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章 嘉佑帝的反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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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七年四月,東京汴梁,皇城之中。

殿試剛過沒幾日,臥病在家的蔡大相公就撒手人寰,一命嗚呼了。

蔡大相公乃是兩朝元老,國之重臣,為官清正廉明,以剛正耿直聞名,且兩袖清風,膝下無兒無女,隻有一個發妻,與之相依為命,蔡大相公去後,蔡大相公的妻子周氏,也隨之而去。

還是朝廷出麵,替蔡大相公料理的後事。

前段時間,蔡大相公雖步步緊逼,甚至一度在朝堂上,死諫嘉佑帝過繼宗室子,早立儲君之事,嘉佑帝雖然因此有些不大待見蔡大相公,甚至一度見了他就心煩,但也知道,蔡大相公乃是一心為了朝廷,為了天下,並無半點私心。

而今蔡大相公先是一病不起,隨即撒手人寰,嘉佑帝心中也是悲切不已,畢竟在嘉佑帝心中,蔡大相公與其相伴數十載,乃是難得的肱骨之臣,是嘉佑帝的臂膀,是君臣,更是知己、是好友。

如今卻······

嘉佑帝本就是個極重感情,心地極為善良的人,心中又怎會不悲痛。

接連好些日子,嘉佑帝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輾轉反側。

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禦花園中的鮮花也到了盛開的時節,嘉佑帝心情不好,皇後曹氏擔心他的身體,就拉著嘉佑帝到禦花園裡散步賞花,放鬆散心。

嘉佑帝和曹氏夫妻數十年,感情深厚,自然也明白曹氏的用心,二人便在花園中閒談起來。

兩口子一個是九五之尊,當今皇帝,一個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聊的自然也都是家國大事。

忽然,一個年紀不大的內侍輕手輕腳的走到嘉佑帝的貼身內官身邊,以手遮口,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老內官神色微變,似是聽到了什麼頗為驚訝的事情,當即便和那小內侍仔細確認,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老內官找了個嘉佑帝和曹皇後說話的空擋,湊了上去。

“陛下,大娘娘,皇城司那邊有泉州的消息了!”

“泉州的消息?”嘉佑帝先是一愣,隨即便想了起來,當即便抬眼看著老內官問道:“是王重的消息?”

“陛下聖明!”老內官笑著躬身拱手禮道:“月前王通判興建的鹽場已經曬出了海鹽,王通判特將曬鹽之法的章程寫成了折子,通過皇城司遞了上來,跟著一塊兒來的,還有兩罐鹽場月前曬出的新鹽。”

說話間,老內官便將內侍遞上來的折子送至嘉佑帝手中。

嘉佑帝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將折子看完,再度扭頭問道:“來人現在何處?”

“在殿外候著的!”老內官道。

“宣他過來,朕有話要親自問他!”

“諾!”老內官拱手躬身施禮,當即走到一旁吩咐下去,立馬便有小內侍跑去傳話了。

未幾,泉州來的信使,就已經到了嘉佑帝身前。

“卑職皇城司探目賈冰,拜見陛下,拜見大娘娘!”

“免禮平身!”嘉佑帝迫不及待的問道:“王通判在折子裡說,你對引海水曬鹽之法知之甚詳?”

“不敢說知之甚詳,隻是自王通判命人修建曬鹽場開始,卑職便一直跟在王通判左右,又時常誦讀王通判所書《曬鹽法》一書,耳濡目染,對曬鹽之法,從頭到尾,所有的步驟基本上都在鹽場見過。”

“王愛卿在奏折中說,二十四畝的曬鹽田,共析出鹽粒結晶一萬一千兩百四十三斤六兩七錢?”

賈冰道:“回陛下,確實是這麼多,王通判說,因是第一次製鹽,鹽工們的技藝還比較生疏,或許將來待技藝嫻熟之後,產量能有提升也未可知!”

“析出的鹽呢?快拿上來,讓朕瞧瞧!”嘉佑帝迫不及待的道。

旁邊一個中年內侍立馬便將兩個大概椰子大小的罐子送了上來。

賈冰道:“陛下,陶罐之中裝的乃是自將海水曬乾過後形成的鹽粒結晶,尚未經過處理,顆粒較大,雜質較多,乃是粗鹽,較之井鹽、湖鹽所產粗鹽瞧著雖然不同,但滋味卻大同小異,王通判說,若是久食,身體會有不適。

而瓷罐中所盛,乃是粗鹽再度溶解沉澱,過濾之後,析出的精鹽,鹽粒細小,鹽味較為精純,幾乎已經嘗不到苦澀之味了。”

嘉佑帝本想自己親口嘗試,卻被曹皇後給攔住了,旁邊的李內官當即笑著上前,主動請纓,欲替嘉佑帝先嘗一番。

李內官先嘗的是粗鹽,用調羹舀出少許,倒入白紙之上,將白紙彎曲成渠道狀,倒入口中,粗鹽苦澀,雖有鹽味,然雜質太多。

“鹹味十足,就是有些苦澀。”

李內官說出感覺後,又試了精鹽,臉上頓時便露出些許震驚之色。

“鹹味純正無比,毫無苦澀之意!比之宮裡用的上等青鹽絲毫不差!”

“當真?”

其實隻看顏色,就能看出來海鹽和普通粗鹽之間的區彆。

嘉佑帝忍不住自己嘗了一下,心中也忍不住震撼,當即讓賈冰給他講解曬鹽的過程和緣由,奈何信使雖記住了曬鹽的各個步驟,並且還有圖冊注解,但有些詞句,原理,賈冰解釋不清楚,嘉佑帝一時片刻也理解不了。

隻能感慨一句:“王子厚年紀最輕,卻是個難得的大才!”

“此法若能推廣天下,實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也!!”

“陛下明鑒!”賈冰卻忽然進言道:“王通判曾說,曬鹽之法,看似簡單,實則繁複苛責,稍有錯漏,出鹽的品質便有可能相去甚遠,若是想曬出這般質量上乘,雜質極少的精鹽,對鹽工手藝的要求頗高!

通判說失之毫厘,差之千裡,便是此時此刻,泉州灣一號鹽田中的鹽工們,第一次接觸曬鹽這個行當,若無王通判親自指點的話,也未必能夠再曬出品質這麼好的精鹽來!

但若隻要粗鹽的話,依照通判所呈圖冊一一還原,當無大礙!隻是粗鹽中所含雜質太多,久食於人體有害!”

“通判便在圖冊的最後,附上一份未來三年泉州鹽場發展計劃,請陛下過目!”

“未來三年泉州鹽場發展計劃?”嘉佑帝這才注意到,圖冊的最後一頁之上,赫然寫著這份計劃。

“傳朕旨意,擢泉州通判王重為朝散大夫,賞百金、良田百畝、綢緞十匹,兼泉州鹽鐵使,總領泉州鹽務諸事,其餘差遣如故!”

當這封聖旨傳到泉州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了,知州陳浚都愣了,那些賞賜也就罷了,可王重這小子來泉州不到一年,這品級就差不多跟陳浚持平了,關鍵是官家還把泉州鹽務的事情,交給了王重全權處置,這是何等的信任。

那可是一州鹽務,若是以前,陳浚自然不放在眼裡,可現如今隨著鹽場成立,鹽務一年的所能夠帶來的收入,絕對遠超泉州財賦,這麼大的一份政績,可惜現在卻是王重的了,這叫陳浚心裡如何不吃味。

幸好這個時候,當初濟海商號南下的三條大船,都已回到了泉州,三條大船,儘皆滿載而歸,金銀瑪瑙各類珍品、龍腦麝香各類香料、上等的檀木等等不勝枚舉。

滿滿三船的貨物,給濟海商號帶來了至少十數萬貫的收入。

丹碧樓內,長鬆高舉酒杯,一臉感慨的對著王重道:“此番能如此順利,多虧了子厚的海圖,若非有海圖指引,我等不知還要在海上漂泊多少時日!”

王重的海圖,標記的可不僅僅隻是地域路線那麼簡單,還有各地的產出,習俗、風土人情等等,標注的十分清楚,長鬆等人循圖到達一個地點之後,就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最喜歡什麼,能用什麼和他們換到當地盛產的珍稀之物。

臨行之前王重雖說過海圖年代久遠,乃是其師門流傳下來的,不能確定準確度如何。

但事實證明,王重所提供的那份海圖,精確度極高,尤其是各個區域的詳圖,描繪的十分詳儘,幾乎沒有偏差。

王重舉杯道:“有用就好!”

長鬆對王重是愈發欽佩了,分明年歲隻比自己稍長,可見識卻遠非自己能及,尤其是目光之犀利,若非王重邀請,盛家估計就算是傳到了他手裡,也不會去考慮出海貿易的事情。

隻一趟跑下來,帶來的利潤都趕上盛家一年的收益了,這還是因為第一次出海,穩妥起見,盛家隻買了三艘海船。

長鬆和王重還有盛維說著他這一路南下的見聞,各地的風土人情,遇上的事情,神情有些激動,臉上的笑容幾乎就沒斷過,那叫一個神采飛揚,眉飛色舞。

於此同時,東京城,盛家,三月初,盛老太太便帶著明蘭母女三人,自宥陽乘船北上,返回東京。

因著並不趕時間,且一路北上多為逆流,是故速度並不快,路上又順道去了趟揚州,視察了一番王家的產業,是以前前後後總共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四月初才回到東京。

壽安堂裡,盛紘把王重被嘉佑帝褒獎,不僅升了品階,身上還多了個泉州鹽鐵使的差事,手握實權,不知惹來多少紅眼的事情告訴了盛老太太。

饒是盛老太太聽了,也不禁覺得意外:“他才去泉州不過半年,就辦下了這麼大的事情?”

盛紘極為感慨的道:“子厚天資聰穎,有過目不忘之能,又得名師教導,學富五車,便是兒子也未必能夠趕得上他!”

盛紘現如今也不過才是個從五品下的小官,掛了個閒職,並沒有什麼權利,雖說京官比地方官員清貴,但官家突然的擢升賞賜,不正是告訴滿朝文武,如今王重雖然遠在泉州,但如今卻是幾乎是簡在帝心了。

官家親自下旨擢升一個六品小官,不過從未有過,但也極為罕見。

“兒子在官場上辛辛苦苦十幾年,至今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五品,子厚不過初入仕途,弱冠之齡,便已官至五品,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啊!”

盛老太太卻有些憂心的道:“這事兒隻怕未必有你想的這般好!”

盛紘一愣,不解的問道:“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鹽鐵自古以來,便是朝廷的命脈,自前朝改革鹽政之後,鹽務的地位便愈發重了,而今朝中掌管鹽務的,不是王公貴族,便是當朝大員,個中關係,盤根錯節,不知牽扯了多少朝臣,多少世家!”

“昔日範文正公何等英雄人物,最後還不是落得個歿於任上,客死異鄉的結果,更何況是子厚!”

老太太的話,說的盛紘心中一凜,立馬回過神來:“母親所言極是,子厚年紀太輕,若是功勞太大,成就太高,難免會惹人眼紅,鹽務之事,牽扯甚廣,保不齊便動了哪家的利益······”

話到這裡,盛紘竟油然生出一股悵然無措之感。

盛老太太道:“你也不必這般過分憂慮,如今事情還沒有到這一步!隻是子厚到底年輕了些,你得好好囑咐他一番才是。”

盛紘忙拱手應是:“出頭的椽子先爛,為官之道,在於一張一弛!若是一味的出頭拔尖,難免蓋過了同僚們的風頭,同僚們明麵上不會說什麼,但心底怎麼想的,就難說了!

兒子這就去信給子厚,叫他莫要一味出頭拔尖,還得注意韜晦才是。”

盛紘走了,已經十一歲,個頭又往上竄了不少的明蘭走到了盛老太太身邊。

“都聽到了?”盛老太太淡淡的問道。

明蘭點頭道:“嗯!聽到了!”

“哎!”盛老太太歎了口氣,捉著明蘭的手,感慨的道:“本事大是好事,可本事要是太大了,卻又難說了!”

明蘭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單純懵懂的八歲幼童了,跟著莊學究讀了幾年的書,又在盛老太太身邊耳濡目染,明蘭的心智也愈發成熟。

可正因為成熟了,明蘭才能理解盛老太太這話的意思。

“許久沒去莊上了,明日帶上你小娘和棟哥兒,咱們去瞧瞧王李氏吧!”盛老太太忽然話音一轉說道。

“都聽祖母的!”

明蘭笑著攬住盛老太太的手臂,笑著嬌聲說道。

隨著衛恕意跟著回到東京,便在家裡西北角騰出了個小院子,給衛恕意和長棟居住,自打和生母相熟之後,長棟和衛恕意也愈發親近,加之長棟年紀還小,盛老太太自然也不好叫人家母子分離,便讓長棟搬出了壽安堂,跟著衛恕意住。

兩歲多的長棟,已經能說能走,能夠自己吃飯,頗為乖巧懂事了,尤其是眉眼,越長越像盛紘,又有幾分衛恕意的柔美,盛紘對這個幼子也是喜愛不已,時常去衛恕意院裡,看看兒子,順便再和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衛恕意好好溫存一番。

許是出於愧疚,又許是王重和明蘭的關係,盛紘在衛恕意的院裡一住就是小半個月,衛恕意雖不似林噙霜那般說放得開,什麼新奇的花樣都玩的出來,甚至還有些保守。

但男人就是這樣,野花吃多了,似衛恕意這般漂亮純淨的家花,就顯得尤其香甜誘人。

衛恕意不似王氏那般說話夾槍帶棒,也不似林噙霜那般能夠和盛紘談詩論詞,撫琴弄蕭,但卻勝在可意體貼,溫柔賢淑,善解人意,從來不會和盛紘提要求,盛紘給了她就拿著,盛紘沒給,她也不會主動要。

如此不卑不亢,再加之衛恕意先前的遭遇,還有活潑可愛,乖巧聽話的兒子長棟,反倒是讓盛紘心裡生出了以前不曾有過的愧疚感,覺得對不住衛恕意母子二人,自然也就變著法的想要補償衛恕意母子,去衛恕意院裡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

而今林噙霜雖然又得了盛紘的寵愛,但盛家的中饋,卻仍舊牢牢的握在王若弗的手中,除非王若弗犯下彌天大錯,否則的話,林噙霜怕是這輩子也沒可能再管家理事了。

管家理事的權丟了,手裡的產業盛紘也隻還了她一部分,關鍵是現如今盛家的下人們都知道,六姑娘未來的夫婿,他們未來的六姑爺,不僅很得自家主君的看重,官職也不低。

更關鍵的是,自打經曆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剩下剩下的老人,不是老太太房裡,就是王若弗手底下的,林噙霜連帶著長楓和墨蘭手底下的人都被換了一茬,這些人固然聽林噙霜她們的話,但要是想讓她們舍生忘死的替林噙霜賣命,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林噙霜向來是個極有手段,且極能隱忍,又舍得放下麵子身段的,連盛紘都被她哄的團團轉,想要拉攏這些個下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否則的話,原來在揚州時,她如何與王若弗分庭抗禮,要知道王若弗的娘家,那可是真正世代簪纓的書香門第,不是現在的王重能比的。

歸根結底,還在於盛紘的態度,昔日盛紘凡事都偏向林噙霜,甚至很多事情,都不用林噙霜開口,盛紘就會第一時間替林噙霜找好借口,什麼嬌弱、善良之類的。

隻是經曆過兒子險些被悶死在腹中這事兒之後,鐵一般的事實被擺在眼前,盛紘雖然始終不願相信,可為了兒女,隻能收斂起對林噙霜的偏愛。

若是衛恕意和長棟如原著一樣都死在揚州,隻怕此時盛家後宅的走向,早已恢複到和原劇情一樣了。

是故對於盛紘經常往衛恕意院裡跑的行徑,林噙霜雖然氣憤,但卻拿衛恕意沒有半點法子。

林噙霜心裡明白,隻要衛恕意還在盛家一日,盛紘對她心裡就始終都會有一根刺,可偏偏她又不能拿衛恕意如何。

林噙霜明白,悄無聲息的弄死衛恕意的機會已經過去了,接下來不論是下毒、陷害、還是製造意外,都難免會落下把柄,最後會把事情牽連到林噙霜自己身上。

而且隻要林噙霜做了,盛紘就算再喜歡她,隻怕也會強忍著不舍處理了她。

相伴近二十年,林噙霜實在是太了解盛紘了,盛紘心中最最在意的,還是盛家!

隻是在知道王重又受了褒獎,還升了官,得了許多賞賜,王李氏還將官家賞賜的錦緞,送了好幾匹來家裡,連王若弗都得了一匹,偏偏就是沒有她林噙霜的,林噙霜又忍不住砸了一套嶄新的茶具,兩隻花瓶,一個香爐,還有兩本墨蘭正在看的書,也被盛怒的林噙霜搶過去,撕了個稀巴爛。

尤其是知道盛紘又去了衛恕意院裡之後,林噙霜直接氣的快要三魂升天,七魄出鞘。

整個林棲閣上上下下,儘皆噤若寒蟬,女使婆子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連墨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捋林噙霜的虎須。

與此同時,盛家東北角的偏僻小院裡,卻滿是歡聲笑語。

遠在千裡之外的泉州,王重同樣也沒閒著。

隨著時間推移,曬鹽的次數逐漸增多,老鹽工們的熟練度也逐漸上升,新招的鹽工們也在慢慢熟悉曬鹽的各種工序。

來自興化軍的兩個指揮營的軍士們,除卻駐守在鹽場四周的部分軍士之外,其餘軍士儘皆被安排了新鹽場的建立之中。

當初王重堪定的幾處地方,如今也陸續開始動工,自三月起至今,鹽場攏共出鹽十餘萬斤,而且還都是質量上乘的精鹽,這麼多精鹽一下子湧入泉州市場,一下子就將原本的食鹽市場打破。

因著產量有限,王重和陳浚商議後決定,先供應晉江和南安二縣,先將海鹽在晉江和南安兩縣普及,待產量上去之後,再將海鹽逐漸普及整個泉州,使得泉州百姓儘皆能夠吃上味美價廉的精鹽。

尋常百姓所食,多為私鹽,這些私鹽自然不會是什麼品質好的精鹽,售價也是十幾文到二三十文不等,價格並不高。

官鹽的品質自然要勝過私鹽,但官鹽價格太高,尤其是產自蜀地的井鹽,製作工序繁複不說,自蜀地運往中原,也非易事,價格自然也就一直居高不下。

尋常鹽場所產之鹽,價格不低,但其中雜質也不少,滋味自然也就不好說了。

泉州鹽場新推出的海鹽,雖顆粒比尋常精鹽稍大一些,但色澤潔白透亮,光是賣相,就勝過尋常官鹽許多。

更彆說價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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