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哄堂大笑,笑得那位文官麵紅耳赤,坐下不說話了。
見他這樣,文武百官們笑得更嗨了。
齊冥帝張口接住元清嫿遞過來的雞腿,咬了一口,肉質鮮嫩,入口甜而不膩:“禦廚,賞!”
禦廚守在一旁,聞言趕忙跪下謝恩:“謝皇上!”
齊冥帝吃了一口後便放下,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笑意,滿眼寵溺,大手揉上她的小腦袋:“韶華公主,甚得朕心。”
齊冥帝言下一轉:“嫿兒,告訴父皇你想要什麼?父皇給你獵。”
元清嫿想了會,單純又天真的糯糯開口:“小老虎,白色的貓貓~”
底下驟然安靜,笑聲都停了,整場從剛剛歡聲笑語變得鴉雀無聲,隻用了元清嫿這一句話的時間。
虎是百獸之王,彰顯著高貴尊位,自古以來隻有皇上才可以要獅子和老虎這兩種品種。
臣子們都知皇上寵愛小公主,可小公主這話說好聽點叫童言無忌,說難聽點就是大不敬啊!
皇上的東西都敢要?哪怕你是皇上的親生兒女也不行。
底下坐著的眾人紛紛在心裡給元清嫿點根蠟。
元嬌嬌坐在齊王懷裡,冷眼望著元清嫿,臉上皆是嘲諷之色,仿佛在看一個愚笨之人。
她不由得心想,元清嫿果然還是蠢的,誰不知老虎和獅子都是皇上專屬,恃寵而驕的下場,向來都是淒慘的。
她想到這次的計劃,原本被元清嫿搞得心情煩躁的元嬌嬌,難得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個笑意。
若是齊冥帝在這個時候厭棄了元清嫿,那她們的計劃便會更加順利。
蕭景淮盯著元嬌嬌的方向,端起茶碗輕抿,元嬌嬌那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他沒有錯過。
眾人都關注著齊冥帝這邊,等著他暴喝出聲,或者直接懲罰公主。
誰知,齊冥帝隻是停頓了一下,便一手將元清嫿抱在懷裡,輕拍元清嫿的背部:“好,明日父皇給你獵。”
“嫿兒喜歡老虎嗎?”
元清嫿歡快地點點頭,小腿都開心地踢了下:“喜歡,給奧利奧作伴,她自己一個在家裡,會孤獨。”
齊冥帝聞言眼睛裡的溫柔和寵溺溢出,愛不釋手捏捏元清嫿臉頰:“好,朕明日獵到,派人給你送去。”
底下的臣子聽著齊冥帝的話,驚訝張開的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那麼大了。
他們聽見了什麼?老虎送給公主?還是皇上親自獵??
也就是說您要親自下場獵虎,還要送給公主做禮物?
還有這溫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來人!皇上被人奪舍了!
他們一抬頭就看到齊冥帝眼睛裡滿含詭異的溫柔,恨不得自戳雙眼,瞎了算了,太魔幻了。
算了,他們習慣了,這種毫無底線,無腦寵閨女的橋段,這五年來,沒一百也有九十九次了。
齊冥帝和一眾大臣說了些場麵話,緊接著就是舞女上場跳舞。
篝火的煙高高揚起直達天際,氣氛熱鬨非凡,滿是歡聲笑語,一直鬨到了很晚才結束。
元清嫿回到營帳裡,將餘靈三人打發出去,隻留她和狗蛋。
她轉過身坐在床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回想著齊冥帝說要送給她老虎時,元嬌嬌氣的眼神都能刀人的樣子,沒忍住直接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狗蛋趴在元清嫿身邊,臉頰都被擠出來,瞧著軟乎乎的怪可愛的:“宿主,你把祁鈺留在宮裡,為什麼不想辦法把元嬌嬌留在宮裡?”
“不是說在眼皮底下更為放心嗎?”
元清嫿用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向狗蛋:“傻孩子,元嬌嬌身上的那個東西我們還沒有弄清楚,怎麼讓她進宮?來陰的,我們根本無法防備。”
元清嫿說完突然想到什麼,陷入了沉思。
若是元嬌嬌進宮也不是不行,那個東西她就不信元嬌嬌會連睡覺都帶著,也許偷起來更順手點?
元嬌嬌進了宮就無法給齊王出主意,好像也不是個壞主意。
可她為什麼執念入宮呢?
隻是想要公主之名的話,她完全可以聽從元明誌的話,認元明誌的母妃,做她的乾女兒,為何一定要來她們家?
元清嫿腦中回憶了下原文劇情,確認元嬌嬌對皇室之人都是恨透了的,並無感情啊。
皇家之人,在她上位後,無一善終。
元清嫿想得腦袋疼,乾脆不想了,睡覺!
啥事都不如睡覺重要!
元清嫿叫來三人為她梳洗之後,直接撲到床榻上,肉乎乎的腿盤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迷霧籠罩大地,元清嫿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從何而來。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天空一聲巨響,打破原有的寂靜,她身子下意識萎縮一下,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
元清嫿心底被莫名的恐懼占領,心臟跳得飛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跳出來一般,她嚇得慌不擇路朝著前方瘋狂奔跑,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房子,瞧著像是宮裡的一處宮邸。
元清嫿眼下沒有地方可去,腳步加快,快速地朝著眼前的房子跑去,奔跑著踩到水坑裡,泥水沾濕他的衣裙,像是在她群上開出一朵朵小花。
她跑到房門前,手下用力將門猛地推開,閃身進去,反手關上門。
一轉身,沒想到屋裡竟還有人,屋內沒有點燭火,漆黑一片看清屋內布局,隨著外頭雷電閃過,隱約能看見床上疊著兩人的身影。
她不知為何心裡的不安在這一刻被放大,帶有僥幸地走上前。
隻感覺她的嘴巴開合:“是誰在哪裡?”
這不是她原本五歲孩童的聲音,而是柔情似水,略帶少女青澀的聲音。
下一刻,一道明光爍亮閃電劃破天幕,照亮漆黑的屋內,使元清嫿看清了疊在床榻上兩人的臉。
元清嫿隻感到心臟一陣抽搐的疼痛,撕裂的她喘不上來氣,張口欲言,卻悲痛欲絕仿若喪失了言語能力,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她瘋狂搖頭朝後退去,滿臉都是不願相信而留下的淚水,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