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波依爾瓊斯的話語中。
蘇文難得聽出的並不是無助,
而是憤怒,
無法抑製的憤怒。
他平靜地點頭,隨後和她握手:
“那也是我們來到這裡的意義,
作為援助,波依爾,我需要知道你們目前獲取的所有信息。
尤其是,
有關永恒黎明在這裡的基地,
以及那台人造星環軌道的天際能量炮。
至於那些擄走你們同伴的沙匪。
不用擔心,我們剛剛已經掌握了有關他們的信息。
他們,
我會去救!”
蘇文理性地進行了情報的修補。
他將自己與安吉莉亞一行人包裝成為了援助者。
而萊斯昂頓與永恒黎明,也很自然地就成為了他們共同的敵人。
作為心理學大師,
他十分清楚:
自己麵前的這些人究竟需要什麼,
而自己,又究竟能夠給出什麼。
至於反抗軍這個話題,
蘇文明白自己已經不需要深入詢問了,直接跳轉到情報交換加深信任的合作階段。
【麥肯錫信任模型】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運用這個法則。
而對於蘇文所說的話,
波依爾並沒有質疑,她用低沉卻不失磁性的女性聲線跟一旁的老黑說道:
“布魯斯,帶他們去我們收集的資料庫。”
聽到她這麼說。
老黑有些遲疑:
“那可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
聽到他這麼說,波依爾走到了他的麵前,深紫色的短發之下是她激蕩著憤怒的眼神:
“給我聽好了!
如果那些東西永遠無法派上用場。
兄弟們才是真的白死了!
布魯斯,我再說一遍,沒有反駁,隻有執行!”
“是,隊長!”
老黑下意識行了一個軍禮。
而這個他下意識說出口的稱呼卻在蘇文心裡也被默默標記了起來。
但他沒有現在詢問。
那樣會削減信任程度。
至少,
在他們證明自己確實掌握萊斯昂頓以及那兩位被抓走‘病人’情況前,他都不會做出任何冒失的行為。
就這樣,所有人都抬起了自己手中的槍口。
劍拔弩張的氣氛倏然停止,
幸存者營地的其他人都化整為零重新回到了暗哨之中,隻剩下黑人壯漢布魯斯帶著他們向更深處走去。
相較於在地下結構錯落的幸存者基地。
距離他們最遠處還有一條通向更深處的通道,而通道兩旁是密集的隔離室。
披著鉚釘皮衣的波依爾跟在他們身旁緩緩說道:
“為了防止他們失去最後的希望,
我們每個人都不會將這些隔離室當做禁地,
我們不是那些表麵光潔、內心卻無比肮臟的永恒黎明教眾。”
當然。
這裡沒有成為生命禁區也是因為每個隔離室都用厚厚的金屬板隔開,以確保病毒不會傳播。
蘇文透過小窗能夠看見隔離室內的情形:
有的病人對於大滅絕病毒感染度較低,所以還能保持正常的活動,但即使如此,無數血絲也已經遍布了他們裸露的皮膚。
至於那些感染度較高的人,已經完全躺在床上,甚至無法動彈。
在其中的隔離室內,
他發現了一位看得出曾經身材十分壯碩、但因為不斷咳嗽已經虛弱到接近骨架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見他們的到來,
強忍著病魔的侵蝕將右拳放在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