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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章 準備給老乾棒說媳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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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秋,鄉親們紛紛開始翻耕土地,進行冬小麥播種之前的準備工作。

冬小麥根係較為較為細弱,講究深耕細作,播種之前呢,得先把土壤耕耘細膩,去除土壤中的石塊和雜草,把結了塊的泥土敲碎咯了,讓冬小麥的更好的生長到土壤內部,吸收到更多的養分,從而促進冬小麥植株的生根發芽。

而且在播種之前,還要向土壤中添加腐熟的有機肥,提高土壤的肥力,夏收時節就提前漚上的那些糞肥和小麥根莖秸稈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馬仁禮是理論知識豐富,但沒什麼實踐的經驗,王重的理論知識比起馬仁禮來說隻多不少,古時傳下的各種農書基本上都在王重腦海裡,在山海情副本裡的時候還經營了一個老大的農場,自己親自動手,開了幾百畝的地,在玉泉營那片戈壁灘上,積累下來了不知多少經驗。

玉泉營雖然遠在西北,但種植的也是冬小麥,時間上和麥香村這邊略有出入,但冬小麥的管理卻相差無幾。

加之先前王重積攢下來的威望,互助組裡的幾人,雖然都是經年種田的老手,但還是照著王重的法子進行耕種。

等麥種都下了地,引水灌既項目一期工程正式開始了,王重帶著老乾棒,瞎老尹幾個木匠開始趕至水車和翻車,木材一部分是村裡人湊出來的,一部分是周義虎和王萬春兩人去縣裡找領導們化緣化來的。

縣裡的領導聽說了麥香村引水灌既工程的消息後,還專程派了懂水利的人下來指點。

灌渠和堰塘的挖掘並沒有太大的難度,線路和坡度,走勢前陣子王重和馬仁禮都已經算好了,鄉親們隻要負責就行,在馬仁禮的指揮之下,前村**十個壯勞力一起動手,算上幾日下雨休息的時間,總共花了二十天天的時間,馬仁禮才帶著鄉親們把第一階段的水渠和堰塘還有通向一階段所有田地的灌渠給挖好了。

王重和老乾棒瞎老尹幾人負責的的水車幸好秋播之前就開始動手製作了,王重的互助組也是最早完成秋播的,秋波一結束,王重就剛帶著老乾棒繼續動手準備水車要用的材料了。

老乾棒的手藝還差一點,有些精細的部件做的不夠標準,但像是木槽這些簡單的活對他卻沒什麼難度,村裡會做木工活的除了老乾棒之外還有幾個,涉及全村的灌既工程,大家自然都是有十分力都得用出來十二分。

前前後後加起來,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馬仁禮帶著人開始二期工程的挖掘都有三四日了,地裡的麥子都冒出了頭,王重那架六米高的水車總算是完工了。

眼瞅著水車已固定妥當,王重才領著眾人安裝腳架,將早已做好的渡槽固定妥當,連接上水渠之後,才裝上與水車平行的最後一道橫槽,水車之水落入橫槽,再流入在橫槽下方的渡槽之中,順勢流入早已挖好的梯形溝渠之內。

梯形溝渠兩側於底部的渠壁儘皆經過捶打壓實,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證這種粗糙土質水渠的使用壽命,減少後期維修的成本。

“有水了!有水了!”

看著水渠之中潺潺流過的麥香河水,鄉親們的情緒極為激動,可距離水車百米左右的第一個堰塘足有兩米深,五米見方,能蓄水**個立方左右。

喝水自溝渠流入堰塘,待將滿之際,才會自出口順著通往地裡的溝渠流入地裡,眼瞅著堰塘之中開始出現積水,初時因河水衝刷了泥土,水成渾濁狀,但隻要經過時間的沉澱,渾水終將變輕。

明明知道堰塘積水需要時間,可圍在旁邊的鄉親們卻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一個個或站或蹲,等在堰塘邊上,眼瞅著堰塘裡的水越漲越高,不但絲毫不覺得無趣,反而開始緊張和激動,心中也愈發期待起來。

眼瞅著堰塘中的水越積越高,鄉親們的心情也愈發激動起來。

等到堰塘李的水線高出灌渠之時,水流終於順著溝渠往田地的方向流了過去,鄉親們臉上都透著激動的情緒,下意識的順著水渠,跟著水流一路向著地裡而去。

眼瞅著一期工程順利竣工,麥香河水順利的到達所有規劃到的田地之中,整個麥香村,都忍不住狂歡起來。

這代表著以後鄉親們不需要再用肩膀從河裡一擔一擔的往地裡挑水,也代表著就算是乾旱少雨的季節,隻要麥香河水位不枯,麥香村就一直可以澆上麥香河水。

一期工程的圓滿竣工,驚動了縣裡的領導,縣裡的一把手親自下來視察,看過麥香村的一期灌既工程之後,當即就豎起了大拇指,對王重和馬仁禮兩個設計者給出了極高的讚揚,給周義虎和王萬春兩個麥香村的領導人也進行了口頭的獎勵,還說要給他們記功。

伴隨著一期工程的結束,鄉親們對二期工程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昂情緒,二期工程比一期工程要複雜也要難上許多,但鄉親們卻沒有一個叫苦叫累的,反而一個個都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昂情緒,花了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在農曆十月下旬的時候,就把二期工程全部乾完了。

翻車的製作要比水車簡單多了,但唯一的不足就是翻車不能像水車一樣利用水力實現自動,翻車必須得靠外力推動。

現如今秋耕早已結束,村裡的牛都閒了下來,正好派上用場。

隨著二期工程的順利竣工,在村裡和農會的統一安排之下,隻五天的功夫,麥香村剩下的那些麥田基本上都得到了灌既,隻有零星幾塊特彆偏遠,位置受限的地溝渠暫時過不去。

但王重和老乾棒他們早就做好了小號的木槽,從水渠處架槽引水,也順利完成了冬灌。

隨著麥香村一期二期水利工程的圓滿結束,王重在村裡的威望又上了一個台階,鄉親們交口稱讚,人人談起王重時,都要豎起一根大拇指。

就連馬仁禮這個地主子弟,也收獲了一大批的善意,鄉親們對馬仁禮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不再像以前似的對他抱有偏見,平時遇上了,也會主動和馬仁禮打招呼了。

把馬仁禮給高興地,提著兩瓶老白乾找到王重,喝了個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不隻是麥香村,一把手在縣裡好幾次大會上對麥香村和周義虎王重等人做出表揚,讓底下的村鎮們都向麥香村學習,不過短短幾天功夫,王重和馬仁禮的名字就跟著麥香村的名頭傳遍了十裡八鄉。

來找王重和馬仁禮取經請教的人日日不絕,王重深知在這個年代,名望對自己的重要,而且這種事情於人有益,於己無害,王重和馬仁禮對來人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可王重沒有想到的是,找自己的人裡頭,竟然還會有一個姑娘。

兩條大辮子垂在肩膀前,一件碎花棉襖,一條棉褲,瓜子臉,眉目略有幾分清秀,瞧著伶俐乾練,說話很是爽利,就是隱約間似透著幾分刻薄。

“你好!你就是王重同誌吧?”

王重看著麵前一副爽利乾練模樣的小姑娘點頭道:“我就是王重。”

“我叫韓美麗,是隔壁集賢村的!”韓美麗咧嘴一笑,大大方方的衝王重伸出手。

王重和韓美麗握了握手,立即便鬆開:“原來是韓同誌,你好你好,不知道韓同誌找我有什麼事兒?”

“我是來麥香村參觀你們的引水灌既工程,向王重同誌請教學習經驗的。”

王重道:“原來是這樣,沒問題,咱們實地去看看?”

韓美麗這人一開始還是不錯的,爽利乾練,做事情很有一股子女強人的風範,但又沒有那麼霸道高冷,還是很討人喜歡的。

至於後期,那就見仁見智了。

領著韓美麗從水車一直逛到灌渠,從頭到尾看了一圈,大致的把原理介紹了一遍,剩下的多是閒談。

就譬如韓美麗好奇的問:“王重同誌,這麼大的工程,你和馬仁禮同誌是怎麼想出來的?”

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頭寫滿了欽佩。

王重微笑著回答:“水車這東西,早在一千多年以前咱們的老祖宗就已經發明出來了,不說南方了,就說咱們北方,甘肅,陝西,山西、河北還有咱們山東,其實大部分地區都有水車,因為地形地勢不同,水車的體量和結構也不同,我早些年逃荒的時候去過不少地方,學了幾門手藝,見過不少引水挖渠灌既的例子,馬仁禮在燕京做過圖書管理員,我們倆一個動手,一個理論,加起來不就行了。”

“今天怎麼沒見馬仁禮同誌?”韓美麗問。

王重道:“你來的不湊巧,今兒個馬仁禮正好去縣城了,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兩人邊走邊說。

韓美麗忽然好奇的指著堰塘處的翻車問道:“那為什麼這裡不用靠水力驅動的水車,而用這種需要外力驅動的翻車呢?”

水車和翻車都是王重剛才給韓美麗介紹的。

王重笑著道:“水車確實好,可咱們從麥香河裡引上來的水量本來就不大,而且還要考慮到水渠的走向和坡度,水流的速度自然就快不了,而且這麼大的高車,水車的規格肯定也小不了,水車越大,需要的推力就越強,就靠咱們引上來的這點水,不管是速度和量都不足以驅動那麼大體量的水車,暫時就隻能用翻車代替。”

“原來是這樣。”韓美麗道。

“我聽說馬仁禮是地主子弟,他爹馬大頭是你們麥香村最大的財主,麥香村大半的地基本上都是他家的,馬仁禮既然懂這麼多,那為什麼以前他們家就沒想過造水車,挖水渠呢?”

韓美麗倒是個喜歡較真的性子。

王重笑著道:“那會兒馬仁禮不是還沒去燕京讀書嗎,馬大頭家裡田地雖然多,可他文化不高啊,而且那會兒馬大頭又不用自己下地乾活,種地澆水這些都是咱們這些窮苦出身的佃戶長工們乾的,就算種出來糧食,也大多都被馬大頭給拿走了,鄉親們一年到頭恨不能長在地裡,哪有那麼多功夫和心思琢磨這些事。”

“這不管是挖渠還是造水車,都不是一家子幾個人能夠乾的活。”

“可現在不同了,我們麥香村幾十戶人家,一百多口子人,家家戶戶都分了地,種出來的糧食隻要交足了稅,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大家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呢,建水車,挖灌渠,是為了讓莊稼喝上水,能讓地裡的糧食增產,鄉親們心裡頭都有一杆秤,知道這事兒對咱們大家夥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大家就能擰成一股繩,力氣都往一個地方使,大家夥齊心協力,自然和以前不同。”

韓美麗恍然大悟,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了一大堆誇讚組織和政策的話。

對於韓美麗的話,王重也深表認同。

如果沒有組織的話,像他們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子子孫孫,估計都是被剝削和壓迫的份。

王重請韓美麗吃了一頓午飯,棒子麵做的黃饃饃就韭菜炒雞蛋,還有一盤豆芽,吃過飯才把韓美麗送走。

韓美麗走的時候還說,回頭有空了,一定會多來和王重請教,向王重學習。

漸入隆冬,不知從哪日起,天空逐漸下起了雪,天氣也越來越冷,鄉親們要是沒事的,都窩在自己家裡,坐在炕上,或是幾個人去一家串門,坐在一個炕上,關上門窗,說話聊天。

婦人們也是一樣,農閒時他們還得縫補衣服,織毛衣毛褲,做鞋子,收拾屋子,勤快些的手裡總有忙不完的活。

往年這個時候,老乾棒也是跟著彆人一塊抽煙閒聊,可今年卻不同,找王重定做風車和脫粒機的老早就排隊排到年後去了,老乾棒每天天一亮,吃過早飯就奔著王重家去,天快黑了才收工回家。

那些來找王重打風車脫粒機的,大多都是一個村一個村的來,結算工錢也都是用糧食,或是小麥或是玉米、大豆。

起初王重是想和老乾棒三七分成的,可老乾棒死活不願意,非說王重這是教他手藝,每天還管他兩頓飯,師傅帶徒弟,除了管飯之外,從來就沒有開工錢的先例,而且活都是王重接的,要是沒有王重,老乾棒根本接不到這些活兒。

可王重說了,現在都解放了,是新時代了,不能用以前的老思想了,要是不給工錢的話,那他王重過不就和馬大頭一樣了,最後兩人掰扯來掰扯去,老乾棒這才勉強同意一九分成。

饒是隻拿一成,兩人今年做的那些風車,也讓老乾棒掙了不少糧食,能過上一個厚厚的肥年了。

這天,外頭下著雪,兩人縮在西廂房南邊那間大屋裡頭,一邊做活,一邊閒聊,隨著大半年的苦練和王重的毫無保留的悉心指點,老乾棒的手藝土匪猛進,現如今已經可以獨立做風車和脫粒機了,大型水車稍微還差一點。

王重問道:“老乾棒,你今年多大來著?”

老乾棒道:“二十九了!”

王重道:“二十九,也該討個媳婦了。”

老乾棒老臉一紅:“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哪有姑娘看得上我。”

“你現在要手藝有手藝,要田地有田地,哪家姑娘瞧不上你!”王重笑著道:“而且現在你的手藝完全可以自己做風車了,咱倆之間的分成也該變一變了。”

“不行!”老乾棒一口就給回絕了!

“你先聽我說。”王重苦口婆心的道:“以你現在的手藝,就算自己接活給人做風車也沒什麼問題,但一個人做起來終究不如兩個人快,而且組裝的時候,兩個人也更輕鬆,而且風車和脫粒機又不是什麼一次性的東西,咱兩用料足,手工好,用個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

“先前的咱就不算了,打從灌渠弄好之後到現在,咱們攏共做了三架風車,兩架腳踏脫粒機,我乾的活比你多,速度也比你快,咱們就按先前我說的,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大蟲,我······”老乾棒想說些什麼,卻被王重抬手打斷。

“你先聽我說,剛才我說的這些都是已經交貨了的,咱們做一架風車,工錢是十升麥子,一架脫粒機呢,是十二升升麥子,要是包米和大豆,還要要多一些,咱們呢就簡單點來,我給你都算麥子,三架風車,就是三十升,三三得九,三成就是九升,兩架脫粒機是二十四升,三成差不多是七升出頭,咱們就算七升,加起來就是十六升。”

“十六升?不行不行,太多了太多了!”老乾棒的聲音陡然拔高,連連拒絕,神情真摯,絕不是作偽。

“現如今不是以前了,家家戶戶都分了田地,咱們乾了快兩個月,你才分了十六升,折算下來也才三十幾斤,不算多。”

“不行不行,要不再折一半吧!”老乾棒道。

王重歎了口氣,拍了拍老乾棒的手臂,說道:“老乾棒,你都二十九了,你家可就你這麼一棵獨苗苗,現如今這日子眼瞅著好起來了,你要是不娶個媳婦回來,你對得起你爹娘的在天之靈嗎?”

“逢年過節你去給你爹娘祖宗們掃墓的時候,你不覺得臊得慌嗎!”

軟的不夠,就加點硬的。

果不其然,王重這話一出,老乾棒的臉就變了,低下頭去,一臉的愧疚。

王重走到老乾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咱們最要緊的,就是趕緊先給你說個媳婦,最好今年就成親,明年這個時候,生一個大胖小子出來,給你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

老乾棒抬眼看著王重道:“大蟲,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自己不還沒娶媳婦呢嗎!”

王重笑著道:“我才多大呀,你多大了,而且我既有手藝,又有力氣,田地也伺候的好,我肯定要慢慢挑慢慢選,找一個俊俏又賢惠的當媳婦,再說了,我分到手的可比你多的多。”

“可你都二十九了,翻了年就三十了,趁現在還沒到三十,還算年輕,趕緊先找個黃花大閨女當媳婦,不然等再過幾年,你再想找黃花大閨女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老乾棒糾結極了,在他心裡,王重教他手藝,帶他做活,就跟他師傅一樣,雖然王重比自己年輕,可在老乾棒心裡,早已把王重當做了恩人,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乾棒心地善良,為人正直,性情淳樸,自然不想占王重的便宜。

可王重剛才一番話,卻實實在在的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以前是沒條件,家裡窮人家看不上他,說不上媳婦,現如今有了田地,家裡不缺糧食,又跟著王重學了手藝,娶媳婦和傳宗接代這兩件事兒,自然也可以肖想肖想了。

看著老乾棒臉上糾結的神情,王重就知道老乾棒心裡想的是什麼:“我知道,你心裡肯定覺得占了我的便宜。”

老乾棒看著王重,真心說道:“要不是有你,我根本沒有掙這些麥子的機會。”

王重笑著道:“可要是沒有你幫忙,就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我也掙不到這麼多糧食啊。”

“所以啊,你心裡也彆有負擔,我教你手藝,是為了讓你快點上手,咱們倆多做些風車和脫粒機出來,多掙些糧食,順道再把手藝好好磨練磨練,說不定等明年就有人來找咱們做水車了呢!”

老乾棒忽然屈膝準備跪地給王重磕頭,王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乾棒。

王重還一臉責怪的道:“你這是乾什麼!”

王重的力氣老乾棒根本就沒法比,隻能哽咽的道:“大蟲,我這人嘴笨,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但你對這麼好,教我手藝,還幫我說媳婦,我能想到的,就是給你磕頭了。”

“有道哥!”王重也不叫老乾棒了,“這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我孤身一人,也沒個親戚幫襯,你要是真想感謝我,以後在村裡就多關照關照我,用心練手藝,咱們一塊兒多掙點糧食回來。”

“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失望!”老乾棒,牛有道咬著牙一臉堅定道。

王重鬆開牛有道,笑著道:“有道哥,想當初牛大膽去楊燈兒家提親的時候,聘禮也才三升麥子,這十六升麥子,你拿出十升,再添上十個雞蛋,在扯上幾尺布,當做聘禮,再請個媒人······”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喜歡啥樣的姑娘?俊俏的?苗條的?”

牛有道老臉微紅:“我這條件,哪敢有什麼要求,俊不俊俏無所謂,隻要是老實本分,乾活勤快的就行。”

王重點頭道:“那就找個模樣周正,胸脯大,屁股圓,好生養的。”

牛有道嘿嘿嘿的傻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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