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章 嫉妒讓人瘋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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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拜見祖母,祖母萬福金安!”

小長棟年歲不大,卻偏愛學大人模樣,給盛老太太請安時,也是躬身拱手作揖,配上他那小小的身量,頭上頂著個兩個小角,瞧著倒是頗為有趣。

“無須多禮,快坐吧!”

“多謝祖母!”小長棟施然走到如蘭身側坐下,如蘭往裡便是墨蘭。

“祖母,怎麼不見六姐姐和茜姐兒?”小長棟到底年紀還小,這幾日又日日同明蘭和王茜兒呆在一塊兒,如今在老太太屋裡驟然沒見到明蘭,不免有些疑惑。

盛老太太微笑著道:“昨日官家下旨,封茜姐兒為永安郡主,還賞了她一座郡主府,聽說還有許多珍寶,田莊,你六姐姐昨日就隨茜姐兒一道去接收了,估摸著如今正在清點。

對了,棟哥兒日後見了茜姐兒,可不能再喊茜姐兒了,要喊郡主才是。”

盛老太太說著說著就補了一句。

“孫兒知道了!”長棟拱手應是。

“難怪今日一早不見茜姐兒……不見郡主的身影,昨日她還說要教我她最拿手的梨花槍呢!”

“茜姐兒……永安郡主向來說話算了,她既說了要教你,就斷然不會食言,不過是多等幾日罷了!”

“五姐姐說的極是!”長棟衝著如蘭拱手道。

長棟不知道的是,和他隔了個如蘭的墨蘭,臉色已經沉了下去,手裡的帕子被攥的緊緊的,眸光明滅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可瞞不過一直在旁邊留意墨蘭臉色的如蘭,如蘭向來看不慣墨蘭,平日裡有事沒事兒總是和墨蘭對著乾,隻是耿直沒心機的如蘭,怎麼會是心機深沉、伶牙俐齒的墨蘭對手,二人的針鋒相對,多是以如蘭落敗吃癟而收場。

見此情形,當即便道:“咱家六妹妹這運氣真是沒的說,嫁了個如意郎君不說,如今又成了永安郡主的嬸嬸,連帶著咱們家都跟著沾光了呢!”

尤其是想著王茜兒叫自己姨母時候的樣子,如蘭臉上頓時就笑開了花。

往日裡,盛家雖也是官宦之家,但盛紘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王若弗的娘家隨著王老太爺的離世,聲勢也大不如前,雖還有些姻親姑舊在汴京,但放在遍地勳貴的汴京城裡,還真算不上什麼,往日裡便是去外頭參加那些品茶插花的雅集,馬球錘丸的聚會,也說不上什麼話,還得看人臉色行事,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替家裡招災惹禍。

便是嫡出的大姑娘嫁了個勳貴中居於末位的伯爵府,也被人說是高攀,平日裡在袁家也沒少受那個刻薄婆母的氣,奈何自家較之忠勤伯府尚有不少差距。

如今多了個郡主外甥女,如蘭頓時就飄起來了,腦中已經腦補起日後在哪家馬球錘丸的聚會上,旁人郡主郡主的叫著,可這位尊貴的郡主走到自己跟前,恭恭敬敬喊自己姨母時那些個捧高踩低的人臉上豐富的表情,如蘭就忍不住想樂,臉上的笑容自然也愈發燦爛。

盛老太太同如蘭的關係其實一般,老太太不喜歡如蘭的蠻橫,但又頗為中意如蘭的直爽伶俐,沒心機。

眼見如看笑容如此燦爛,老太太似乎也受了感染,臉上也跟著露出笑容來。

聽著如蘭口中蹦出的那一句比一句刺耳的話,要是平時,墨蘭早就開懟了,可現在是在壽安堂,在盛老太太跟前,尤其還是和明蘭有關的話題,誰不知道明蘭是老太太的心尖肉,墨蘭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臉色一陣變化後,起身強擠出微笑福身禮道:“祖母,墨兒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

“既然不舒服,那就早些回去歇息吧!”盛老太太眼明心亮著呢,如何看不出墨蘭的心思,隻是她素來不喜墨蘭的性子,好的沒學到,偏將她生母林噙霜的那一套學了個徹底,而且墨蘭到底也是盛家的姑娘,盛老太太雖然偏疼明蘭一些,可若不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問題,也不屑去挑這些小輩的錯處。

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

如蘭看著墨蘭被氣的臉都綠了,差點沒忍住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

林棲閣,看著墨蘭氣衝衝的走進來,林噙霜捏著帕子走到墨蘭身旁坐下,倒了杯熱茶,問道:“怎麼了我得兒?哪個不開眼的又招惹你了?”

“還不是如蘭那個小賤人,不就是一個郡主嗎,值得她那麼巴結!”墨蘭氣衝衝的埋怨道。

林噙霜一楞,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當即捉著墨蘭的手,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兒,人家剛剛立下大功,現在是官家親自下旨冊封的郡主,連太子都得念著人家的恩情,風頭正盛,咱們沒必要這個時候去和她們慪氣。”

“不就是個郡主嗎!又做不了官,有什麼了不起的!”墨蘭不屑的道。

“是是是!”林噙霜笑著安慰道:“區區一個郡主而已,除了名頭,彆的什麼也沒有,而且就她那性子,舞槍弄棒的,哪家公子瞧得上那樣的姑娘,連我兒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母女二人明著是說如蘭,可說著說著,這話題就轉到了王茜兒的頭上,話裡話外,透著的那股子酸氣就算在林棲閣外邊也能聞得到。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她們都高攀不上!”墨蘭緊緊攥著拳頭,撂下狠話。

林噙霜衝旁邊使了個眼色,夏雪娘見狀當即心領神會,將伺候的女使們都趕了出去,自己親自守在門口。

“我的兒,你可得抓緊了,上回拒了你爹爹,已經惹得他不喜了,如今明蘭那死丫頭又撞了大運,趕上個被封郡主的外甥女,隻怕那王重也會因此得到提拔,衛恕意那個娼婦又是一心站在王氏那賤人那邊,到時候在這盛家之中,就更沒有你我母子的立錐之地了。”

也得虧林噙霜在盛紘心中還有分量,不然的話,隻怕早就被盛紘打入冷宮了,哪裡還能如以前一樣占著林棲閣。

雖說如今不能同王氏分庭抗禮,但林噙霜手底下還是又重新籠絡了一批人了。

“那吳大娘子近日正滿東京的帶他家六郎相看人家呢,梁家是侯府,如今雖不如寧遠侯府那般顯赫,但在這東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家財萬貫,梁六郎又是幼子,雖說沒法兒襲爵,但就算將來分家了,也一定能分到一份厚厚的家產!”

“阿娘,我知道我知道!”墨蘭被林噙霜說的煩了,當即便不耐煩的道:“這些車軲轆話你來來回回都說了多少遍了!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呢!”

“好好好!娘不說了!娘不說了!”眼瞅著女兒沒了耐心,林噙霜也很識趣的不再說下去,到底在後宅混了這麼多年,林噙霜的眼力見可不是王若弗和如蘭能比的,知道墨蘭心裡正因為王茜兒的事情憋屈著,也就不再在墨蘭的‘傷口上撒鹽’。

安慰了墨蘭一陣,眼瞅著墨蘭的心裡的鬱氣散了不少,林噙霜這才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道:“墨兒,你哥哥是個不成器的,你爹爹也靠不住,娘這輩子能依靠的就隻有你了!你可千萬要給娘爭口氣啊!”

墨蘭道:“阿娘以為我不想嗎?可現在我連家門都出不去,見不著梁六郎,任憑我本事再大,施展不出來有什麼用!”

自打宮變之後至今,王若弗和盛紘就緊門閉戶,不許自家兒女出門閒逛,連長楓都被禁足在家裡讀書,墨蘭同如蘭姐妹倆已有許久未曾出門了。

林噙霜道:“你爹爹是個靠不住的,他給你挑的那些人,不過是在那群家境貧寒的舉子裡挑挑揀揀罷了,上回那個文炎敬,不過尋常農戶出身,家中隻有幾畝薄田,在城裡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要是嫁了過去,不知還要跟著吃多少苦!”

“要是遇上個上進的也就罷了,熬上個十幾二十年或許還有出頭的機會,可要是遇上個不知上進的,你這輩子可就完了!”

······

不得不說,王重這隻蝴蝶煽動的翅膀還是挺有效果的,若是依著原劇情,此時的墨蘭早已是梁六郎的妻子,而林噙霜,則被盛紘一頓板子後,死在了莊子上,可如今明蘭打去了宥陽,就直接出嫁了,倒是讓林噙霜逃過一死。

一飲一啄,倒也頗為有趣。

隻是這世上從來都不缺少自己找死的人,尤其是那些自以為聰明,把旁人都當做蠢材的人,林噙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今明蘭已經是王家人了,還得忙著幫王茜兒處理郡主府的一乾事宜,自然也就沒時間理會盛家的事情,她自然也不知道,因為王茜兒的緣故,墨蘭和林噙霜這對母女心中的好勝心被徹底激了起來,非要讓墨蘭的將來的夫家壓過明蘭和王若弗的兩個女兒一頭不可。

為了所謂的榮華富貴,這對母女已經開始謀劃著怎麼讓墨蘭勾搭永昌侯府梁家的六郎梁晗,好嫁去侯府當大娘子了。

不過明蘭就算知道了,也定然不會阻攔,甚至說不得還會出上幾分力,畢竟當年林噙霜對自己生母和幼弟做的那些事情,明蘭可是一直都記在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

時間一日日過去,眼瞅著秋天過去,冬日來臨,天氣也越來越冷。

嘉佑帝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終於,在十月下旬的第一個雪夜裡,撒手人寰。

臨終前留下遺詔,讓太子即位,喪事也無須大辦,至於守孝,也是以日帶月,一切從簡,不可影響百姓們的日常生活。

邊境內外,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都自發掛起了白皤,不少年歲稍長的百姓,跪在自家門口,朝著皇城的方向,痛哭流涕,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嘉佑帝在民間的威望。

二十七日後,冬月下旬,太子趙宗全在曹皇後和大相公韓章等一乾重臣的擁護之下,登基稱帝,改國號為熙寧。

卻不想趙宗全剛剛即位不久,廣南路那邊的交織、大理幾國在邊境派出大軍壓境,已然占了廣南一州十餘縣,似是早有圖謀。

趙宗全剛剛即位,屁股都還沒坐熱,就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來,加之嘉佑帝剛剛身故,尚在國喪期間,底下不免鬨出不少彆的聲音來。

遠在泉州的王重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了。

“子厚怎麼看這事兒?”知州陳浚急匆匆來找王重,商量對策。

王重笑著給陳浚倒了杯茶,說道:“戰事發生在廣南,和咱們隔著十萬八千裡呢,就算是廣南全部陷落了,一時半刻也打不到咱們這兒來!”

陳浚聞言卻皺著眉頭盯著王重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子厚,這可不像你!”

王重道:“明公覺得,大理、交趾幾國,國力同我朝相比如何?”

“螢火之於皓月,不可同日而語!”陳浚道。

“既如此,那明公還擔心什麼?”王重笑著道。

陳浚有些擔心的道:“如今我大宋四麵群敵環伺,北有契丹遼人,東北有女真蠻夷,西北有西夏羌人,西有吐蕃,西南還有大理、交織等諸多小國,去歲淮西剛剛經曆一場民亂,如今先帝又駕崩了,新帝初登大位,就怕其餘諸國有樣學樣,屆時隻怕朝廷難以應付啊!”

王重卻道:“明公所慮也不無道理,隻是咱們這位新官家剛剛即位,正是要殺雞儆猴,樹立威信的時候,這時候有人跳出來當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殺雞儆猴?”陳浚一愣,不自覺便點了點頭。

隨即卻皺著眉頭冷靜的分析道:“交趾、大理國小力弱,兵將不多,休說我朝了,便是如今四分五裂的吐蕃,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幾個小國跳了出來,想從咱們身上啃一塊肉下來,隻怕這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王重笑著道:“所以朝廷這次定會以雷霆之勢,掃平南邊的動亂,以震懾宵小!”

陳浚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隨即道:“隻是近期咱們那些往南洋去的海商們,會不會受到波及?”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王重道。

陳浚歎了口氣,有些感慨著道:“多事之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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