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裡的人皆是聞言變色,唯獨元明镹默默看了眼齊冥帝的方向,毫無波瀾。
父皇哪一次跟嫿兒生氣了,這次定然也會如實告知。
果不其然,在元清嫿目光疑惑看向白霆的時候,他緩緩開口道:“朕名叫元厲軒,嫿兒可記住了?”語氣說不上的寵溺和溫柔。
聽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元清嫿揚起笑臉,甜甜笑道:“記住啦,爹爹的名字真好聽,比元翊辰好聽。”
【園藝臣?搞園藝的大臣?好家夥,怪不得他一直想要入住皇宮,原來元翊辰是看中宮裡地大,衝著院裡盆栽來的。】
【行,我以後罵人可算是有目標了!】
作為能聽見元清嫿心聲的齊冥帝和元明镹,險些沒憋住,皆是掩飾地輕咳幾聲。
元清嫿又想到元嬌嬌去了景涼國,看來回去得讓蕭景淮幫忙盯著點了。
鎮國大將軍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便拉著白霆告退,生怕白霆再說出什麼驚天駭人的消息,就剛剛白霆說的那些,他可都不知道。
元明镹留下了。
齊冥帝看向身姿挺拔已和幾年前截然不同的九兒子,緩緩開口道:“是你親手殺了元淩識?”
元明镹拱手應是。
齊冥帝一言難儘地看著元明镹,他以前怎麼沒有察覺到,他家九兒子竟還有這種本事,哪一次打架從沒有少了他,但凡牽扯到元清嫿身上的,他都沒少出力,當初接到消息之時,他便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罷了,總歸現在的景象是他樂意見的,不然看他們手足相殘嗎?
他就是從這種環境中廝殺出來的,很是厭惡手足相殘的局麵,不然也不會這麼果斷處置二皇子。
齊冥帝歎息一口氣:“做得好,朕稍後擬好賞賜,送到你母後宮中。”
元清嫿猛點頭,表示讚同。
【嗯!做的嘎嘎好,再接再厲。】
元明镹聞言到底是開心的,不僅是因為元清嫿對他的認可,元清嫿幫了他這麼多次,他終於有了報答的機會,又很高興他能為母妃贏來些什麼,總歸能讓她開心些。.M
“是,兒臣謝父皇。”
齊冥帝頷首:“去吧。”
—————————
元清嫿回到宮中,被尹明詩拉著噓寒問暖一整個下午,不停地在說怎的去那麼久,可她不知道,其實元清嫿早回來住在東宮裡撲蝴蝶,隻是瞞著她罷了。
元清嫿又是甜言蜜語又是搞怪花式吹捧,把鳳棲宮上下哄得合不攏嘴。
將尹明詩哄好之後,她回到了她的小屋,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屋裡靜悄悄的,她不知在想什麼,一會笑一會皺眉。
狗蛋出來找她彙報情況的時候,元清嫿正煩躁著呢,麵色黑如碳,看這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就世界末日,宇宙大爆炸了呢。
狗蛋好不容易接了個正兒八經的單子,從元清嫿讓他去查之後,他就一直泡在係統信息的海洋裡,無法自拔,認真極了。
誰知,一出來就見元清嫿整這死出。
狗蛋飄在她麵前默默看著她,喃喃道:“宿主你咋了?出啥事了?元嬌嬌死了?”
不對啊,元嬌嬌如果死了,宿主不得敲鑼打鼓,鑼鼓喧天,放兩馬車的炮仗外加煙花慶祝個把月的。
元清嫿掃了它一眼,繼續躺平,有氣無力地說道:“命運的齒輪一點沒轉,人生的鏈子倒是快要掉完了。”
狗蛋不明所以地歪頭,啥?什麼鏈子?
元清嫿知道他不懂,自顧自地咬牙切齒道:“元嬌嬌都跑進他家裡去了!結果他這個點都不回來!乾什麼去了!!!啊?等回頭景涼國姓元了,就天下太平了!”
元清嫿從用完飯就一直等著蕭景淮回來,可蕭景淮那屋絲毫沒有動靜,這給她氣的。
狗蛋無語地看著元清嫿,難道不是宿主白天親自吩咐他去盯著那位被囚禁宮中的苗國遺子祁鈺嗎?
它剛想提醒。
下一秒,蕭景淮便推門而入,他大步走進來,饒有趣味地看了眼元清嫿的方向,隨後反身將門關上。
元清嫿脖子有些僵硬地轉過去,不去看他,怎麼就能這麼背?這一晚上也就剛剛她說了蕭景淮壞話,結果他就回來了?
蕭景淮確定門關好後,踱步朝著元清嫿走去。
元清嫿在他到達麵前之前,先發製人道:“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回來!你怎麼不等元嬌嬌把你哥一腳蹬下去,坐上皇位之後再回來!”
隻要她聲音夠大,她就足夠有理!理不直,氣也得壯!
蕭景淮無奈地望著她:“不是你讓我去看著祁鈺嗎?”
額,是來著?
元清嫿沉默轉頭,腳趾都快扣出京城四合院了,她瞅著狗蛋。
狗蛋幸災樂禍地說道:“宿主,我想提醒你來著,但還沒來得及說,被你打斷啦。”
說完它瞬間遁地躲起來了,留元清嫿一人尷尬在原地。
元清嫿咬牙切齒地看著狗蛋消失的地方:“狗蛋!你最好彆再出現!”
她猛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隨後睜開眼睛怒視著蕭景淮:“看個人要那麼久嗎?這都多久了,他乾啥了?”
說到後麵,元清嫿突然感覺到不對,按理說祁鈺在宮中沒有什麼事可做,應該很清閒,蕭景淮盯一會,再留個人繼續觀察著,不就回來了?
有什麼事,是要他親自盯這麼久的?
蕭景淮見元清嫿想到其中蹊蹺,輕笑出聲,毫不見外地坐到元清嫿身邊,從以往元清嫿經常找他議事,他便坐在床邊默默地聽著。
剛坐到元清嫿身邊,她身上獨特的話梅氣息便傳來,蕭景淮疑惑,這個季節有話梅嗎?
蕭景淮意識到思緒跑遠了,轉頭看向元清嫿:“祁鈺買通了皇宮守衛,名義上是送些金銀給家人,實則送信。”
元清嫿一聽,見真有事,她緊張兮兮地看著蕭景淮,小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袖子:“信攔下來了嗎?”
蕭景淮搖搖頭,表示沒有。
元清嫿緊緊盯著他的臉,小手緩緩鬆開,篤定道:“你看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