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王重這人咋樣?”回到家,扶著腰,揉著圓鼓鼓的肚皮,一臉滿足的李老栓忽然問道。
水花也吃撐了,香噴噴的羊肉包子和鐵鍋燉雞,還有那麼多配菜,基本上天天是洋芋洋芋的水花也沒控製住。
可聽了李老栓的話,卻愣了一下,但也沒多想:“王重哥人挺好的,會燒磚,會燒瓦,還會泥瓦,連飯都做的這麼好吃,我看縣城裡那些飯館的大廚也不一定有他做的這麼好吃!”
說著還補充一句:“我還沒見過像王重哥這麼厲害的人。”
“哦~~~”李老栓看著自家女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父女倆各自睡去。
躺在炕上,李老栓的心情卻頗為複雜,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王重款待給他幫忙的鄉親們,每天都有羊骨頭熬的湯,二和麵的饅頭管飽,還有玉米麵熬的粥,三天還有一頓羊肉吃,每人都能分到三四塊兒。
還有今兒這一頓,李老栓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羊肉餡的包子,還有這麼香的燉雞。
水花和王重的身影不斷在腦海中浮現,這個晚上,是李老栓人生中第一次失眠。
······
搬進了新房,睡在自己親手砌的的大炕上,確實有一種彆樣的滿足感。
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通電,不過這一點王重倒也還能接受,而且來到湧泉村這麼久了,王重也逐漸適應下來,畢竟當初在《芳華》世界裡的時候,戰場上的日子比這苦的多,隨時都有可能在野外露營,搞不好睡著睡著就是一場大雨突然襲來。
點著蠟燭,王重拿著自己手繪的圖紙,開始想著接下來的事兒。
水花他是娶定了,彆說是主角馬得福了,就算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來了也沒用。
可要娶水花的話,難度可不小。
首先水花跟馬得福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之間,也有點男女間懵懂的情感在裡頭,這個應該不難解決,畢竟原著裡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姓安的都能把水花給娶走,更彆說自己了,王重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挖牆腳嗎,主要鋤頭揮得好,怎麼可能有挖不倒的牆角。
不對,這算不上挖牆腳,因為李老栓根本沒有把女兒嫁給馬得福的意思。
要娶水花,關鍵還是在水花他爹李老栓的身上,隻要搞定了李老栓,他點了頭,把水花娶到手的概率大大增加,至於感情的事兒,還可以後邊慢慢培養。
就像張愛玲說的,通往女人的心裡是有捷徑的。
不過這也並非絕對,畢竟原著中,水花可是做出過逃婚離家出走,要去外頭闖蕩的舉動。
所以王重才會懸在回湧泉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兒來。
不然的話,他跑縣城裡住不香嗎?
….沒水沒電,晚上照明靠蠟燭,一到夜裡,身邊既沒有女人,又沒有手機電腦,無事可乾,王重也就隻能抄起自己的老本行。
至於水花,隻能慢慢來,這個記不得。
但要攻略李老栓,同樣有捷徑可走,不過光有房子肯定是不夠的,得看李老栓最想要的是什麼。
王重臉上露出笑容,用鋼筆在信紙上寫下兩個字——水窖!
水乃生命之源,尤其是在這乾旱缺水的大西北,尤其是在這荒涼、偏遠、窮困的湧泉村。
李老栓能為了一個水窖,和那麼一點彩禮就把女兒嫁出去。
那自己為什麼不行?
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水窖,到時候害怕李老栓不上鉤?
來這個世界之前,王重就提前做過功課了,水窖不單單隻是指一個埋在地底下宛若瓶狀的窖,還有一整套引水、濾水的係統。
西北乾旱地區,隻要有條件的,在自來水沒有接通之前,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備上一口水窖。
這會兒王重有些慶幸自己已經升到了四級的土木建築技能了。
從設計到泥瓦,王重就沒有不會的。
王重特意查過資料,仔細的研究過了,心中早已有了定計。
早在這座新房建起來之前,王重就做好了要挖水窖的準備,房屋整體的排水係統王重早就都規劃好了,就等著水窖建起來,做好地麵的引水和過濾的渠道,就能開始儲水了。
雖說再過兩年就要搬去玉泉營的戈壁灘上了,可這兩年時間裡,王重還是要在這邊生活的,而且既然要娶水花,那肯定就得在這兩年裡,而且是越早越好,王重可不想自己獨守空房兩年多,一個水窖肯定是不能少的。
水窖的設計對於王重而言非常簡單,隻十分鐘就把圖紙給弄出來了。
一般西海固地區的老百姓們挖水窖,都是直接開挖,挖成花瓶狀,用提前和好的紅土封麵,但隨著近些年來水土流失嚴重,土製沙化,這樣做的危險係數大大增高。
原著裡水花嫁的那個姓安的就是因為挖水窖出了事故,把自己埋裡頭,弄成了癱瘓,王重做事一向以穩妥著稱的,自然不可能犯和他一樣的錯誤。
王重早就想好了,用燒好的火磚來砌,這要是後世流行的一種方法。
第二天一早,王重就扛著羊角鋤來到自家房子邊上,用石灰畫好直徑三二米的圓圈,然後就順著圓圈徑直往下挖。
挖兩個小時,用一個小時把坑邊的土運到旁邊的空地上。
兩天功夫,王重才把直徑三米二,深四米五的圓坑挖好。
之所以挖這麼深,是王重打算把水窖底也鋪上一層青磚,再抹上一層水泥砂漿防水層。
之所以花了兩天時間,主要還是越往下,往外運土的難度就越大,要是有人幫忙,王重一天就能把這活兒乾完。
….但這活兒有一定危險性,王重這才沒有找人,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等挖好圓坑,王重又跑去縣裡,買回來三噸的水泥,一板車裝了一噸二十包,剩下的裝在空間裡,拉回了家。
細沙的話,建房的時候本就剩了不少,王重又用空間運了點,怎麼也夠用了。
材料備好了,王重又動手做起了齒輪組和軲轆,一切準備就緒,才喊上三小,又請了水花,來自己家幫忙做飯。
砌磚是個滿活兒,快不了,得寶雖然跟著王重學了一陣子,但技術還沒到位,要是圍牆那些,倒是能上手,可水窖不同,王重不敢讓得寶他們幫忙,而且得寶他們還得在學校跟著白老師,也就是麥苗的父親,得寶的未來嶽父讀書。
等到了周末,得寶他們放假了,王重才讓他跟尕娃還有水旺他們幫著調水泥漿,用王重自製的滑輪組送料下坑。
可德寶尕娃他們人小力弱,但還在能吃苦,花了兩天,把窯洞砌成了大肚窄口的窖狀,王重給了他們一人六塊錢的工錢。
把幾個孩子都給高興壞了。
緊接著便是進水口和出水口渠道的梳理,這是個尤為精細的活兒,王重沒讓彆人幫忙,自己親力親為,一個人慢慢鼓搗。
光是弄進出收口就花了王重一天半的功夫。
王重乾活的時候,水花還是每天都幫王重做飯,但卻怎麼也不肯拿錢了,還說以前是人多,做的飯也多,拿錢還說的過去,現在就給王重一個人做,都是順帶的。
王重知道水花的性子,看似柔弱,實則堅強,極有主意,也就沒強求,但每次都定期的往水花家送米麵糧油、還有羊肉的時候都會多送一些,讓她連帶著老支書的飯也一塊兒做了,多的就當是王重跟老支書搭夥的飯錢。
王重這麼一說,水花猶豫了一下,但到底沒再拒絕。
水窖弄好了,王重也沒閒著,先用火磚把屋裡都鋪了一遍,緊接著用剩下的那些火磚,挨著半人高的圍牆在前院西南角圍了一塊四十公分高,十平方左右的小菜圃。
院裡王重也沒放過,用水泥砂漿鋪了一層,找了水平,因為院子比較大,王重就弄了個百分之五的坡度,把房頂院裡的雨水導向水窖。
把這些都弄完,也沒剩啥活了,水花也就不用每天中午過來給王重送飯了。
習慣了每天都有水花過來送飯,這一下子忽然要自己下廚,王重竟然覺得有些不大習慣。
索性找點事兒做,王重還專門跑了縣城,從黃河邊上弄了不少淤泥回來,填在在菜圃最底下,再鋪上一層厚厚的一層土,讓這些淤泥在土裡發酵一年,等到來年開春,就是最好的肥料。
澆上幾天水之後,王重在菜圃裡撒上幾把白菜和韭菜種子,各自一壟,又插上兩壟蒜頭,一壟把土壘的高高的,一壟維持正常。
….十二月,家家戶戶早早就開始為冬灌做準備。
湧泉村沒有河溝,更沒有水渠,每年的冬灌春灌,都隻能各家各戶一條條,一擔擔的往地裡挑水,一瓢一瓢、一棵苗子一棵苗子的澆水。
若是以前戰亂的時候,這種貧瘠偏遠的地方,是世間難得的樂土,因為太窮太苦,就連那些土匪馬賊都不惜得往這種地方來。
可如今是太平盛世,湧泉村這種偏遠僻靜窮苦的山溝溝,缺吃少喝的,交通運輸也極為不便,又如何能成為樂土。
再加上近些年以來,沒有戰亂,人口急劇增多,人們大肆墾荒種地,濫砍濫伐,有些地方練樹根草皮都不放過,不是因為人們不知道斧斤以時入山林的道理,而是生活所需,日常的燒水煮飯,冬日的引火取暖光地裡的那些秸稈稻草怎麼可能夠用,老百姓們一年到頭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刨食兒,種出來的那點糧食,也就夠一家人吃的,沒有多少盈餘,哪兒有錢跟王重似的,買煤回來燒。
次日一大清早,水花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烤了幾個洋芋,煮上一鍋玉米粥,烙上幾個玉米餅子,跟父親李老栓簡單的用過早飯,天也亮的差不多了,父女兩就推著板車,裝著水袋水桶出了門。
村裡有兩口古井,就在村東頭,兩顆大楊樹底下,古井很深,豐水期還好,可一旦到了秋冬枯水時節或者是乾旱年景,古井裡的水就不能保證了。
以前人少的時候,村裡的水還能勉強夠用,可現在沒了戰亂,也少了天災,人口也越來越多,井裡的水就勉強隻夠人們日常所需,家裡有水窖的,早在春夏雨季的時候,水窖裡頭就儲存了滿滿一窖的水。
可那些個沒有水窖的,想要澆地,村裡水井的水肯定是不夠用,就隻能跑到幾十裡外去運水回來。
好在這些年大體都是風調雨順,水源倒是沒問題,這要是遇上個乾旱的年景,為了搶奪水源,村和村之間乾架的簡直數不勝數。
在早些時候,為了搶水,獵槍土槍甚至都經常登場,每年搶水的時候不出個幾條人命,那都不正常。
父女倆剛出門走上村裡大路,就瞧見王重跟馬喊水還有得寶、水旺、尕娃,也拉著駕板車。
“老栓叔!水花!”王重笑著和二人打招呼。
得寶跟尕娃水旺也趕緊喊人。
“喊水叔,王重哥,你們也去運水呐!”見到幾人,水花臉上就露出笑容。
“這不是馬上就要冬灌了嗎!”馬喊水停下腳步和水花打招呼:“你們也是去運水的?”
“嗯!”水花應道。
“王重啊,你不是自己挖了個大水窖嗎?”李老栓既好奇又有些眼熱。
王重家在村尾,村裡人下田下地都走的是村東頭,不經過王重家,李老栓也是從水花嘴裡知道王重挖水窖的消息的,後頭還專門去看過,見那用火磚壘砌而成的大水窖,心裡那叫一個羨慕。
….“老栓叔!”王重也同時說道:“這水是幫老支書運的,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對我又一直很照顧,正好現在我最近忙得也差不多了,這種重活哪還能讓他自己乾。”
“那不是還有李大有兩口子呢嗎!”李老栓有些不忿的道。
“大有叔不也有他家的田地要冬灌!”王重笑著道:“能幫一手是一手嗎!”
“你倒是熱心!”李老栓有些酸。
要說來湧泉村這麼久了,唯一一件讓王重覺得不適應的,就是缺水這事兒。
得虧有個係統空間,還有前段時間正值夏季豐水期,王重在自己宅基地後頭坡底下,用油布和石頭和土,臨時圍了個大型的儲水池,攢了不少雨水,不然光是找水,就得給王重折騰死。
不過露天的水池短期還行,時間一長要麼就蒸發了,要麼就滿是風沙塵土,用來澆地還行,日常生活的用水那就不行了。
最讓王重難受的,還是廁所,沒有水,便盆和化糞池就算弄了也沒用,反倒是不如旱廁來的簡單直接。
好在有了水窖,王重也能光明正大的把廁所做成衝水式的,雖然每次都要自己舀,但總好過旱廁。
“水旺他爺遇上你這麼個都懂事的娃,還真是有福氣!”除了酸之外,李老栓話語間還隱隱有些羨慕,他就水花這麼一個女兒,水花現在年紀也一天天打了,將來肯定是要嫁人的,要是嫁在本村那且還好,可要是嫁到外頭·······
尤其王重跟老支書雖說有故,但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可王重對老支書卻這麼尊敬,這麼好,怎麼不讓他羨慕。
人嗎,有時候眼睛總會下意識的忽略一些東西。
人都是相互的,要不是老支書對王重這麼掏心掏肺,王重也不會這麼投桃報李。
不管是在《人世間》還是在《芳華》的世界裡,王重都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
缺水的苦,為了那麼一點水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的苦。
幾十裡的路,一來一回,至少要將近四個小時,王重的腳程快,氣力大,早上九點就打好了水,拖著板車往回跑。
王重走得快,板車上千多斤的水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半點難度,水旺還說幫忙推的,可回去的時候,就差坐在板車上讓王重連他一塊兒都給拉了。
老支書年紀大了,種的地不多,還有李大有兩口子幫忙,要的水也不多。
馬喊水要既要忙活自家的地,還要忙活尕娃家的地,地多要的水自然也多,好在好在馬喊水兩口子跟尕娃他娘都是能乾的。
和水旺幫著老支書澆了會兒地,把大水囊空出來,王重選擇一個人出發。
沒幾個孩子在,王重一個人速度更快,一天下來攏共跑了三趟,老支書跟尕娃兩人一天也沒歇下來過,眼瞅著天都快黑了,才把所有的地都澆了一遍。
….次日王重又去馬喊水家幫忙。
“重娃子,聽說你昨兒一個人拉了三趟?”馬喊水有些擔心王重的身體。
王重胸脯拍的震天響:“叔,您瞧我這身子骨,比牛還結實,要不是路遠了點,時間不夠,再來個十幾趟我也吃得消。”
“真吃得消?”馬喊水將信將疑的看著王重。
王重笑著道:“您就放心吧!前段時間建房子那會兒,您又不是沒見過我乾活!”
“那也彆跑那麼多趟,上午你去,下午我去,咱們換著來,也鬆快些!”馬喊水知道拗不過王重,索性退了一步。
“成!聽您的!”
馬喊水家幫了一天,第三天,王重去了水花家。
水花家就她和她爹兩口人,可種的地卻不少,尤其是水花,乾活既賣力又勤快。
“王重哥,你這是?”水花看著王重,有些疑惑的問。
王重道:“我這不是看你家地好幾天了都沒澆完了,正好老支書家的地澆完了,喊水叔家裡人口也多,用不上我,我現在也閒著,想著過來給你們搭把手!”
“那感情好!”水花還沒說啥呢,李老栓就迫不及待的一臉驚喜的道:“王重,可不興逗你叔啊!”
“叔!我沒事兒逗您乾啥,再說了,當初水花可是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幫著拉點水的事兒,算得上啥!”
“我就說你這娃懂事兒,心眼實在!”李老栓高興的道。
倒是把水花說的一愣,昨兒個見王重給馬喊水家拉水的時候李老栓可不是這麼說的,晚上回到家,還不住的跟水花抱怨,說把王重從山裡撿回村裡的是水花,還說王重隻知道幫老支書和馬喊水,卻不知道幫他們家,那語氣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可這會兒看到王重登門,立馬就變了臉色。
“都是應該的!”王重臉上仍舊帶著笑。
“那成!”李老栓高興的道:“你體格好,那就辛苦你拉著,我跟水花在邊上幫你推!”
“成!沒問題!”王重一口應下。
“爹!”水花趕緊拉了李老栓一把,衝著王重笑了一下:“王重哥,你等一下,我有幾句話跟我爹說。”
然後趕緊把李老栓拉到一邊,李老栓沒好氣的道:“乾啥?有啥好說的?”
水花急道:“爹,王重哥才搬過來,事情一大堆呢!咱們自家地裡的事兒,怎麼好麻煩人家!”
“你懂啥!”李老栓見女兒這麼說,立馬板起了臉,一臉正色的教訓水花道:“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咱們自己累點慢點不打緊,可地裡的麥苗能等嗎?
王重是個好後生,就拿一把子力氣,彆說咱湧泉村了,我看整個乾溝鄉,整個西海固,也沒幾個後生能比得上他,他好心好意過來幫忙,能給咱省多少事兒,咱們也能儘快弄完冬灌!”
可水花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說著李老栓壓低了聲音,焦急的對水花道:“我的傻閨女,你咋就不開竅呢,像王重這麼出色的後生,這十裡八鄉的,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來?”
“你瞧著吧,再過一陣子,那登門的媒婆,能把他家的門檻兒給踩爛了!現在他和咱家親近,那是因為你救了他,人家念著你的恩情,想報答咱呢!”
“這麼好的機會你要是不抓住,難道還想把他拱手讓給彆的姑娘不成!”
李老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水花直接被李老栓給說蒙了,小半晌才回過神來,臉頰微紅:“爹,你說啥呢!什麼抓住不抓住的。”原本平靜的內心,一下子竟有些亂了。
下意識便扭頭看了看站在院裡,身材高大,相貌堂堂,渾身上下,透著濃濃陽剛之氣的王重,心裡忽然撲通撲通如小鹿亂撞似的。
水花趕緊收回目光,不住的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喜歡的是得福哥,我喜歡的是得福哥······”可那念頭一旦紮下根,發了芽,卻再也難祛除。
“你這妮子!”李老栓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看著水花,搖搖頭,沒說什麼,轉身走向王重,“王重啊,走,咱們把板車先推出去!”
“好嘞叔!”
從光字片開始的影視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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