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暴雨依然沒有停下。
克裡斯托弗莊園大廳的明黃色水晶燈飾透過紋著浮世繪風格的玻璃窗戶灑落微光。
甚至不能照亮莊園二十米以外的林間道路。
但這裡並不僅僅隻有大廳內的燈光。
車隊的車燈,守夜人拉開的警戒線都在這場莫斯科的暴雨中模湖,彷佛賽博朋克世界夜晚永遠也不會熄滅的霓虹一般。
隻是。
現在的場景氣氛十分安靜。
隻有沉重的腳步聲。
伴隨著暴雨嘩啦嘩啦地衝刷著這棟巨大莊園。
一位又一位被認定為深淵使徒的莊園工作人員被押進了車裡。
他們會被審查是否為隱藏的邪教徒成員。
最後一個被押進車裡的是威利。
他與自己那位毫無人性的公爵父親擦肩而過時,才真正感覺到什麼叫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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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啊。
你們,救救我啊!
父親,父親,我是被騙的!”
可惜。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回應他。
守夜人執行官加菲爾德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而後。
他平靜指揮道:
“留c-13、c-14兩個隊伍排查周圍可能存在的隱患。
發布搜查令,全麵搜查製造人為深淵汙染的主謀‘薩曼莎—娜來塔—克裡琴斯’
其餘人列隊。
返程。”
在離開前。
他看了一眼站在莊園正門門口的利安德爾公爵。
微微抬起了軍綠色帽簷:
“克裡斯托弗大公,祝您今晚有一個美夢。”
“加菲爾德執行官,委員會過幾天會向你提出指控,希望你在那時能像今天表現的一樣‘瘋狂’。”
利安德爾公爵沉聲回答道。
他臉上除了嚴肅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哪怕今晚事態升級到這種程度。
這位披著大氅的貴族彷佛也沒有太過憤怒。
當然。
另一邊。
那位斯拉夫壯漢的態度則截然不同。
他站在暴雨裡。
雨水從他的帽簷流淌而下,卻絲毫沒有掩蓋他眼中的不屑:
“諾夫哥羅德委員會穹頂之下包裹的腐朽氣息,確實很讓人作嘔。
但我不會因此而拒絕參會。
在此之前。
公爵先生,您應該通過自己的信息渠道。
仔細了解k20列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隨後。
他在暴雨中打開了後座車門。
離開了這裡。
隻剩下少數幾位沒有被汙染的仆人與利安德爾公爵站在門口。
至於蘇文和安吉莉亞。
他們早在半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這裡。
這裡是克裡斯托弗家族的核心莊園,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居住在這裡。
在少女母親離世後,她留給了自己女兒一棟小小的帶花園的房屋。
對於安吉莉亞而言。
大概。
那才是家。
此時。
暴雨的墜落聲依舊喧囂,一直保持堅強的少女直到此時才有些想要流淚的感覺。
畢竟。
她曾經認知的一切大概都已經離開了。
那現在留給她屬於這片城市的記憶,大概也在這場暴雨裡逐漸褪色。
“我該怎麼辦,凱文先生。”
她現在格外孤獨,也格外無助。
而蘇文則溫和的回答道:
“不用壓抑自己,有時候,哭出來會好一些。”
和安吉莉亞一樣,他曾經也經曆過這個過程。
而現在。
孤獨坐在屋裡打遊戲的他,大概依舊在維持這個過程。
隻是。
從很久前,蘇文便已獨自找到了答桉:
“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中寫道過:
屬於偉大家族的曆史是一架周而複始無法停息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