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線已經後退了差不多五公裡,陣線,這玩意也許已經不存在了吧?”
一本殘破的日記,一隻沾著血液的手正在書寫著一切。
“今天防區內精心設計的陣線再次被攻破!上麵根本不了解獸人是什麼樣的存在!”
手繼續寫著,遠處一處沉悶的爆炸響起,那是一輛坦克壓上了獸人特製的魔法地雷。
純粹的魔法以動能的方式轉化出來,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將近六十噸的主戰坦克直接炸飛了一米多高。
當坦克落在地麵時發出金鐵交擊的刺耳摩擦聲,隨後是嘎吱嘎吱的金屬扭曲聲。
當艙門打開時,士兵們從艙室裡抬出三具屍體。
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是胸口卻是軟軟的甚至可以直接按到身體深處。
——巨大的動能衝擊,震碎了成員的五臟六腑,他們看起來完好無損,實際上已經死去多時了!
“防線已經形同虛設,我們構築的防線在獸人的魔法轟擊下分崩離析!
我們隻能一步一步的後撤。祈禱他們不會乘勝追擊!”
手繼續寫著。遠處的天際傳來了炮聲,如同遠方沉悶的滾雷。
“冬天很少見打雷了!”手放下,一個年輕的士兵,帶著眼中的血絲,衝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曾經繁華的魔都已經成為戰場,那些曾經富豪大家才能進入的高檔酒店,甚至還比不上一處低矮但堅固的寫字樓要來的有用。
不遠處一棟高樓不堪重負,在煙塵和驚慌的叫喊聲中垮塌。
那裡是獸人的占領區,在他們占領那裡之前當地的居民就已經疏散完成了。
“我們隻能期望支援儘快到來了!”年輕的士兵,在皺巴巴的日記上寫道。
倒不是他想記錄下什麼,而是至少,他死後,給他收屍的人能夠知道他是誰。
“今天獸人沒有繼續發起進攻啊?”一個士兵對他說道,
“嗯!這是一個好事!至少目前來看是的!”士兵點點頭,
周圍的爆炸聲陡然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無聲,除了周圍人員行走的腳步聲,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這似乎沒啥的,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中少了一絲喧嘩倒也是一番愜意。
借著戰場的空隙,士兵們也坐在戰壕裡麵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
“戰士!你是哪裡人?”坐在一旁的班長問道,
他們這個前線基本上都是打散後再重新聚攏的隊伍,基本上都是互相不熟悉的戰友。
“我啊!豫省,當時隊伍南下支援結果被獸人襲擊了走散了跟著大部隊就來了魔都!”年輕的士兵說道,
“豫省啊!”班長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去年那個音樂節的那個省嗎?”班長問道,
“哈,哈,我也不知是該感謝班長你還是怎麼辦吧?你聽到我的故鄉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井蓋子!”年輕士兵苦笑道,
“哈哈!井蓋子!你們老鄉要是真有能耐就應該去搶獸人的隊伍,而不是對普通人動手!”班長苦笑一下,然後說道,
“你那邊怎麼樣啊?”班長問道,
“情況並不好!我之前的隊伍,他們在鄂北遭到了伏擊,退回了宛城!”年輕的士兵說著握緊了拳頭。
“怎麼了?那些獸人把他們怎麼了?”班長有些擔心,生怕自己的一句閒話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並沒有!”年輕士兵緊握著的手最終還是鬆開了,取而代之的隻是一聲長歎。
“我們的隊伍的殘部在宛城修整,結果呢!”年輕的士兵冷哼一聲,
“我們就在那裡甚至在街道上麵紮營,都沒有去借宿民房,即使有空房!
但是他們這些我們應該守護的人是怎麼做的?
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檢查的時候就發現少了好幾十個軍用的帳篷,而且更可氣的是!”年輕的士兵說到這裡,骨節捏的嘎吱作響。
“他們甚至把我們僅有的幾輛步兵戰車的車輪都給卸下來了!”年輕的士兵憤怒的捶擊著戰壕上的沙袋,即使碎渣劃破了他的手他也絲毫不在意。
“......唉!”班長想到了很多,最終千言萬語隻彙成了一聲歎息。
“外敵易擋,家賊難防啊!”班長長歎一聲。
誰也沒想到,一支連獸人伏擊都沒能打垮的隊伍,最後竟然是被自己人給背刺的!
“那後來你們的隊伍是怎麼處理的呢?”班長已經能夠想到處置辦法了!
“嗬!那恐怕是要讓班長你失望了!”年輕的士兵冷笑道,
“他們先去找人看能不能找回輪胎,結果呢?嗬!在廢品站裡麵找到了已經被大卸八塊依稀還能夠看出形狀的輪轂。
您猜咱們裝甲連的連長興師問罪的時候他們怎麼說的?”
年輕的士兵說道,眼中早已沒了光亮,自然也沒了希望。這也是他寫日記的原因。
“他說:‘俺看這旁邊沒人以為是不要的了就撿走了!俺這不是偷盜!是撿第!’
他們就是這樣說的!連長看他們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也不能去追什麼罪!”
年輕的戰士說道,一屁股坐倒在戰壕裡,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怨恨他的故鄉,他恨不得將自己的故鄉付之一炬!這些畜生不如的家夥,根本不值得他們用鮮血去守護!
“冷靜!同胞!你要冷靜!”班長坐不住了,趕緊跑過來檢查,發現他隻是脫力了而已。讓他再一次說出這個悲慘的經曆,已經幾乎耗儘了他的所有的力氣。
“最後呢?”班長說道,他要給每個戰士做工作,了解他們的經曆必不可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再去進一步刺激這個已經瀕臨崩潰的戰士。
“真正讓我們這支隊伍徹底散了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人心!”年輕的戰士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冷靜但充斥著憤怒。
“在當時連長去興師問罪的時候,你猜怎麼著?他們說,我們的隊伍是從南邊的鄂省來的!來了就在我們這裡搞破壞!你敢信!這是華夏的城市!您說這是哥譚市我都信!”
年輕的戰士抬起頭直視著班長的眼睛,班長不由自主的移開了視線,他感覺此時的戰士有些嚇人。
他本應該憤怒不已,卻又出奇的冷靜,冷靜到讓人感到詭異。
“然後呢?”隻有班長靜悄悄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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