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波羅的海狂風怒吼,海浪洶湧。
一艘體型較小的撤離船在黑暗中緩緩避開海風行駛,
它的燈光在波濤中搖曳,如同鬼火一般忽明忽暗。
輪渡的甲板與船倉中,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工人與研究員。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慌與不安,眼神中透露著對未知的恐懼。
夜風凜冽,
吹動著他們的衣角和頭發,仿佛連空氣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而遠處工廠的方向,隱約傳來機器運轉的轟鳴聲,但在這深夜的海風中,它們也逐漸變得遙遠而模糊。
工人們不敢回頭,他們知道,那座曾經熟悉的工廠已經不再是他們的避風港,而是成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之地。
相較於這些人。
三號撤離船的私人酒吧內,
帶著些許心慌的佩興斯——伊凡諾維奇與坐在對麵的斯特拉特碰了一杯:
“斯特拉特先生,我為什麼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放心吧,
我們的行動已經足夠迅速,不會有任何問題。”
斯特拉特自信地如是說道。
隨後。
他緩緩搖晃著杯中的名貴波爾多葡萄酒,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快速攻破那個遺跡。
但剛剛縈繞在他心中的緊迫感已經蕩然無存:
“假麵舞會與你的父親雖然倒在了克裡斯托弗的手中,
我可以肯定,
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演出’之中究竟做了什麼,但突然爆發的紊亂靈能場足以證明那個遺跡很可能已經沒有那麼難以開啟了。
來吧,
讓我們為他們的偉大犧牲敬一杯。”
沒錯。
與蘇文預測的一樣。
整條時間線環環相扣。
從他得到自魔女小姐消失時留下的信物那一刻起,
正片巨大的波羅的海群島遺跡也開始產生潛移默化的變化。
隻是,
斯特拉特並不知道真正的信物其實掌握在蘇文手中。
還沾沾自喜地認為這是他們的功勞。
與此同時。
在聽到斯特拉特先生給與的肯定許諾之後,佩興斯也多了一絲放鬆。
他將紅酒杯放在自己嘴邊。
剛準備品嘗。
刹那之間,
整座船體結構都產生了一陣巨大的晃動感。
巨大的晃動直接讓紅酒灑了他一身,整個場麵極其滑稽。
但還沒等這位伊凡諾維奇家族的大少爺發火,
一位身材瘦弱的侍從就跌跌撞撞地打開了他們所在私人酒吧的大門:
“敵襲!
少爺,我們被襲擊了!
左側船體剛剛被炮擊轟出了一個大洞。”
聽到這句話。
佩興斯手中一個沒握穩,直接把玻璃酒杯摔了出去。
他帶著兩分惶恐,八分焦急地問道:
“什麼敵襲!
難道是歐盟極光理事會追上來了?”
“不是。”
侍從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聽到這句話,佩興斯感覺自己稍稍放下了一點無比緊張的內心。
但下一秒侍從說出的話,差點讓他從椅子上摔下來:
“是克裡斯托弗。
他們已經亮明了公爵家的徽記。”
“是那個瘋女人。
如果說極光還能念在我們是伯爵家族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
那克裡斯托弗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