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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低沉的轟鳴從天樞界域之外響起。
正在依靠通天塔布置,瘋狂抵擋歎息曠野災厄浪潮的眾人,隻覺得腳下的大地劇烈震動起來,連界域內的樓房都劇烈搖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雖然之前歎息曠野的災厄們踐踏大地的時候,也會出現震顫,但眼前的狂震和歎息曠野引發的根本不是一個量級,就像是地下有一隻地龍正在扭轉穿梭,輕易便要將這座界域都攪的天翻地覆。
“怎麼回事??地震了??”
“沒聽說歎息曠野的災厄,還能引發這種級彆的地震啊?”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震源在移動?”
“等等……”
“振動是從界域外傳來的!”
“……”
通天塔的工匠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從塔頂搬出了一個巨型望遠鏡,調整好方向後,往天樞界域外的某個方向看去……
下一秒,眾人便愣在原地。
“那……那是……”
滾滾煙塵從天樞界域外的大地揚起,像是一場砂石巨嘯,在轟鳴聲中奔湧向前,充斥在天地的每一個角落。
大地上無數令人頭皮發麻的深淵裂紋在瘋狂蔓延,像是地底有什麼東西從北方貫穿而來,就這麼從天樞界域的邊緣擦過,筆直的向另一個方向衝去!
而那深淵裂紋僅是與天樞界域擦肩而過,引發的震動就差點導致上千座建築的坍塌,就連通天塔都搖搖欲墜起來!
那是大地的末日,那是深淵的咆哮;
通天塔的工匠們從未見過這種景象。
“鬼嘲深淵的猩紅主宰,戲謔命運的無相之王。”通天塔內,一位老者喃喃自語,“始終蟄伏的最後一個災厄領地,最終還是動了……”
“鬼嘲深淵也要加入戰場了??那我們還有活路嗎?”眾人的心如墜冰窟。
“不對,它的目標不是我們。”
“……那它們的目標,是哪座界域?”
老者沿著大地龜裂的方向望去,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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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那個方向,應該隻剩下……”
……
南海界域。
“該死……”蒲夏蟬拖著疲憊的身軀,踉蹌行走在滿目瘡痍的街道之上。
她目光落在街道兩旁,那些已經血肉模糊,渾身布滿了禁忌咒文的蒲家人屍體,臉色蒼白無比……
不久前和她一起殺出重圍的蒲家人,已經在無窮無儘的災厄襲擊下接連戰死,禁忌之海的災厄實在是太多了,每經過一條街道,都要經曆兩三場大戰,到現在就連蒲夏蟬都瀕臨力竭。
她看著眼前徹底淪為災厄樂園的南海界域,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從小在南海界域長大,對這裡的感情早已無法用言語表達,如今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座家園淪為廢墟,卻什麼也做不了,憤怒,無力,苦澀接連湧上心頭。
嗖——!!
就在這時,一隻紅色的信號彈從遠處升起,衝上雲霄。
看到那信號彈的瞬間,蒲夏蟬微微一愣,雙拳無聲的緊攥……她的臉上浮現出掙紮。
蒲夏蟬出神的片刻,一道黑影從宛若鏡麵般的冰霜倒影中躍起,一隻通體漆黑布滿咒文的尖刺長魚像是隱藏在水麵之下的刺客,以驚人的速度衝向蒲夏蟬的後頸!
蒲夏蟬感知到寒意的時候,已經晚了,她錯愕的回頭,災厄的尖刺已然來到眼前!
噗——
一聲輕微的槍鳴從遠處響起。
解構的子彈瞬間將尖刺長魚泯滅為虛無,直到那股混雜著腥臭味的寒風拂過蒲夏蟬的臉頰,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她的目光看向身後。
執法官風衣在寒風中飛舞,韓蒙手握一柄從南海警方屍體上摸下來的黑色手槍,目光看向半空中燃燒的信號彈:
“信號彈升起,說明最後一班界域列車已經準備就緒……我們該離開了。”
“離開……”
蒲夏蟬的臉上浮現出痛苦,“……我不要當逃兵!”
“現在離開,不算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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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懂,這就是逃兵!”蒲夏蟬雙眸通紅,“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就是我的家……現在我的家被災厄占領了,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被它們殺了,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嗚咽的風雪拂過韓蒙的臉頰,他陷入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他看著蒲夏蟬那雙崩潰的眼睛,輕聲開口:
“我懂的……”
蒲夏蟬微微一怔。
她看著眼前那件在風雪中飄舞的執法官風衣,終於想起了什麼,目光複雜無比。
是的……這個世界上,或許沒人比韓蒙更懂這種感覺。
同樣的禁忌之海,同樣的徹骨冰寒,當災厄衝入極光界域的土地,他曾經守護的一切都在眼前被踐踏的粉碎……同樣的事情,他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在尚且能看到希望的時候,背棄同伴和民眾離開,那才叫逃兵……”韓蒙停頓片刻,
“現在南海界域已經成為一座死城,你已經儘力了,就算你留下來,拚上性命多殺一兩隻災厄又能怎樣?
彆忘了,你是通天星位的擁有者,是人類新生代的希望,有那麼多人對你寄予厚望,你如果死在這裡,那他們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如果你沒有辦法和這群災厄同歸於儘,那就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等今後再找機會複仇。”
蒲夏蟬低垂著頭,她心中掙紮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韓蒙沒有再多說,帶著蒲夏蟬迅速往信號彈升起的方向趕去,如今南海界域裡的幸存戰力不知還有多少,但韓蒙估計,能夠抵達界域列車位置的寥寥無幾。
好在韓蒙和蒲夏蟬兩者都實力過硬,彼此配合,便殺出了幾條街道的重圍。
“等等。”
眼看著就快抵達界域列車的位置,韓蒙的餘光突然掃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蒲夏蟬順著韓蒙的目光看去,隻見在一片坍塌的廢墟中,一隻手掌裸露在外,半截流浪者長袍的袖口,讓韓蒙覺得有些眼熟……
韓蒙走上前,直接將壓在上方的厚重石牆掀開,昏迷的趙乙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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