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太子大婚。
太子迎娶太子妃,那聲勢浩大,幾十年也隻有一次。畢竟這對皇族來說是件大事,除了封後大典,應該再沒有比這更重大的婚禮儀式。
在舉行儀式之後,蘇錦煙挑起鄭書玉的蓋頭。
鄭書玉化著精致的妝容,美麗嬌豔,如綻放得正好看的玫瑰。如今這朵玫瑰花卻被困在東宮裡,而且自已還不是那個賞花之人,實在是令人心疼。
“交杯酒就不喝了吧!表哥希望有一天你能與心愛的那個人喝上交杯酒,完成人生大事。”蘇錦煙說道,“我讓下人送來酒菜,你吃了就休息。”
“表哥,你等會兒不回來了嗎?”鄭書玉拉住她。
“嗯。早點休息。”
“表哥……”鄭書玉遲疑。“東宮有姑姑的眼線,如果你不回來,我們沒有同房的秘密就暴露了。等會兒你回來吧,我打地鋪就行了。”
“好。不用等我,困了就休息。”
蘇錦煙安頓好鄭書玉,立馬去前殿招呼客人。以馮裕為首的武將可不管君臣之彆,給她灌了不少酒,直到白子墨讓蘇錦煙裝醉才消停了。
白子墨扶著蘇錦煙往後殿走。
“殿下,這裡沒人了。”白子墨說道。
原本癱軟在他肩膀上的蘇錦煙站直身體,朝四周看了看,輕吐一口氣:“終於消停了。”
鬨騰了幾個時辰,弄得她身心俱疲。如今又喝了不少酒,渾身沒什麼力氣,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地休息一下。
“孤這裡沒事了,你也早點休息。”
白子墨拉住蘇錦煙的手腕,說道:“殿下今日大喜,下官比較窮,也沒什麼好東西送給殿下。這是下官自已做的,也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歡。”
蘇錦煙疑惑,接過他遞來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把非常精美的梳子。
“白大人還有這樣的手藝。”
“上不得台麵,讓殿下見笑了。”
“不,這個禮物很好,我喜歡。”
“殿下,如果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下官。”白子墨說道,“我會永遠站在殿下這一邊。”
“好。”蘇錦煙看了看不遠處的新房。“那我回去了。”
白子墨的心裡有些悵然若失。
這場婚事就是鬨劇。假鳳真凰,如何能成夫妻?哪怕作為儲君,也有這麼多事情不能自已做主。或許隻有成為坐在龍椅上的那個才能隨心所欲。
白子墨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直到東宮的仆人發現他,對他說其他客人已經走了,他才離開東宮。
太子大婚之後,鄭家果然更用心地幫他對付二皇子。二皇子的背後有皇帝推波助瀾,所以每次都是打個平手,誰也討不到便宜。
沒過多久,平王那邊傳來消息。
皇帝派出的大臣給平王宣旨,讓他馬上跟著他們回京,可是平王卻反了。
平王提前反了,派出去的大臣全都被他殺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當這個消息傳到京城的時候,平王的軍隊已經擾亂了幾個城池,正殺向京城。
皇帝馬上派兵鎮壓。
蘇錦煙的人把二皇子推了出去。
二皇子哪有帶兵的能力,見狀也一直推脫。在這種情況下,蘇錦煙主動站出來接過這個燙手山芋。
於是,蘇錦煙又帶兵離京了。
城牆上,白子墨看著蘇錦煙領兵離開的身影,對旁邊的馮裕說道:“殿下這次奉命平亂,馮將軍為何不請命同行?”
馮裕淡道:“殿下已經有鄭家了,要是我再表現出與殿下交好,你覺得皇上還容得下他嗎?放心好了,本將軍安排了兩個心腹保護殿下。”
白子墨當然放心。哪怕馮裕沒有安排自已的人保護蘇錦煙,他的人也會全程護著她,幫助她解決掉平王那個大麻煩。這次也是太子累積功勳的機會,隻要解決了內亂,百姓們就會更加信服太子殿下。
在蘇錦煙離京的時候,二皇子病了,犯的還是瘋病。
二皇子總是瘋瘋癲癲,疑神疑鬼,甚至把自已府裡的那些醃臢事情抖摟出來。比如說,二皇子上次受了重傷,無法再人道,正妃和側妃生的孩子都不是他的,而是彆人的野種。
這樣的醜事說出來,簡直滑天下大稽。皇帝說他瘋魔了,把他關押在府裡,讓他不要再出門丟人現眼。
逍遙闋。白子墨坐在窗前飲酒。一人推門進來,坐在他的對麵,銳利地看著白子墨:“二皇子的事情是你乾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馮裕搶下他手裡的酒壺:“我的人傳來消息,平王對太子殿下下毒,有人提前示警,殿下才沒有中招,對平王完成了反殺。如今平王之亂已定。”
“這是好事,那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白子墨淡笑。
“白大人,本將軍竟看不透你。”馮裕說道,“你最好彆把這些手段用在太子殿下身上。”
“馮將軍隻管放心,不管我是什麼人,也不會傷太子殿下分毫。”
“那最好不過。對了,聽說宋家在查你的事情。宋承澤是三皇子派係的,如今三皇子造反,宋家岌岌可危。他們查你做什麼?”
“或許是想找一顆新棋子吧!”
前世的他回到宋家的時候隻是個普通的學子。宋家想要保住宋承澤,處處打壓他。那個時候的他就像待宰的羔羊,而現在不一樣了,宋家原來也不過如此。
一人走進來,對白子墨說了幾句話。
白子墨對馮裕說道:“馮將軍,你慢慢飲,本官先行告辭了。”
“我剛來你就要走,真是掃興。算了,你走吧,我一個武將沒什麼事情做,你們這些文官整天忙著勾心鬥角,稍不注意就要被人吞了。”
白子墨坐著馬車回家。
隻見門口等著一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人。
“定安侯?侯爺來此,有事嗎?”
定安侯打量著白子墨,在看見與自已有幾分相似的容貌,又想到查到的信息,對白子墨說道:“白大人,借一步說話?”
“天色已晚,府上沒有仆人,無法招待侯爺,侯爺有事就在這裡說吧!”白子墨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