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求好像有點不合適,李夫人還沒暈了頭,沒敢打包票:“我去問問。”
肖筱聽到便宜婆婆的來意後,也沒一口回絕:“母親,我是願意的,不過郝媽是薑家的人,我得先問過她才行。”
畢竟薑家讓郝媽媽來照顧自己,是想兩家的關係更好。
而不是讓自己把郝媽當成自己的奴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到時候郝媽媽心裡不痛快,誰知道會不會不儘心呢?
李夫人心裡覺得薑家婆子肯定會答應的,畢竟小周氏可是皇後娘娘的親妹子,不過肖筱願意客氣點也能讓那婆子臉上有光彩。
當然肖筱對郝婆子也說的很好聽:“我弟妹也早就聽說郝媽媽的手藝好,想請你過去幫著調理一下。”
“我也是怕累著你,想讓胡媽媽跟著你,能教的你就教一教她。”
當然肖筱也知道現在懂點技術的人,都想留一手,因此她也隱晦的說了,能教的教,不能教的自己也不會勉強。
郝婆子當然不會反對,一口答應下來:“老奴願意。”
李府又不準備開醫館,隻是教導幾句,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還能結個善緣。
她無兒無女,這輩子就是在薑家養老了,凡是對薑家有好處的事情,她都願意去做。
肖筱先前就覺得郝婆子拒絕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早就讓丫鬟找出一對精雕細琢的金鐲子,溫聲道:“就是辛苦媽媽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一兩金,十兩銀子,更難得的是金鐲子還雕著祥雲壽桃,這都能讓手鐲的價格翻一倍了。
這起碼得一百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
郝婆子跟在薑老太太身邊,也算是見識不少好東西,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趕緊推辭:“這太貴重了,老奴不能收。”
她都懷疑,大奶奶是想挖牆腳來著。
可惜她自幼就跟著小姐,絕對忠心。
肖筱當然知道自己拿出來的算是厚禮,倒也不是她大方,主要是這東西不是她自己買來的。
而是當初自己在鄉下,鋌而走險滅了那些叛軍,還順便接管了對方滅門得來的不少金銀珠寶。
屬於肖筱的這一份,當初就變成嫁妝。
因此對於白得的意外之財,肖筱才這麼大方:“我知道老爺子和老太太是心疼我,才讓媽媽來照顧我。”
“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媽媽千萬不要推辭。”
又像是說笑一般:“媽媽有一手救婦人命的好手藝,以後可以開班授徒,收個弟子也能當見麵禮啊。”
她早就想打薑家的主意了,要是能幫著教一班醫女出來,不僅是自己能省心很多,還能讓那些小丫頭們有個一技之長,以後也不用愁沒有生計。
隻是這不是小事,隻能等她坐好月子在辦了。
郝婆子都沒想到自家大奶奶的妹妹,也是這般和氣人,還這麼看得起自己。
反正是感受到了自己受到看重,還被捧著,讓她特彆開心的去照看二奶奶了。
也沒忘招呼胡媽媽一起去,準備等下讓她跟著自己學。
肖筱看著她們出去後,也滿意的笑了笑。
胡媽媽雖然喜歡八卦了點,但經過這兩年的培訓,不該說的那是不會往外說的。
能說的,就算是添一點油加一點醋後往外說,肖筱也不會在意。
她也有另外的打算,要是胡媽媽能學到精髓,那就算請不來郝婆子,也能讓胡媽媽頂上。
不過要是胡媽媽隻是半桶水的水平,那自己就當沒這回事。
肖筱很快就把這些糟心事給拋之腦後,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畢竟她現在是在坐月子,就得好好養身子。
在對待自己身體健康上,她也是很聽話的。
也幸虧現在是大冬天,哪怕不能沐浴她也是能接受的。
就算是不能刷牙,也能用花茶漱口。
給她擦手的帕子,也都是熱開水裡摻了點冷開水,絕對不會讓她碰到生水。
雖然肖筱親自喂孩子,但是有丫鬟和奶娘盯著,她也不用時刻懸著心,想睡就睡,十分愜意。
才出生的小孩子,大都時候都在睡,餓了一哭,就能如願以償,還會特意把她收拾乾淨衛生的香寶寶。
因此新母女的第一天,相處和諧。
等下午的時候,新上任的親爹也急匆匆的回來了。
李宴回來後,沒有直接見母女,而是先讓府醫給自己把脈,確定自己不發熱了才去沐浴更衣後,還喝了一碗藥,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
以前孩子在自家媳婦的肚子裡,就算是他想親親抱抱也沒法子,隻能隔著肚皮打個招呼。
現在盼了好幾個月的孩子總算是來了,他就特彆惦記著。
當然他也同樣惦記著肖筱,但還是先輕手輕腳的去了偏房。
進去後才發現,不僅是奶娘在,還有親娘莫姨娘也在。
至於被她們盯著的女兒,還閉著眼睛,睡的很踏實。
莫姨娘看到他進來,就趕緊伸手擋著他,低聲問:“你怎麼進來了?你身體好了沒?”
也不怪她緊張,想當初李宴才生出來沒幾天,老夫人受了風寒,還一定惦記著大孫子,還以為隻要不抱著,見一見也無妨。
誰知道小孩子還是被過了病氣,當晚就發熱。
而這麼小的孩子,脈都摸不準,有些藥大夫也不敢用。
最終讓奶娘喝了藥,讓李宴間接吸收。
也不知道是藥太溫和了,還是彆的原因,反正兒子小時候病了好幾日,人都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因此莫姨娘記憶深刻,都有點草木皆兵了。
李宴趕緊道:“姨娘放心,我已經好了,回來讓府醫把過脈,也喝了鞏固的藥。”
莫姨娘這才讓他上前看,還獻寶一般和他說:“你看,這孩子和你特彆像。”
李宴看著還是紅彤彤,有點皺巴巴的女兒,十分違心的附和親娘的話:“確實很好看。”
雖然女兒現在不大好看,但以後肯定會特彆好看的。
再說,這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肯定不能嫌棄來著。
看過女兒後,他才去房裡,看到肖筱睡的正香。
想到昨晚上產房裡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他總覺得今兒的肖筱看著特彆蒼白。
他也不舍得吵醒她,就坐在邊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