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早朝。
幾個文官吵得唾沫亂飛,而導火索是蘇錦煙準備頒布的女子可以科考的聖旨。
蘇錦煙聽得頭大,看向站在文臣第一排的白子墨。
平日裡白子墨總會在文官們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出來一錘定音,隻要他出麵了,文臣的爭執就結束了,而最後的決定必然是白子墨做出的那個決定。可是今日,他一直在裝傻,並沒有出麵的意思。
蘇錦煙又看向武將第一的馮裕。
自從鄭書玉對馮裕有意思,而她全力撮合之後,在兩年前兩人終於‘暗度陳倉’了。
馮裕剛發現自已動心時,拿著匕首偷溜進了宮,打算向蘇錦煙自首請罪。當時剛下了早朝,白子墨安排的人正好換班,誰也沒有想到馮裕會在那個時間點偷溜進宮,所以蘇錦煙與白子墨的‘奸情’被馮裕撞見了。
當時蘇錦煙衣衫淩亂,白子墨的官服被解開了,蘇錦煙在上,白子墨在下,畫麵令人浮想聯翩。
馮裕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然後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話:“打擾了,你們繼續。”
等蘇錦煙和白子墨整理好衣服之後,派人把馮裕叫進來, 馮裕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兩人:“多久了?”
蘇錦煙和白子墨麵麵相覷。
他們不知道馮裕聽見了多少,看見了多少,知道了多少。
馮裕也不等他們主動交代,繼續說道:“我說你新婚燕爾,怎麼不去後宮,原來你竟喜歡……算了,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末將無從乾涉。末將今日是進宮請罪的。末將對皇後娘娘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請皇上治罪。”
蘇錦煙:“……皇後之前給我說過,我默許的。”
馮裕抬頭,瞪大眼睛:“你隻喜歡男人?”
“嗯……”蘇錦煙目光複雜。
“那就好。意思是說,要是我和皇後好上了,你不生氣?”馮裕問。
“不生氣。”
“多謝皇上。皇上,你和白大人真是金童玉童,天生一對。那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放心,要是哪天曝光了,我會幫你們說話的。”馮裕屁顛屁顛地去了後宮,然後與鄭書玉開始了偷偷摸摸的戀愛關係。
言歸正傳。
早朝吵得不可開交,文武第一都充耳不聞,仿佛感覺不到今日的血雨腥風。
蘇錦煙猛地站起來,冷冷地說道:“各位大人如此口才,留在京城真是屈才了,應該好好去地方上為朝廷分憂。”
“今日早朝到此為止,明日再議。”蘇錦煙說著,轉身離開。
回到養心殿,蘇錦煙對芙兒說道:“今日朕想一個人靜靜,任何人沒有朕的傳喚,不得進來打擾。”
“白大人……”
“他也一樣。”蘇錦煙慍怒。
“是。”
芙兒出去後,蘇錦煙坐在龍椅上,閉著眼睛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在半夢半醒之間,一隻手按著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揉著。
“再重點。”蘇錦煙嘟囔。
說完,她反應過來,猛地睜開眼睛。
“你怎麼在這裡?”
為她按頭的不是彆人,正是白子墨。
白子墨是這裡的常客,這幾年總是進進出出,沒有人會對他的出現大驚小怪。可是今日,蘇錦煙正在生氣,不想見他。
“看來我這宮裡該重新整頓了。”蘇錦煙撥開他的手掌。
“生氣了?”白子墨湊過來,摸著她的頭發。“陛下能不能給我一個狡辯的機會?”
“行,那你狡辯吧!”蘇錦煙看著他。“說說看,今天是什麼理由?”
“五年了,陛下。”白子墨摸著她的臉頰。“咱們還要繼續這樣不明不白地下去嗎?”
蘇錦煙沉默。
“你喜歡上彆人了?”
白子墨:“……”
“說說看,哪家的小姐,我幫你賜婚。”蘇錦煙淡道。
白子墨低頭,咬住她的脖子。
“嘶,你是狗嗎?”蘇錦煙氣極。
“我倒希望自已是狗,然後把你這沒心沒肺的人咬死。”白子墨坐下來,把她抱入懷,任她坐在自已的腿上。“我要你給我名分,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男人。五年了,朝堂已經穩定,天下百姓都對你津津樂道,鄭家的權勢也被我們打壓得差不多了,整個朝堂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不為自已著想,也得為皇後娘娘著想吧?馮裕再這樣出入後宮,皇後的肚子就瞞不住了。”
“你覺得時機到了?”
“當然。”白子墨吻住她的唇。“要是有人敢反抗,就把他充軍發配,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你有這樣的想法,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今日在朝中這樣漠視我,是不是想讓我知道這朝中沒你不行?”
“臣不敢,臣隻是想讓他們吵得更厲害,這樣明日的重磅消息出來才更刺激。明日得讓太醫院多派幾個太醫備著,我預料明天會有好幾個老狐狸受不了刺激暈倒。”
蘇錦煙冷哼:“雖然你解釋得很清楚了,但是我還是很生氣。你今天彆在我麵前晃悠,我要一個人靜靜。”
白子墨長得像個謫仙,其實賴皮又愛撒嬌。這五年來除了必須離京辦差事的時候,隻要在京城,他幾乎沒有出過宮。如今朝裡朝外都在傳白子墨和馮裕是皇帝的兩大男寵。要不然,這麼兩個金龜婿,怎麼就不願意娶個貴女呢?
蘇錦煙最終受不了白子墨的糾纏,還是被他得逞了。兩人上午批閱一個時辰的奏折,下午批閱一個時辰,晚上批閱一個時辰。至於其他時間,要麼摟在一起看書,一起下棋,一起喝茶,再不濟易容一下,出宮透透氣。反正這五年來,蘇錦煙的日子過得挺充實。
“這個決定挺重要的,我們還是去找皇後和馮將軍商量一下吧,要不然突然宣布,我怕他們沒有心理準備。”
兩人去找馮裕時,馮裕正貼在鄭書玉的肚子上聽聲音。鄭書玉嬌羞地說道:“你是不是傻啊,這才一個月,哪來的動靜?”
“哎!”馮裕哀愁,“等孩子出生了,還得叫彆人爹嗎?”
“你願意,我也不願意。”白子墨說道,“我們有件事情需要通知你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