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彎著的身子猛地僵直,劇烈顫抖幾下,直挺挺地倒下,沒了動靜。
狗蛋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嚇了一跳:“宿主…他死了嗎?”
元清嫿不高興地撇了狗蛋一眼:“就這麼死,太便宜他了。”
狗蛋鬆了口氣,沒死就行!如果宿主殺人了,恐怕係統也不會坐視不管。
元清嫿見老道士倒下之後,隨後便急忙跑到元明逸身邊,眼淚再一次滾落下來,哭得梨花帶雨,哽咽叫人:“哥哥?哥哥!醒醒啊。”
元清嫿看著元明逸緊閉的雙眼,她隻能用小帕子死死地按住還在冒血的傷口,幫他止血。
可還是能感受到元明逸身子在慢慢變涼。
元清嫿被恐慌害怕淹沒,感覺周邊一望無際的黑暗正在朝她襲來,一點點將她吞噬淹沒,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狗蛋趕忙從係統裡拿出來各種止血的藥,放到元清嫿旁邊:“由於劇情需要元明逸推動,係統通知這次所用的藥物全部免費,宿主快給他吃上。”
元清嫿還在按著他的手腕,那傷口猙獰醜陋,甚至給她一種能看見骨頭的感覺,她剛鬆開手,血液就如滔滔江水般不斷湧出。
元清嫿手足無措地望著那傷口,隨後察覺到夜一將元明逸扶起來半抱著,夜冥去給瑞王止血了。
蕭景淮沒有看清元清嫿到底是怎麼做到,讓老道士沒有絲毫傷口的情況下瞬間倒地的,瞧這元清嫿嚇得小臉煞白,痛哭的樣子,哪還有之前軟萌可愛的影子。
他抿抿唇,走過去拿起藥直接塞到元明逸嘴裡,之後又把藥塞進瑞王嘴裡。
旁邊還有一個回魂散,可以起到吊氣的作用,蕭景淮沒認出這是什麼藥,隻抬眼瞅了眼元清嫿,在得到元清嫿肯定的同時將藥給兩人各塞了一顆。
元清嫿還是死死地按住傷口,心中滿是自責,她就應該跟著一起來的,元明逸何其無辜,她說要出宮,他便帶她出宮,連理由也不曾過問。
她說要開酒樓,他連後路都給想好了,並且保全了她。
無論發生什麼事,他永遠說的都是‘彆怕,我在’。
在她麵前從來不說尊稱,永遠都是我,始終都是我。
如果天道要帶走元明逸,那她不顧一切代價也要殺了元嬌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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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發了三天,元清嫿被吵得腦袋疼,手還是下意識地按住元明逸的手。
狗蛋擔憂夾雜心疼的望著元清嫿:“宿主…”
慢慢元明逸的手腕不再出血,元清嫿望著不出血的手腕發呆,她不明白為什麼不出血了還不醒。
她知道人在失血過多的時候會陷入昏迷,可她現在就想看到元明逸睜開眼睛,對她笑,哪怕是罵她。
這時元明逸的手指輕微動了一下,元清嫿麵上一喜,趕忙垂頭查看。
元明逸慢慢睜開眼睛,眸中些許混沌,之後慢慢聚焦,看到眼前哭成小花貓的元清嫿,一隻手趕忙撐起身子來,想抬起左手為她擦眼淚,卻發現左手滿是鮮血,臟汙不堪。
他下意識將左手朝元清嫿遠一點的方向放下,右手從懷裡掏出乾淨的帕子給元清嫿擦眼淚:“嫿兒怎的哭得這樣凶?”
元明逸剛一開口,元清嫿就繃不住了,整個人朝著他撲過去,死死環住他的腰嚎啕大哭,像極了溺水之人緊緊抓住能救她一命的救命稻草。
元清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裡不停地喊著哥哥,處在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狀態。
元明逸嚇了一跳,看到對麵躺著的老道士,這才察覺到中招了,剛剛來到這之後,忽然就沒有了之後的記憶。
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元明逸右手撐起身坐起來,將手在衣擺上擦乾淨,輕拍元清嫿的背:“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嚇壞了吧?”
元清嫿聞言哭得更凶了,死死抱著元明逸不放,聲音斷斷續續的,哽咽的不像話:“不…不要…說…對不…起。”
元明逸趕忙點頭,用帕子不停的給她擦眼淚,摸著她冰涼的手,心疼不已將她摟緊,哪怕他現在身上也是冰涼:“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嫿兒莫哭了。”
瑞王這時候也醒了,剛醒就是暴怒的聲音:“本王精致細膩手腕被誰劃開了?老子要殺了他!!!”
元清嫿聞言這才注意到瑞王手腕上也和元明逸一樣的慘烈。
老道士緩緩醒過來,望著對麵的人已經被叫醒了,心瞬間涼透了,當下就打算溜之大吉。
蕭景淮察覺到老道士的動作,飛身過去,一腳給他踹飛出去。
老道士整個人撞到樹上,吐出一口老血,差點沒暈過去。
元清嫿聽到動靜,掙脫開元明逸的懷抱,轉過身麵色黑如墨,冷笑一聲,在月光照射下,元清嫿此刻就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怪一般可怕。
“把聽話符塞他嘴裡!”
狗蛋當即衝過去,把符拿出來往他嘴裡一塞。
元清嫿目光閃過一抹幽暗的光:“帶我們去貨船所在的地方,並且將罌粟會導致人中毒上癮的消息散播出去!”
元清嫿渾身顫抖,拚命忍住自己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這個天下是她爹爹和哥哥拚命換來的,罌粟不能進入京城!必須給所有人敲響警鐘,讓所有人警惕,共同抵製。
老道士是最好的選擇,他在這個地方時間最長,而他們皇家人來得少,見過他們的人寥寥無幾,散播出去還要亮出身份,以元明逸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
隻能先讓他蹦躂幾天,後麵在讓夜冥殺了他就是。
老道士必須死!
元清嫿說完,老道士便從地上拖著耷拉在兩旁的胳膊站起來,瞧這像是脫臼了,隨後緩慢地轉過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蕭景淮眉頭一皺,想要去阻止,隨後感覺到一個涼得有些冰的手握住他,垂頭就和一雙不似孩童天真的眼睛對上。
他隻見元清嫿嘴巴一張一合:“跟著他,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