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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圖窮匕見,水漫鳶島(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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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圖窮匕見,水漫鳶島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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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貓兩個跳躍,來到李慶房間的窗楞上,然後扭頭望向他:“咪嗚。”

李慶走上前,將窗戶打開,讓她跳進去,隨即自己也推開房門,進了屋。

一股巫術波動閃過,將屋裡屋外分隔開來。

“你很神秘,我沒在軌跡中,看到你的過去和未來。”黑貓的聲音很清脆,像是婉轉的黃鶯。

李慶心中一動,想到此前黑袍巫師菲洛斯,也提及過,不由發問:“什麼軌跡?”

黑貓隻是搖頭:“不能說,會被察覺。”

她頓了頓,又道:“看雷恩的模樣,是和鳶尾花群島這邊,徹底完成切割了吧?”

李慶有些意外:“何以見得?”

小黑貓抬頭,像是透過房頂在觀望什麼:“他身上沒有鳶尾花的氣息了。但是要當心,彆讓那位注意到他。”

李慶不喜歡打啞迷,連番追問。

小黑貓起先不肯說,最後被問煩了,才道:“多種些巫藥吧。若能獲得其他庇護,也能平安度過。”

李慶無奈,隻得返回最開始的話題:“那請問女巫閣下,來我這,有何貴乾?”

黑貓歪著頭打量李慶:“我隻是來看看,露娜說的,有親近氣息的人,到底有何特殊?”

李慶恍然:“露娜在你那裡?”

黑貓卻不回複,細長的尾巴微微搖晃,變幻出一個綠色光團:“初次見麵,這個送給伱吧。”

李慶神識沒感到惡意,便伸手接過,發現是一枚橡樹種子造型的吊墜:“這是什麼?”

黑貓笑了:“你不是自稱牧樹人嘛。這個就是牧樹人的冥想法。可以直達五級。”

李慶心中凜然:“你知道鳶尾花堡裡發生的事?”

黑貓卻不答話,最後深深地望了李慶一眼,解除法術,幾個騰挪就出窗離開了莊園。

守在門外的雷恩麵有憂色:“大人,剛剛那位是?”

李慶沉默片刻,沒將自己的猜測相告,隻讓雷恩回房休息:“養精蓄銳吧。晚上還要打起精神,去覺醒儀式觀禮呢。”

按理來說,李慶和雷恩,既已和鳶尾花家族撕破臉皮,就應直接離去,以防萬一。

但一方麵,李慶備有後手,不怕鳶尾花家族強行“留客”;另一方麵也是出於知己知彼的需要。

弗朗克說,鳶尾花家族的覺醒儀式,更多是為了示威。那想必從儀式上,也能窺見其部分底蘊,以後也能有所防備。

雷恩唯李慶馬首是瞻,也不多話,自去房間養足精神。

李慶也拿出個白玉蒲團,趺坐其上,默默感應丹田中的四隻精靈蟲。

阿筍這會兒玩累了,正盤踞在萵苣蟲草上,周身青木法光流轉,與蟲草,還有李慶的青木真元互相映照。

阿藻正帶著小蓮,在玩滑翔投擲遊戲。抱著它飛到紅藻蟲草,或者睡蓮蟲草上,“嗖”地扔下去,撞得兩株蟲草東倒西歪。

小蓮渾然不知何為害怕,反而開心得“咕嘰”直叫。

唯有潮音,仍舊趴臥在真元青蓮上,一邊勾連著旁邊的青珠米蟲草,一邊不忘與真元湖泊交感。

李慶察覺到,自己真元中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仿佛隻差一個契機,便能迎來突破。

“逆轉五行,以木生水,估計就在這幾日了。”他頗為欣喜。

李慶既決心以水、木、火三元立道,首要的,便是維持三元之間的平衡。

青木真元是根本,以之衍生靈火,對李慶煉丹和修行,都頗有益處。

但水火失衡,便有瑕疵,不算圓滿。反映在精靈蟲身上,就是潮音不能修行。

若是李慶與潮音相向而行,協力孕育出靈水,讓三元齊頭並進,李慶自然根基穩固,潮音便也能隨之衍生出經脈、竅穴來。

內觀完丹田,李慶又將目光投向那枚橡子吊墜。

這墜子透著青綠光暈,彌漫淡淡的自然氣息,縈繞在李慶周身,隱隱呼應著青木真元。

李慶心念一動:“這玩意兒,不會是與青木虛影有關吧?”

但他沒敢貿然嘗試,而是將之妥善放入玉盒中,以禁製封好,塞入儲物袋最深處。

“且不急,還是讓天維之門過一遍,安心些。”他運轉太昊宮圖,將急切的情緒澄澈分明。

如此,享用完依舊豐盛的晚餐,李慶在莊園管事的陪同下,來到了鳶尾花島的中心廣場。

這廣場占地超過四百畝,用大理石和花崗岩交替鋪設,輔以各種金屬銘刻的花紋,看著便莊嚴肅穆。

廣場正中,是一座高台,上麵已經點燃了篝火,四周銀盤圍成一圈,上邊擺放著各種巫藥植株。

廣場四周,已經架設了好幾排座椅,李慶神識一掃,發現自己和雷恩、小喬爾,都有座位,且還相對居中。

“這位伯爵,氣量倒是挺大!”李慶讚了一聲,帶著雷恩二人上座。

弗朗克趕忙湊過來,不敢打擾李慶,便拉著雷恩閒扯:“這位牧樹人閣下,倒是真能沉住氣,我要是他,早開船走人了……”

雷恩嗬嗬一笑:“大人自有他的考量。我聽他指揮便是。”

弗朗克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沒意思。”

李慶則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兩位四級巫師。

他們一個氣息陰冷,一個神情暴烈,除了同行的紫羅蘭、鬱金香兩位子爵,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在場眾人閒聊間,城堡那邊忽然傳來激昂的交響樂。鼓樂齊鳴,吹吹打打,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李慶循聲望去,隻見一隊軍樂團,穿著筆挺的軍服,邁著鏗鏘的步伐,整齊劃一地走來。

而在他們身後,足足六列,共三百名符文戰士袒胸露腹,腰圍草裙、頭戴羽冠,扛著符文長槍,昂首闊步地踏入廣場。

為首的十二名符文戰士,眸光冷硬,臉上還以鎏金顏料,描繪著鳶尾花圖案,周身氣息毫不遮掩,俱都有黃金戰士的實力。

再往後,是三十六名白銀戰士,他們臉上也有鳶尾花圖案,不過是鎏銀色澤。

至於之後的兩百多名戰士,都是青銅級,臉上和身上,都用五彩的顏料,繪製著鳶尾花圖案。

這些符文戰士中,有一小半是女性,但同樣神情肅穆,毫不忸怩,隻在胸前多圍了圈樹葉,以示區彆。

一股原始、野性,卻十分霸道的氣息,充斥著廣場,讓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貴族、巫師們,都正襟危坐起來。

“我道是如何示威?原來是閱兵來了……”李慶歎了口氣,並不覺得如何震撼。

畢竟撇開相當於築基的四級強者不提,單以青鶴穀李家的體量,都能湊出好幾個更甚一籌的方陣來。

“若以此觀之,這個世界的四級強者,比例未免有些大。”

待符文戰士方陣來到高台下方,整齊列隊肅立後,才有平民入場。

為首的三十人滿臉興奮,個個麵色紅潤、肌肉飽滿,身著單薄麻布衣裳,正是本次覺醒的預備役。

再後麵,才是鳶尾花島前來見證的島民們。

“咚!咚咚!”沉重的鼓聲響起。

加文鳶尾花伯爵,身披白色絲質長袍,緩步走上高台,開始了他的豐收宣言。

“諸位鳶尾花群島的領民們,過去一年,我們再次迎來豐收。黃金麥、翡翠豆、福音橡子……等一百一十三種巫藥,綻開了繁花,結出了碩果……”

李慶甚至看到了雷恩代表萵苣島送上的,已經滅活的清靈竹茅葉。

他眼角餘光瞥過其他貴族,不由恍然:在送上賀禮之時,這名分歸屬,就已經算是定上了。

李慶搖頭慨歎:“赤裸裸的陽謀啊!”

但他仍有疑惑,為何直至如此重要的儀式,鳶尾花家族另外三位四級強者,依然未曾露麵?

他扭過頭問雷恩:“你有看到其他鳶尾花家族的人嗎?”

雷恩搖了搖頭:“我此前熟悉的幾個,這次一個都沒出席。”

很快,加文伯爵的豐收宣言,逐漸進入尾聲。

他站在高台之上,兩手高高揚起,便有雄壯的曲子,從軍樂隊方陣中奏響。

明明和萵苣島如出一轍的古曲,在鳶尾花家族演繹起來,卻更加氣勢磅礴。

於是,伴隨著這首早已不明其義的樂曲,廣場上眾人齊齊載歌載舞,以音樂這種從蒙昧時代流傳下來的藝術形式,溝通著冥冥之中的神秘存在。

李慶靈台中的太昊宮圖,微微放出青金色的光暈,將李慶神識護住。

下一瞬,一個浩大莫測的意識,從無窮遠的高空中投下,默默注視著廣場這邊。

李慶心中一緊,溝通丹田的“天維之門”,發現它仍不受影響,這才鬆了口氣。

“烏拉索!阿米多!雷昂露娜契……”熟悉的旋律反複循環。

李慶心中一震,扭過頭去,發現身邊的貴族和巫師們,迷迷糊糊地走出座位,合著音樂的節拍,唱誦、舞動。

唯有“哀嚎舞者”、“狂怒風暴”兩位四級巫師,以及他們庇護的紫羅蘭、鬱金香家族,還有唐納多巫師,沒受影響。

就連弗朗克牽牛花子爵,以及艾琳娜薰衣草女子爵,都搖搖擺擺地加入其中。

“你們早有預料?”李慶有些詫異地望向兩位四級巫師。

狂怒風暴桀笑一聲:“我豈是忘恩負義之徒?”

哀嚎舞者也冷哼道:“區區這點好處,就想讓我賣身?想得倒美!”

倒是唐納多麵紅耳赤:“我可沒想那麼多。隻是老師給了我護身寶物而已。”

至於到底是何寶物?還能否使用,他是隻字未提。

終於,廣場上的歌舞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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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文伯爵走上高台,恭敬地跪倒在地,將身上奇特的符文之力,灌輸進下方的陣紋之中。

其他參加儀式的符文戰士,同樣跪伏在地,將符文力量輸入。

很快,神秘存在的意識,降臨在篝火之中:“祭品……”

伯爵連忙起身,為首的十二名黃金戰士大踏步走上台,和他一起將銀盤中的各種巫藥,依次倒進篝火中。

“轟——”巫藥爆燃,化作一團團色澤各異、意象不同的煙霧,往高空飄去。

神秘存在的氣息逐漸在廣場上彌漫,帶著不容直視的威嚴,碾壓過廣場上的每一個人。

“砰砰砰!”廣場上跪了一地。

便連歌舞時未受影響的兩位四級巫師以及唐納多,都不由得彎下了腰。

兩位子爵和從屬也摔了個大馬趴。

倒是李慶與雷恩、小喬爾三人,雖然感受到了壓力,卻不曾毫不抵抗地就跪了。

李慶拉了雷恩兩人一下。

雷恩便會意地歪倒在地,順便帶倒小喬爾。都沒跪拜,但多少還算合群。

李慶也沒一個人站著,直接席地趺坐,靈台中的太昊宮圖微微顫動,將其氣息遮掩。

他甚至有閒心去欣賞這位神秘存在“進食”,隨即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麼吃得,如此粗魯?”

他猶記得萵苣島那次,神秘存在是一樣樣品味過了,才不緊不慢地開始賜福。

而如今這次,倒是有些囫圇吞棗,也不管巫藥風味如何,隻用力猛吸。

終於,所有巫藥化成的煙霧,都被神秘存在吸收殆儘。

祂有些不耐煩地問了聲:“願望?”

原本屏息以待的平民們紛紛擁上前,等著神秘存在的福澤恩及自身。

豈料伯爵手一揮,黃金約櫃出現在高台上。

他從中取出一份羊皮卷軸,高高舉起:“偉大的……,遵循先祖的盟誓,請您履行最初的契約。”

“……可!”神秘存在沉默片刻,終於應允,射出一道不可名狀的光輝,印在羊皮卷軸上。

下一刻,那浩大莫測的意誌,竟然直接從鳶尾花主島上空撤離。

伯爵卻不在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將羊皮卷軸扔進篝火中:“契約生效!”

下一瞬,黃金約櫃打開,無數份羊皮卷軸從中飛射出來,化作一道道玄妙的光輝,將在場各位貴族,還有巫師籠罩起來。

“伯爵大人!您這是做什麼?”換取了突破四級秘法的黃金戰士,不由得滿臉驚恐。

伯爵微微一笑:“既是我家封臣,自然要為領主儘忠,如今正是你獻身的時候了!”

說著,玄奧的光輝猛地一閃,這名黃金戰士如同蠟燭一般,緩緩融化。

一枚奇特的符文,從他體內飛出,落入伯爵掌中。

隨後不久,又有一名巫師慘叫道:“怎會如此!我又不曾效忠於你!”

伯爵扶著黃金約櫃,但笑不語。

很快,那名巫師也化作一枚符文,飛入伯爵手中。

隨後是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就連哀嚎舞者和狂怒風暴,也受到影響,渾身氣息不穩,再也庇護不了兩位子爵。

“啊!”李慶身旁的雷恩,不由得也慘叫一聲,同樣有光輝籠罩而來。

“效忠文書不是毀了嗎?”李慶心中驀地一震。在會場中,他是用神識感知到文書無誤,才讓雷恩接手的。

“大人!是賦稅!”雷恩身形開始扭曲。

李慶回憶起初來此界,與雷恩交談得知,哪怕家族小精靈傳承斷絕,仍然要象征性繳稅一百金幣,不由恍然。

他歎了口氣:“果然是機關算儘啊!好在我也有準備!”

他取出雷恩一家效忠於自己的法契,運轉青木真元,猛地催動:“律令!”

那法契抬頭的四個字符忽然閃爍金光,一股恢宏而不漠然,灼熱而不暴烈的氣息,自法契中傳出。

“元皇鑒之!”李慶用元皇語念了出來。

冥冥之中,一個如同大日般的念頭降臨,輕而易舉地斷絕了雷恩與鳶尾花家族的聯係。

“元皇啊!”李慶滿是崇敬地歎息一聲。這位飛升不知多少年的前輩,依然在福澤他的子民。

很快,法契上的字符隱沒。大日之念也隨之散去。

李慶豁然起身,望向廣場正中的鳶尾花伯爵:“便如中午所議,萵苣島和鳶尾花群島,就此分割!如何?”

鳶尾花伯爵一臉震驚地望向李慶:“不可能!你是如何避開神秘存在追索的?”

李慶默然不語,隻靜靜地看著他。

伯爵臉色發青,決然道:“千年大計,絕不容許有一絲紕漏!”

他一拍黃金約櫃,就要催動其中的神秘力量。

但李慶已經先下手為強。

他驀地飛到空中,手中炫麗光華閃過,三寶妙樹持在手中,朝著下方狠狠一刷:“律令!潮來!”

丹田道基震動,靈台觀想圖放光,手中本命靈器催發,磅礴的真元隨之洶湧而出,發動了無垠之海賦予他的小神通。

“嘩啦啦……”“轟隆隆……”

滾滾潮汐從鳶尾花島外,以摧城拔寨的氣勢,一浪高過一浪地翻卷而來。

而在更遠處的海域,一群藍背須鯨圍繞著一尊紫背獨角鯨,齊齊唱響歡快的歌聲。

獨角鯨的氣勢,逐漸由三級巔峰,攀升到四級,龐大的潮汐能量彙聚在獨角上,最終伴隨著它的進階,傾瀉而出。

於是更大的潮汐,順著冥冥中的指引,同樣往鳶尾花主島而來。

兩者順利合流,其威能已然超乎李慶預料。他一步立上潮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伯爵閣下!退一步海闊天空!如今放手,為時未晚!”

“我不……”伯爵脫口而出。

下一瞬,壯闊的潮汐直接化作海嘯,鋪天蓋地朝著鳶尾花主島衝刷而來。

“我本有好生之德,奈何形勢所迫,不得不為。萬般罪孽,都去找這罪魁禍首罷……”

李慶歎息一聲,一道真元將雷恩和小喬爾卷起,提在手中。

“轟隆隆——”高約數十米的巨浪將沿海的海船、碼頭直接卷走,然後將沿途的農田、道路、橋梁,全部衝毀。

就連鳶尾花主島,也隨之地動山搖,仿佛隨時都會傾覆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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