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果然有太監來傳口諭,肖筱和小周氏又喜提皇宮一日遊。
小周氏先告狀,想慫恿大姐對付顧家人:“大姐,顧家人實在是太無恥了,從善堂裡監守自盜不說,還想殺人滅口,要不是大哥早有準備,那大嫂的小命可就懸乎了。”
“我知道肖筱這回是受驚了。”大周氏也無奈:“哪怕本宮現在是皇後,也不能為所欲為。”
說白了,還是得講證據。
特彆是她身為皇後,做得好是應該的,那才堪為天下女子的表率,稍微不好就得挨批評,就得自我檢討。
肖筱倒不意外,要是皇上皇後隨著性子來,那這皇朝也長久不了,她又得準備跑路了。
大周氏也覺得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肖筱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才想讓肖筱有點事做,也免得那些夫人奶奶們,都狗眼看人低。
當然,也是皇上提醒她,說顧家對善堂不夠儘心,這幾年都選不出得用的人來。
說白了,皇上是把善堂看做自己地盤,不僅是想要好名聲,還想能從中選一些忠心的宮女,能放心使喚。
沒想到肖筱一接手,就先查出顧家中飽私囊。
再就是被死士暗殺。
可她和皇上,都覺得死士有可能不是顧家的,怕是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
現在他們不動顧家,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大周氏就和肖筱解釋:就這點貪汙也治不了顧家的大罪。
法理之外也得考慮人情,顧家是犯了錯,卻也能找到替死鬼。
要是皇上因為這點小錯,就治罪,那就是抹殺了顧府以前的功勞,會讓另外的大臣們都心寒。
那現在皇上皇後就統一意見,乾脆當成不知道這回事。
當然皇後也有點心虛,覺得自己好像是坑了肖筱,就給了她五千兩銀票,還有好幾筐果子。
現在運輸成本高,天南地北的水果不僅貴了些,有些還少見。
像拳頭大的黃桃,香蕉,脆柿子是這邊少見的,還要特彆大的棗子,梨,葡萄。
想到天要冷了,又給她們幾塊熊皮可以做披風。
肖筱和小周氏滿載而歸。
肖筱也沒有再去善堂,而是留在家裡。
眼看小叔子要娶親了,肖筱也得搭個手。
就算是用不到自己,但是這態度得擺出來。
特彆是現在,很多親朋好友都是離得遠,是會提早來住幾天。
現在就有李夫人的表妹,還有李尚書的遠房堂哥,都是提早幾天,就拖家帶口的來送賀禮,喝喜酒。
男人們是準新郎官親自接待,女眷們就是一起打葉子牌,順便閒聊,借此來增加感情。
不過客人們肯定是奉承著小周氏,不可能去誇肖筱的。
都擔心要是誇肖筱,反而會被李夫人給嫉恨上。
肖筱樂得輕鬆,找了個回房去換身衣裳的借口,就回院子裡去歇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又去練箭,就又被丫鬟催著換了身衣裳去正房。
這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現在府中有客人,那她就得去正院一起吃飯,務必讓客人看到婆媳和睦的一麵。
李尚書和三個兒子也回來了,李夫人也讓妾室都一起湊個熱鬨。
倒也不是李夫人願意看到妾,而是兩個妾要是不出來,實在是太冷清了些。
事實上,雖說是一屋子裡吃飯,但是中間隔著屏風,還是男女分開的。
女眷這邊有兩桌子,李夫人的表妹還帶了幾個女兒來,有她自己親生的,也有庶出的。
現在看到另一張桌子上,就隻有李尚書的兩個妾,還都是有點年紀的。
這就很讓人羨慕嫉妒了,自家夫君身邊可不缺鮮嫩的美人兒相伴。
另外李宴兄弟三就沒伺候的人。
李夫人的娘家表妹就心動了,低聲道:“表姐,你兩個兒媳都有孕了,兩個兒子身邊也不能少了服侍的人吧?”
“是不是因為她們善嫉?您可不能太心慈手軟,這個時候就要直接給人。”
都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幫著給人了。
“表姐你要是沒有合適的人,我這幾個姑娘都還算是聽話乖順,要不給他們當個姨娘?”
李夫人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敢想啊。”
她算是知道,表妹為什麼帶著一連串的庶女上門了。
可惜,這些個庶女,雖也能稱的上是年輕貌美,可惜和玲瓏她們比起來,就顯得普通多了。
李夫人就很直白的道:“我勸你彆打餿主意,彆忘記了我小兒媳的大姐是誰,好好的喝頓喜酒彆惹事了。”
這就是娶了皇後娘娘親妹妹,好處是仕途順利。
壞處是有後台的兒媳惹不起。
肖筱可不知道,便宜婆婆還替自己回絕了人。
晚飯後,閒聊幾句,大家就都各回各屋了。
路上,李宴示意丫鬟婆子們先走,他自己和肖筱慢慢走,順便還能說說話。
李宴親自扶著肖筱問:“今兒進宮沒出什麼事吧?”
肖筱肚子裡的孩子也已經八個多月了,雖然是挺著個大肚子,但是肖筱精神還算好,除了被肚子壓迫著,去淨房的時候多了,彆的倒也腰不酸腿不抽筋。
事實上,肖筱每天也都要覺得自己都能健步如飛。
現在被他這樣一扶,肖筱都擔心,萬一他腳一滑摔倒了,會不會連累自己也滑倒。
當然這是不太可能的,肖筱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
“沒事,就是皇後娘娘給了我五千兩銀子,還有一些吃的穿的。”肖筱說完後,反問他:“你那邊有查到什麼消息嗎?”
李宴今兒本該是去宮裡輪值的,但是皇上卻讓他帶人出宮去查顧府。
因此肖筱才會這麼問。
“還沒有。”李宴也不隱瞞:“我查到的糧鋪和布莊裡,都說東家是外麵的商人。”
“不過我查到那兩家的房契地契的主人,一家姓夏,一家姓於。”
肖筱聽後有點失望:“不是姓顧的?難不成是我們懷疑錯了?”
“不,是你猜的很對。”李宴就是故意逗她的:“也都是顧夫人和她兒媳婦名下的房子。”
肖筱想到現在的律法,女子的嫁妝是屬於私有的:“是她們的嫁妝,那不是斷了線索?”
“可這都是前年和去年才轉到她們名下的。”李宴都心疼自己:“為這事,我還在順天府查了大半天才查到這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