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秦京茹正在院裡提著噴水壺,身形微躬,細心的照料著院裡種的那十幾盆菜,忽然院門口傳來棒梗的聲音,聲音裡還透著歡喜。“是棒梗啊!這位是?”秦京茹扭頭一看,隻見棒梗正牽著一個年輕姑娘的手。“這是我女朋友袁秀秀,秀秀,這是我小姨!”棒梗給二人介紹道。“小姨好!”袁秀秀嘴巴甜甜的跟秦京茹打起招呼。秦京茹當即便放下手裡的噴壺,信步上前,熱情的抓著袁秀秀的手道:“我說今兒一早起來怎麼聽見窗外有喜鵲在叫喚。原來是秀秀要來!”“我叫你秀秀不介意吧?”秦京茹話音一頓,問起了袁秀秀的意見,一雙眼睛卻一刻不停的上下打量著袁秀秀。“小姨喜歡叫什麼都行!”袁秀秀有些害羞,俏臉兩側飛起兩簇紅霞。“秀秀多大了?”秦京茹問道。袁秀秀道:“剛過完二十二歲生日。”“在哪兒上班啊!”“在機械廠。”“這麼說跟棒梗是同事了?”“嗯!”“家是哪兒的呀?”“……”二人一問一答,眼瞅著秦京茹越問越多,棒梗趕忙開口打斷:“小姨,我媽還在家等著見秀秀呢!我們就先回去,回見啊!”說著不等秦京茹再問,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袁秀秀跑了。秦京茹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口中喃喃說道:“這小子還真是翅膀硬了,這女朋友換的還真勤快!”要說棒梗這對象,幾年裡談了不知多少,就秦京茹知道的,棒梗帶回家來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甭說那些還沒帶回來就吹了的。這才幾年功夫,換起對象來就跟換衣服似的。“不過這丫頭長的倒是還不錯,也難怪棒梗甩了那……那誰來著?”秦京茹一時也記不清棒梗上一個女朋友叫什麼名字了。正念叨著,門外忽然傳來汽車聲,頃刻之後,提著手包的王辛夷從院門口走了進來!“媽,您怎麼還穿著這身,不是說了讓您換身衣服嗎!”還沒進院,王辛夷看秦京茹一身居家休閒的寬鬆睡衣,就咋呼起來了。“哎喲!”秦京茹一拍腦門懊惱的道:“你瞧我這記性,剛才光顧著跟棒梗的新對象說話去了,把這茬給忘了!”王辛夷眼睛卻是一亮,快步上前接過秦京茹手中的噴壺往旁邊一放,一邊攙扶著秦京茹往屋裡走,一邊好奇的問:“棒梗哥怎麼又換新對象了?”也難怪王辛夷感到好奇,要說以前吧,棒梗連個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平時睡覺都隻能在堂屋裡用長凳和木板搭的簡易的床,再鋪上被褥將就著睡。人家姑娘嫌棄他,不肯跟他過倒也不奇怪,可現在棒梗有了自己的臥室,工作也算體麵,每個月的工資沒少掙,將來等一大爺走了之後,西屋那兩間大房也是他的,條件在院裡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卻是綽綽有餘。而且秦淮茹現在不止在軋鋼廠上班,還帶著小當和槐花姐妹兩在牡丹樓打工,賈家五口人,除了成天坐在家裡的賈張氏之外,剩下的四個人都拿工資,工資水平還不低。院裡好些人家還沒這條件呢。可棒梗換起女朋友還是跟換衣服似的,叫王辛夷如何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秦京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因為棒梗奶奶那次上門來鬨,伱爸就不許我去你大姨家了,要不是我跟你大姨關係還不錯,我們兩家早就成冤家了!”王辛夷沒有半點猶豫的站在自己老爹這邊:“這事兒可不能怪我爸,都是棒梗奶奶的錯,占便宜沒夠,我爸又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我爸隻是不喜歡賈張氏而已,不然的話,大姨還有小當姐和槐花姐怎麼能進牡丹樓!”王辛夷早已是成年人了,對事對人有自己的審查和判斷能力。說話間母女二人已經進了裡屋,走到衣櫃前,秦京茹拿起一件裙子披在身上問王辛夷道。“穿這身去怎麼樣?”“好看,就這件了!”王辛夷當即就豎起大拇指。秦京茹的衣裳基本都是王重選的,一般王重覺得好看了秦京茹才會買,而這幾年秦京茹跟王辛夷還有王恒的衣裳都是王重按他們的尺寸畫好了圖紙樣式送去給婁曉娥,婁曉娥每次都會讓把衣服帶幾套不同顏色的回來給王重。秦京茹都已經有快兩年沒有去逛過百貨商場的服裝區了。沒一會兒,秦京茹就換好了衣服,被王辛夷火急火燎的拉走了。……距離牡丹樓不過兩百米遠的一處四合院內,正房之中,頭上戴著抹額的何雨水正坐在火炕上,腿上蓋著被子,身上穿著厚實的棉襖,肩上還披著一件羊毛大衣。何雨水旁邊是還躺在繈褓之中睡的正香甜雙胞胎兄弟。婁曉娥坐在炕邊,拉著何雨水的手。“小娥姐,你是不知道最近我這日子有多難過,連澡都不能洗,這頭發,這身上都快捂出味兒來了,那叫一個難受!”如今婁曉娥就像是何雨水的救命稻草一樣。“我聽人說孕婦坐月子都這樣。”婁曉娥安慰何雨水道:“說是不能受風,不能受寒,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婁曉娥道,隻是目光卻總是不經意的往炕裡在繈褓中睡的正香甜的雙胞胎身上瞥。眼底深處的羨慕儘管已經極力隱藏,卻還是遏製不住往外流露。“王重也是這麼說的,還特意交代小劉不準我下炕!”何雨水嘴上雖然抱怨,可嘴角卻翹著,眼中的幸福和滿足怎麼也藏不住。“王重這也是為了你好!”婁曉娥道。“為我好他怎麼不來看我!”何雨水卻居然耍起了小性子。婁曉娥知道何雨水也就是在自己跟前過過嘴癮,王重真要是來了,那還不是王重說什麼她做什麼,主打就是一個夫唱婦隨。“雨水!”婁曉娥忽然握緊了何雨水的手:“你真的想好了,就這麼帶著孩子過一輩子?”何雨水臉上的笑容也在聽到這話之後煙消雲散,神色嚴肅的點頭道:“嗯!”“小娥姐,我已經想了二十年,錯過了女人最美的二十年,現在的我,已經是人老珠黃,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唉!”婁曉娥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當初你要是嫁了王重還有多好!”當初何雨水追王重的時候,婁曉娥還沒跟許大茂離婚,那會兒許大茂跟王重的關係也不錯,許大茂還經常邀請王重到家裡喝酒,婁曉娥對何雨水跟王重的事兒,婁曉娥知道的一清二楚。“唉!”說起這個,何雨水就忍不住歎息一聲,遺憾的道:“我又何嘗不想,隻是……”說起往事,何雨水的心中就滿是遺憾和後悔,要是當初自己能夠狠下心辭了工作,安心在家當一個幫王重守好大後方的家庭主婦,隻怕現在住在前院老王家,幫王重生兒育女,被人家喊做廠長夫人的就不是秦京茹,而是自己了。可世上哪有那麼多要是和如果。當初何雨水的工作是哥哥何雨柱求爺爺告奶奶,花了好幾百塊錢才弄來的,又豈是說辭就能辭的。“隻是什麼?”婁曉娥好奇的追問道。何雨水搖了搖頭,臉上再度擠出笑容:“沒什麼,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不說也罷!”見何雨水不願多說,婁曉娥自然也不會追問。何雨水扭頭看著旁邊熟睡的雙胞胎道:“現在我有文昌和文武就已經很滿足了。”何文昌,何文武,這就是雙胞胎兄弟的名字,何雨水親自起的。婁曉娥的目光也隨之看向文昌文武兄弟倆,眼神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婁曉娥道:“要是將來文昌文武問你他們爸爸去哪兒了,你怎麼回答?”“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何雨水道。從何雨水家裡出來,婁曉娥仰頭看著天空,天色有些陰沉,估計又有一場大雪要來,呼嘯的北風無孔不入,循著衣領間的間隙鑽進衣裳裡,凍的人直打哆嗦。婁曉娥趕忙快步走到車旁拉開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子打開空調,暖風一吹,刺骨的寒意這才退去。從手包裡翻出bb機,看著上麵的留言,婁曉娥驅車回到住處,撥通了電話。“大哥!”電話剛一接通,婁曉娥就道:“是我!”“我這邊準備的差不多了,隻等他一上套,就能動手了!”“………”四合院,後院老許家,許大茂陰沉著臉,全無往日的春風得意。時間還得回溯到昨天,許大茂剛談成一筆生意,狠狠賺了一筆,正滿心歡喜的回來,手裡還拎著剛買的好酒跟鹵肉、燒雞,正打算回家跟媳婦好好搓一頓慶祝慶祝。邁著八字步,哼著小曲,剛走過中院的夾道進到後院,就看見傻豬家的老二跟老三正湊在一個女人身邊,滿臉笑容的從聾老太太留下的屋子裡出來。看到那女人,許大茂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那張臉縱使已經老了許多,可許大茂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是跟他同床共枕了好幾年的結發妻子,許大茂又怎會認不出來。婁曉娥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許大茂一樣,徑直從其身邊走過,倒是傻柱家的老二老三叫了他一聲許叔,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本就心虛的許大茂,如今看到那一身打扮價格不菲,一看就知道身價不低的婁曉娥出現在四合院裡,心情怎麼可能好的起來。第二天一早,許大茂就叫住了傻柱家的老二老三,想方設法的套他們的話,許大茂是什麼人,精明似鬼,狡詐如狐,三言兩語就從傻柱家老二老三的口中得知了婁曉娥回來的目的。一是為了到聾老太太的家裡看看,緬懷曾經,二則是為了感謝傻柱跟冉秋葉,畢竟是他們兩口子跟一大爺和一大媽給聾老太太送的終。可許大茂向來心眼子就多,縱使從傻柱家老二老三口中得知了婁曉娥回來的目的,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自己跑出去托人打聽調查婁曉娥去了。婁曉娥在北平的名氣一般,可婁家卻不一樣,怎麼說以前婁父也有婁半城之稱,如今婁家的廠子雖然開在深城,但卻沒少跟北平這邊的國營大廠合作,上邊的領導念著跟婁家之間的舊情,對婁家兄妹可沒少關照。許大茂本就在北平做生意,雖然生意做的不大,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稍微一打聽,就把婁曉娥跟婁家的近況打探到了大概。今兒個許大茂剛從外頭回來,路過中院的時候就聽見傻柱家的老二老三在屋裡嚷著“謝謝婁阿姨”之類的話,還聽到了婁曉娥跟何大清說話的聲音。隻聽何大清跟傻柱那幾個小子說話的聲音,就能猜出來婁曉娥肯定給傻柱家送了不少好東西。許大茂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起初因為心虛還有些忐忑,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心思也就活絡起來,膽子自然也跟著猛漲。思來想去,反複斟酌之後,許大茂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婁曉娥頭上。許大茂心裡也清楚,以婁曉娥的性子,就算自己厚著臉皮求上門去,她也絕不會搭理自己。可眼瞅著婁曉娥的生意做的那麼大,除了家裡的五金廠跟軋鋼廠之外,婁曉娥自己還有個服裝公司,而且還是這兩年勢頭正好的“紅袖服飾”,聽說她們的衣服跟鞋子早已遠銷海外,在香江、灣灣和澳門、霓虹以及東南亞大部分地區有很大的市場,鈔票賺的是盆滿缽滿。許大茂又怎會不眼紅呢!這麼有錢的大款就這麼站在自己麵前,要是不從她手裡狠狠坑一筆出來,許大茂怎會甘心。時間一天天過去,婁曉娥三天兩頭的就往傻柱家裡送東西,禮物都快把殺豬家屋子給堆滿了,什麼吃的喝的,廠裡新出的當季衣裳,五花八門什麼都有。許大茂眼瞅著婁曉娥見天的往院裡跑,對自己隻是視而不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更彆說提當年的事情了。就在許大茂想法子準備對婁曉娥下手的時候,警察卻忽然找上了門,直接把許大茂從家裡給拷走了。警察跑到院裡拷人,自打建國以來一直到現在,這還是頭一回,上一次警察到九十五號院來還是76年地震那次,閻解放兄妹三個帶人來院裡鬨事,打算把王重領著人搭起來的地震棚拆掉,把木料拿走。可沒成想,如今院裡竟然有人被警察給拷走了。許大茂這事兒一出,院裡的三位大爺當即就邀著說要召開全員大會,商量許大茂的事情。可現在早已不是以前,三位大爺之中,一大爺易中海無兒無女,孤身一人,二大爺劉海中跟三大爺閻阜貴,可謂是臥龍鳳讎,半斤八兩,除了年紀大之外,幾乎沒什麼用處,連自己的兒女都教育不好,院裡其他人又怎麼會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信服他們。三人挨家挨戶的上門通知,可卻沒有個說要參加所謂的全院大會的。縱使三人以四合院的名聲為借口,也沒有答應的。甚至還有些脾氣暴躁嘴快的直接毫不客氣的把三人懟了回去,矛頭直指劉海中跟閻阜貴,陰陽怪氣的讓他們倆先管好自家的事兒再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