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太醫……皇上受傷了。”
歐陽慕帶回了受了重傷的陳皇。
蘇錦煙受了驚嚇,被歐陽慕的手下帶了回來。
陳皇受傷,原本正在林中狩獵的人都趕了回來。現在陳皇的傷勢要緊,誰也沒有功夫顧及那些俘虜。
“蘇妃,皇上怎麼會傷成這樣?”皇後陰冷地看著蘇錦煙。“你做了什麼?”
蘇錦煙哭著說道:“我們遇見了老虎,皇上英勇不凡,本來處於上風,眼瞧著就要斬殺老虎。可是,老虎太卑劣了,偷襲皇上,一爪子拍在皇上的腦袋上,這才受了重傷。皇後娘娘不信,可以問歐陽將軍,他就在現場。”
歐陽慕:“……”
皇後看向歐陽慕:“歐陽將軍,她說的是真的?”
歐陽慕垂眸:“是。皇上是老虎所害。”
“皇後娘娘,皇上傷勢極重,必須用猛藥才行。隻是,是藥三分毒,猛藥更是損耗身子,還請娘娘定奪。”
“要是不用這個藥,皇上能好嗎?”
“不能。”
“那還說什麼?用啊!”
老虎那一爪子拍下來,陳皇半邊腦袋血肉模糊。接下來跟過來的太醫守在裡麵為陳皇搶救,其他人在外麵等著消息。
“歐陽將軍,皇後娘娘不會罰我吧?”蘇錦煙問旁邊的歐陽慕。
歐陽慕淡道:“不會,娘娘不用擔心。”
“可是,當時我在伴駕,要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是最大的倒黴鬼。”
“末將也在現場。娘娘什麼也沒做。皇後要是怪罪娘娘,末將會為你說公道話。”
皇後身邊的老嬤嬤走過來,對蘇錦煙說道:“皇後娘娘有旨,蘇妃伴駕不力,禍害君王,賜死。”
歐陽慕站出來:“嬤嬤,本將軍要見皇後娘娘。”
“將軍,皇後娘娘現在憂心皇上,沒功夫見外人。”
“皇上生死未卜,皇後娘娘濫殺無辜,那是給皇上增添殺戮。娘娘隻是一個弱女子,什麼也沒有做過。如果皇後娘娘把怒火發泄在一個無辜的弱女子身上,隻怕不能服眾。”
“將軍還真是憐香惜玉。”皇後從帳篷裡出來。“皇上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居然為一個亡國奴出頭。將軍,你不要忘記了,她是皇上的後妃,輪不到你為她出頭。”
“末將隻是說了公道話。皇上受傷,這是意外,末將也很憂心。可是,傷害蘇妃娘娘並不能讓皇上脫離危險。皇上喜歡蘇妃娘娘伴駕,不如在皇上養傷期間,讓蘇妃娘娘照顧皇上。”
皇後打量著歐陽慕,又看向蘇錦煙,若有所思。
“本宮從來沒有見將軍如此護著一個人,看來咱們這位蘇妃娘娘還真是招男人喜歡。”
一個亡國奴隸,生死並不重要。不過,如果能借她拉攏歐陽慕,那她那卑賤的性命倒是有點用處。
皇後走後,蘇錦煙拍了拍胸口,再朝歐陽慕行了一個禮:“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歐陽慕看向蘇錦煙:“你與你姐姐完全不一樣。”
蘇錦煙眨眨眼睛:“我為什麼要和她一樣?”
歐陽慕嘴角上揚:“說得沒錯。”
蘇錦煙看了看四周,走向不遠處的椅子,坐下來休息。
她一邊捶腿一邊看向帳篷方向,嘟囔道:“今天晚上肯定睡不了了。”
歐陽慕站在帳篷外,聽著裡麵的聲音。
皇後扛不住,先回帳篷休息了。
事實上,長公主和宜王也隻是過來看了一眼,幾個妃嬪裝模作樣地哭了一場,被皇後趕回去了。
皇帝還沒死呢,她們哭得那個撕心裂肺,就像要為他哭喪一樣。
歐陽慕回頭,看見蘇錦煙趴在那裡睡著了。
他走過去,推了推蘇錦煙:“娘娘醒醒……”
“不吃烤雞腿,不吃……”蘇錦煙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趴著睡。
歐陽慕失笑。
他看了看四周,此時四周無人,想必也沒人看見,於是他抱起了蘇錦煙。
在歐陽慕抱著蘇錦煙回到帳篷的時候,采菊迎了過來。在看見抱著蘇錦煙的是歐陽慕,采菊嚇得結巴。
“將……將軍……”
“娘娘今天受了驚嚇,而且應該也有點小傷,你幫娘娘檢查一下。明天肯定還有彆的麻煩,先養好精神才能麵對。”
“多謝將軍。”
歐陽慕走後,采菊為蘇錦煙檢查身體,在看見她的手腕腿部都有擦傷時,又出去找太醫拿藥了。
太醫今天是睡不了的。事實上,如果他們救不了皇帝,腦袋怕是保不住。一旦腦袋保不住,以後都不用操心睡不睡覺的問題。
采菊剛走,溫時佑進了帳篷。
“煙兒,煙兒……”
蘇錦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夫君……”
“有沒有受傷?”溫時佑一邊說著一邊檢查她的身體。
“沒有。”蘇錦煙迷糊地坐起來,嘶了一聲。“隻是有點擦傷,不礙事的。夫君,我好像惹禍了。”
“你今天做了什麼?”
“我……”蘇錦煙把自己故意推陳皇一下的事情告訴了溫時佑。
溫時佑摸了摸蘇錦煙的腦袋:“你立大功了。”
“真的嗎?”
“嗯。陳皇受了重傷,就算不死,隻怕也恢複不了。這次讓陳國內亂的大好機會。你呀,真是膽大妄為。不過,卻成了宋國的英雄。”
“你快走吧,等會兒采菊就回來了。”蘇錦煙催促。
“剛才是歐陽慕抱你回來的。”
“啊……”蘇錦煙睡著了,完全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喜歡我姐姐,所以才會對我這麼客氣。夫君,歐陽將軍是好人。”
“嗯。歐陽慕是正人君子。如果陳國人善待宋國人,敗了便敗了,我也認。可是,陳國隻是把宋國人當奴隸看待,還有很多宋國人在受苦。煙兒,這條路我必須走下去。我是宋國的皇室,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宋國人如牲口般任他們欺淩殺虐。”
“我知道的。”蘇錦煙說道,“長公主是壞人,宜王是壞人,陳皇他們都是壞人。童將軍他們怎麼樣了?”
“陳皇受傷,大家都隻顧著他的生死,反而讓童將軍他們有了逃脫的機會。你彆擔心,你救了他們。”溫時佑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