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章 卷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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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無星也無月。

呼嘯的寒風中,密集的馬蹄聲如雷鳴般響起。

城中受地形所限,大軍無法結成陣型,隻能各自為陣,分散開來。

同城中守軍展開巷戰,如今城中不僅有殿前司和城防營的兵馬,還有神衛軍。

而且自打上次兗王兵變逼宮過後,顧偃開就在熙寧帝的授意之下,重組了殿前司,殿前司和城防營的軍械也全都換了一遍,不僅增加了內城的守備,而且還在皇城城樓之上增加了人手、崗哨,配備了大量的神臂弩。

大宋能夠同西夏和遼國爭鋒多年,雖敗多勝少,卻仍舊固守疆土,使遼人不敢南下,西夏隻能遙望關中卻始終不得寸進,憑借的無非是兩樣利器。

一是冠絕當世的步人甲,二就是獨一無二的神臂弩,不論是射程還是威力,都遠超尋常的弓弩。

英國公是軍中宿將,領兵多年,早在入城之前心中就已經提前想好了對策。

麾下將領悉數灑了出去,同馳援而來的城中兵馬在街頭巷尾展開巷戰,而顧二和王重兩人,則被委以重任,帶著小鄭將軍等一眾年輕將領,各自帶著百人輕騎,不斷的遊走馳援。

“吾乃寧遠侯顧廷燁,吾等已經查清了官家和皇後還有諸位大相公的死因,今夜隻為清君側,除奸佞!殿前司和城防營的兄弟們,你們可彆被那些奸佞給蒙蔽了!”

先用武力震懾,再行拉攏分化,曹太後所倚仗的,不過是先帝留下的威望而已,雖說猛虎雖死,虎威猶存,但情分這東西終究是有限的,在生死麵前,在利益麵前,能夠一如既往堅持初心的又能有幾人。

戰鬥持續了一整夜,雙方都損失不小,英國公和顧二他們這邊,終究還是占了上風,各門的守將不是被殺就是投降,外城和內城的兵馬陸續被收降,各門的守軍也都變成了勤王軍的兵馬。

百姓們躲在家中,將門窗關的死死的,生怕被牽連到。

天邊不知何時已然泛起了一絲魚肚白,一夜廝殺,眾人的臉上也都露出幾分疲態。

若是皇帝和皇後未死,隻怕昨夜眾人就不顧一切代價打入宮中了,可如今皇帝和皇後早已被殺,如今宮內是曹太後的天下,而且皇城的守備較之以前森嚴了數倍。

為了減少自身的損失,英國公等人這才選擇了穩紮穩打,先將內城和外城平定下來,除去後顧之憂,再用大軍將皇城團團包圍起來,以絕對的優勢,兵臨城下,最大程度的避免出現變故。

皇城不大,東華門,西華門還有南熏門的守軍加起來也不過不足三千,而且皇城並不是鐵板一塊兒,邊邊角角處有許多城牆、宮殿早已年久失修,宮裡的內侍女官們沒少偷偷從這些犄角旮旯裡跑出宮去。

此時,南熏門的城頭之上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曹太後的嫡親兄長,神衛軍新上任的都指揮使,曹文宣。

“爾等這是要乾什麼?是要謀反嗎?”曹文宣看著城下的大軍,心中既氣憤又忐忑。

英國公沒理會城牆上上躥下跳的曹文宣,扭頭看向旁邊的顧二,顧二立即打馬向前,高聲道“殿前司的弟兄們,我是寧遠侯顧廷燁,官家和皇後在宮中為朝中奸佞所害,吾等今日起兵,隻為清君側,除奸佞,還朝堂清明······”

“直娘賊!”

“找死!”

城樓上的曹文宣卻根本不給顧二策反的機會,快步自身側一弩手手中搶過神臂弩,對準顧二一箭就射了過去。

“給我射死這群反賊!”

“射死他們!”

一箭射出,被顧二躲開,曹文宣隻覺得怒火中燒,發出歇斯底裡的怒吼,可吼著吼著,曹文宣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隻見一隻尾部還在顫抖著的羽箭,閃電般插在了曹文宣的脖子上,那將脖子圍了一圈的肩鎧好似豆腐一般。

“投降者免死,頑抗者殺無赦!”

“弓弩手準備!”

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響徹雲霄。

隻見須發皆白的英國公抽出腰間長劍,大手一揮,一架駕井欄被躲在盾陣後的士卒們奮力推到最前邊。

王重也早早登上了井欄,手中拿著一把顧二所贈的三石強弓,方才曹文宣就是被他一箭射殺,

城上的守軍有神臂弩,可英國公等人帶來的人馬,同樣是東京禁軍,同樣都配備了神臂弩,而且英國公之所以要拖到這會兒才開始攻打皇城,就是為了等後備的兵馬把井欄運進城來。

井欄上的弓弩手們用的也都是神臂弩,而且皇城的城牆並不算特彆高,井欄。

“射!”

英國公一聲令下,令旗揮舞,井欄之上,躲在護板後的弓弩手們紛紛起身冒頭還擊。

王重的箭術何其精準,可謂是百步穿楊,指哪打哪,不到十個呼吸就把一壺箭給射空了,城樓之上,十五個端著神臂弩的守軍喪生在他箭下。

又有一眾弓弩手幫忙,頃刻之間,就對城樓上的守軍形成了壓製效果。

城上的弓弩手們,但凡是敢冒頭的,都會被重點打擊,不過片刻功夫,就把他們壓製著隻能躲在城牆後頭。

加之曹文宣被射死,

“攻城!”

鼓聲愈發密集、

英國公再度下令,推著雲梯,攻城車的步卒們開始上前。

“殺!”

隻半個時辰,南熏門就被攻破,大軍攻入皇城之中。

又半個時辰,大慶殿中,一身冕服的曹太後,坐在龍椅之上,旁邊是穿著龍袍的趙策永。

看著凶神惡煞的軍士,小小年紀的趙策永臉上滿是懼意,可曹太後卻怡然不懼,無視衝入殿中的眾人,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龍椅的扶手,似是在感受著什麼。

“大娘娘倒是好興致,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能這般鎮定自若。”

曹太後身前,是十幾個內侍女官,還有二十多個親信護衛。

“亂臣賊子!”曹太後看著說話的顧二,麵帶怒色。

“亂臣賊子?”顧二嗤笑一聲道“大娘娘說這話也不覺得臊得慌?”

“哼!”

曹太後淩厲的目光自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英國公瞪了顧二一眼“仲懷!”

顧二立即拱手微微欠身後退。

王重卻信步上前,道“國有國法,大娘娘興兵謀反,殺害官家和皇後,又接連害了韓大相公等多位朝中要員,罪無可赦,大娘娘若是不想自己體麵的話,臣等並不介意幫大娘娘體麵。”

“王子厚,你敢!”曹太後長身而起,指著王重怒斥道“哀家乃是當朝太後,你敢以下犯上?”

王重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您隻是太後!”

“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

曹太後指著王重破口大罵,可才罵了兩句,隻見王重立即拉弓搭箭,隻聽得一聲悶響,羽箭洞穿了擋在曹太後身前的一個內侍的胸膛,正中曹太後前胸,巨大的力道徑直將其身體帶飛。

可這還沒完,因為王重射的是連珠箭,三箭連珠,一箭貫穿喉嚨,一箭貫穿小腹,將草天後釘在龍椅之上。

旁邊的趙策永一口氣沒上來,被嚇暈了過去。

“你·····”英國公等人儘皆震撼無比的看著王重,嘴巴張的老大,顯然都被王重突如其來的這一手給震撼到了。

“諸位!”王重卻轉身麵對眾人,高聲道“事已至此,咱們彆無選擇,若是留下太後,吾等日後當如何自處?”

王重的話,直擊殿中眾人的心靈。

“太後自知罪大惡極,已然畏罪自殺!”

“為今之計,是速速找到六皇子,擁立六皇子登基,安撫人心,穩定朝綱。”

王重這話一出,眾人眼睛儘皆都亮了!

“王學士所言極是,為今之計,是趕緊找到六皇子!”

相較於從龍之功而言,區區一個曹太後又算得了什麼,死便死了。

半日之後,所有的屍體和鮮血都被清掃出宮,勳貴武官以英國公為首,文臣以王重為首,在大慶殿擁立六皇子趙策珣登基稱帝。

當天下午,由王重代筆,英國公蓋印的聖旨就傳遍了整個東京,聖旨之中言明了曹太後夥同曹家起兵謀反,殺害皇帝和皇後,又謀害了大相公韓章等諸多要員,滅其滿門的詳細始末。

武官之中,英國公被封為太尉,領樞密使,掌東京禁軍,鄭老將軍被封為柱國,領樞密副使,其餘勳貴武將均得到晉升,顧二也被起複,官複原職,領殿前司都指揮使一職,負責守衛皇城,清剿叛賊餘黨。

文官之中,韓大相公被殺,六部尚書一下子沒了兩個,又有兩人跟曹太後早有勾連,一眾文官之中,倒向太後的更不在少數。

在剩下的人裡頭翻來覆去的找,最後被推上相位的就成了七十多歲的工部吳老尚書,而王重則成了鄭老尚書的副手,成了當朝副相。

吳老尚書老邁昏聵,說是宰輔,其實就是個吉祥物,他老人家也清楚自己隻是被推出來擺在台前的,並不如何插手政事。

就連盛紘這個在官場上一向左右逢源的老油條,也被升了官,領了禮部右侍郎的差事。

而長柏就更彆說了,領了鹽鐵副使,暫掌鹽務諸事,如蘭的相公文言敬,則領了個通判的差事,外放到地方上去了。

曹太後謀害趙宗全和沈皇後的消息才剛剛放出去,立即就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起初眾人還有所懷疑,可當幸存者沈從興和幾個投靠曹太後的官員出來作證之後,京中一片嘩然。

好在有英國公和鄭老將軍等人坐鎮,太後謀逆一案,不過十日就有了結果,其中涉案官員高達百人,連齊國公府也牽連其中。

小公爺齊衡雖不知個中內情,但卻一直都是曹太後支持者,是曹太後一係勢力裡中流砥柱一樣的存在,不免也被牽連,外放到西北靈州,做了個小小的通判。

近百涉案官員,也沒能幸免,好在大多都牽連不深,或是被罰奉,或是被貶謫,隻有十餘人,被罷了官,還有七八個涉案最深的,被抄家流放,刺配邊疆。

剛出正月,朝局就慢慢恢複了平穩,在王重的建議之下,因著皇帝年紀太小,為了防止出現權利過於集中的情況,宰輔之位改為推選製,每隔三年便要重新推舉一次,最多連任三屆,也就是九年,對參選者的要求也極為嚴苛,首先就是官階,至少也得是從二品。

王重的這個建議,剛推出的時候還有些爭議,可隨著時間一長,官員們意識到這裡頭的好處之後,沒多久就正式實施了。

承平三年,吳老尚書辭去宰輔之職,王重接任,開始了文火煮青蛙的改革之路。

王重很清楚,如今這個世界,各個階層都已固化,若是貿然進行改革變法,還沒等成功,估計自己就要成為所有特權階層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自己而後快。

是以王重並沒有急躁,而是穩紮穩打,先是在樞密院之下增設了軍機處,又在國子監之下增設了兵事監,為朝廷培養武官,同時在各州各府增設兵事院,兵事院隸屬兵事監,在各州各府招收良家子弟,先教讀書認字,再授以武藝兵法,層層分級,將武舉考試的權利下放到了兵事監,不過短短幾年功夫,就為朝廷輸送了幾百個基層的軍官。

王重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增大六部的權利,禮部和吏部和工部的職責不變,隻增加了權利和待遇,戶部逐漸從三司手中接過財權,兵部負責武官們的身前和任免,六部尚書的位階也都提到了正二品,左右侍郎皆為正三品。

將諫院和禦史台合並為都察院,都察院的最高長官為左都禦史,副手為右都禦史,分彆是正二品和從二品。

承平七年,王重接任宰輔的第四年,開始著手改變朝廷混亂的階官、職官、差遣體係,即采用了明清時期的職官體係。

對於民間,朝廷大肆鼓勵百姓經商,在全國各地推廣自海外帶回的土豆、玉米和紅薯,鼓勵創新,在暫時不侵占現有階層權勢的情況下,大力發展生產,將種種新式的農具和耕種的方法和理念普及天下。

同年,在王重的主導之下,‘一條鞭’法開始推行天下,即把各州縣的田賦、徭役以及其他雜征總為一條,合並征收銀兩,按畝折算繳納。

承平十年,已經是王重第三屆當選宰輔了,在一條鞭法推行天下的三年之後,王重再度推行了攤丁入畝,火耗歸公,官紳一體納糧的政策。

雖在朝中引起了不少反對的聲音,但此時王重已經執政多年,威望早已到達頂峰,又有顧二這個執掌東京所有禁軍的樞密使全力支撐,加上小段吞並了皇城司之後發展起來的情報機構,雖有些波瀾,但還是將此法推行了下去。

承平十二年,王重辭去宰輔之位,被封為太師,領刑部尚書之職,而王重推行的種種政策,卻沒人想去推翻,也沒人想著再幫那已然淪為吉祥物的皇帝重新掌權,因為他們已經嘗到了推舉製的甜頭,他們不想再有一個一言能夠判定他們的生死,騎在他們頭上拉屎撒尿的人。

而且六部五寺三法司各司其職,軍隊方麵,隨著兵事院的推行,隨著國庫的充盈,對著顧二在軍中推行的改革,大宋的國力越來越強,甚至在西夏好幾次的趁火打劫之中取得了勝利。

好像沒有皇帝,朝廷反而更好了!

······

“呼!”

客廳的沙發之上,半個身子陷入柔軟的皮質沙發中的王重悠悠醒來,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不由得有些感慨。

《知否》副本的這幾十年,比前麵所有的副本世界都要有意思的多。

以一人之力,改變整個天下的走向,將一個封建君主**的國家,推進到了類似於君主立憲的階段,雖然王重並不知道世界以後會走向何方,有朝一日,皇權會不會再度淩駕於眾生之上,但至少現在,王重心中有不少成就感。

副本世界數十載,現實不過一瞬間。

王重起身喝了杯水,坐回到沙發上,這才喚出係統。

【副本結算······

副本評價甲上,任務結算中,請稍候······】

【任務獎勵主線任務潛能點+40,技能點+40,積分+400。

額外獎勵係統空間容積x2。

是否提取記憶,屏蔽情感,形成記憶光球?】

沒有猶豫,王重再度選擇了否,《知否》一行確實精彩,但古代和現代相差的太大了,不管是生活的方式還是言談舉止,是以王重才選擇否。

熟悉的感覺,腦中的記憶被漸漸的剝離,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再度喚出個人信息麵板

【宿主王重

陽壽26/64

狀態強健

體108~238

力89~208

速92~212

神148

技能略

功法練氣訣(7級)

(注功法可消耗技能點提升)

潛能點70

技能點190

係統積分1870

記憶光球x5

係統空間x1(1024)】

又是一次大豐收,不光是陽壽漲了,練氣到了7級,各項屬性的上限獲得了提升,就連‘神’這一項基礎屬性,也獲得了大幅的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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