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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四菜一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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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9年12月31日。

該年的最後一天,亦是銜接1660年第一天的關鍵節點。

陳舟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準備安安穩穩地度過這個新年。

忙活了三天,洞窟外平地上已砌起了十幾座小矮牆,正在等待乾燥後的強度測試。

洞窟內已被布置得有了些家的氣氛。

陳舟從山下營地中搬來了許多塊長木板,將它們簡單地拚接在主居室地麵上,鋪成了一整塊參差不齊的地板。

在這方陳舊的地板末端,擺放著他的床鋪,床頭櫃,一個半人多高的置物架,還有飼養龍貓的木箱。

靠近洞口處鋪著一張地毯,地毯旁摞著幾個木箱,箱中或是工具或是糧食,皆有標記,井然有序。

箱旁擺一張方桌,桌上有紙筆墨水,油燈餐具,桌後放著木椅,算是陳舟吃飯辦公的位置。

穿過承重柱,來到簡陋的廚房。

房間內仍是砂土地,靠牆放著幾個木桶,其中有朗姆酒,也有發酵成功的醋,酸味撲鼻。

廚房更內側撐著兩個細木支架,上麵晾曬著開膛的小魚。

這裡是小灰灰的儲備糧倉,來福吃膩麵餅,偶爾也會嘗嘗鮮。

木架後放著大鐵罐,它過於沉重,除燒大量熱水外基本不使用。

陳舟已經準備往山上搬運火爐方磚搭建灶台了,在灶台搭建完成之前,他還是習慣用鐵壺做飯。

來到島上這麼久,他的烹飪方式基本隻有三種——燉煲煮。

沒辦法,無論是鐵罐子還是鐵壺都實現不了翻炒的功能,隻能猛猛加水燉著吃。

至於火烤,因為擔心無法徹底殺死寄生蟲,陳舟一直沒怎麼嘗試。

魯濱遜在島上為喝湯愁了好幾年。

他倒好,喝湯喝到想吐,臨到過年,老想整點煎炒烹炸。

可惜從船上拆下來的零件中沒有大號鐵板,想敲個平底鍋出來都不行。

薄鉛板倒是有不少,可那玩意兒加熱後有毒,總不能為了治饞病去吃重金屬。

炒鍋一事,除了指望不靠譜的神秘獎勵,基本無解。

陳舟想著,日後燒製陶器技術成熟了,或許可以試試做個陶瓷炒鍋用用。

但他在現代從未聽說過有純陶瓷做的炒鍋或煎鍋。

畢竟陶瓷材料具有不能乾燒、不耐大火、易碎等缺陷,在解決這些問題之前,就算它美觀不粘鍋易清潔,也無法成為主流炒鍋。

現代技術都難以解決的問題,放在他這個簡陋的環境,恐怕陶瓷鍋更是癡人說夢,估計都不如尋找鐵礦石自己鑄造一口鍋靠譜。

清早洗漱完,吃過飯後,陳舟搬出大鐵罐,將其架在挖出的火坑中,往裡麵灌滿涼水,準備晚上洗個溫水澡。

自登島後,他隻在河中簡單洗過幾次涼水澡,匆匆幾分鐘結束,洗得並不乾淨。

跨年夜意義重大,不能再糊弄,正好新家建成,他要在山上居所中痛痛快快地清潔下身體衛生。

生起火,往火坑裡填滿木柴。

陳舟招呼來福,拿起火繩槍,帶上短斧和十字弩,出門打獵。

……

無論是在海外還是在異世界,故鄉的習俗始終刻在遊子的血脈中。

過年了,生活條件雖然簡陋,卻也不能和往日一樣繼續吃麵餅泡奶茶。

而且醋都做好了,怎麼能不包餃子呢?

都包餃子了,總不能吃“麵”餡兒的,必須得想辦法搞點帶油水的,葷的。

餃子餡的最佳選擇莫過於羊肉。

但陳舟已經好些日子沒見過野山羊群了,自從爆破後,它們再也沒出現在山上平台。

今日清閒,他不願意鑽進山林耗費體力去尋找那些狡猾的畜生,倒想去河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上次食用的那種大鳥。

如果沒有收獲的話,還可以在岩灘挖點蟶子,揀些扇貝、蜆子。

孤島不像現代那些網紅趕海點,人比魚多。

在這裡,各種天然海鮮資源分外豐富。

它們不需要多麼豐富的調料,放在水中吐出腹內的臟汙後,加點鹽煮一煮就能食用。

身在北方內陸,陳舟平常隻吃過海帶、帶魚和速凍蝦一類廉價海鮮。

刷短視頻的時候,他對趕海人挖到的噴水貓眼螺,撒鹽竹節蟶和一些海邊貝類的味道十分好奇。

現在終於能親自趕海抓一些回家烹飪了,他的心情格外興奮。

根據從趕海視頻中學到的知識,趕海的最佳時間是潮退後兩三個小時,陳舟打算先去河岸邊打鳥,待中午這波潮水退去,再前往海灘趕海。

山下營地中有鐵片刀,可用於挖掘,木桶和粗鹽也有不少,能夠輔助捉蟶子,裝魚獲,打完鳥自行取用即可。

背著火繩槍,同來福一前一後,他悄然來到河岸草叢旁一個土坡後,臥在地上潛伏了起來。

觀察著草尖有沒有不尋常的晃動,陳舟掏出了十字弩。

火繩槍的聲音太大,很容易把鳥群驚走,他想先用十字弩試試水。

那群形似大雁的鳥兒每隔天就會來到河岸捕捉魚蝦,臨近中午,它們通常窩在草叢中休息,隻留一兩隻鳥放哨。

經常往返於山上山下,陳舟對鳥群的習慣頗為了解。

隻是他身上平時不帶遠程武器,才讓這群家夥逍遙到現在。

長期杜絕電子產品後,陳舟感覺自己的視力愈發敏銳。

原本稍有些近視和用眼疲勞的症狀也完全好轉,甚至有種回到少年時期巔峰狀態的錯覺。

緊盯密集草莖草葉的晃動,尋找鳥兒休息的準確位置。

端起十字弩,他悄悄撿起一枚石頭丟在草叢邊緣。

嘎!

鳥群的哨兵非常稱職,在石頭落下後第一時間發出了警報。

群鳥呼啦啦起飛,嘎嘎聲不絕於耳,在天空盤旋一圈後,沒發現威脅,又落回草叢中。

估摸著鳥群剛調整好姿勢準備休息,陳舟又丟了一塊石頭出去。

嘎嘎!

哨兵又一次發出警報,鳥群隨即再次飛起,結果同樣沒發現威脅,片刻,它們又落回了草叢。

陳舟這樣做並不是因為好玩。

他曾經聽一名蒙古老人講過一個有關雁群的故事。

說是大雁遷徙途中休息時,總要留一隻機警的大雁放哨。

其它雁放鬆警惕時,全靠這隻“哨兵”保證族群的安全,稍有風吹草動,它就會發出示警聲,常常使圖謀不軌的獵人空手而歸。

為了對付這隻哨兵,老獵人們研究出了一種類似“狼來了”的方式。

他們反複製造微小的動靜折磨哨兵,讓它一次次發出示警,使得整個雁群無法正常休息。

雁是一種很聰明,具有一定社會性的鳥類,當群中大多數雁覺得哨兵不稱職後,哨兵就會遭到排擠。

為了挽回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哨兵隨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因細小聲響而報警,整個雁群的眼睛和耳朵也隨之被毀掉。

到那時,獵人再緩緩靠近雁群,拉開弓箭展開獵殺就方便了。

據說後來可汗從獵人的經曆中學到了突襲騷擾的戰術,狠狠地打擊了敵人。

陳舟小時候並不相信這個故事,總覺得鳥類社會沒有那麼複雜,大雁也沒有那麼聰明。

來到島上後,親眼目睹來福捕鳥十幾次沒有收獲,他漸漸發現鳥群中竟然真有類似哨兵的存在。

來福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輕聲慢步半走半爬,也不過堪堪接近鳥群二十米,便被哨兵鳥發現,破壞了狩獵。

像陳舟這樣大體型的直立動物想靠近鳥群就更難了,最多走到五十米左右,鳥群就會飛走。

為了增加狩獵成功率,他按照故事中獵人的技巧麻痹著鳥群的警惕性,期望一擊得手。

這倒不是非得吃這頓鳥肉,隻是想證明給來福看——

主人就是主人,一出手就是你畢生無法企及的高度。

幾次三番“打草驚鳥”,陳舟聽見草叢中傳來一陣激烈的嘎嘎聲,隨後有翅膀扇動,肢體碰撞的動靜。

估摸著鳥群內部已經對哨兵產生不滿,他仍按兵不動。

待草叢恢複平靜,再丟石子——熟悉的“嘎”未再響起。

“由你奸似鬼,還不是要吃老子涮鍋水?”

握住來福的嘴巴,示意它彆出聲,悄悄起身,陳舟靠近草叢。

往常六七十米開外,鳥群就有反應,這次一直逼近至三四十米,哨兵都沒有報警。

找到一隻伏在草叢外圍泥地上休息的大鳥,陳舟先點燃火繩槍,將其放在一旁,然後端起十字弩。

瞄準,射擊!

三個多月內常有練習,陳舟的準度大大提升,麵對這種固定靶基本不會失誤。

這一箭直接射中目標身體,將它的一側翅膀紮穿,釘在了泥地上。

嘎!

被射中的大鳥慘叫,鳥群卻仿佛睡傻了一樣,等了一秒多才反應過來準備起飛。

此時陳舟已經放下十字弩,呈蹲姿架起火繩槍,瞄準草叢上方,等待那個吃鉛彈的“幸運兒”。

撲棱棱,最終還是哨兵最先展翅飛起。

離開地麵前,它微微扭頭,望了尚在草叢中掙紮的同類一眼,不知是在同情它們的遭遇還是譏諷它們的猜疑排擠。

但它終究是高興的太早了。

火繩槍管上的金屬凸起悄然移動到了它的下腹。

“砰”!

槍響。

一道黑煙飄起,半空中的哨兵被鉛彈貫穿,羽毛四濺,身體受慣性作用,斜落入河。

可怕的火藥爆炸聲比同類的慘叫有效得多。

草叢一片混亂,大鳥們爭先恐後地起飛,甚至沒有在空中盤旋,直接離開了河岸。

對於它們的離去,陳舟並不感到遺憾,因為他知道鳥群過些日子還會回來。

熄滅火繩,他從容地走向草叢中被弩箭射中的那隻鳥。

至於掉進河裡的“哨兵”,來福已經去收拾它了。

第一階段狩獵任務超額完成,無論後續順利與否,今晚的餃子餡都有著落了,陳舟心情大好。

將兩隻大鳥拎到營地,簡單地放過血,處理了一下羽毛上的泥土後,他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潮水剛退,還不到趕海的最佳時間段。

無事可做,陳舟打算先去沙灘邊逛一逛。

原著中,魯濱遜困居孤島的日子裡,吃過最優質的美味便是海龜蛋。

那種蛋不需要任何調料,無論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都是一樣的鮮香可口。

即使魯濱遜後來喝上了肉湯,吃起自製葡萄乾和麵餅,仍對龜蛋念念不忘。

陳舟知道島北方沙灘一帶是大海龜的繁殖地,氣溫適宜時,那裡能看到成百上千隻海龜在沙灘上挖坑下蛋。

但島嶼北方距離這裡足有幾十公裡,而且山路崎嶇,如果不乘船繞行,很難在一兩天內往返,去那裡抓龜著實不易。

好在海龜群數量龐大,總會出現幾隻異類,偷偷跑到南部沙灘,也就是他登陸點附近產卵。

如果他今天運氣好的話,說不準就會碰上那麼一隻。

到時候不僅能收獲龜蛋龜肉,還能剝下一張龜殼。

如果書中的海龜真像吧友所說,是珍貴的玳瑁的話,這一張龜殼的價值就能勝過大副房間內所有銀質餐具的總和。

當然,陳舟向來遵紀守法,對玳瑁殼的行情並不了解。

因此他隻能做個保守的估計,不敢說玳瑁殼的價值能超過那些金幣,畢竟黃金比白銀貴重得多。

邁著四方步,悠閒地走到海邊,陳舟發現退潮後的沙灘上留下了許多斷裂的海帶和魚蟹。

尤其是近海的礁石上,海帶的數量更多,仿佛一條條暗綠色絲帶。

“這玩意能不能吃?看起來還挺新鮮的。”

蹲在一根海帶旁邊,陳舟好奇地用手戳了戳。

在他老家,海帶通常是以晾乾的形態出現在商場超市中的,像這種足有一米多寬還掛著海水的海帶,他還是頭一次見。

海帶聞起來沒有強烈的異味兒,隻帶著海水特有的腥味,戳上去並不黏膩,硬邦邦的很有彈性,感覺並沒有變質。

“要不整點拌鹹菜吃?”

猶豫片刻,為了給年夜飯湊出個四菜一湯,陳舟回到營地拿來木桶,灌了半桶河水,挑了幾片看起來狀態不錯的海帶泡在桶中。

待清洗乾淨後,他準備把這些海帶分成三部分,最多的那部分灑上鹽切成片晾起來。

剩餘的海帶今晚做個煮菜,再做個涼拌菜,搭配海鮮或是鳥肉餡餃子,想必彆有一番風味。

將木桶拎回營地,陳舟又在沙灘上撥弄起螃蟹和魚。

為了避免無意間觸碰到有毒的海蜇或傳說中的藍紋章魚,他特意找了根短棍代替自己的手。

沿著沙灘一路向西,遇到氣孔就戳戳,用短棍翻一翻。

陳舟所見大多是翻肚皮的死魚和個頭很小的螃蟹。

偶爾遇到貝類,殼上總帶有怪異花紋,根本沒有他熟悉的貓眼螺或蛤蜊,都是陌生的東西,使他不敢撿拾。

“要是那群做虛假趕海視頻的人揀到的澳洲龍蝦,象拔蚌和大海參能出現在我這裡就好了……

真能出現的話,我就收回以前所有噴他們的話,並向他們道歉。”

默默在心裡許了個願,期盼能遇到一隻綁著麻繩的新鮮澳龍,陳舟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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