。
“剛才那一劍,應該擊中了你才對。”
他緩緩開口,“為何你身上沒有傷口,甚至衣服上一點破碎也不見。”
信平靜回應:“市丸副隊長難道不知道,我的斬魄刀是回道係的嗎?”
市丸銀笑眯眯問道:“你已經見識過我的斬魄刀了,不妨也說一下你的斬魄刀能力如何?”
“其實很簡單。”信道,“我在戰鬥中不會受傷而已。”
不會受傷?
這話聽得不止是市丸銀,連同周圍的所有人都感到驚疑起來。
怎麼可能有能力這麼變態的斬魄刀。
應該隻是某種能夠快速治愈的能力,被信說的誇大了一些。
很快,又有許多人這樣想到。
不過這治愈能力倒是奇特,連衣服也能修補嗎?
“你真的不會受傷嗎,我有點不信啊。”市丸銀笑眯眯道。
“你可以試試。”
市丸銀擺出戰鬥姿態來,手中斬魄刀刀尖垂落,目光驟地一凝,翻轉手腕,白刃瞬間激射而出,直衝信的麵門。
信於原地神色不變,在那長刀伸長的一瞬便突然想一旁側開了頭,劍刃近乎是擦著他的麵頰飛掠而過,雖尚未觸及,卻能感受到上麵凜冽的寒意。
市丸銀見證眼神微沉。
這個距離之下,對方已經完全能夠反應的過來了。
隻有在近身之下才能得手,亦或是……卍解!
但在這場戰鬥中,自己真的要卍解嗎?
就在市丸銀心緒飛轉之際,忽見對麵的信突然將手中淺打收入鞘中,並一手按於刀柄之上。
那是……
市丸銀見狀不由一怔,他突然想起曾見過信使這一招,不過卻是在戰鬥影像中。
鋥——
“夜叉閃空!”
打刀出鞘,於信的身前揮出一輪殘月之型,一道兩米長的劍氣憑空生成,朝市丸銀飛襲而去。
這劍氣並未攜帶多少的靈壓波動,乍一看沒什麼讓人驚異之處,其威勢看上去甚至不如一發低級鬼道來的大,但市丸銀卻突然感受到了本能的危險,他清晰記得,就是這樣的劍壓將大虛一招斃命、還砍傷了東仙要。
他不敢硬擋,急速收回神槍後連忙瞬步躲閃。
那劍氣未能擊中目標,卻也餘勢不減地衝向場外殺氣石石柱。
令人感到吃驚的一幕發生了,那堅不可摧的殺氣石竟是被這劍氣生生割開了一道極淺的裂隙!
這裂隙極不明顯,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在座的幾位隊長俱是麵色微變。
殺氣石對靈子有著天然的壓製作用,不論多麼強大的外力攻擊,隻要是由靈子組成的招式,都會被殺氣石給吸收掉全部未能。
可以說,即便是山本總隊長全力施展一發高級鬼道,也不可能對這殺氣石造成什麼破壞。
但信揮出的那一道劍氣,為何能在殺氣石上留下一道裂痕?!
山本元柳齋重國以及卯之花烈眼裡此刻都帶上了些許的驚色。
傳聞劍術達到足夠高的造詣之後能夠做到斬鐵斷鋼、劍氣橫空的地步,並非是依靠靈壓,而是純粹的以劍揮出的劍氣!
但這是對現實的那些尋常的凡夫俗子而言的,他們沒有超凡的力量,是將劍術修煉到了極限才做到的這一步,能被稱之為劍豪、劍聖。
他們身為死神,用靈壓來進行戰鬥,自然不必拘於此。
隻能說走的路不一樣,對死神而言的劍道,是經過無數次戰鬥磨礪出的殺敵手法,和現實中那些普通人的自然不同。
市丸銀並未注意到後方發生了什麼,他正後怕於剛才那一招讓自己所感受到的危險,但也就是這分神的一瞬,一道麵容冷冽的身影已然逼近眼前!
糟糕!
市丸銀陡然睜開雙眼,來不及躲閃,也來不及抵擋。
這一刀下來,自己不死也殘,並極有可能和之前的大前田希千代、齋藤久彌一樣,被擊穿魄結,喪失掉接下來對決中的戰鬥能力。
轟!
從市丸銀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勁至極的靈壓波動,肉眼可見的靈子流於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股風暴。
這暴漲的靈壓瘋狂向外噴湧,終是讓信的這一刀慢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