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煙放下筷子,淡道:“掉胃口,不吃了。”
說完,她準備上樓休息。
“等一下……”蘇蕊說道,“姐姐,玉衡哥哥給咱們送貓,你先挑一下呀!”
蘇錦煙想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腳下轉了個彎,身體朝提著貓的傭人走去。
蘇蕊見她的動作,眼裡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
剛才蘇錦煙口口聲聲說溫玉衡和她沒有關係,不過是嘴硬而已。她和溫玉衡青梅竹馬長大,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後是要嫁給溫玉衡的。直到五年前,她媽死了,爸爸把她們母女接回蘇家,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進入了他們這個圈子,溫玉衡的目光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對蘇錦煙越來越厭惡。
這幾年來,她像個癩皮狗一樣纏著溫玉衡,軟的硬的都用過了,溫玉衡還是對她越來越冷淡。她才舍不得放棄溫玉衡呢,畢竟溫家比蘇家有錢。
“把籠子打開吧!”蘇錦煙對傭人說道。
“好的,大小姐。”
傭人把籠子打開,把兩隻品相極好的貓提出來。
一隻貓白色,一隻貓黑色。
白色的貓抬了一下眼皮,在看見蘇蕊時喵喵叫了幾聲,叫了後又閉嘴了,耷拉著不搭理人。
黑色的貓看起來挺凶的,還有點小傲嬌。在蘇家姐妹走近他們的時候,它的毛都豎了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撕咬。
蘇錦煙伸手抓向白貓。
蘇蕊先一步抱住了白貓,撒嬌道:“哎呀,這隻貓好可愛啊,我喜歡這隻。姐姐,你應該不會跟我爭吧?”
蘇錦煙冷漠地看著蘇蕊:“不是說讓我先挑嗎?”
“姐姐,這隻白貓看起來和我更搭,那隻黑貓與姐姐更搭。爸爸,你說是不是?”
蘇父當然順著蘇蕊,說道:“小蕊喜歡哪隻就哪隻,不用管她。小蕊,過來吃飯。彆人不吃就不吃,一頓又餓不死,彆掃了我們的興。”
“好的,爸爸。”蘇蕊抱著白貓走向蘇父。“爸爸你看這隻貓好可愛啊!玉衡哥哥送給我的,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它。”
白貓,應該說溫玉衡窩在蘇蕊的胸前,聞著她身上的香氣,一臉陶醉的模樣。
他堂堂溫家二少爺,遇見車禍後醒來變成了一隻貓,直到現在他都接受不了。不過,可以與心愛的姑娘朝夕相處,突然覺得也沒那麼糟糕。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尋煩惱也沒用。說不定等他一覺醒來,他已經回到自已的身體裡。
不過,他是和溫晉元一起遇見車禍的,溫晉元有沒有變成貓?那隻黑貓是它嗎?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試探一下。
蘇錦煙與黑貓大眼瞪小眼。
她伸手提起黑貓,任黑貓亂踢亂叫也沒有鬆開。
她帶著黑貓上了樓。
進了房間後,蘇錦煙把黑貓放在地毯上,關上門。
她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在蘇錦煙進入浴室後,變成黑貓的溫晉元扒拉著門,試圖把門打開出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貓,但是必須想辦法變回來。剛才他出了車禍,是不是隻要跑到馬路上再撞一次車就能回到自已的身體了?
溫晉元跳啊跳,直到精疲力儘還是沒有用。他看向不遠處的窗戶,想著從二樓窗口跳下去的話應該不會死。
在溫晉元趴在地毯上喘著粗氣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抓過來,把他揪進了浴室裡。
“我給你洗個澡,彆抓我,不然我就把你掐死。”蘇錦煙不耐煩地威脅。
剛伸出爪子的溫晉元聽了她的話,老實的收回爪子。他冷冷地看著蘇錦煙,後者又冷冷地瞪回來。一人一貓,果然在某些方麵有幾分相似。
蘇錦煙把水溫調好,把溫晉元放進浴缸裡。
溫晉元已經做好備受折磨的準備,畢竟這位蘇家大小姐是有名的心腸惡毒,實在不像個喜歡小動物的人。
然而,水溫剛剛好。
她還用浴球為他搓洗,在他的身上用上了自已的沐浴露,讓他一個大男人變得香噴噴的。
嗯,大公貓。
“蘇蕊那個蠢貨笨死了。我要是不故意裝作喜歡那隻白貓,她就要把你搶走了。哼,她總是喜歡搶我喜歡的東西。隻要我稍微動點腦子,她搶的不過是我不喜歡的東西。我一眼就看上你這隻小黑貓。你比那隻小白貓順眼多了。雖然你看起來挺凶的,還有點不好伺候,但是本小姐就喜歡挑戰難度。”
溫晉元:“……”
“其實我不想收溫玉衡那個瞎子送的禮物。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應該留下你。難道這就是——順眼?”
溫晉元抬了抬眼皮,傲嬌地哼了一聲,不過傳出來的卻是‘喵’。
蘇錦煙把小黑貓包起來,用浴巾給它擦拭,再用吹風機吹乾它的毛發。
溫晉元抬起爪子,伸出舌頭,細細地舔舐著。
當他反應過來自已做了什麼時,一副被天雷轟了的崩潰感覺。
他在做什麼?
蘇錦煙抱著溫晉元上了床。
溫晉元渾身毛發豎了起來。
女人的床!
蘇錦煙把他抱入懷,撫摸著它的毛發。
原本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依偎在她的懷裡, 嘴裡發出喵喵的聲音。
他瞪大眼睛。
他這是在做什麼?
蘇錦煙的電話響了。
“喂,琳琳……什麼?溫玉衡和溫晉元都出車禍了?我不知道。蘇董應該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早就跑到醫院去搖尾巴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蘇董為了攀上溫家的高枝,搖個尾巴算什麼?……我不去,我和溫玉衡早就沒關係了。那點青梅竹馬哪裡比得上人家的白月光啊?不去……”
溫晉元聽蘇錦煙和閨蜜說著自已的事情,豎著耳朵聽著。可是聽了半天,全都是蘇錦煙嘲笑蘇父和蘇蕊的話,根本沒有幾句重點。
“琳琳,溫晉元的情況怎麼樣?”眼瞧著煲了半個小時的電話粥,溫晉元聽得昏昏欲睡,對這些女人之間沒有營養的聊天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她反而問了一句重點。“昏迷不醒?那能不能醒過來?不知道?這個溫晉元,還挺倒黴的。他才回溫家幾年啊,沒過一天消停日子。”
溫晉元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麵前這個滿臉同情的少女。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人懂得他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