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全雖然對王重的提議很是動心,奈何如今朝政大權都握在曹太後手中,趙宗全就是想要重組皇城司,也是有心無力,正應了那句老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如今趙宗全雖是皇帝,可朝政大全皆握在曹太後手裡,連玉璽都在曹太後手中,若是小事,趙宗全尚可一言而決,可似將皇城司打散重組這等大事,動靜肯定小不了,而且勢必要花費巨資。
可皇城司重組這事兒,卻猶如一道擺在麵前卻吃不著美味佳肴一樣,讓熙寧帝趙宗全急得抓耳撓腮,卻又無從下手。
“陛下,皇城司不成,不如另起爐灶,訓練斥候,充做耳目,先撒滿東京再說!”
王重建議道。
“最好是在禁軍之中也布些釘子!”顧二補充道。
王重順勢道:“先前逆王兵變逼宮,封城鎖門之際,漕幫尚且能在大軍圍困之下,瞞過叛軍的耳目,拿到血詔和虎符,並且送出城去,這等手段,正是如今陛下欠缺的。”
“子厚的意思是,搜羅江湖人士?”趙策英腦子轉的飛快。
王重道:“不錯,江湖之中,不乏奇人異士,若是全靠招募人手,重新訓練,不知又要浪費多少功夫,在軍中大肆遴選未免有些大張旗鼓,倒不如先派一個得力的親信,私底下招募江湖之中的奇人異士,先把草台班子給搭起來,日後再逐步完善。”
“這······”
趙宗全不由得看向兒子趙策英,隨即父子二人齊刷刷的看向顧二。
顧二拱手道:“臣以為,咱們不妨試一試,就算不成,左右也不過損失些錢財而已,總比現在什麼都不做來得強。”
“此事交給誰辦合適呢?”趙宗全不由得問道。
顧二道:“不如就先讓小段去吧!”
小段當初為了救趙宗全,斷了條胳膊,如今也跟著趙宗全來了東京,可卻因少了條胳膊,在軍中的前程已然渺茫,如今不過領了個閒差,正愁無事可做。
雖說小段的性子有些耿直,腦瓜子也不夠靈活,但卻勝在忠心。
“小段能成嗎?”趙策英卻有些擔心。
顧二道:“石頭的兄嫂和叔父都是漕幫的頭目,我讓石頭過去幫忙,咱們借助漕幫的力量,或許可成。”
“那就讓小段去試試,至於花費,就先讓英兒擔著,日後再補回來!仲懷和子厚也多幫著盯著點。”趙宗全一錘定音道。
“兒臣領命!”
“微臣遵旨!”
桓王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當天晚上就拉著顧二和王重去了小段家裡。
“王爺放心,這事兒末將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曆經生死,甚至斷了一條胳膊,又折了老耿,小段比起原著裡同時期的自己,表現的更加成熟些。
就在朝臣們為先舒王的諡號爭論不休之際,韓大相公悄摸摸的從太後手中將玉璽給騙了回去,為此,顧二被懿旨詔入宮中,險些被一頓狠打。
這日休沐,王重應顧二之邀,帶著懷身大肚的明蘭和王茜兒還有旭哥兒,去了寧遠侯府做客,順便替寧遠侯瞧瞧身體。
正院主屋內堂之中,顧二麵色帶著幾分凝重的站在旁邊,坐在輪椅上的顧偃開,手放在脈診之上,旁邊是正在替顧偃開號脈的王重。
良久,王重收回了手,顧二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
王重沒說話,道:“侯爺,我還需要詳細檢查一下,可能會有些許冒犯,還請侯爺見諒。”
“無妨,子厚儘管放手施為!”顧偃開十分坦然的道。
王重當即起身走到顧偃開近前,放手檢查起來,主要還是此時顧偃開渾身經脈的恢複情況。
中醫和西醫不同,中醫自有自己獨特的體係,王重的醫術彙聚中西,早已突破了六級,已然到了可以開宗立派的地步。
替顧偃開檢查完之後,走到外間,王重不禁皺起了眉頭。
顧二見狀心裡不免湧起一股子擔憂。
“到底怎麼樣了?”顧二趕忙追問。
王重卻自顧自的思索著,疑惑不解的道:“不應該啊!”
“什麼不應該?”顧二忙問道。
王重道:“根據張太醫的療法和藥方,按理說侯爺的狀況應該是越來越好才是,怎麼如今經脈非但沒有徹底疏通,反倒是有部分淤積起來!”
“你想法子,把侯爺用的藥和每日入口的東西都截留一份下來!”
顧二一凜,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父親的湯藥和飲食裡動了手腳?”
王重道:“這隻是我的猜測!”
“好在現在情況還不算嚴重,待會兒我替侯爺先針灸一番,再推功過血,刺激氣血運行,疏通經絡,藥方的話,張太醫的那張方子就很不錯,暫時不用變動。”
“好!”顧二想都沒想都答應了下來,隻是神色有些凝重,目光閃爍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重轉身進了屋裡,同顧二一道,將顧偃開抱到床上,解開衣裳,先針灸了一炷香,又親自出手,催動真氣,為顧偃開推功過血,等王重停手的時候,顧偃開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呼!”吐出一口濁氣,王重臉上露出笑容,額頭臉頰滲出不少汗珠,已經進入七級的真氣果然不俗,隻一番推功過血下來,就替顧偃開疏通了不少經絡,再多來幾次,估摸著就能讓顧偃開下地了。
“幸不辱命,效果還不錯!”
聽到王重的話,顧二明顯鬆了口氣。
“不過近幾日侯爺的飲食起居務必要小心,最好不要讓外人接觸,不然的話,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未必能讓侯爺再站起來。”王重一臉鄭重的叮囑道。
顧二自然明白王重的意思,臉色凝重的道:“我明白,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另一邊,澄園裡頭,明蘭同張大娘子正坐在湖邊的亭子底下聊天,湖邊,王茜兒和王旭還有蓉姐兒和昌哥兒四人正拿著魚竿,玩的正起勁。
眼瞅著王茜兒的漁獲一條接著一條,三個小的是既羨慕又不肯服輸,鉚足了勁兒非要追上來。
“妹妹,你這肚子瞧著快生了吧?”張大娘子看著明蘭那圓滾滾的肚子,眼中不免閃過幾分羨慕。
明蘭挽著張大娘子的手笑臉盈盈的道:“還有一個多月呢!”
“姐姐不必著急,你和顧二哥成婚才多久,這孩子,早晚會有的。”
其實張氏心裡也明白,孩子這事兒要看緣分,不是說有就有的,隻是看到明明年紀比她還小的明蘭,如今卻懷身大肚,即將臨盆,心裡不免有些想法。
畢竟如今的張氏已為人妻,不再是昔日那個養在家裡,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的張家大姑娘了。
“我和官人成婚一年多了才有這孩子!”
張大娘子閨名桂芬,知曉自家官人同王家盛家交好,不免便叫人打探起兩家的消息來:“聽說妹妹和王副使大婚是在泉州那邊辦的?”
明蘭歎了口氣,有些遺憾的道:“是啊!當時我陪著祖母回宥陽老家探望大房的老祖母,正趕上淮西鬨反賊,各地的山賊水寇也都鬨了起來,劫掠過往的行人商隊,為了安全,祖母和父親商量定了,讓我從宥陽老家出嫁,一切從簡,也沒怎麼操辦,從宥陽去泉州的一路上也都是喬裝打扮,不敢太過張揚,生怕遭了賊人。”
“啊?”張桂芬聽了,一臉詫異,捉著明蘭的手,似是感同身受一般:“豈不是委屈了妹妹?”
“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委屈的,辦的再風光,也不過是一時罷了?這兩口子成親,關鍵還是過日子,要是日子過得不順暢,同自家官人話說不到一塊兒去,那日子又有什麼意思,可若是夫妻和睦,相敬如賓,凡事兩口子商量著來,安安穩穩的把日子給過好了,咱們自己得了實惠,至於在外人看來風不風光的,又有什麼打緊?”
張桂芬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說這樣的話,尤其還是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女子,話雖然直白,可仔細一想,卻頗有道理。
“這俗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一個五品官家的小小庶女,能夠嫁給官人,已經是高攀了,如今這樣,叫外人看了,以為官人娶我,不過是顧念著昔日父親的恩情,外人自然便覺得我家官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而旁人隻會以為官人對我不夠看重,說不定還會認為我嫁到王家之後,日子過得不順當,瞧我自然也就順眼了,說不定瞧我可憐,還會照顧我呢。”
張桂芬先是一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明蘭也愈發順眼了:“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明蘭道:“嘴和眼睛長在彆人身上,彆人怎麼說,怎麼看咱們管不了,可日子是咱們自己過的,舒不舒心,隻有咱們自己才知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桂芬看著明蘭,頗有些感慨的道:“妹妹這般豁達開朗,真叫人羨慕。”
明蘭卻道:“嫂嫂可莫要誆我,顧二哥哥是怎樣的人,嫂嫂以前不曉得,如今也不曉得麼?”
“是啊!”張桂芬道:“以前總聽彆人說,官人輕薄放蕩,整日流連花樓,還忤逆不孝,可如今嫁到顧家,我才知曉,那些不過是外頭人雲亦雲的說法罷了。”
“官人性子確實有些強硬,行事也雷厲風行,可生性善良,對公公婆婆也很孝順······”
話說到這兒,張桂芬的話音卻戛然一止,嫁給顧二也有幾個月了,對於顧家,張桂芬也有了幾分了解,自然也知道了自家官人同婆婆還有大伯哥之間的矛盾。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隻看張桂芬的反應,明蘭就猜到了張桂芬心中的顧慮,當即拉著張桂芬的手道:“隻要嫂嫂和顧二哥哥是一條心,不管什麼艱難險阻,都能順順當當的走下去。”
七日之後,王重再度來到顧家,顧二早已命人將七日之間,顧候入口的一切吃食全都截留了一部分下來,王重一一檢查,果不其然,在顧候每日早上用的八寶肉糜粥中,發現了端倪。
“難怪!”
王重道:“這粥裡多了一味藥草,單獨吃沒什麼事情,可若是同張太醫給顧候開的藥裡頭的一味卻是相衝的,這藥性一衝,於身體雖然無礙,但藥方中的君臣佐輔卻失了平衡,這藥效自然也就起不了多大作用,而且是藥三分毒,若是長久的累積下去,以顧候如今的身體,肯定會出問題的。”
顧二眸光一寒:“看來我那母親是等不及了啊!”
王重歎了口氣,說道:“這法子極為隱秘,便是經驗豐富的郎中也未必能夠察覺出來,不過如今既已找到緣由,仲懷不妨親自請太醫再驗一驗。”
“不用了,我信你!”顧二話音剛落,就被王重給打斷了。
“這又不是給你看的,是給你父親看的!一個不行,那就請兩個,兩個不行就三個。”
“何至於此!”顧二感慨著歎了口氣,一臉的心酸無奈,針對他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自己父親也算計上了,甚至不惜以父親的身體來做賭注。
“若是咱們沒有發現,長此以往會怎樣?”
王重道:“經脈鬱結,癱瘓在床,隨時都有可能危及性命。”
顧二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三日之後,清晨,小秦氏正伺候著坐在輪椅上的顧偃開吃粥,顧二就帶著石頭闖了進來,十幾個帶刀的親兵將整個院子團團圍住,院門口也把守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了!”顧二走到桌前,恭敬的衝著二人拱手道。
“二郎,你乾什麼?”外邊的動靜不小,小秦氏臉色微變,不解的看向顧二,話音中帶著嗬斥。
顧二拱手躬身,態度仍舊十分恭敬:“隻是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若有唐突之處,還請母親見諒!”
顧二話音剛落,顧二四叔五叔,住在寧遠街裡同族的兩個叔伯,一個叔爺,還有那位不喜顧二同其生母白氏的姑姑,皆被請了進來。
“二郎,你大清早的叫我們過來,到底想乾什麼?”顧老四和老五對顧二可沒什麼好臉色。
“四叔五叔,兩位叔伯,叔公,還有姑姑都請稍安勿躁,請先容顧二賣個關子,待會兒大家就知道了。”顧二卻沒有立即說明。
眾人雖不耐煩,可如今顧二身居高位,是顧家唯一一個撐起門戶的,自然要給他幾分麵子。
隻見顧二走到顧偃開身旁:“事急從權,未能稟明父親,還請父親見諒。”
“你到底想乾什麼?”顧偃開也很疑惑,隻是對於顧二,如今的他卻下意識選擇了信任。
“還請父親稍安勿躁!”顧二再度躬身施禮,隨即拍了拍手。
以張太醫為首的三個太醫就被請了進來。
看到三個太醫的一刹那,小秦氏的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隻見顧二衝著三位太醫道:“辛苦三位了!”
“顧指使客氣了,都是我等分內之事!”說著三人便走到圓桌旁,挨個將顧偃開吃剩的半碗和粥盅裡的粥都嘗了一遍,細細品味,隨即又從藥箱裡掏出不少瓶瓶罐罐,倒入用開水燙過的碗中,與粥水混合。
好一會兒之後,張太醫率先開口:“這粥跟顧指使拿給我等檢驗的一樣,都多了一味藥材,而且分量要比顧指使拿給我們驗的那些粥多上不少。”
其餘兩個太醫的說法也和張太醫的一樣。
“三位太醫,不知這粥中多了這味藥材,家父吃了會如何?”顧二問道。
張太醫率先答道:“若是單獨來用,於人體並無大礙,甚至還有滋補的功效,但卻與老夫給顧候開的那劑補陽湯中的赤芍藥性相衝,若是吃的多了,於顧候的病情有害無益,時間一長,恐危急性命。”
顧偃開的症狀是急火攻心之後中風,先是全身癱瘓,不能動彈,如今雖隻是半身不遂,但症狀隨時都有可能加重。
“什麼?”
張太醫這話一出,顧老四、顧老五,兩位叔伯還有顧二的姑姑紛紛色變。
連顧偃開都十分震撼,隨即便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側的小秦氏。
這粥怎麼來的旁人不知道,顧偃開又豈會不知。
加之前幾日王重的診斷,顧二突然的安排,又是太醫,又是改藥方的,還特意瞞著小秦氏,林林總總,樁樁件件,聯係起來,顧偃開如何還猜不到事情的真相。
看著麵前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小秦氏,顧偃開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眼神中滿是不解,震驚和不敢置信。
小秦氏如何敢和顧偃開對視,心緒的側過頭,避開了顧偃開的目光,顧偃開閉上了眼睛,仰著頭,努力不讓淚水自眼角溢出,臉上卻不禁露出一份自嘲,
屋裡的顧老四和顧老五二人齊聲大聲喝問:“是誰,誰這麼大膽子?敢謀害大哥?”
兩位族叔和那位叔公臉上也滿是震驚和擔憂,顧二的姑姑則趕忙捉著張太醫問道:“張太醫,可還有什麼法子挽救?”
張太醫道:“夫人勿慌,好在顧候原本恢複的不錯,這藥吃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前幾日顧指使便已經找到了我們,替顧候診斷,修改了藥方,隻要按時用藥,潛心休養即可。”
“這麼說大哥沒事兒了?”顧老四問道。
張太醫搖頭道:“雖發現的及時,但多少都會有些影響。”
顧二取出三張銀票,依次遞給三位太醫:“此事涉及侯府名聲,還望三位太醫切莫外傳。”
“指使放心,這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親的情緒怕是難以穩定,還請三位太醫到偏廳小坐,稍候片刻!”顧二早已將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是自然。”
石頭親自送三位太醫去往偏廳,而屋裡餘下的眾人,早已是麵麵相覷。
“大哥!”顧老四和顧老五齊齊看向顧偃開。
可此時的顧偃開,已經是心灰意冷。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可顧偃開仍舊不為所動,倒是顧二的姑姑,看著顧堰開和小秦氏的反應,還要顧二的態度,已然猜出了一些,可又不願意相信這個猜測,畢竟在她眼中,小秦氏在顧家辛辛苦苦二十幾年,不論是妻子還是母親,都當的十分稱職,從未有過差錯,名聲也極好,同顧偃開之間的夫妻感情也十分和睦,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二環顧眾人,目光落在小秦氏的身上,卻不急著揭穿,而是厲聲喝道:“來人,把人給我帶上來!”
顧二話音剛落,幾個佩刀的親兵就壓著幾個用麻繩捆的結結實實的男人走了進來,徑直用腳踢在他們的後膝上,叫三人儘皆跪在眾人麵前。
“這不是向嬤嬤的男人跟兒子嗎?”
向嬤嬤便是小秦氏身邊最親信的嬤嬤,在東昌侯府就跟著小秦氏了,伺候了小秦氏幾十年,可謂是忠心耿耿。
顧二這走到小秦氏跟前,拱手問道:“事已至此,母親可還有什麼話說?”
顧二話音剛落,小秦氏身邊的向嬤嬤就立即跑到顧二跟前,跪伏在地,不住磕頭:“都是老奴的錯,不關大娘子的事情,是老奴的主意,是老奴自作主張,大娘子什麼都不知道······”
“向嬤嬤倒是忠心,就是不知道,你男人和你的兩個兒子是不是和你一樣忠心!”
“哦,對了,還有你的孫子和孫女兒,不知道向嬤嬤有沒有想過,若是沒了你們,他們該怎麼活下去!”
顧二的話,宛若地獄之中魔鬼的低吟,聽得向嬤嬤一家子紛紛色變。
“二公子饒命啊!”
“小人交代!”
“小人交代!”
還沒等向嬤嬤說什麼,他的兩個兒子立馬磕頭求饒起來。
“住口!”向嬤嬤正要說什麼,一個親衛快步上前,一巴掌直接扇在向嬤嬤臉上,直接把人扇倒在地,臉上露出個清晰無比的掌印,可向嬤嬤卻掙紮著還要說些什麼,那親衛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抄起帶鞘的佩刀,對著向嬤嬤的嘴就狠狠抽了下去,沒留半點情麵。
幾下過後,向嬤嬤滿嘴的牙就被打落了一半,嘴巴皮開肉綻,鮮血橫流,如死狗般被仍在地上。
“說吧!”顧二淡淡的道。
“是大娘子,我們都是聽了大娘子的吩咐,拿著藥方子去找了郎中,使了五百兩銀子,才從那郎中口中問到的這個法子!”
“藥是小人買的!”
“小人不知道那藥是給侯爺用的啊,要是知道了,打死小人也不敢乾啊!”
“二公子明鑒啊!”
“·······”
兄弟兩你一言我一語,不過片刻就把事情都交代了。
聽的眾人臉色難看至極,小秦氏手中的帕子被纂的緊緊的,閉著眼睛,似是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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