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宣走出列,跪在女皇麵前。
女皇打量著他,說道:“聽聞你是安王的人。”
“是。”華宣承認。
“以男兒身想要科考,為何?”
“如果說為天下百姓,那也太過虛假。”華宣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女皇。“學生想站在安王的身側。”
“你是安王的人,與安王同進同出的,隨時都在她的身側。”
“不是這樣的。如果學生一直是個奴隸,那就隻能站在安王身後,不能站在安王身側。”
“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想成為她身邊的男人?”
“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華宣。
這人是活膩了吧?
哪怕他再有才華,女皇也不可能放任一個對皇女彆有用心的人榜上有名。彆最後沒有掙上功名,還把自己的小命耗光了,那真是因小失大了。
“母皇,你聽聽,這個奴隸居然敢有這樣荒唐的想法,簡直就是該死。”蘇淄叫囂道。
“他有這種想法很奇怪嗎?”女皇冷漠地說道,“安王憐香惜玉,很受男子喜歡,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母皇,可是這個奴隸……”
“他現在已經不是奴隸身了。”女皇淡道,“既然已經考上進士,如今又在三甲之列,那便是我朝官員。你以後彆一口一個奴隸。”
眾人:“……”
這樣也行?
不過也是。聽說安王是最受寵的皇女。既然是安王的人,女皇不會對華宣做什麼。
“你很有才華,以男子之身力壓群雄,很不錯。朕宣布,你就是今科狀元。”
“謝皇上……”
“你說想成為安王身邊的男人。安王身邊不缺出色的男人,你好好努力,朕等著看你的表現。”
“是。”
“另外,對於新科狀元,民間好像有許多不一樣的聲音。朕把你們所有人的試卷都拓印一份,包括今天的殿試試卷,讓天下人來做這個評判。”
科考的結果已出,接下來便是新科進士的遊街環節。
作為唯一的男子,華宣戴著花,騎在高頭大馬上,風光無限。
四周的人向他們拋繡球,扔荷包。當然也有女子對著華宣露出垂涎的神色。隻不過,那美貌的新科狀元全程冷著臉,完全不搭理四周的人。
另外,他們的試卷很快入了市,被許多讀書人傳閱。
關於華宣這個新科狀元來曆不正的謠言漸漸消失。對於那樣的試卷,有才華的人誰不讚歎一句,那些看不懂的更沒有資格評判對方。
“華公子,今日的遊行還沒有結束,你去哪兒?”
華宣騎著馬跑了。
華宣沒有理會身後的人,而是趕往王府。
“華宣公子,你這是當上狀元了?”管家看見華宣的一身行頭,高興地說道,“恭喜啊,華宣公子,以後你就是華大人了。”
“王爺呢?”華宣問。
“王爺還沒有回府。”
“多謝。”
華宣調轉馬頭,離開這裡。
經過打探,他知道蘇錦煙正在榮安將軍府,便騎著馬來到將軍府的門口。
最終他沒有進入將軍府,而是騎著馬回了安王府。
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和安王的關係,也不用躲著藏著了。他甚至還想著等王爺回來,他再死皮賴臉地纏著她搬回來。
當蘇錦煙忙得差不多,打探華宣那邊的情況時,知道他被欽點為新科狀元,不由得為他高興。
“華宣現在應該在哪裡慶祝吧?”
“沒有。華宣公子在王府。”朱顏說道。
“這小子還真是不合群。”蘇錦煙無奈,“那我們幫他好好地慶祝一下。”
夜風習習。華宣站在窗口,看著皎潔的月亮。突然,從空中傳來砰砰的聲音。他看向那個方向,隻見空中炸開了煙花。
煙花一朵又一朵地炸開,點綴了整個夜空。
“好看嗎?”蘇錦煙突然湊過來。
華宣看見蘇錦煙,愣愣地看著她:“王爺,你回來了!”
“我不僅回來了,還為你準備了煙花。”蘇錦煙從窗口躍進來,打開提來的籃子。“這是從酒樓打包的飯菜,還有一壺美酒,今天我們慶祝一下。”
“煙花是王爺為我準備的?”
“對啊!”
“謝謝王爺。”華宣按住蘇錦煙的手背,從她手裡接過酒壺,接過來倒酒。
“你是新科狀元,關於你的官職調派應該很快就下來了。你想去哪個部門?”蘇錦煙問。
“刑部。”
“刑部?為什麼?”蘇錦煙驚訝,“我以為你會想去吏部,或者禮部。”
“按照舊例,我應該去不了刑部。可是,王爺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
“行吧!”蘇錦煙說道,“那我去說說。”
“那彆人會說王爺為我走了後門。”
“我不做,他們也會這樣說,還不如坐實了這個罪名。”
從外麵傳來砰砰咚咚的聲音。煙花持續了許久,整個上空都是美麗的花海。
外麵一片喧嘩,顯然是百姓們難得看見這麼華麗的煙花,都伸長脖子仰望著天空,順便述說著安王為了新科狀元豪擲大把的銀子的香豔野聞。
“王爺,你今天怎麼突然從宮裡走了?”華宣飲了一杯酒,裝作無意地詢問。
“榮安將軍受傷了,還中了毒,我去看看情況。幸好沒有大礙,毒已經解了,最近這段時間好好調理就行了。”蘇錦煙說道。
“那真是萬幸。”
蘇錦煙給華宣倒了酒,與他碰杯。
華宣看著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王爺,王爺……”
蘇錦煙擺擺手:“不能喝了,不能喝了……”
華宣扶住她:“那王爺好好休息。”
第二天醒來,蘇錦煙感覺摸到了暖暖的、結實的東西。她睜開眼睛一看,隻見自己靠在華宣的懷裡,而她的手碰到的就是華宣的胸膛。
“華……華宣……”
華宣疲憊地睜開眼睛,看著蘇錦煙說道:“王爺,你醒了……”
蘇錦煙連忙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華宣赤著的胸膛,而那胸膛上還留著紅色的痕跡。
“華宣,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天晚上耍酒瘋了?我對你做什麼了?”
“王爺做了什麼,真的不記得了嗎?”華宣語氣黯然。“罷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正也不重要。王爺,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