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煙吃了藥,沉沉地睡了過去。
白子墨守在床邊,等著她的情況好轉。然而沒過多久,他發現不對勁,因為蘇錦煙的臉上開始起紅疹。
他馬上找來太醫,太醫就診後說道:“怎麼回事?殿下這是染上天花了啊!”
“你不是說隻是蘑菇毒嗎?”白子墨問。
“對啊,其他人都隻是蘑菇毒。殿下這幾日隻是發燒,沒有其他的症狀,顯然和村裡的人不一樣。難道殿下真染上天花了?”
“你是太醫,現在連你都沒有弄明白殿下是中毒還是生病?”
“這……這不應該啊!天花是傳染病,無緣無故怎麼會染上這個玩意兒?糟糕了,白大人,你我都沒有防備,現在極有可能染上這個病啊!”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必須治好殿下。要不然就算沒有死在這個病上,早晚也會被砍頭。天花不是絕症,你肯定知道怎麼治吧?”
“下官知道怎麼治。天花雖不是必死之症,但是也要看命夠不夠硬。這麼多年來,死在天花病的人也不少啊!”
“季太醫,你應該清楚,想活命,殿下必然安然無恙。”白子墨冷道。
蘇錦煙突然染上天花,這件事情透著古怪。可是現在白子墨沒有精力考慮彆的,解決麵前的難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季太醫在隔壁房間住了下來。
蘇錦煙染上天花的事情沒有隱瞞,村裡的人都遠遠地避開,不敢往這邊湊。
白子墨還是全程守著蘇錦煙,每次的喂藥都是他完成的。剛開始還好,蘇錦煙還能吃藥,但是在發病的第二天時,她的病情加重了,吃不下藥。
“這藥不對症。”白子墨說道,“你確定這是治療天花的方子?”
“當然。”季太醫說道,“三年前爆發過嚴重的天花傳染病,我們就是用這個方子把情況穩定下來的。”
“藥是你親自煎的?”
“當然。”季太醫說道,“現在看來是殿下的病情太嚴重了。或許我應該在原本的方子裡加一味猛藥,但是這味藥太霸道了,不知道殿下扛不扛得住啊!”
白子墨遲疑了。
猛藥可不是什麼好藥。如果連太醫都拿不準的話,他又不是大夫,更不敢拿太子的身體開玩笑。
這樣的遲疑沒有維持很久。
當看見蘇錦煙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的時候,他交代季太醫,讓他加大劑量,把猛藥加上。
季太醫煎好藥,送進來之後被白子墨趕出去了。
“白大人,就算煎好了也沒用啊,殿下現在喝不下,咱們得想辦法讓他喝下去。”
白子墨端著藥站在床前,看著紅疹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出現膿包的蘇錦煙。
他喝了一口,低頭湊近蘇錦煙的嘴唇,把藥渡入她的嘴裡。
直到蘇錦煙吞進去,這才收回來。
他用這樣的方法把整碗藥都喂進去了。
季太醫聽說他把藥喂進去了,也不問他怎麼喂的,隻讓他守著觀察她的反應。隻要她沒有不好的反應,代表著這藥是安全的。
又過了三天。
白子墨趴在床邊睡著了,察覺鼻尖有點癢,伸手撥開騷擾自已的‘東西’。當他碰到了溫熱的手指時,睜開眼睛,看見了同樣睜著眼睛的蘇錦煙。
“你醒了!”白子墨坐起來。“現在感覺怎麼樣?”
蘇錦煙苦笑:“癢。”
“你彆亂抓。”白子墨說道,“我馬上讓季太醫進來看看。”
季太醫聽說蘇錦煙醒了,馬上把調配好的藥膏送過來。
“殿下,您終於醒了。您不知道啊,這幾天下官真的是被嚇壞了。不過,最辛苦還得是白大人,他一直守著殿下,寸步不離的……”
“多謝兩位。”蘇錦煙說道。
“殿下說的哪裡的話,這是下官應該做的。這是藥膏,塗抹在紅疹處,等它慢慢消退就會好的,不會留疤的。”
“季太醫,孤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多謝殿下。”季太醫激動地說道。
“殿下醒了,說明你的藥有用。接下來還需要喝這劑藥嗎?”
“還需要再喝三天,三天後下官再重新調配新的藥方。”
季太醫走後,白子墨看著蘇錦煙喝完藥,遲疑一下說道:“殿下,需要擦藥,您看……”
蘇錦煙明白白子墨的意思。
雖然沒有鏡子,但是她能感覺到哪些地方瘙癢。如果隻是臉上或者腿上倒是容易處理,但是背上也有,那就……
蘇錦煙趴在被子上,閉著眼睛說道:“你幫我上吧!”
此時她的臉頰通紅一片。
不過,她的臉上本來就有許多紅疹,所以就算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也看不出來。
白子墨看著解開衣服,露出肩膀的蘇錦煙,眼裡閃過不自在。
之前沒有留意,現在才發現‘太子殿下’的確比普通的男子纖瘦許多。
不過,平時她裹著胸,整個人大了一號,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白子墨把她的衣服往
其實後背的紅疹並不多。
他沾了藥膏,塗抹在紅疹處。
“好癢……”蘇錦煙蹙眉。
白子墨多沾了些藥膏,在紅疹處輕輕地揉著,給她減輕瘙癢。
“殿下受苦了。”
“你跟我待在一起,不怕被傳染嗎?”蘇錦煙說道,“其實就算我出事了,你們也不會有事的。我出事是意外,沒人拿無辜的人泄憤。”
“殿下彆說這種晦氣的話。我們一起出京的,就得一起回去。再說了,下官也想見見殿下說過的那個世界。”白子墨說道,“奴隸也可以考官,女子也可以入仕的世界,隻有殿下能夠實現。殿下的命不是自已的,而是許多支持你的人的。”
“你還把我當殿下?”
“殿下就是殿下。”白子墨說道,“殿下永遠都是下官的殿下。”
“也不知道馮將軍那裡順不順利。”蘇錦煙說道,“我真是沒用,居然中了敵人的奸計。”
白子墨從來沒有提過天花的問題,但是蘇錦煙不是傻子,天花又不是普通的病,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儲君的身上,顯然是有人故意算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