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蘇文的啟航安排逐步開始實施。
蒸汽港口。
巨大的機械輪軸轟鳴。
蒸汽與海水交織,氤氳成一片朦朧的景象。
工匠們在港口位置來回穿梭,各類機械裝置不知疲倦地運轉著,釋放出白熱的蒸汽與轟鳴聲。
起重機軸承在哐哧哐哧的多缸蒸汽引擎中抓舉起一箱箱物資,重重地砸在自霧靄裡出現的遠洋艦隊之中。
那沉重的聲音震撼著整片海域。
一排排高聳華美的遠洋艦隊如同巨人在港口燈塔模糊的射燈光芒中傲然屹立。
本應鏽跡斑斑的甲板鋪展開來,船首雕刻著栩栩如生的海神,巨大的銅質錨鎮定地掛在舷側。
“這次出航的人數不多吧。”
連續幾天未睡熬夜過多的克洛珊揉了揉黑眼圈打了個哈欠,隨後懶散地說道,
“準備這麼龐大的艦隊乾什麼。”
聽到克洛珊的疑問。
蘇文笑了笑,平靜地遙望道:
“如果在你已知範圍內,應該隻有四到五個人。
但這個世界很大。
很大很大。”
遠洋艦隊的船身上印刻著歲月的印記,滄桑的木質結構和鏽跡斑斑的鐵皮彰顯著它們曾經的輝煌歲月,也見證了無數次的冒險與探索。
它們將蒸汽時代的壯麗與無儘的遠洋融為一體,向著未知的海域揚帆遠航,永不止息。
正如羅伯·馬歇爾話語裡那個令人心潮澎湃的景象,一個關於勇氣、堅韌與無限可能的史詩。
伴隨著船隊物資的收攏完畢。
蘇文跟尼爾森問道:
“你確定不準備一同出發了嗎?”
攝影師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猶豫。
他隻是認真地擦了擦攝像機的鏡頭,而後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抱歉。
萊茵。
我原先是很想要參加你的開拓旅行,我想見證你的傳奇究竟能夠抵達何處。
但現在我想要留在這裡,你在旅程一開始說的是對的。
這個世界需要萊茵。
但需要他的人們,就在我的身邊。”
這位白人攝影師隨後認真地向他鞠了一躬。
緊接著。
兩人碰了碰拳。
以德克薩斯州牛仔的方式表達了道彆。
看見這一幕克洛珊則轉過身去,好似對於這種場景並不太感冒般抽了抽鼻子:
“沒勁。
跟老湯姆一個德行。
不用擔心我了,有大名鼎鼎的守夜人萊茵在,我怎麼也不會留在永夜國度。”
聽到她這麼說。
尼爾森隻是憨厚的笑了笑:
“我不擔心。”
“你小子,以前我幫你養土撥鼠的時候你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可親切了。”
“你可彆提這件事情了,我不能承認那個比荷蘭豬還要肥的動物是我的土撥鼠。”
姐弟倆好似拌嘴般吵了起來。
但蘇文卻並不在意。
他看得出,這是他們兩人獨特的交流方式。
尼爾森雖然嘴上說著不擔心,但假如真的不擔心,又怎麼會在威爾廷斯號上特意提起克羅珊。
遠處。
穿著長裙打著黑色維多利亞風格雨傘的美麗少女在雪中姍姍來遲。
在燈塔燈光與雪片的光影交錯下。
她的身影輕靈而又唯美。
“等著急了嗎?”
江夢寒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