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婷瞪著搶了她位置的江鵬:“你給我下來!”
江鵬挑釁:“有本事你上來。”
聽到爭執聲,江茉莉扭過頭,衝車門外的陸婷婷笑眯眯:“乖侄女,要不來坐三嬸腿上,不跟他們臭男人擠。”
陸埕偏過頭瞅自家媳婦。
他倒是想坐自家媳婦的腿上,就怕把媳婦細胳膊細腿給壓壞了。
“誰稀罕坐你腿上!”陸婷婷一臉嫌棄。
陸埕扭頭冷喝:“你上不上車,不上我開車了!”
對上他冷颼颼的眼神,陸婷婷氣勢頓就虛了,噘著嘴巴灰溜溜爬上車。
路麵並不平整,饒是陸埕駕駛技術不錯,也難以避免顛簸。
尤其是後排。
每每碾過土坑,後排的三人就被顛得屁股離開座位,跟坐過山車似的。
陸婷婷使勁推攘江鵬:“你離我遠點,擠到我了!”
江鵬粗聲道:“我還不想挨著你呢,等下你賴上我,非要嫁給我,我冤死了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黑得跟隻大猩猩一樣,天下男人死絕了我也看不上你!”
“人心叵測,你嘴上說不喜歡,鬼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誒,你往車門邊去,彆挨我,我姐說了,男孩紙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一邊說,一邊雙臂抱胸,生怕被了占便宜。
陸婷婷氣得頭頂冒煙。
旁邊的沈言之啞然失笑,顯然是想起了江茉莉也這麼提醒過他。
陸埕扭頭瞅江茉莉,眼神帶著疑問:這話真是你說的?你怎麼沒叮囑我呢?
大中午的,本來就悶熱。
兩人在狹小的車廂裡吵吵吵,聽得人心煩。
江茉莉扭頭衝兩人發脾氣:“你們倆都給我閉嘴,誰再吵就給你們原地訂親,以後睡一個被窩裡天天吵個夠。”
陸婷婷和江鵬互瞪一眼,倒是誰也不吱聲了。
老娘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
老子寧願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娶你這種嬌蠻潑辣的。
沈言之也暗鬆了口氣。
可算是清靜了。
被兩人吵得他耳朵疼,隻是教養使然才沒有吭聲。
安靜了沒一會,江鵬嘴巴又閒不住了,“姐夫,你能給我調彆的排去嗎?”
陸埕:“怎麼了?”
“那個劉金龍老是針對我,他就是看我不順眼……”
活該!
就針對你,讓你不好過!
陸婷婷暗暗幸災樂禍。
等江鵬吐槽完在新兵營裡受到的不公和委屈,江茉莉開始給其上思想教育課:
“凡事多想想自己的問題,人家為什麼不針對其他人,偏偏就針對你呢?”
“彆一遇到事就找你姐夫,他又不是你親爹,就算是你親爹,也管不了你一輩子。”
“是真男人,就得學會自己解決問題。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就算給你換到新地方,你一樣混不開。”
“平時勤快點,嘴巴甜點,多乾活,給領導留個好印象。”
陸埕邊聽邊點頭,媳婦講的很有道理!
部隊裡雖然看的是真本事,但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人情世故。
倒不是說要溜須拍馬討好領導,隻是遇到事得靈活變通,不能死腦筋。
陸婷婷聽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好意思說彆人,咱們這一車的人,就你最懶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江鵬扭頭懟她:“我姐就喜歡睡懶覺,我爸和姐夫都不管,輪得著你多管閒事麼?”
陸婷婷氣悶:“你有病吧,我可是在幫你。”
“誰讓你幫了?你該不會看上我了吧?千萬彆,人家是嫁人,你這種叫嫁禍於人。”
陸婷婷氣死。
對於自家弟弟的護姐行為,江茉莉很是欣慰。
暗忖著,將來走的時候,多給其留點錢。
陸埕也很滿意小舅子的護短,雖然腦子缺了點,但骨子裡卻是個有情有義的。
被江茉莉教訓了一通,江鵬也老實了,不再提要調換班組的事。
回到部隊,陸埕把江茉莉放在招待所前。
陸婷婷也一塊下了車。
“你答應我的,教我那什麼秘訣,你彆說話不算話。”
目送陸埕的車駛遠後,陸婷婷對江茉莉提醒道。
江茉莉笑眯眯,“包的,你先回宿舍,下午5點過來找我。”
陸婷婷這才高興的走了。
……
回到宿舍,看江晴躺在床鋪上休息,陸婷婷將攢了好幾天的臟衣服找出來,一股腦砸江晴頭上。
撲麵的酸餿味差點沒把江晴熏吐了。
她憤怒的瞪著陸婷婷,“你又發什麼瘋?”
陸婷婷叉著腰,“你自己答應的,每十天幫我洗一次衣服,怎麼,說話當放屁不算數了?”
江晴瞪著散落在床上和地上的臟衣服,少說也有十幾件,氣得不行。
她是答應了幫陸婷婷洗衣服,但那是在撕破臉前。
陸婷婷不僅燒了她的複習資料,還天天針對她,找她茬,還好意思讓她幫著洗衣服。
比江茉莉還不要臉!
“發什麼愣,還不快去洗,我下午等著穿呢。”
白天氣溫高,太陽也足,洗好的衣服晾曬兩個小時就能乾透。
瞪了陸婷婷好一會,江晴認命的下床撿衣服去洗。
不洗的話,陸婷婷指不定又發什麼癲。
烈日炎炎,知了喊的聲嘶力竭。
江晴蹲坐在水井邊搓衣服,時不時抬起手抹額頭的汗,以免滴進眼睛裡難受。
好不容易洗完一盆,轉頭一看,還有一盆,直氣得她腦袋發暈。
也不知道攢了多久沒洗,跟江茉莉一樣懶得要死!
說到江茉莉,她倒是好奇,江茉莉現在的衣服又是誰洗的。
江茉莉每天出門都穿得乾乾淨淨的,應該是每天都有洗。
應該是江茉莉自己洗的吧?
總不會是陸埕洗的。
好歹也是個營長,再寵媳婦也不至於給媳婦洗衣裳,傳出去還不笑掉要大牙。
“啊嚏!”
陸埕抬起手背揉了揉鼻子,繼續搓洗手上的衣服。
媳婦的衣裳麵料又輕又薄,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給搓壞了。
平時江茉莉一套衣服基本都是穿一整天,晚上才換下來。
今天去了鎮上表演,流了不少汗,回來就換了。
來部隊的這些時日,江茉莉的臟衣服基本都是陸埕洗的。
她有時候換下來放著,想等第二天睡醒了再洗。
結果早上起來,臟衣服已經洗好晾在陽台上了。
沒有部隊上的特彆交待,勤務員是不幫忙打掃房間衛生的。
但江茉莉住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打掃過衛生,房間裡卻一直都乾乾淨淨的。
愛你的人,句句不提愛,卻會做儘愛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