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呢?”王重坐在炕邊,一邊毛衣毛褲,一邊問道。
“沒什麼!”周聰道。
“爸,剛才那老頭踢到你沒?”周玲拱到王重身邊,關心的問。
“爸沒事兒。”
話音剛落,王重忽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
“關心我親愛的爸爸啊!”周玲抱著王重的手撒嬌道。
王重失笑,抬手食指在周玲光滑白皙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搖搖頭無奈的道:“鬼靈精!”
“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爺爺,那老頭那老頭的,叫外人聽了,肯定會說你沒家教的。”
“哼!壞老頭,欺負爸爸,我不喜歡他。”周玲繞道王重背後,趴在王重背上,雙手環著王重脖子,腦袋枕在王重肩上,噘著嘴說道,話語裡滿滿的全是怨氣。
小尾巴也湊了過來:“爸爸,我也不喜歡他。”
“好了!”王重拍了拍周玲的手,又抬手揉了揉小尾巴的小腦袋。
“爸爸之所以讓你們爺爺回光字片,是因為我和他不對付,與其住在一塊兒相看兩厭,再鬨出今天這樣的事情,倒不如各住各的,也免得再鬨矛盾。”
“可他還是很疼你們的。”王重雖然厭惡周誌剛,可到底還不夠心狠。
“我才不要他疼呢!”周玲扁著嘴,一臉嫌棄。
“我也不要!”小尾巴簡直就是周玲的小跟屁蟲,周玲說一句他跟一句。
“爸爸,你也不喜歡爺爺吧?”周明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這不是問廢話嗎,要是有個人經常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揍你,你能喜歡他?”周玲想來是懟人小能手,可比他爸強多了。
“我就是問問!”周明低下頭。
王重道:“爸爸確實不喜歡你們爺爺,不過曾幾何時,爸爸也是一度非常努力,想要獲得你爺爺認可的。”
“所以爸爸才會那麼用功讀書,寫作賺錢,還考上了水木大學?”周聰也很好奇。
王重點了點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個,但更多地,是因為爸爸想要改善家裡的生活,想要給你們奶奶,你們媽媽,還有你們幾個更好的生活。”
“爸爸,為什麼爺爺那麼偏心?”周明化身十萬個為什麼,可看著他那略微顫抖的目光,以及目光中慢慢的懇切。
王重心中莫名一動,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我的記憶裡,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或許是因為我小時候太調皮了,我在你爺爺的認知裡,永遠是小時候那個隻知道調皮搗蛋,不懂事兒的頑皮鬼吧!”
“不至於吧?”周聰有點不太認同這個說法:“要說以前那還又可能,可後來您一個人留在家照顧奶奶,數年如一日,常年手不釋卷,用功刻苦,還成了作家,還考上了和燕大齊名的水木大學,這麼大的變化,爺爺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王重搖搖頭,無奈的道:“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或許,你爺爺就是這樣吧。”
當然,這些隻是王重的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隻有周誌剛自己才知道了。
周玲道:“爸,你們三姊妹裡頭,你可是最成熟,最穩重,最顧家,最孝順,還是最有本事的一個。
大伯常年住在伯娘家,一年到頭才回幾次家,和彆人家那些上門女婿沒什麼區彆,姑姑隻顧著自己,連表姐都不管,您就不同了,您連去上大學還不忘帶上奶奶和我們,可比大伯和姑姑強多了,我看那老頭就是對您有偏見。”
孩子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王重是怎麼對家人的,怎麼對李素華的,周秉義和周蓉又是怎麼對的,他們都有眼睛看呢。
王重抓著周玲的手,神色間滿是唏噓:“當初我之所以堅持要分家出來單過,除了和你們爺爺不和之外,很大一部分願意就是因為這個。”
“一開始還沒有你們的時候,我怕你們奶奶傷心,就算受了氣,也一直是自己忍著,可後來有了你們,我忽然意識到,這樣的日子,不能繼續下去了。”
“你們爺爺是個好丈夫,他努力工作,賺錢養家;是個好公民,投身祖國大三線的事業,一乾就是二十幾年,為了支持國家的建設,甚至願意把自己退休的時間延後;他也是個好工人,專業技術很,在單位有威望,受到很多人的尊敬。
可在我眼裡,他卻不是個好爸爸,尤其是他在對待幾個孩子們這間事情上,偏心過重,讓我是在不敢苟同,我不想讓你們知道這些,我更加不敢想象的是,要是有朝一日,我在對待你們的時候,不知不覺變成了他的樣子。”
說著王重的目光掃過四個孩子,眼中滿是寵溺和關愛。
“我和媽媽都希望你們能健康快樂,平平安安的長大,不要被這些過去的東西所影響。”
“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我自找的,莪想著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年紀也一大把了,你們奶奶也老了,他們老兩口常年兩地分居,幾年才能團聚一回,或許他已經改變了,所以才會同意你奶奶帶著他住進咱們家裡來。”
說著王重搖了搖頭,一臉自嘲。
“現在看來,是我太想當然了,還是各過各的最好!”
“爸爸!你彆傷心了,我們都陪著你。”幾個孩子紛紛擔心的看著王重,關切的道。
“爸爸在我們眼裡,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王重嘴角輕揚,露出一絲微笑:“放心吧,你們爸爸可沒那麼脆弱,最多隻是失望而已。”
“隻要你們幾個都好好的,爸爸就高興。”
看著王重臉上的微笑,看著趴在王重肩上撒著嬌的周玲,看著握著王重的手,和王重玩鬨,想逗王重笑的小尾巴。
周聰的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看向王重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彆樣的神采。
······
次日一早,王重仍舊一大清早就爬了起來,鄭娟已經在廚房了。
王重走過去,從後邊摟住鄭娟,雙手環在鄭娟的小腹前,下巴正在鄭娟的肩上,閉著眼睛。
“怎麼了?”鄭娟柔聲問道。
“就是想抱抱你!”
“媽怎麼樣了?”
“哎!昨晚哭了一夜,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都沒睡著,這會兒還沒醒呢!”
王重抓著鄭娟的兩臂,把她拉著針對自己,低著頭,仔細的看著鄭娟的眼睛,又紅又腫,眼眶還有些黑。
“辛苦你了!”
“早飯我來做吧!你再去睡會兒。”王重溫柔的道。
鄭娟展顏一笑,說道:“我都做一半了,做完了要是還困再去補個回籠覺。”
“孩子們呢?”
“沒起呢。”
王重道:“昨兒也折騰到差不多後半夜才睡下。”
昨兒情況特殊,王重知道,就算逼著孩子們他們也未必睡得著,索性就陪著他們聊到了半夜。
鄭娟抬眼看著王重,咬了咬呀,問道:“爸那邊,你真的決定了?”
“昨天就決定了!”王重道:“咱家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而且你覺得就他那麼要臉的人,還拉的下臉來咱家嗎?”
鄭娟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又如何不知道,周誌剛就是典型的死要臉的那種。
“好端端的,怎麼就成這樣子了!”鄭娟語氣唏噓,滿是無奈。
王重道:“事已至此,咱也彆糾結了,日子還得照常過,媽那邊咱兩多照看著點就是。”
“我知道。”
現在兩口子最擔心的就是李素華了。
李素華的身體一直不怎麼的,昨天又受了那麼大的刺激,王重是真擔心她出什麼事兒。
“待會兒吃完早飯,我帶媽和孩子們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待會兒你給學校打個電話,幫孩子們請一天假吧。”
“好!”鄭娟知道王重擔心什麼,怕李素華多想,這才帶上孩子們。
“你也跟著一道去,咱們去131,正好還能看看老曲和老馬。”
“那玥玥那邊?”鄭娟問道。
“玥玥那邊你就彆擔心了。”王重道:“玥玥又不是玲玲,她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不論她做什麼樣的決定,咱們支持她就行了。”
“我聽你的。”
······
吉春大學,宿舍樓,吃過早飯,周蓉就奔著辦公室去了,上午她有一堂大課,馮化成收拾好碗筷,騎上周秉義的自行車,徑直本著光字片而去。
馮化成在吉春呆的時間雖然不多,一些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偏僻的小路可能找不到,可大路大體都是知道的。
到了老屋,周秉義和郝冬梅都在,周誌剛躺在炕上最裡邊,麵朝著櫃子,背對著外頭。
見馮化成到來,周秉義趕忙把馮化成拉到裡屋,追問起來。
馮化成沒有添油加醋,照實把昨天的事兒都說了,最後還說:“這事兒都怪我,太著急了,沒考慮周全,才導致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周秉義卻道:“這怎麼能怪你呢,你是玥玥的父親,父親想接女兒到自己身邊來,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我看這事兒,問題就出在秉昆身上。”
“你和周蓉是玥玥的父母,雖然他和鄭娟幫你們帶著玥玥這麼多年了,可也不能這樣啊!尤其是他還那麼對爸!簡直反了天了。”
周秉義這話就有幾分有失公允了。
倒是馮化成,在這事兒上還算看的透徹:“其實也不能怪秉昆,他說的對,他這鄭娟含辛茹苦帶了玥玥十幾年,把玥玥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肯定是有感情的,昨天玥玥表現的也很抗拒,是我和周蓉太著急了,秉昆對我們態度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至於爸的事兒······”風化成看了看東屋的方向,歎了口氣,終究沒說什麼。
子不言父過,他雖然隻是周誌剛的女婿,可一個女婿半個兒,周誌剛怎麼說也是長輩,說實話,雖然昨天一開始馮化成心裡也有點生氣,不好受。
可他也覺得周誌剛昨天有些過分了,王重怎麼說也是幾個孩子的爸爸了,又不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完全沒有必要當著孩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直接翻臉就要揍人。
但他一個女婿,實在不好說什麼。
周秉義看馮化成的神情大抵也猜出了他在想什麼,當即便道:“就算爸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表現的過於激動了,可那也不是他和爸動手的理由,更不是他連夜把爸趕出家門的理由。”
“老子教訓兒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話是這麼說!”馮化成還想說些什麼,可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擺了擺手,搖了搖頭無奈的道:“事已至此,你我現在在這兒說這些也沒用。”
“不過……”馮化成卻忽然話音一轉,目光再度朝著東屋望去。
“不過什麼?”東屋裡現在就周誌剛一人,周秉義心中不解。
馮化成身子前傾,壓低了聲音,“昨兒打秉昆家出來以後,我瞧著爸的神色就不太對,像是有些後悔!”
“後悔?”周秉義立馬皺起眉頭。
馮化成道:“這隻是我的猜測,昨兒爸一路啥也沒說,我是看他臉色不對,自己瞎猜的。”
“也有可能是舍不得孩子們!”馮化成猜測道。
周秉義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飄忽,不知想些什麼,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來,“怎麼就你一人來了?周蓉呢?”
“她上午學校有課,時間太緊,想請假都來不及。”
周蓉又是初來乍到的,又有些自命清高,瞧不上那些人情往來的世故,和同事們關係都一般般,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願意給她代課的。
“學生們上課不能耽誤!”在這些事情上,周秉義有他自己權衡的一套準則。
“對了大哥,其實我還是想把玥玥接回來跟我們一塊兒住,周蓉的宿舍又是在太小了,你看?”
“沒問題。”
聰明人之間,哪用說的太透徹,周秉義直接道:“你和周蓉儘管搬回來,不過以爸的脾氣,我看他短時間內,肯定也是住在家裡了,到時候你和周蓉還得多照看著他點。”
“就算大哥你不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馮化成的年紀比周秉義還大上個**歲,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人喊大哥,這要是以前的時候,馮化成還真未必喊的出來,可現在的馮化成,早已經被生活和先是磨平了棱角,比之以前多了幾分圓滑和世故。
周秉義看在眼裡,暗暗為馮化成高興。
不是說以前馮化成那樣就不好,而是人生在世,柴米油鹽,職場浮沉,一味的耿直清高,並無益處。
醫院裡,李素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沒什麼精神,眼睛也有些紅腫,顯然昨天夜裡眼淚抹了一夜。
馮玥也頂著兩個黑眼圈。
131王重可沒少來,早就熟門熟路了都。
這回王重隻帶了周聰、馮玥還有李素華,鄭娟領著剩下三個孩子在家。
不是不想帶,而是實在坐不下,家人人口多,車裡就五個座,除了王重的駕駛位,就隻剩四個座了,要是多帶個小尾巴,抱著還成,可剩下的都差不多是大人了,實在擠不下。
好在鄭娟老早就開始練車了,再過一陣子,等鄭娟能自己上路了,王重也就輕鬆了。
一通檢查下來,結果還要等到下午才能出,王重一家子就去了馬守常的病房。
“老馬,精神頭不錯啊!”王重笑著和老兩口打招呼。
“怎麼這會兒就過來了?”現在才上午,時間還早,往常王重和鄭娟中午都是差不多十一點半左右才到,下午五點左右,一向準時,所以曲秀貞才會這麼問。
“反正要過來,索性就帶著媽和孩子們順道檢查檢查身體。”王重回道。“午飯待會兒娟兒會讓人送過來的。”
“老姐姐!”看到李素華,曲秀貞很是高興,可看到李素華略有幾分紅腫的眼睛時,卻又不免擔心的問起來,到地方發生了啥事兒。
被李素華兩句推拖過去了,見李素華不想說,曲秀貞也沒再問。
拉著李素華說起了家常,隻是李素華興致不高,笑容也是很勉強才擠出來的,曲秀貞如何看不出李素華的心事重重。
“聰聰,把棋盤拿出來,咱爺倆殺兩盤。”馬守常倒是高興的很。
曲秀貞找了個借口,把王重喊了出去,詢問緣由。
王重歎了口氣:“都是些糟心的事兒,您就彆問了,我把我媽帶過來,就是怕她擱家裡憋壞了,這才找您和老馬來,你們陪她說說話,解解悶,至少能分散下她的注意力,讓她不那麼胡思亂想。”
曲秀貞沒繼續追問,王重不說她大概也能猜的出來,能讓李素華這樣子的,肯定是老周家又鬨出什麼事兒了。
搖了搖頭,曲秀貞臉色頗為凝重的說:“我瞧著你媽臉色不太對,怕是沒那麼簡單。”
“哎!”王重歎了口氣,神色黯然,眉宇間縈繞著擔憂:“我知道,可這事兒對她刺激不小,也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清的,隻能讓時間慢慢撫平傷痛了。”
曲秀貞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繼續叮囑著:“你和娟兒平時也多上點心,多陪陪她。”
“我知道。”
“對了,老馬什麼情況?”王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音一轉問道。
“醫生說再有一個星期要是沒啥問題就能出院了,不過回家還得養上幾個月才行。”曲秀貞倒是看得開,隻要人沒事兒就行,反正她和老馬也早就退休了。
“行,那到時候我來接你們。”王重道。
曲秀貞道:“你不接誰接!”
倒是一點都沒和王重客氣。
“對了!你大哥的事兒你知道不?”曲秀貞也是忽然話題一轉。
“我大哥什麼事兒?”王重疑惑的問。
“調動的事兒唄,聽說已經定下來了,軍工廠的書記,馬上就要上任了。”
“軍工廠?”這倒是和原劇情裡周秉義的仕途經曆沒什麼區彆。
“那他這是升了啊!”軍工廠可是國家型的重點單位,而且吉春的軍工廠規模還不小,可比現在周秉義在那隻有虛職,沒有實權的戰略發展研究室強多了。
“不過現在軍工廠那邊也遇到了瓶頸,你大哥這回,怕是要遇上難題了。”馬守常退休前的工作本就接近軍事方麵的,對這些那簡直不要太了解。
王重不以為意:“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你倒是看得開!”
“反正分家了,他過他的,我過我的。”
······
晚上,周秉義拖著沉重的身體和心情回到郝家,心裡牽掛著周誌剛的事兒,郝冬梅特意下了個早班,早早趕回了家。
一到家,看到周秉義,郝冬梅就關心的問了起來,金月姬也很好奇,豎起耳朵。
周秉義本來不想讓金月姬知道這事兒的,在郝冬梅父母麵前,他一向不喜歡提自家的事兒。
可由於再三,金月姬也對這事兒表現的很是關心,周秉義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也隻能說了。
周秉義把馮化成說的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她倆,金月姬聽著聽著就皺起眉頭來,郝冬梅則是一臉氣憤:“你說這秉昆也正是,周蓉和化成那可是玥玥的親生父母,他們也沒想咋的,就是想帶玥玥回光字片住,他怎麼能那樣呢!”
“哎!”周秉義歎了口氣。
“就因為你爸要揍他,所以你弟弟就把你爸給趕出家門了?”金月姬眉宇間透著幾分不快,至於李素華打了周誌剛一巴掌,和周誌剛鬨翻了的事兒,周秉義選擇了隱瞞。
“嗯!”周秉義點頭道,臉色不怎麼好看,在他看來,金月姬本就不怎麼看得上他們家,現在他們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當兒子的,連夜把老子趕出家門,這種行為何其不孝,他們老周家這回在金月姬這兒可算是徹底顏麵掃地了。
金月姬皺著眉頭,眉宇間透著幾分厭惡:“你弟弟這也太過分了。”
“他怎麼能這麼對你爸!”郝冬梅也深以為然。
周秉義隻覺得既尷尬又羞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在金月姬和郝冬梅麵前,他卻不能表現出半點異常來,隻能儘力維持麵色不變。
“秉義啊,你是周家的長子,長兄如父,這事兒你可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金月姬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有你媽媽那兒,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心裡肯定難受。”
周秉義道:“放心吧媽!我待會兒就去找找秉昆問個清楚,去看看我媽。”
“去了和你弟弟好好說話!”金月姬叮囑道。
“嗯!知道了!”周秉義在金月姬麵前,一向都是如此。
郝冬梅卻有些擔心,畢竟當初王重是有過前科的。
吃過飯,周秉義正打算出門,郝冬梅跟了上來,麵色頗為凝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看著郝冬梅那滿是擔憂的目光,周秉義沒拒絕,兩口子騎著自行車,徑直奔著王重家而去。
王重家距離郝家就兩公裡多一點,距離不遠,騎自行車也就幾分鐘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