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也是來自臨冬堡的科技突破吧。
現界文明能夠獲得高維靈能場域‘邊境’進行超規模實驗,至少從我在深海遺跡的研究出發,確實是一種幸運。”
聽到須發花白的齊明院士給出了回答。
約翰列維奇教授笑了笑:
“不確定性給與人類無窮的可能。
關於未來的有趣之處,不就在於這個世界量子領域的混沌嗎?”
十五分鐘後。
當剩餘平安夜晚會的被邀請者還在限時遺跡裡體會這場‘難得’的人生經曆。
蘇文已經騎著單車載著江夢寒來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那是臨江道旁一處偏僻的觀景台,平日根本沒有多少人來這裡。
所以。
這裡除了那間亮著一個不足10白熾燈泡的老商店,便再無其他人了。
蘇文走到這間老商店的窗口,跟屋內正靠在凳子上帶著老花鏡翻看報紙的老者用熟悉的語氣說道:
“王伯,還有冰鎮的橘子汽水嗎。”
聽到他這麼說。
老人家抬了抬眼鏡,而後也露出了並不陌生的溫和笑容:
“有,當然有。”
就這樣,他買來了兩罐汽水將其中一罐遞給了觀景台旁的冰山少女。
而後他自己也悠閒地也靠在了那能感受到吹來江風的長椅之上:
“平安夜會來到這裡的,大概隻有我們了。
如果不是高中時期常來這裡。
或許我也根本不會在今天記起這裡。
這麼想來,這個世界對於孤獨的人,大概也留有了一些寬容。”
“對於孤獨留有寬容嗎?”
冰山少女輕聲說道,
“蘇文。
很多事情,如果你覺得壓抑,我願意和你一起麵對。”
“放心吧。
我還沒有到會感到疲倦的時刻。”
蘇文就這樣靠在長椅上靜靜地看著遠方。
銀白色的月光悄然滑落。
在江岸邊投下一整片斷續的粼波,遠處的臨江木質長廊能看見遊人與停泊遊艇的痕跡。
而在更遠處。
因抵抗風暴‘艾雲尼’而修複四十三號燈塔的還在指引著歸航者的方向。
但那些事情,大概並不是蘇文在高中時期離開晚自習的理由。
“隻是因為,這裡能看見大半座濱海罷了。
隻有窺見了這座城市依稀的全貌,我才會感到自己大概是真實地存在在這裡。
哪怕是同一座城市。
每個人其實對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城市,其實都會擁有不同的概念。
我們每天行走在彼此不同、卻對自己而言又無比熟悉的道路之上。
看見每天或許會略有不同的風景。
隻是。
對於的那樣的時光,我卻總會因此感到一絲‘不屬於這裡’的疏離感。
謝謝你。
江夢寒。
這句話此刻說來或許有些晚。
但正因為有你的存在,我才願意麵對這個並不完美的世界。
你是少數。
我對於這個世界真實的‘定義’。”
聽到他這麼說。
伴隨著銀色的月光流瀉而下,少女精致美麗的臉頰也在悄然間多了些微紅的唯美痕跡。
她本來想說什麼。
但仿佛被蘇文這樣突如其來的心聲打斷了。
很難想象。
一貫冷靜麵無表情的她也會有這樣略顯局促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