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想了一下,明白過來,宸王府出了名的安全,一點消息透不出去,就算在這裡殺了人,估計外頭也不能探知分毫。
元清嫿輕笑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她的笑聲都宛如一條輕薄絲滑的綢緞,仿若輕輕環繞著屋內的眾人:“是嗎?這不是奴家說了算的,宸王殿下在乎奴家啊,宸王會抱著奴家用輕功出去玩,給奴家親手做點心,宸王殿下做的話梅糕最好吃。”
“他還會時刻陪著奴家,奴家逛街他領包,奴家花費他給錢,奴家不開心他便溫柔地哄著奴家,生怕奴家氣壞了身子。”笑死,不就是白蓮嗎,她也會!
咱就是說,夠不夠蓮!
“雷雨時奴家怕打雷,睡不安穩,他便時刻陪在奴家身邊,緊緊抱著奴,溫柔的哄著說他在。”
元清嫿想到昨晚在睡夢中聽到的一聲聲底哄有些出神,其實蕭景淮做的遠不止這些,他這幾年在她府裡真的已經可以頂上相當於蘇全福和孫海全的位置。
“奴家睡著之後,他就緊握住奴家的手,坐在床榻的腳踏凳上一夜不眠,用行動來表示,彆怕,有他在,他會一直守著奴。”
說到這元清嫿抬眸掃了眼兩人,好好好,盧嬌嬌臉上連笑都沒了,而薑綰歌呢,雙手緊握成拳,劇烈顫抖著,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把她活生生撕了。
畢竟宸王可是整個景涼的世家小姐一見傾心的對象,如今巴結著盧嬌嬌不過是因為那傳出來的消息罷了,多半人當了真,畢竟朝廷始終沒有出麵解釋。
而她們中的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呢,多半估計也是不甘心的。
就如現在的薑綰歌,她能說她完全不在意嗎?明明她朋友就是未來的宸王妃,雖然是個假冒的。她依然露出這樣的表情。
元清嫿見差不多了,還想再添一把火:“殿下還說了……”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跌落在位置
這一巴掌巨響,突如其來,根本沒給眾人反應的機會,餘靈和陳福都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
眾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去扶,餘靈趁著這個空檔趕緊給她將幃帽戴上了,遮住了臉龐。
景涼國女子從小習武力氣極大,這一巴掌打得她臉頰發麻,她勾了勾嘴角,被餘靈扶起來,坐上位置。
餘靈擔憂地看過去,元清嫿隱晦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沒事。
薑綰歌胸脯劇烈起伏,瞧著被氣不清,眼睛都被氣紅了,她雙手攥拳,惡狠狠開口道:“我不允許你這麼詆毀宸王殿下!”
元清嫿聞言挑眉,嘴角揚得更高了,視線落到盧嬌嬌臉上,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異,望著薑綰歌若有所思,表情瞧著總歸有些陰冷。
看來她想得不錯,盧嬌嬌並不知道這人喜歡蕭景淮。
她就是要讓盧嬌嬌清楚地知道,她身邊的人都沒一個真心待她的!
盧嬌嬌不擇手段,利用身邊任何能利用的人,她連自己的父母都能算計,這邊罷了,千不該萬不該隨意支配旁人的命運,用那些妙齡女子的青春年華,為她套利。
薑綰歌身上穿的雲錦是齊冥的名貴料子,她一個景涼國的小姐,買不起,那是皇室才能穿的,必然是盧嬌嬌送的。
由此可見這人在她眼裡利用價值高,她也是下了血本的。
可這人若是盯著她想要的東西呢?
這便是代價!
元清嫿輕笑著,緩慢站起身,踱步走上前,慢慢靠近薑綰歌。
原本她想著用激將法,逼著薑綰歌說出些什麼,結果她表現的讓元清嫿驚喜,情緒激烈地能動手打宸王府的人,並且還說出了讓元清嫿滿意的話。
不過……
元清嫿眸子冰冷似霜,猛地抬起手,將力氣全部凝聚在右手上,直接賞了她兩個大嘴巴子。
隨後避著眾人的目光,在暗處一用力將她向後推。
薑綰歌身子控製不住的朝後退去,最後撞在盧嬌嬌身上,兩人雙雙落地,咚地一聲,動靜不小。
元清嫿優雅的甩甩打麻的手,嘴裡自言自語小聲呢喃:“全壘打!滿芬!”
盧嬌嬌徹底在心裡對薑綰歌不滿,她對蕭景淮的態度是她沒想到的,也怪她,隻看薑綰歌直率的外表,誰知,她竟藏得那麼深。
被摔了這麼一下,極其狼狽,格外引人注目,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注視,她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盧嬌嬌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是丞相家嫡女,你怎麼能打她!這後果你承擔不起!”
她想著這人瞧著行事作風像是不懂規矩的,一國丞相的地位可是不小,更何況是文官,深受皇上重視,想必能見到她被嚇到花容失色的樣子。
元清嫿輕蔑一笑,語氣賤賤的,還夾雜著明顯的炫耀:“丞相?比我家宸王還厲害?宸王殿下會護著奴的,就不勞小姐費心。”
盧嬌嬌被氣得忍不住了,她就沒這麼憋屈過,從她來就一直“宸王宸王宸王”的,聽著心裡直膈應,真當宸王喜歡她?
要說宸王喜歡元清嫿,都比喜歡她,讓人好受得多。
“你!”盧嬌嬌剛說了一句話,就被一道寒冷刺骨的聲音打斷。
“放肆!”
她的喉嚨瞬間梗住,看向身後。
蕭景淮身著一身朝服,步伐有些淩亂又急促,額頭帶著晶瑩的汗珠,仿佛是一路急匆匆趕回來的。
元清嫿垂眸一掃就看見盧嬌嬌看著他出神的樣子,嘴角微勾,那股勁又上來了。
見盧嬌嬌小嘴一撇,眼淚就出來了,眼看就要張口說話。
她低下頭,下一秒淚水充盈眼眶,掛在眼瞼處要掉不掉,她身子搖搖欲墜的,聲音更是委屈又帶著些許可憐:“殿下,您可回來了,奴家快被人欺負死了,嗚嗚~”搶在盧嬌嬌前頭開口。
蕭景淮見她身形晃動,好像是要支撐不住的樣子,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元清嫿身邊,緊接著便聽到她說的話,他身子猛地僵住。
她……叫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