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三個外孫子哭天喊淚的跪在自己跟前,抱著自己跟老伴的腿死活不肯鬆開,冉老爺子就是石頭做的心,也給捂軟和了。再加上傻柱跟冉秋葉兩人一唱一和的勸說,冉父冉母老兩口終究還是選擇留在了四合院,隻是老兩口卻怎麼也不肯住進傻柱兩口子讓出的中院正房,而是住進了聾老太太留給傻柱那間後院的屋子。隻是王重給傻柱出了這主意,卻把易中海的後路給堵上了,原本易中海滿院子劃拉,也就劃拉到了傻柱,以後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可自打傻柱娶了冉秋葉,生了仨兒子之後,老何家當家做主的人變成了冉秋葉,易中海雖然跟傻柱的關係不錯,可跟冉秋葉的交集卻不多,關係也隻能說是一般。冉秋葉平時對易中海老兩口表現的雖然很尊重,可真要是讓冉秋葉跟傻柱給自己跟老婆子養老,易中海心裡還真沒底。尤其是現在,傻柱跟冉秋葉的三個兒子,最大的也才就雖多,最小的才三歲,冉秋葉上頭又有爹娘,以前冉父冉母沒搬過來的時候,易中海心裡頭還有點念想,可自打冉父冉母搬進後院聾老太太留給傻柱的那間屋子以後,等於是把易中海對傻柱最後那點念想給掐斷了。上有老下有小,縱使廚子的收入不錯,怕是也沒什麼時間和精力來照顧他們老兩口了。易中海兩口子都六十好幾的人了,尤其是易中海,短須短發儘皆白了,早就開始領退休金了,現如今跟老伴兩人已經開始數著手指頭過日子了,保不齊哪天一覺下去就起不來了。夜裡,中院西廂房,老兩口躺在炕上,正聊著天,易中海歎了口氣,無奈的道:“看來柱子是指望不上了!”“是啊,看冉老爺子那身體,就不像個硬朗的!”一大媽也是一臉愁容:“可除了柱子,咱們還能找誰呢?”易中海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想了許久,才道:“許大茂太奸猾,為人又自私自利,找他肯定不行,雨水遲早是要嫁人的,老劉跟老閻那幾個兒子更指望不上,算來算去,也就秦淮茹最合適了。”“秦淮茹?”一大媽疑惑的問:“她婆婆不是還在呢嗎!”易中海道:“她婆婆雖然在,但她們婆媳倆這矛盾都鬨了快十年了,到現在還沒解開,就算是有朝一日說開了,關係肯定也不複從前,而且這些年咱們可沒少幫襯他們家。”“話是這麼說,可秦淮茹能同意嗎?畢竟她一個女人拉扯著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一大媽的顧慮並不是沒有道理,賈家的家境擺在那裡,易中海道:“棒梗已經找到工作了,槐花也馬上就要畢業了,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賈家的苦日子,差不多要到頭了。”“前院王重呢?”一大媽忽然問道。易中海白了他一眼,說道:“咱們跟人家無親無故的,又沒什麼交際,人家憑什麼替咱們養老?”“哎!”一大媽聞言神色一黯,歎了口氣:“看來也隻有秦淮茹了。”“這麼多年了,秦淮茹的人品怎樣,咱們都看在眼裡,就憑她一個人拉扯著三個孩子,一個婆婆這一點,就勝過了這院裡絕大多數人。”“你說得對!”一大媽也深以為然的道:“秦淮茹的人品沒的說。”“就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一大媽有些忐忑的道,養老這事兒,如今都成了他們兩口子的心病了。“回頭我找她聊聊吧!”沉默半晌後,易中海才再度開口。“也隻能這樣了!”老兩口一輩子無兒無女,連子侄都沒有一個,擔心的也隻剩下老無所依這一件事兒了。中院,正房,西屋,一張大炕自窗口一直砌到裡屋,中間用一口木櫃子隔開,裡頭是兩口子的臥房,外頭則睡著三個兒子,這還是七零年的時候,傻柱聽了王重的建議改的。那會兒聾老太太還沒去世,雨水一直也沒嫁人,想到以後家裡孩子多,又見王重家收拾的乾淨整潔又漂亮,傻柱便上門去問了王重的意見。王重就說了,與其麻煩,倒不如直接在裡屋砌個大炕,中間用櫃子隔開,外邊用簾子,隻需通個煙道到後牆,冬天睡起來也跟暖和,還能省點煤。院裡睡炕的人家不少,傻柱自然清楚裡頭的差彆,隻是以前家裡隻他一個,便是大冬天,也能扛得住。傻柱家是院裡的正房,以前這院可是王爺的府邸,用料最是紮實,前些天地震除了掉了幾片瓦,倒了倆櫃子,摔了點碗碟,家裡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傻柱把自己爹娘都留了下來,冉秋葉感動之下,自然要好好獎勵傻柱一番,又擔心吵到隔壁的兒子,兩口子也隻能等到仨兒子睡熟了之後,才好親熱。又正值盛夏,天氣炎熱,不過片刻,兩口子就已經是大汗淋漓。“過幾天等休息了,咱們帶爸媽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吧!”**過後,兩口子仰麵躺在鋪著草席的炕上,傻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冉秋葉扭頭看著傻柱道:“王重建議的?”傻柱也扭頭看向冉秋葉,四目相對:“嗯!王重建議咱們定期帶爸媽去醫院檢查,最好是各項指標都看一看,老人家上了年紀,各種毛病就都冒了出來,爸才不到六十,看著比一大爺還顯老,這幾年沒少吃苦頭!”說起這個,冉秋葉的目光就不禁有些黯然,歎了口氣!傻柱不禁問道:“你哥跟你弟弟那邊有消息了嗎?”冉秋葉搖頭道:“還是老樣子。”傻柱伸手抓住了冉秋葉的手,注視著冉秋葉認真的道:“會好起來的。”“嗯!”冉秋葉重重的點了點頭。前院,東廂房,床上,秦京茹帶著滿足的微笑依偎在王重懷中。秦京茹道:“今兒個我姐來找我了!”王重道:“說什麼了?”秦京茹道:“就說了棒梗的事兒,說棒梗在機械廠那邊乾的不錯,工友們對他都很照顧,讓我替她謝謝你呢!”“那你打算怎麼謝?”王重低頭看著秦京茹。十年過去了,秦京茹也不過才三十歲,不說養尊處優,但也從來不用為了生活而操心,又有王重幫著保養,不僅皮膚養的雪白滑嫩,連身段也愈發玲瓏有致,如今肚子日漸大起來,非但不顯得臃腫,反而有種另類的美感。都老夫老妻的,王重一個眼神,秦京茹就知道他想的什麼,也不害羞,迎著王重的目光道:“剛才不是已經謝過了嗎!”“有嗎?”王重卻道:“我怎麼不知道?”“死相!”秦京茹斜了王重一眼,眼含秋水,媚態橫生。王重俯身到秦京茹耳畔低語幾句,秦京茹忍不住白了王重一眼,緊跟著卻識趣的主動湊上去獻上香吻。一個小時後,從浴室出來的兩口子又躺回了炕上,秦京茹這會兒連話都不想說了,王重卻道:“對了,近段時間廠裡也沒什麼事兒,我打算把家裡再翻新一下。”“嗯?”秦京茹的嘴這會兒還酸著呢,實在是不想說話,隻嗯了一聲,帶著詢問之意。王重解釋道:“家裡那些木頭放著也是放著,我打算把廚房改一改,再從廠裡定製一批五金件,順便試驗一下廠裡的新產品。”“新產品?”秦京茹耐不住好奇,忍著酸痛問道。王重卻咧嘴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周末,王重叫上傻柱,棒梗,還有前院幾個青壯鄰居,幫著一塊兒把木頭從家裡搬了出去,弄到木材加工廠,鋸成兩公分厚的木板,3x5的木方,然後又裝車弄回了四合院。既然要改廚房,自然免不了要用磚,這活兒王重也不用自己動手,傻柱跟棒梗兩個免費的勞力放著不用白不用。將原先的木質長案搬到庫房裡,將爐子鍋碗瓢盆都暫時移到屋簷底下,有棒梗跟傻柱兩個幫工在,一個調漿和水泥,一個負責搬磚送轉,隻半天功夫,王重就把灶台和隔牆給砌了出來。廚房跟堂屋之間隻留了個兩米一高,九十公分寬的門洞,一天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泥瓦工的活大半天就給乾完了,餘下的就隻剩下木工了,王重先把新的門窗做了出來,又在廚房的牆上砸出個方形的洞來,用鋼筋水泥做的預製梁頂著,把從廠裡帶來的抽油煙機給裝了上去。每天下班回家乾上一個多小時,饒是以王重的速度,也花了將近兩星期的功夫,才把廚房弄完。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等油漆陰乾上。待到廚房改建完,把垃圾都收拾乾淨,灑掃完成之後,看著煥然一新的廚房,秦京茹差點沒把下巴掉到地上。靠西牆底下是用紅磚砌成的灶台案板,鋼筋水泥鋪成的台麵四周,還鋪上一層光滑的白色瓷磚,窗邊是水池,靠著南邊的區域是案板所在,靠西邊的台麵上是個碗櫃。台下是放鍋碗瓢盆,米麵糧油的地方,被分成了多個空間。台上則是清一色的一排木櫃子,隱形式的櫃門設計,瞧著很是新奇。過了轉角,靠著南牆的則是兩大一小三個灶眼,灶台上方則是王重口中的新產品,國內的第一代抽油煙機,王重帶回來的這台,是廠裡的試驗產品,剛剛生產出來一個月。“這就是你說的新產品?”秦京茹好奇的看著灶台上方的油煙機問道。王重道:“這叫抽油煙機,隻要一打開,就能把炒菜生出的油鹽都給抽送出去。”“抽油煙機?”秦京茹哪有這種概念。王重拉著秦京茹走到灶台前,笑著道:“我教你怎麼用。”說著便手把手的教起秦淮茹用法,當天晚上,秦京茹就迫不及待的要在新落成的廚房裡炒菜,卻被王重給製止了。“門跟櫃子上麵的油漆味兒還沒散透呢,反正現在天也不冷,等過一陣子再說。”看著廚房跟浴室上空餘下的空間,秦京茹好奇的問道:“上麵留出來乾什麼?”王重道:“擺放家裡不用的雜物!”王重特意把廚房跟廁所紙做了二米六高,頂上留出一截空間,用來擺放家裡一些淘汰的家具,不用的雜物之類的。“家裡不是有一間庫房了嗎?”秦京茹不解的問。王重道:“你肚子裡這個再過幾個月就該生了,我這是為將來做準備。”秦京茹一聽立馬恍然大悟。王重的廚房一完工,傻柱就急不可耐的跑過來參觀,尤其是在體驗過抽油煙機的效果之後,頓時便驚為天人。作為廚子,傻柱是最了解油煙的害處的,為啥當廚子的多是肥頭大耳,滿肚子肥膘,除了吃的多,油水足之外,跟炒菜的時候總吸那些油煙離不開關係。更彆說那貼了光麵白瓷磚的台案,配上上下兩排老榆木做成的櫃子,顏值簡直不要太高。傻柱當即便吵嚷著說也要把自家廚房改了,改成跟王重家裡一樣的。“要改當然可以,工錢咱們就先不說了,你知道這油煙機多少錢嗎?還有這些木頭花了多少嗎?”王重一說價格,傻柱當即就傻了眼,再也不提改建廚房的事兒了。就在王重修建廚房期間,院裡還發生了一件不小的插曲,為了這事兒,對門的三大爺閻阜貴跟王重直接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冤家。至於原因,還得歸到閻阜貴自己身上。自打閻解放跟閻解曠兄妹三個帶著人要來強拆院裡的地震棚之後,閻阜貴老兩口確實心灰意冷了好些天才振作起來。卻不想這位三大爺振作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教訓那忤逆不孝,自私自利的兒女,而是劃算著在自家門前,在院裡的公共區域,用紅磚重新砌一座地震棚出來。為了這事兒,他還特意跑去後院,一番遊說,說通了二大爺劉海中,兩人不聲不響的就把磚頭水泥全都拉了過來,帶著一家老小,跟所有人都沒打招呼,直接就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