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現在怎麼說。
叫了十幾年的老名字還是很難改口。”
中年男人看著這間酒吧內略顯老舊的裝潢。
在酒吧並沒有那麼明亮的燈光中,泛黃的老相片在橡木相框裡映射出了時光沉澱的顏色。
隻是,那抹顏色大概並不像法蘭西波爾多享譽世界的葡萄酒一般倒映著暗紅色的星沙。
“還記得當初迷失之海航線出現的時候,我們乘坐那隻已經服役快要十年的老式帆木船誤入了那片遺跡。
當初真算得上是一段死裡逃生的經曆。
在黑潮麵前,我才忽然意識到在人類文明所處的現界,大概隻有超強颶風裹挾而生的暴風雨災難能夠與之抗衡。
但也正是在那之後,哪怕撿回了一條命我卻依舊無法停止再次探索的想法。
弗恩。
我沒有想要邀請你參加的意思,隻是敘敘舊罷了。”
聽到中年男人這麼說。
頭發花白的前大副、曾經的白獵犬才終於抬起頭正視著他平靜地說道,
“法爾,我的女兒年紀還小。
在經曆過底特律的燃火之夜後,我現在的心願就是看著她平安地長大,也不再想要經曆那些不知有沒有明天的危險旅程。
至於你。
不準備考慮嘗試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嗎?
哪怕是作為超凡者,想要一個安穩的生活,在現在應該也不算困難。”
感受到弗恩的好意。
留著胡須穿著黑色風衣將船帽掛在一旁橡樹架子上的中年男人爽朗地笑了笑:
“我啊。
大概是不可能了。
所以才特地來你這裡喝上一杯澹啤酒。
等上了航船。
估計我就沒辦法再有這些時間去悠閒地品嘗那些酒精濃度過低的飲料了。”
“飲料。
這個形容還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弗恩-奧尼恩斯仿佛找回了曾經的感覺,他笑著端了一杯還泛著氣泡的鮮啤酒放在了那個曾經船長的麵前:
“這杯算我請你的。
等你回來,彆忘了拉整船的水手光顧我的酒吧。”
兩人久違地握住了手。
而後。
穿著風衣的中年男人將杯中的鮮啤酒一飲而儘,他帶上了掛在橡樹木架凋刻著深海標識的船長帽而後轉身離開。
在離開前。
他爽朗地擺了擺手:
“到時候彆忘了給我們準備最烈的酒,要喝了三天都醒不過來的那種。”
“如果到時候你爽約了,我就搬著那幾箱酒全倒你墳墓前。”
“弗恩,彆小看了我。
我可是迷失之海航路的大航海家斯普林—法爾。”
他擺正了自己的帽子。
步伐平靜地離開了這間曾經作為底特律燃火之夜開端的酒吧。
時間又過去十天。
華夏江南。
濱海舊城區。
此時的蘇文已經從菲莉絲那邊獲得了大部分這次航程所需要的物品。
其中最重要的蒸汽引擎設計圖紙也已經拿到。
接下來。
是時候正式體驗這個遊戲了。
在與江夢寒在屋裡簡單吃完午飯之後,蘇文和她道彆,接著動作悠閒自然地泡了一杯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