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栓發了話,魏國軍魏國良兩兄弟,當即就要上村長家。
一是跟村長說魏姍失蹤的事,好讓村長發動全村幫忙找人。
二是問村長借手電筒。
從村裡到鎮上要走十多裡,還有不少山路,沒手電筒照著路,隻怕要走到天亮去。
眼看事情沒往預料的方向發展,魏晴頓時急了。
下意識起身去攔魏國軍和魏國良,“大哥二哥,你們先彆著急,一旦報了案,小姍和趙景陽的婚事就無可挽回了……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素芬一把揪住頭發。
“小姍不見好幾天了,你不擔心她,反而張口閉口擔心跟趙景陽的婚事,你彆以為老娘看不出你那點花花腸子!”
劉素芬邊說邊往魏晴臉上甩巴掌,打得啪啪作響:
“你個賤人,巴不得小姍找不回來吧,你想替代小姍嫁去趙家,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就算小姍跟景陽的婚事黃了,也輪不到你這個黑心爛肝沒人要的破鞋!”
魏晴忍痛狡辯:“大娘,我沒有,我是真心為小姍和你們考慮……”
啪!
劉素芬一巴掌扇她嘴上,她的嘴立時就腫了起來。
“老娘和小姍她老子還沒死呢,輪著你替她操心嗎?自打小姍不見後,你就一直推三阻四不讓我們找人,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小姍是不是就是被你害了!?”
魏晴心頭一跳,麵上卻委屈的眼眶通紅,“小姍是我妹妹,我怎麼會害她,我是真心為她打算才出此下策。你們要覺得我多管閒事,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們要報公安就去報吧。”
“知道多管閒事就閉上臭嘴!”
劉素芬狠狠將她推開到一邊,轉頭瞥見魏栓父子三人還站在原地,張口就是河東獅吼:
“愣著乾啊,還要八抬轎子抬你們去是不是?”
父子三人這才回過神,一塊出了門。
不多時,魏栓領著村長畢永祥來了家裡。
一同來的還有十幾個村民,都是聽說了魏姍失蹤的事前來幫忙的。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是湊熱鬨的。
在村長畢永祥的發動下,村民紛紛舉著火把幫忙找魏姍。
有沿著河溝找的,也有上山找的,還有去隔壁村子裡找的。
今夜的蓮花村,被星星之火般的火把照亮,也給魏家人帶來了希望。
這麼多人幫著找,女兒應該能找回來的吧?
魏晴也跟在尋找的村民隊伍中。
看著村子四周不斷遊移的火光,她不由得憤恨。
她沒料到魏家這麼死心眼,放著趙家這門好婚事不要,也要興師動眾的找回魏姍。
但她心裡又有些羨慕魏姍。
倘若她有這樣一心為她的父母和兄弟,她的人生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糟糕!
全村人找了一晚上依舊沒找到魏姍。
第二天一早,派出所就派了兩名公安,來魏家調查魏姍失蹤的事。
一同上門的,還有趙家的迎親隊伍。
魏家這回沒再隱瞞,將魏姍失蹤的時間,連同魏晴假扮魏姍應付趙家走禮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講了出來。
得知真相的趙家人也顧不上計較,還有什麼能比人命關天重要呢?
公安可不像魏家人那麼好糊弄。
得知魏晴是最後見到魏姍的人,並主動提出假扮魏姍混淆視聽,甚至還想代替魏姍嫁去趙家,當即就把她列為了第一嫌疑人,進行單獨問訊。
“魏姍5號早上出門時,穿的什麼衣服?跟你說了什麼?”
魏晴也清楚公安懷疑上了她,一邊在心裡自我安慰,公安是不可能找得到魏姍的,一邊強裝鎮定的應對問訊。
公安問她:“你讓你大伯一家對外隱瞞魏姍失蹤的消息,還假扮魏姍欺騙趙家和村裡人,就不怕魏姍突然揭穿你嗎?還是你認為魏姍她不會回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安的問訊也越來越尖銳和犀利。
魏晴回:“起初我隻是想幫小姍,等她回來了了知道婚事沒黃,肯定會感謝我的。後麵她一直沒回來,我才慢慢生出了彆的心思,想替代她嫁去趙家。”
魏晴高明的將真話假話摻在一起,倒讓公安暫時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從魏家人這兒沒查到線索,公安將目光擴大到蓮花村和魏姍的人際圈子。
走訪了一圈下來,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此時,已經是魏姍失蹤的第六天。
公安嘴上安慰魏家人,不會放棄調查,但心裡卻很清楚,魏姍能找回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年輕姑娘失蹤,多半都是被拐賣了。
一旦被拐到了外省,想追查下去難比登天。
“天哪,小姍啊,你到底死哪去了啊……”
看著公安離開的身影,劉素芬似也預感到了什麼,一屁股跌坐地上嚎啕大哭。
“我辛辛苦苦養到這麼大的女兒,就這麼沒了,老天爺,這是在剜我的心啊,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劉素芬哭的悲戚,魏家父子三人也跟著潸然淚下。
四周的村民也都忍不住唏噓心酸。
如花似玉的閨女,就這麼丟了,擱誰也受不了啊。
“素芬嬸子,你先起來,咱們想辦法找,一定能把小姍找回來的。”
趙景陽上前攙扶劉素芬。
婚雖然沒結成,但他並沒有一走了之,而是留在蓮花村,看能不能幫上忙。
魏晴也上前幫忙扶劉素芬,卻被劉素芬當眾甩了一個巴掌。
“都是你這個賤人,你個災星,走到哪禍害到哪,我就不該收留你!是我害了小姍啊,嗚嗚嗚……”
在不知內情的村裡人看來,劉素芬明顯是拿魏晴撒氣。
和公安一樣,村民也都認為魏姍是被拐了,這也怪不到魏晴的頭上。
魏晴捂著臉一聲不吭,一副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姿態。
安撫好劉素芬,趙景陽從魏家出來準備回去。
他這兩天住在一個叔叔家裡。
看魏晴蹲在舊屋門檻前啜泣,他也沒太在意,直接走了過去。
魏晴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咬住下唇。
之前趙景陽誇過她好看,想來對她還是有幾分意思的,她坐在這哭,是為了給趙景陽接近她的機會。
不曾想,趙景陽居然就這麼走了。
還真是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