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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自《論語·憲問》,原句為“原壤夷俟。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杖叩其脛。”
意思是說原壤叉開雙腿坐著等待孔子。孔子罵他說“年幼的時候,你不講孝悌,長大了又沒有什麼可說的成就,老而不死,真是害人蟲。”說著,用手杖敲他的小腿。
賈張氏此人,你要說她半點作用沒有的話顯然不行,畢竟當初她兒子賈東旭剛走那會兒,秦淮茹要頂班去廠裡上班,家裡三個孩子全靠她幫著照看。
可你要說她對秦淮茹有什麼幫助,對幾個孫子孫女有什麼助益的話,卻又遠遠不及她帶給他們的害處。
這麼多年了,為了拴住秦淮茹,為了她心中所認為的那些東西,賈張氏可沒少作妖,折騰來折騰去,拖秦淮茹的後腿,一度還曾在家裡擺起賈東旭的靈堂用來惡心秦淮茹。
可臨到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前,腿腳不便,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這時候卻又得靠著秦淮茹,雖不至於到易中海那般癱瘓在床,要人喂水喂飯,端屎端尿的地步,可身邊也絕離不開人。
可現如今賈張氏這個八十出頭的婆婆還好端端的活著,秦淮茹卻先一步赴了黃泉。
這院裡的風言風語一下子就起來了,什麼賈張氏這個婆婆苛待秦淮茹,把秦淮茹當成牛馬牲口使喚之類的。
賈張氏也是要臉的人,聽到這些風言風語,老臉如何還能掛的住,可她老胳膊老腿的,動彈起來的都費勁兒,又哪裡能像年輕時那樣,堵著人家門口撒潑打滾的罵街。
棒梗要忙著上班,小當成天急著工作,找對象,槐花跟她那個丈夫也得忙著工作,棒梗的老婆於秀秀既要照看孩子,還得顧著工作,秦淮茹走了才沒幾天,賈家兄妹幾個就被沉重的壓力壓得氣都喘不過來。
賈張氏還好,至少還能動彈,可癱瘓在床的易中海卻成了賈家眾人的大難題,吃飯喝水就不說了,忍忍倒是也能過得去,可拉屎撒尿這種事,易中海又不能一直憋到棒梗他們回來。
結果就是易中海每天直接拉在褲襠裡,等棒梗下班回來的時候再幫他換下來,讓他媳婦去洗。
短時間內也就罷了,一家人咬咬牙,倒也勉強能夠支撐,可時間一長就不同了。
棒梗跟於秀秀先是把孩子送到了於秀秀娘家,讓於秀秀的爹娘幫著帶,這年月把孩子放在親戚家的比比皆是,倒也沒什麼問題。
可易中海那邊,時間一長,不說於秀秀了,連棒梗自己都受不了了,尤其是易中海那屋,沒了手腳勤快,每天幫著打掃收拾,通風換氣的秦淮茹在,沒多久就生出了一股子怪味來。
屎尿混合而成的不知名氣味,那叫一個酸爽。
這老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棒梗又不是易中海的親孫子,心中的抵觸情緒自然更加強烈。
可如今棒梗住著易中海的房子,而他給易中海養老的事情在院裡早已是人儘皆知,如今的棒梗已然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照顧易中海,隻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去易中海那間小屋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除了送水送飯,換衣裳褲子之外,棒梗連靠近那屋都不咋樂意。
傻柱一家是離賈家跟易中海住處最近的一戶,每回下班回來,路過中院西廂房邊上易中海那小屋時,稍微離的近點,就能聞到那股子難聞的味道。
何大清看著易中海淒慘的模樣,老臉煞白,在家裡根本不敢給傻柱臉色,更不敢在冉秋葉麵前擺什麼公公的譜。
自打秦淮茹走了之後,劉光福跟劉光天兄弟倆就找上了傻柱,想要把後院他們家那房子賣給傻柱。
傻柱雖然一直都想買他們家房子,可二大爺劉海忠還在院裡住著,傻柱要是把他家房子給買了,不就變相等於把劉海中從這院裡趕出去嗎!
前些年的時候,劉海忠這個二大爺傻柱還真沒放在眼裡,可自打出了事之後,劉海忠幡然醒悟,跟變了個人似的,傻柱對他也大為改觀,自然做不出這種事兒。
時間很快來到2000年,正值世紀之交,五月初,熬了兩年,易中海終於熬不住了,在那間滿是臭味的小屋裡永遠閉上了眼睛。
棒梗跟於秀秀終於鬆了口氣,這兩年可把他們兩口子給折騰壞了,好在有院裡眾人在,還有街道監督,他們兩口子也沒法直接把易中海扔到大街上不管不顧。
易中海這輩子雖然無兒無女,但在院裡的人緣倒不算差,還有他在軋鋼廠帶的那些個徒弟們,是以吊唁那天來的人不少。
沒成想易中海這一走,直接帶起了連鎖反應,六月初,劉海忠也跟著走了,到了八月,就是閻阜貴,四合院裡的三位大爺終究還是沒能扛過這個夏天。
等入了冬月,一直堅挺著的賈張氏,在一個大風天的夜裡忽然發起了燒,這一燒直接就去了賈張氏半條命,連地都下不了了,雖不至於跟易中海那樣癱瘓的無法動彈,但身邊也離不開人了,連上廁所都要人扶著。
而傻柱則是把後院老劉家的房子收入囊中,劉光福跟劉光天兄弟喜滋滋的把賣房得了的錢分了,至於他們那個離家多年的大哥劉光齊,連劉海忠辦後事的時候都沒露過麵,老劉家就跟沒這號人一樣。
相較於賈家的困境,前院的王家卻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華盛重工日益興盛,王辛夷的丈夫吳湘帶領的研發部門,在王重指定的大方向上深耕多年,頗有建樹,三年時間裡,華盛重工先後推出了一款重型貨車,一款挖掘機,還有一款正在研發中的大型機械臂,正趕上全國各地大搞建設,雪花一樣的訂單直接讓華盛重工的體連連增長。
王重更是斥巨資聯絡了獵頭公司,從海內外大量引進優秀人才,以充實華盛重工的人才儲備。
有了充盈的人才儲備,加上雄厚的資金支持,以及領導層次毫不吝嗇在研發方麵的投入,華盛重工跟隨著時代的洪流,進入到高速發展的騰飛階段。
王辛夷在協和也是一路高歌猛進,醫術與日俱增。
就是王恒這小子,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又限於天資,讀書不成,倒是練了一身武藝,十八歲時就被王重送去參了軍。
沒成想這小子進了部隊之後,就跟龍回大海一樣,混的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因著表現優異,沒幾年就被提了乾,還認識了一個姓蘭的女軍官,沒幾年就結了婚,結婚之後王恒還是繼續留在部隊裡,蘭香則挺著大肚子回了王家。
看著蘭香挺著大肚子,兒子又忙著在部隊裡沒有時間,秦京茹連牡丹樓的工作也不乾了,選擇回家親自照顧蘭香。
沒幾個月,蘭香就在醫院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把秦京茹給高興的,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因著計劃生育正是最嚴的時候,王恒又在部隊裡任職,蘭香出了月子沒多久,就也回了部隊繼續參加工作,他倆的兒子自然也就交給了秦京茹跟王重帶著。
如今華盛重工那邊王重早已退居幕後,台前的事情都交給了專業的經理人幫著打理,王重的時間自然便空了下來。
子女都有各自的工作,各自的收入,王重將華盛重工5%的股份直接給了自家小孫子,每年利潤的20%,則被王重拿了出來,投入到傻柱的助學基金裡頭。
華盛重工的體量遠非區區一個牡丹樓能比的,雖然隻是20%的利潤,可數額卻是傻柱等人投入的數倍不止。
何雨水索性就把牡丹樓的事情全都扔給了哥哥嫂嫂,全身心投入到了助學基金裡頭,每年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帶著雙胞胎兒子在西南山區,四處走訪,親自帶隊調研,除了篩選那些貧困家庭資助他們的孩子讀書之外,助學基金還陸續在部分貧困山區出錢修了好幾條路。
助學基金修路可不僅僅隻是出錢而已,為了修這些路,避免有人中飽私囊,基金會的錢給吞了,冉秋葉在王重的建議之下,成立了一個監理公司。
這年月搞工程還不像後世那樣程序繁複,而且修路這種事情,地方政府也極為支持,就連被占用土地的鄉民們也都極好說話,不管是耕地還是荒山林地,全都免費使用,根本不提什麼補償款項。
其實老百姓們心裡都清楚,修路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路修通了,去乾什麼都方便。
看到西南山區山民們的生活現狀之後,何雨水心中的惻隱之心又動了,還想著幫助這些山民們改變貧困的生活現狀。
何雨水也清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道理,但她一時之間卻又沒什麼好主意,就隻能打王重的主意,把王重當成了免費軍師。
可王重深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如今助學基金的盤子才剛剛鋪開,幫著鄉民們修路已經算是大跨步了,要是一下子盤子鋪得太大,步子邁的太快,是很容易扯著蛋的。
而且盤子一旦大了起來,各種各樣的問題就都會冒出來,畢竟人心是經不起考驗的。
何雨水被王重勸過之後,也隻能暫時把同情心擱下,專心處理幫助孩子們上學讀書的事兒。
時間一晃又是幾年,華盛重工的崛起已然勢不可擋,在國內重工業裡可謂是一騎絕塵,獨領風騷,在龐大人才庫支撐和在研發上的巨額投入作用下,華盛重工的技術水平可謂是日新月異,推出的產品在市場上也極受歡迎。
相比起來,自打王重走後,不管是軋鋼廠還是機械廠都開始走下坡路,吃起了王重留下的老本,可這老本又能啃多久,最終還是無奈走向了轉型,但卻失去了跟華盛重工競爭的資格。
時間一晃就到了08年,奧運會舉辦在即,鳥巢早已拔地而起,無數國人從各地湧向北平,讓本就擁擠的北平,變得更加擁堵。
如今的北平,早已不是昔日的北平,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一個個小區陸續被開發,原先的郊區都成了繁華地段。
被重重高樓,車水馬龍圍著的四合院裡,前院的葡萄架底下,鬢角已然泛起銀霜的王重正悠閒的靠在躺椅上,手裡拿著蒲扇,旁邊擺著茶壺,麵前坐著兩個兩三歲模樣的小男孩跟小女孩。
小男孩是王辛夷的小兒子,小女孩則是王恒跟蘭香的小女兒。
“爺爺,爺爺!我要吃葡萄!我要吃葡萄!”王恒跟蘭香的小女兒叫王若雲,紮著兩條小馬尾,身上是一件碎花裙,仰頭看著頭頂葡萄架上吊下來的一串串葡萄,眼裡滿是星星。
“爺爺我也要吃葡萄!”
王辛夷的小兒子吳浩也跟著叫嚷起來。
王重睜開眼,看著兩個小家夥,嘴角微揚,露出笑容“想吃葡萄?”
“嗯嗯嗯!”姐弟二人立時便點頭如搗蒜,一臉期待的看著王重。
王重卻道“想吃葡萄也不是不行,我教你們一首詩,誰先背出來,爺爺就給他摘葡萄吃。”
“爺爺,怎麼又背詩啊!”王若雲頓時苦著小臉。
吳浩卻搖著王重的胳膊一臉興奮“爺爺你快點教!”
“嗯嗯!”
王重潤了潤嗓子,當即字正腔圓的朗誦起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要說這兩個小豆丁,性子跟他們的父母如出一轍,王辛夷的兒子吳浩隨了母親,性子柔和文靜,聰慧機敏,而且還頗為好學。
王若雲則跟她那個老爹一樣,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性子活潑好動,成天跟個皮猴似的,沒少霍霍家裡,也就是秦京茹疼他們,每次都是笑著收拾,要是換兒媳婦蘭香回來,看到自家姑娘把家裡霍霍成那樣子,早就大巴掌招呼那嫩呼呼的小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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