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見肖老娘和吳氏,把大家的夥食給安排明白了,就去看另一邊。
肖老漢也領著幾個漢子,開始就地取材,準備弄幾間能遮風擋雨的茅草屋。
有人割藤蔓當繩子,也有人割草,有人鋸竹子,被肖老漢安排的明明白白。
肖筱就湊過去,一臉佩服:“祖父,你可真是高瞻遠矚,怎麼把鐮刀,柴刀鋸子都帶上了?”
“您和我祖母都是太能乾了,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書上會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了。”
祖母管吃喝,祖父管住的,這簡直就是出門必帶的能人啊。
“這些也不太占地方,我就順手帶上了。”肖老漢忍住想往上翹的嘴角,故作淡然:“去年那麼一亂,這也是有經驗了。”
難怪他佩服讀書人呢,這也寫的太好了吧?
讓他都想把這本是買來當傳家寶。
他們也都老了,就怕給兒女們添麻煩,怕兒孫們嫌棄他們是累贅。
現在聽小孫女誇個不停,真的是心花怒放,連原先的擔憂都少了很多。
肖筱又轉悠到另一邊,就看到肖老大已經招呼二弟和侄子們,在琢磨怎麼抓竹鼠了。
肖三郎這個時候,也忘記以前在竹林裡發生過的陰影了,興奮的在那喊:“二哥,快看這老鼠好大啊,都快趕上兔子的個頭了,這得有多少肉啊?”
“這不是老鼠,這是竹鼠。”肖二郎糾正完,也在想辦法:“可惜咱們沒有鋤頭,要不試試煙熏?或者是水灌?”
肖老大很滿意二侄子提出辦法:“那就先煙熏,熏不出來在灌水。”
肖筱不知道該不該誇他們心大:親們,你們是不是忘記咱們現在是在逃難,而不是在冬遊好不好?
不過,她心裡也開始糾結:竹鼠的外貌讓自己有點心理陰影,等下他們真的逮住了,自己是吃?還是不吃呢?
轉頭又看見薑宇已經挖了個坑,燒了火,都煮了一鍋水,倒在茶壺裡,又準備熬藥,她才想起來,馬車上還有個婆婆在呢,自己得去走個過場。
多了兩輛馬車,肖老大夫婦和兩個女兒,還有他們的兒子占據了一輛。
另外那一輛馬車,就讓肖老漢夫婦,還有肖老二一家子用。
至於薑宇,那就讓他和受傷的漢子們同坐一輛騾車。
另外那兩輛騾車,就是另外的漢子們坐一輛,莫姨娘和丫鬟婆子們坐一輛。
那七個人擠在一輛騾車裡,躺是沒有地方躺下的,再說這大冬天,還是靠在一起更暖和點。
肖筱現在簾子外低低喊了一聲:“姨娘,我給您送了點水來。”
當然這白開水也不是她燒的,而是從大姐夫那順來借花獻佛的。
莫姨娘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她還在發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也很想喝水,可是想到路上不方便,就忍住沒開口。
坐在邊上的言媽媽趕緊掀起簾子。
肖筱就看到了一車‘小紅人’。
她都擔心自己會被傳染,準備等下也多喝點熱水。
她把茶壺和兩個竹節遞給言媽媽:“你們先喝點水,咱們準備在這過一晚,等下我把火燒起來,你們都下來烤烤火吧?”
這騾車上的主仆們,都盼著能早點到莊子上。
彆說莫姨娘了,就連玉蘭桂香她們,以往在將軍府上,也都是吃喝不愁,日子悠閒自在。
最發愁的,可能就是夫人又為難姨娘了吧?
可現在是又冷又餓,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才明白以前的委屈,和現在比起來,那是真不算什麼事了。
倒是夢慧她們幾個,被肖筱買回去前,都是吃了苦的。
可能吃苦,也不代表她們還想吃苦啊?
因此都成了苦瓜臉。
莫姨娘小口小口的喝了一碗滾燙的開水,才低聲問:“大少奶奶,咱們還沒到莊子上嗎?”
“是啊,”肖筱歎氣:“這邊的路,我們也不熟悉,要是連夜趕路,怕錯過莊子。”
總不能說自家人想休息了,怎麼也得說的委婉些:“再者姨娘現在身子不適,等下我請我大姐夫再來給姨娘把脈。”
“是我想的不周。”莫姨娘聽後也沒意見了:“幸虧有你大姐夫在,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肖筱就算是心裡認同,也隻能謙虛一下:“姨娘說的什麼話,咱們才是一家人呢?”
又說幾句她願意聽,喜歡聽的好話:“姨娘你放寬心,夫君肯定會領兵回來,把叛軍都趕出府城,咱們就能回將軍府去了。”
這離開將軍府才一天呢,她就已經想念府裡的美味佳肴了。
晚飯是稀飯,還有煎的焦香的肉餅,味道不錯還能管飽。
他們出來,是不可能把碗筷都帶齊全的。
幸好這裡就是竹林,鋸下顆大點的竹子,就成了天然的碗筷。
可惜,想抓竹鼠的沒有收獲。
肖老娘就眼睛放光的看著遠處地裡的菜蔬:“咱們人太多了,那米麵倒是還能吃幾頓,但是菜蔬已經見底了,明兒早上記得去地裡弄點蔬菜。”
肖老二一口應下:“我記著了,娘你放心。”
肖老大開始安排守夜的人:“現在不太平,咱們還是小心點好,路兩邊都得有人守夜。”
人多,也就是這個時候有點用處了,能安排輪班。
等他安排好,才打發人走,肖筱也準備回到茅草屋裡睡覺的時候,她腳步一頓,似乎又聽到些馬蹄聲。
她乾脆趴到地上,凝神聽了聽,又喊住已經去茅草屋裡的肖老大:“爹,有馬車或者是有人騎馬過來了。”
不等肖老大說話,又迅速道:“可能是從府城那邊來的,也不知道是府城的勳貴逃出來了?還是叛軍有任務,連夜趕路?”
肖老大倒吸一口涼氣:“那咱們怎麼辦?現在就跑還來的急嗎?”
“來不及了,咱們就有三個選擇。”肖筱也是急的冒冷汗:“要麼是換上叛軍的甲胄,糊弄他們。”
“要麼是裝成路人,賭他們不是來抓咱們的,而是另有要務。”
“可,要是他們不是叛軍,那就會誤會咱們,不一定願意聽咱們的狡辯。”
她都急糊塗了,要不然也不會說自己狡辯。
可眼下,要是錯誤的決定,還真的有可能會要他們這些人的小命,也難怪會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喜歡論在古代逃難的艱辛難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