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伴隨著他對於下一步行動安排的梳理已經徹底完成。
英俊的學者先生也緩緩拉開了窗簾,
他將目光投向了這座龐大的克裡曼一號行星都市:
因為安東尼奧聯合的儀式【阿茲特克榮冠戰爭】被徹底展開,
整座城市也從一開始的詭異沉默轉為了轟鳴的躁動。
天空之上那屬於金屬軌道在夜幕的倒映下泛起的冷冽微光,
一列列蒸汽輪軸轟鳴著駛過,它們的活塞以沉穩而有力的節奏跳動,每一次蒸汽的爆發都伴隨著雷鳴般的轟鳴,震顫著空氣。
軍工廠區內更是熱鬨非凡。高聳的廠房內,蒸汽機輪轉不息,它們發出低沉而渾厚的轟鳴聲,宛如巨獸的呼吸,源源不斷地為生產線提供著動力。
但蘇文並沒有任何擔心,他隻是瀟灑地扶了扶鏡框,
深藍色的鑒定視界也驟然展開,
覆蓋了他眼前所見的一切:
【鑒定:克裡曼一號,地表戰爭軍備運送序列。】
【預計下一次邊境之門徹底開放時間:
三十二分五十七秒。】
“時間足夠了。”
蘇文並沒有任何緊張,
他反而端起剛剛泡好的咖啡平靜地品了一口:
“我原本隻是想從星塔克裡曼斯之上投放大質量體,
但現在,
我已經改變了想法。”
他緩緩掏出了遺物,話語平靜且悠長:
“我是通過它們才真正鎖定了這座城市的所在位置。
那麼,
也是時候讓它們完成最後的使命了。”
英俊的學者先生先是拿出了一柄刀刃薄如蟬翼一般的手術刀:
【第一遺物:
來自守夜人(瘟疫醫生)馬克斯·朱利葉斯MaJuli的夜影手術刀(級)】
“克洛珊,
這柄遺物或許會很適合你來使用。”
英俊的學者先生握住了手術刀柄,他向著遠處那座血月高塔悄然揮刃:
“但現在,
還是先讓我給它們做一場手術吧!”
頃刻,在他眼前的石牆竟然倏然破碎,露出了其後好似工廠一般巨大的空置休息區。
因為安東尼奧聯合發布勞倫茲瑞爾全域進攻動員令之後。
這座城市其中類似休息室一般的區域,也已經失去了其必要存在意義。
換句話說,
這些區域,正是蘇文找到的也是最為優秀的‘視野盲區’。
與此同時,
幾百位已經被血月教派提前布放芯片的特彆克隆體竟然都已經被打暈綁在了那裡,
在這些特彆克隆體之外,還站著更多的正在充當守衛、意識狀態保持清澈狀態的序列內無名者。
沒錯,
在這段時間,
蘇文並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恰恰相反,他配合喬伊斯,甚至專門為她提供了黎明騎士的靈能增強。
就是為了讓她不斷對接並且積蓄無名者的力量。
一切布局,
早在他來到這裡的時刻就已經悄然開始了。
“但僅僅憑借這些人,還不夠。”
英俊的學者先生平靜地說道,
作為這個世界最強的首席玩家,他很清楚所謂的RT即時戰略遊戲(RealTiraegyGa)很多都有所謂的人口限製,
但現實,
是不會存在這一點的!
換句話說,在對等的戰術條件之下,他必須考慮的唯有兩點:
第一是戰術單位級彆之間的博弈,
第二,就是該如何切斷敵人的中樞指揮係統。
至於如何實現這些內容,他早已了然於心。
伴隨著牆麵破碎,特莉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礦工小姐很明顯已經知道了計劃,她認真地跟蘇文點了點頭:
“凱文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
隻要您完成對於那些精神病毒芯片的切斷,我會立刻接管他們的指揮級彆。”
“好。”
蘇文平靜點頭,
他右手持刀,
泛起朱庇特晨曦黎明之焰的左手食指輕輕劃過薄如光影的刀刃。
頃刻,
微光驟燃!
而一行行文字也浮現在了他身前的虛空之中。
【致敬:
曾來自瘟疫醫生在無數次疫病之中拯救的生命】
【他們鑄成了拯救的含義,】
【鑄就了馬克斯·朱利葉斯MaJuli的名字】
【所以,哪怕我將成為死亡的囚徒!
但我的命運,
卻依舊會成為勞倫茲瑞爾聯邦,賜予所有無名者的自由!】
【靈能特性:抗毒性(三階),強淨化能級‘燈塔晨曦之焰’已附著】
【靈能特性:毒性提取(二階),已確認選定目標】
【血月—奧裡修斯—注入式神經毒素芯片】
伴隨著邊境遺物那一個個泛著光的文字全部浮現,
蘇文也緩緩抬起右手,
而他手中握住的刀刃在黎明晨光的映照之下,甚至已經開始逐漸轉變存在的緯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學者先生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專注而又深邃,
須臾,他終於揮動了馬克斯·朱利葉斯MaJuli的夜影手術刀。
倏然之間,無數道細膩而鋒利的刀刃虛影猛然間在每一位患者的頭頂凝聚成形。
它們輕盈地舞動,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春日裡細雨綿綿,無聲無息地覆蓋了整個空間。
緊接著,
刀光仿佛掙脫了束縛,
它們不再是單純的視覺幻象,而是化作了實質般的存在。
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冷與純粹,自虛空中猛然破碎。
宛如初冬清晨第一縷穿透薄霧的陽光,既明亮又帶著刺骨的寒意,卻又在觸及之際化為溫柔的撫慰。
刀光斬落,
清冷如雨!
也就在這一刻,一切目標被悉數斬斷,那些長期被芯片進行精神乾擾折磨、眉頭緊鎖的無名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解脫。
哪怕依舊處於被打昏迷的狀態,
他們的眉頭不自覺地舒展開來,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平和與安寧。
甚至
那些來自血月教派深層精神汙染病毒所帶來的束縛也在這一刻仿佛無形的力量輕輕拂去。
它帶來的結果是極為顯著的,
就連在一旁旁觀的特莉絲此刻也仿佛明白了什麼,她小聲問到:
“萊茵先生,
是您救了他們嗎?”
“可以這麼說。”
接著,
他的話語裡更多了一絲對於未來的遙望:
“但真正能拯救他們的人,並不是我。
隻有他們自己,
該執行下一步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