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淄領兵離京了。
半個月後,從漓、汶、陳等縣傳來奴隸暴動的最新消息。
原本隻有三萬奴隸暴動,經過蘇淄的鎮壓變成了七萬人,而且這個人數還在持續增長。
皇宮。蘇雁跪在女皇麵前,說道:“母皇,再這樣下去,天下的奴隸都得有樣學樣,咱們必須得給他們重創,要不然他們還以為真能翻出我們的手掌心。求母皇下旨,調派給兒臣十萬軍隊,兒臣馬上去平亂。”
“報……”從外麵跑進來一名士兵。“陛下,從漓縣傳來戰報,代王蘇淄被奴隸分屍。”
女皇怒道:“你說什麼?”
那士兵顫抖地重複道:“代王蘇淄虐殺奴隸,惹怒了奴隸,被奴隸殺死分屍,掛在城牆上暴曬三日。奴隸統領華言說要帶著奴隸軍隊殺進皇城,殺死每個奴隸主。”
“寧王,朕給你十萬軍隊……”
“母皇……”蘇錦煙再次阻止。“以暴製暴不是辦法,我們得聽聽他們的聲音,明白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他們想要什麼?”蘇雁冷笑,“安王,他們不是說了嗎?他們想要殺進皇城,殺死每個奴隸主。在我們鳳國,你我皆是奴隸主,在場各位大人都是奴隸主,包括母皇也是奴隸主。他們這是想翻了這片天啊!”
“奴隸也是人。如果不是被積壓了太多的怨氣,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母皇,兒臣願意找他們談談。”蘇錦煙說道。
女皇看著麵前的兩個女兒。
一個主戰,一個主和。
一個殺伐果斷,一個仁義慈善。
今日她選擇的不是用什麼方式處理奴隸事件,而是選擇的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治國。
“陛下,漓汶等地都有奴隸叛亂,隻有一位殿下怕是分身乏術,不如讓兩位殿下分開行動。”榮安將軍說道,“臣願意親自保護安王殿下。”
女皇點頭:“好,朕給你們每人五萬人馬,寧王前往漓縣,安王前往陳縣。事成之後,朕重賞。”
“是。”
離開皇宮,蘇雁和蘇錦煙前往軍營清點人馬,榮安將軍隨身在側。
蘇雁對榮安將軍說道:“榮安將軍,既然你也主戰,應該跟本王同行才是。安王如此菩薩心腸,隻怕連腰間的刀都不會拔出來,你跟著他沒有用武之地。”
“安王手無縛雞之力,末將要保證她的安全。”榮安說道。
“行吧,本王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如果你後悔了,可以來找本王。”蘇雁說完,又對蘇錦煙說道,“三妹妹,奴隸卑賤,你心疼他們,下一個被掛在城牆上的就是你了。”
“二姐,大姐之死好像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居然可以把親人的悲慘用調笑的語氣說出來,要是母皇知道了,也不知道做何感想?”
“這裡沒有彆人,咱們姐妹就彆裝了。在皇家,血緣親情才是最利的那把刀。三妹,你為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做個逍遙王爺呢?現在的你真的是很招人厭惡。”
“那要讓二姐失望了。我現在挺好的,不打算改變。二姐,奉勸你一句,奴隸也是人,他們隻是想要活下去。如果你想危害他們的性命,那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我們有最好的武器,最好的將士,那些奴隸常年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如殘燈,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原來二姐知道那些奴隸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如果你是他們,你會不會反?”
“你居然把我與卑賤的奴隸混為一談?”
“他們是人,你也是人,他們能當奴隸,你為什麼不成?今日我們能成為皇族,那是祖先為我們創造的。可是,我們的祖先也不是生來就是皇族。”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總之,那些奴隸死不足惜。咱們走著瞧,我一定比你先壓製住他們。”蘇雁說完,前往軍營挑選人馬。
“殿下,我支持你。”榮安說道。
“那日你支持代王,就是知道她不會成功。”蘇錦煙說道,“可是,這樣一來,那些被代王虐殺的奴隸就死得很冤枉了。”
“殿下,假如從一開始就是你領兵主和,你覺得那些奴隸會聽你的嗎?他們積怨已久,好不容易殺出了一條血路,必然會繼續衝殺下去。你一開始與他們講和,他們隻會殺了你,不會聽你的。如今有代王做先鋒,雖然他失敗了,但是奴隸的氣焰也被打壓下來了不少。他們知道自己與朝廷的正式軍隊有多大的區彆。”
“在那種情況下,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我講和。”蘇錦煙補充道,“你知道結果,所以寧願推他們一把,讓這件事情進行得更快。”
“原來殿下明白末將的良苦用心。那現在是不是不會再誤會末將了?”榮安說道,“接下來的這段路就讓末將陪你走下去。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了你。”
蘇錦煙領軍趕往陳縣。
奴隸們已經占據了陳縣,整個陳縣都成了他們的營地。
“王爺,將軍,據探子來報,漓縣、汶縣以及陳縣的奴隸已經接頭了,他們達成一致,要徹底推翻鳳國的統治。”
“陳縣的奴隸首領是誰?”
“好像叫陳坤,二十歲,力大無窮。陳縣有兩萬奴隸,全是這個陳坤統領的。”
蘇錦煙看著緊閉的城門。
“先給他們下個談判文書。”蘇錦煙說道,“射斷他們的旗杆,把文書直接射進城裡。”
榮安伸出手,要來弓箭,對準旗杆。
咻!棋杆直接斷裂,倒下城門。
此時,在城牆上巡邏的奴隸才發現大軍逼近。
“朝堂的走狗來了!朝堂的走狗來了!”巡邏的奴隸大喊。
沒多久,一個高大個站在城牆上,看著
“首領,我們隻有兩萬人,朝堂派了五萬兵馬,我們怕是……”
“怕什麼?我們是守城,他們是攻城,哪有那麼容易被打下?”陳坤說道,“點燃烽火,給華大哥那邊傳信,讓他們想辦法支援我們。”
“首領,這裡有談判書。”
“老子不識字,你直接說那女人是啥意思。”陳紳沒好氣地說道。
“來人是安王,也就是最受寵的皇女。旁邊那個是榮安將軍,也就是打贏許多仗的戰神。”
“我們才兩萬人,他們居然派了個戰神。”旁邊的人慌了。
“慌什麼慌?”陳紳看向下方的人。“管他戰神還是王爺,今天都彆想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