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關,後麵遇上守著關卡的叛軍,肖老大和吳氏也改了說辭,說他們是被將士們發現不對勁,才被驅趕出來的。
肖老大還再三說,自己的親弟弟也是涼王麾下的總旗。
跟在後麵趕車的肖老二一臉木然,很想問問自家大哥有幾個好弟弟?
彆指望守關卡的將士們,能仔細盤問。
他們肯定都覺得,前麵的兄弟真的怕死,出這樣大的事,也不跟著來說一下,隻是給了塊牌子就算了。
湊巧的是,後麵的將士也怕死,揮手就讓他們過去。
但是肖老大還不願過去,求他們給寫個手令,還說前麵的那兩位將士不會寫字。
聽他要求還不少,一副你不給我手令,我就不想走的樣子,也越發相信他們不是騙人的。
要不然哪有膽子和他們討價還價?
至於他們為什麼不殺人,倒也不是心慈手軟,純粹是不想收拾死人。
就怕人死了,血裡都是會讓人被傳染的病。
再說他們其實沒資格寫手令,聽他這要求,瞬間就覺得自己已經是總旗百戶了。
因此,肖家人還就這麼一直來到城門口。
城門口也有零零落落的百姓出城。
這行軍打仗,最不能少的就是後勤輜重,不過先來的是急行軍,每人隻帶了三天的乾糧。
乾糧也在昨晚就全都吃完了,才攻打進來的。
當然裡麵也有涼王的探子裡應外合,還有被策反的官員,才能這麼快掌控府城。
隻要他們能贏,王府準備的糧草,就能供應大軍幾個月的口糧了。
但是菜蔬之類的,還是得去外麵莊子上運進來。
而且一些勳貴人家,想走他們也不會攔著,隻要你能拿出讓他們滿意的金銀玉石,或者是糧草之類的也行。
還有一些是被指派出去,去外麵莊子上運新鮮的菜蔬的。
等輪到肖家人的時候,盤查的將士看了書信,聽了肖老大的忽悠後,也嚇了一大跳,立馬揮手:“趕緊走,趕緊走。”
戰死是英雄,可要是得了疫病,那可是生不如死。
肖老大抹了把冷汗,手一揮:“行了,咱們趕緊走,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趕緊回來。”
還不忘以邊上將士都能聽到的聲音嘮叨:“天殺的##,要養著你們這些癆病鬼十天半個月,不知道要廢多少藥材,老子這回真的是虧死了。”
將士心裡也認同他的說法,還多看了他幾眼,心裡琢磨著等下把這事報上去,決不能讓他們再回城。
誰知道他們的疫病會不會傳染呢?要是回來害的他們也染上疫病怎麼辦?
就在肖家人要出去的時候,百戶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已經把車簾子放下來的肖老大,又立馬把車簾子掀起來,再一臉悲戚的老調重彈一回。
可能是這個百戶膽子大,親自去摸了摸裡麵躺著的女子的額頭,真的很燙。
再看那婆子臉色通紅,還控製不住的撓臉,嘴裡含糊的喊著‘好癢’,他才立馬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後,厲聲道:“讓大夫過來瞧瞧。”
他們也是費了不少人命,才能拿下府城。
就怕府城裡瘟疫橫行,那他們這回不是白忙活了?
大夫很快就過來,給幾個丫鬟婆子把脈後,也有點著急。
醫術有專攻。
他作為隨將士出征的軍醫,更拿手的是治療刀傷劍傷,斷腿斷胳膊這些外傷,對這些疫症就不太清楚了。
可是他肯定不能承認自己技藝不精,覺得這幾人都燒得厲害,還有病狀也很像得了疫病的,就對百戶點了點頭:“確實是疫病。”
百戶這才退後幾步,讓他們往外走。
隨後又點了一個小旗的名字:“阿成,你帶人跟上他們,起碼走出二十裡地,再把他們都給宰了。”
“記住,一定要挖坑,把人都給埋了。”
“免得被野獸聞到味道,最後也還是把疫病給傳出來。”
百戶也不願自己手底下的人都中招了,還特意讓他們去軍醫那弄點藥。
軍醫對於疫病不精通,對治療疫病的病例的土辦法還是有所耳聞的,給他們一瓶醋:“把醋倒在汗巾上,蒙住口鼻就行。”
“等你買回來後,我讓人準備些泡澡的藥材。”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艾葉帶出來。
他就記得艾葉泡澡能去疫病。
小旗阿成就算是心裡對這任務再不願意,也不敢反駁,隻能帶上自己手底下的九個人,拿著醋,趕著二輛馬車出城門了。
他們也覺得這次的任務都很輕鬆,畢竟那些人都是老弱病殘,隻有牽著騾子的幾個漢子,看著有點力氣。
可和會點武藝的他們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而另一邊,肖筱也是裝病的一員,原本她也以為安全出逃了,準備下車去。
畢竟這車廂裡的人太多了些。
誰讓他們人多,但是隻準備了三輛馬車。
肖筱還讓徐田村的那些漢子,都喝了些酒,擠在最後一輛騾車裡。
誰能想到那些將士聞疫變色,根本就沒掀開他們擠著的那輛馬車過。
早知道這樣,她們就多趕一輛馬車出來了。
為此還隻能舍棄很多衣裳和糧食。
肖筱和肖家人是一起擠在第二輛馬車上的,先前倒是被人掀起簾子過,可能是她和大姐,還有林家姐妹,畫在臉色的痘痘太多逼真,人家都沒多看一眼,就趕緊摔下簾子躲遠些。
這逃出來,比她想的更順利些,就在肖筱準備讓二叔停下騾車的時候,卻聽到後麵有馬車聲。
她想到,他們出城後,後麵都沒有人等著出城了。
那這馬車是從哪兒出來的呢?
她趕緊對坐在車轅上的肖老大道:“爹,你想辦法往後看看,我怎麼聽到馬車的聲音?”
“你又不是千裡耳,聽錯了吧?”肖老大雖然嘴裡反駁女兒的話,但是腦袋卻很誠實的往後看。
也幸好,府城外的官道都修的寬闊平整,也沒什麼遮攔,還真的讓他看到,遠遠有馬車過來。
肖老大見後心裡有點不安,卻還是滿臉希翼:“他們也有可能是路過的行人對吧?”
喜歡論在古代逃難的艱辛難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