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城牆上掛上了‘和談’的旗幟。
城門開啟。奴隸首領站在城牆上,看著蘇錦煙和榮安將軍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進入漓城對接和談的事情。
“首領,我們的探子傳來信息,安王還真是把他們的精銳將領帶進了漓城。隻要我們趁這個機會把他們都殺了,外麵那些士兵群龍無首,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甄洋得意地說道。
“等會兒聽我的安排,不要打草驚蛇。”華宣說道。
“放心吧,首領。”甄洋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神色。“安王是女皇最寵的女兒,要是她死在我們手裡,女皇必然痛不欲生。”
對這些受儘磨難的奴隸來說,隻要能讓高高在上的皇族痛苦,那便是他們最興奮最得意的事情。
蘇錦煙帶了一千精兵進入漓城。
漓城裡麵有數萬奴隸以及數萬沒有參與戰爭的百姓。在奴隸們看來,安王敢帶這點人進入奴隸軍隊的營地,有點天真了。
“華首領,我們來談談講和的條件吧!”蘇錦煙說道 ,“今日之戰非你我所願,我們都有共同的理想,那就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世間有公道、知廉恥、有人性。之前的事情在我們喝了這杯講和酒之後一筆勾銷,以後你們不再是奴隸,而是平民。你們與其他人一樣有參加科考的資格,你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實現人生理想。”
“安王殿下,你說得好聽,這些都能實現嗎?”甄洋說道,“你不會是哄騙我們投降,然後就地斬殺我們吧?”
“天下人都看著,如果我食言而肥,就讓我安王不得好死。”蘇錦煙說道,“那你們呢?你們是真心講和嗎?”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華宣說道,“安王,我們要望城為駐地,以後我們遷居望城,由我們信服的人成為城主。”
“這個沒有問題。”
“安王還不是儲君,今日答應的這些真的能實現嗎?”
“如果不能實現,本王把這條命賠給你們,絕無怨言,如何?”
“好,那就喝下這杯酒,立下這個字據。”
雙方在寬敞的場地談好了條件,又有人搬來酒水,給談判的眾人倒上了美酒。
“來,今日飲下這杯酒……”
“等一下……”一人騎著馬快速趕來。“那個首領是假的,大家不要上當。”
那人的身後馱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與華宣一模一樣的華信。
奴隸們看見華信,再看向華宣,頓時察覺到了不妙。
“到底怎麼回事?”
蘇錦煙與榮安相視一眼。
蘇錦煙把華宣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麵前的人。
“各位還沒有看出來嗎?”華信冷道,“這是我的雙胞胎哥哥。他是安王的相好。這次的和談是他們布好的局。”
奴隸們拔出武器。
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蘇錦煙等人,隻等華信一聲令下,馬上把他們大卸八塊。
“我的好哥哥,沒想到吧,你們的詭計被我戳穿了。現在你和你的相好都彆想活著離開漓城。兄弟們,殺了安王。”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沒辦法了,隻能提前收網了。”蘇錦煙放出信號彈。
空中出現炸開的煙花。
緊接著,從四麵八方湧出大量的弓箭手。那些弓箭手對準奴隸們的方向,隻等蘇錦煙砸掉手裡的酒碗,立馬萬箭齊發。
“怎麼可能?他們是怎麼出現的?”
奴隸們沒想到城裡已經有軍中的人混進來了。
砰!一個又一個奴隸倒地不起。
“我覺得沒力氣。”
“我也是,頭很昏,沒有力氣。”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甄洋罵道,“卑鄙無恥,果然剛才說的都是騙我們的。”
“這叫兵不厭詐。再說,我沒有騙你們。如果你們真心講和,此時我們已經一起喝上了酒,吃上了肉。可是,你們隻是想要打著講和的幌子把我們殺死在這裡。我隻是安排幾個人在你們吃的水裡下了點藥,免得你們弄出彆的動靜。”
“兄弟們,和他們拚了。”
“你們想清楚,如果你們死在這裡,那就什麼都沒有了。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承諾仍然可以兌現,隻要你們真心投降。”蘇錦煙說道。
“報!”一名士兵騎著快馬趕過來。“皇上頒布聖旨,封安王蘇錦煙為皇太女,奴隸事件由皇太女全權負責。”
眾人震驚。
蘇錦煙也很震驚,不過也鬆了口氣。
她這個母皇還真是給力,在關鍵的時刻給她吃下定心丸,也打消了奴隸們最後那點疑慮。
此時奴隸們服下了軟骨散,一個個像軟腳蝦一樣,根本不是軍隊的對手。再加上蘇錦煙早就派人潛入漓城,要是這個時候不投降,他們就會被軍隊射成篩子。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現在的他們已經處於劣勢,再反抗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
華信不甘心,掙紮道:“彆聽她的。她現在是皇太女,殺了她,整個鳳國都要受到動蕩,這是我們的機會。”
“為什麼一定要用殺戮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華宣問眾人,“你們想要人權,皇太女承諾給你們,你們不願意接受,隻想弄得民不聊生。如果是這樣,那你們要的是人權,還是想成為下一個皇權?”
“我說過了,之前說的是真心的,之所以用軟骨散對付你們,是因為我知道你們並非真心講和。現在,隻要你們放下手裡的武器,願意接受我的條件,我仍然把望城給你們當駐地。在望城,你們就是普通的平民。望城的城主都是現成的,由華宣擔任。”
眾人看向華宣。
華宣是奴隸出身,與他們一樣經受過各種折磨,但是他又是新科狀元,是蘇錦煙這個皇太女的意中人。如果有他留在望城,就相當於有個人質。
“華信,我允許你跟著你哥,親眼看見你的兄弟姊妹在望城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之前的事情我不與你們計較。”蘇錦煙說道。
華信看了看四周。
他的這些手下要麼中了招,幾乎沒有反抗之力。要麼已經被蘇錦煙說動了,不想再打仗了,隻想過安穩生活。他就算想堅持,好像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