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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山朝曦觀住處內。
此時除了葉武覺羅和寧雨瑾萱以外,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葦葉伊織的房間,畢竟此時的葦葉伊織需要休息,不能多受打擾。
梓楠湘本想和青葉天啟出去說會兒話的,卻被師父鐘穀為單獨叫了過去,而青葉天啟則來到院中獨自發呆。
鐘穀為將梓楠湘帶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讓她坐下後,師徒二人開啟了談話。
鐘穀為:“湘兒,今天的比賽你做的很好,想來你也通過比賽了解到了自己的不足吧……”
梓楠湘:“嗯,是這樣。”
淡淡的回道。
鐘穀為:“看到你在場上的表現,為師很欣慰……你無論是作為本門的大師姐,還是一隊的隊長,都是非常合格的,比賽中你能清楚的認識到兩隊的差距,沒有一意孤行,及時的認輸都做的很好,至於葦葉受傷的事情……那個純屬意外,你也不要多想……”
擔心梓楠湘會因為葦葉伊織的事情而自責,鐘穀為耐心的開導道。
梓楠湘:“嗯,我知道。”
再次淡淡的回道。
鐘穀為:“至於青葉……”
梓楠湘:“嗯?!”
聽到青葉天啟的名字後,立即就不能平淡了。
鐘穀為:“你和他之間的事情,為師不會多問,隻是還得提醒你一下,他現在年紀還小,心性也不穩,再加上他這樣幼稚的性格,你與他相處還是要注意些分寸的,不能任由他胡鬨,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還有啊,你的師妹中也有幾個和他關係很好的,你不要因為他,就疏遠了她們,因為你是我門下的大師姐……”
老人家其實很想把實情將給梓楠湘聽的,但是那樣做就等同於拔苗助長,有些事情還是要本人去親自體會下才能成長,畢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一門人生課程,梓楠湘在這方麵要比寧雨瑾萱差上很多,所以鐘穀為也是希望通過這個事情,讓梓楠湘有所成長,畢竟她將來要麵對更多的人和事,自己總不能一直在她身邊的,不過當然了,梓楠湘畢竟是女孩子,鐘穀為擔心她會在和青葉天啟的相處中吃虧,所以隻能含蓄的提醒她。
梓楠湘:“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有分寸的,師父你就不要多想了,至於寧雨師妹、水源師妹她們,我也知道如何相處的,不會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之後師徒二人又閒談了幾句這才作罷。
離開師父的房間後,梓楠湘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青葉天啟,畢竟比賽結束後,她最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人了,當梓楠湘跑到院中時,果然發現青葉天啟還在一個人坐著發呆,於是她很高興的笑著靠了過去。
梓楠湘:“青葉!你還在這裡啊?”
來到青葉天啟的麵前後,倒背著雙手問道。
青葉天啟:“喲,梓楠。”
很隨意的回道。
梓楠湘:“嗯?有心事?”
青葉天啟:“沒……”
梓楠湘:“不對吧……和我還不說實話嗎?”
說話間彎下了腰,並把自己的臉湊到了青葉天啟麵前,然後仔細的觀察著青葉天啟的表情問道。
青葉天啟:“喂!搞什麼啊?你這樣的行為很危險好吧。”
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著梓楠湘的臉,青葉天啟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趕緊提醒道。
梓楠湘:“危險?什麼危險?”
青葉天啟:“這個嘛……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坐著吧,站著你也不嫌累。”
梓楠湘:“嗯,好啊。”
於是趕緊坐在了青葉天啟的身旁,兩個人就這樣肩膀挨著肩膀,倒也都不覺得尷尬。
梓楠湘:“青葉!葦葉師妹的傷,相信很快就會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她。”
青葉天啟:“哦……”
梓楠湘:“其實你還是很擔心她的吧?”
見青葉天啟好像對這件事情不太關心,這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同,於是隻得繼續試探道。
青葉天啟:“還好吧……”
梓楠湘:“還好?我看不是還好吧……看到她受傷倒地的時候,你那麼緊張的抱起她就跑……”
青葉天啟:“……。”
一時間不知如何辯解了。
梓楠湘:“喲!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
青葉天啟:“這很重要嗎?”
梓楠湘:“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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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梓楠湘很想說很重要三個字,但卻說不出口。
青葉天啟:“她是你師妹,如果你是我,你大概也會這麼做吧。”
梓楠湘:“嗯……好像是吧。”
青葉天啟:“所以嘍,也沒什麼奇怪的。”
梓楠湘:“可是我看你平時也不怎麼和她講話,還以為你們關係很糟呢,看來這同窗之誼不可小覷啊……”
青葉天啟:“……。”
再次不作聲。
梓楠湘:“青葉你在想什麼?”
看到青葉天啟又不說話了,於是再次起身來到了他的麵前看著他的臉問道。
青葉天啟:“梓楠,你覺得這個問道大賽公平嗎?”
突然改變話題,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來。
梓楠湘:“……,還好吧。”
經過了短暫的思考後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青葉天啟:“我覺得吧,這個比賽總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梓楠湘:“那是什麼感覺?”
青葉天啟:“你說這個比賽不重要吧,可大家卻拚了命的在爭名次,你要說這個比賽重要吧,可是比賽中的一些事情看上去卻像兒戲一樣!”
一改往日的孩童氣,用異常冷峻的表情說道。
梓楠湘沒有插話,而是靜靜的聽著。
就在方才青葉天啟一個人靜靜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這讓他不禁對魂道產生了疑問,原本他還以為魂道是超脫世俗的存在,魂道弟子都是梓楠湘那般勤奮修行的人,而問道大賽則是一個公平的給修行者們進行比賽的地方,但是今天葦葉伊織之所以負傷,那完全是是被人暗算了!在聯想到之前幾天比賽中發生的事情,比如天之女天若觀的特權主義、足生金天若觀的金錢主義,這些都是大家能看得到或者猜得到的呀,由此青葉天啟對比賽乃至魂道本身都產生了厭惡。
梓楠湘:“本該是公平競技的比賽,可是你看看那些搞特權的、砸票子的,真當我們是瞎子看不到見的嗎?特彆是那個暗算葦葉的家夥,他是最不可被饒恕的!既然他的那個同門女修非要偏袒他,那我就要向她討個說法!”
惡狠狠的說道。
梓楠湘看到青葉天啟這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心中非常擔心他會在比賽中做出傻事,於是趕緊出言提醒他。
梓楠湘:“青葉!你想為同門打抱不平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句話我還是要和你講明白……隻是這句話可能聽上去有些刺耳,還希望你不要怪我。”
青葉天啟:“你放心說,我沒什麼的。”
梓楠湘:“青葉啊,這世上的不公其實有很多,我在師父那裡也聽說過不少,有時我也會為這些不公平感到難過還有憤怒……也曾想過有一天等我長大了,我要做一個可以守護世間公正的人……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想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啊……而以你現在的修為,無論是麵對王有多智還是麵對曲穆朝華,那都是毫無勝算的,現在我有些擔心你的安全,因為剛剛你才和曲穆朝華發生爭執,萬一待會兒在擂台上她對你不利……”
眼帶憂色的看向青葉天啟說道。
青葉天啟:“那樣正好……我求之不得!”
梓楠湘:“青葉!這個時候你就彆逞強了,我想了一下,你的武身修為雖然差了些,但是你擅長奔跑,這一點就算我也比不過你,所以隻要你活用自己這個優勢,自保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青葉天啟:“行了,我知道了。”
不耐煩的回道。
梓楠湘:“那你會按照我說的做嗎?”
青葉天啟:“看情況吧……總之我要先看看他們如何處理這個事情,如果他們真的打算用道歉來了事的話,嗬嗬,那就不能怪我了!他們對伊織做的事情,我也要同樣用在他們身上,看看是否也是道歉了事!”
梓楠湘:“哎……”
看到青葉天啟這固執的態度,一時也沒了辦法的梓楠湘隻能歎氣了,此外青葉天啟無意間對葦葉伊織的稱呼也讓梓楠湘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處安靜的宅院內。
此時魁星子正在和幾名心腹的監事在談話,而談話的內容也仍舊是關於王有多智和葦葉伊織的事情。
魁星子:“關於這次惡意傷害事件的處罰,老夫姑且就是這麼考慮的,你們兩人也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監事甲:“那我先說吧,我個人十分支持長老您的做法……”
聽到這句話的魁星子手撚須髯,臉上也浮現出滿意的神色,而後繼續聽著監事甲講述其想法,可是坐在一旁的監事乙的臉上卻出現了毫不掩飾的不屑表情。
監事甲:“這屆問道大賽,整體來說還是很順利的,這都要歸功於長老您的威望,大賽的前期雖然出現了些許狀況,但現在這些狀況都已經趨於平穩,據我所知任何一場問道大賽都會有意外發生,但是能夠把這些意外處理好的人,卻是沒有幾個,我覺得吧,在處理意外事件這方麵,咱們雲山道府內沒有人比長老您更有手腕了。”
這番恭維的話一出口,魁星子立即哈哈大笑起來,看樣子老爺子挺高興的。
魁星子在聽過這番奉承之後,心情變的好多了,那麼接下來應該聽一聽有用的意見了。
魁星子:“你也說說?”
監事乙:“長老您要聽真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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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子:“當然。”
監事乙:“好!那我說。”
言罷用輕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監事甲。
監事乙:“我覺得這件事情您處理的不太合理!前幾天的比賽也發生過惡劣事件,當時我們的處理方法和現在可是大不相同的,而那兩起惡劣事件的性質還不如今天這場嚴重,隻是今天這起惡劣事件,從結果上看確實要好上很多,但是結果好並不應該成為判斷懲罰標準的最終依據,我個人更看重性質!今天這起事件很明顯就是惡意犯規外加殺人未遂,所以應當用重罰來彰顯公平,而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道歉!如果長老您真的輕判了行凶者,隻怕難以堵住悠悠眾口,這個事情日後不知會被人傳成什麼樣子,說不定會影響到我雲山道府的聲譽!”
聽到這刺耳的話後,魁星子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也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坐在座位上做沉思狀,而監事甲在看出魁星子的為難後,則立即化身成為嘴替為其編織理由。
監事甲:“有些人啊就是這樣……隻顧著講大道理,卻從來不會思考彆人的難處,公平?公平這個東西很重要嗎?它會比團結更重要嗎?”
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監事乙:“你有什麼話,就請當麵講出來,不要弄這種陰陽怪氣的事情!”
監事甲:“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駁你的麵子……你要知道今天這個事件和之前兩天的事件是不太一樣的,前兩天的事情終歸都是門外的事情,自然我們可以秉公辦理,可是今天的事情可是咱們門內的事情,那個王有多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的後台吧?今天我們如果重罰了他,你覺得我們回去後,還能安樂嗎?這激化內部矛盾的事情,咱們可是不能乾的呀,要知道咱們雲山道府內部的團結友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無故追責,萬一一個不小心,讓矛盾擴大化了,那我們可就是罪人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有大局觀,要為整個雲山道府去著想,事實上總要有人去犧牲的……”
監事乙:“你想犧牲睡?!”
厲聲質問道。
監事甲:“樺山朝曦觀……”
監事乙:“嗬嗬,禦魂道已經沒落了很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樺山朝曦觀,你們就為了自己的方便,去犧牲她嗎?!”
監事甲:“你看你也知道禦魂道已經沒落了……那又何必要要這樣固執己見呢?既然已經沒落了,就讓他繼續沒落下去吧。”
監事乙:“長老,您也是這個意思嗎?”
突然轉頭問向魁星子。
監事甲:“誒!你這個人啊,咱們倆談的好好的,你乾嘛要去為難長老呢?你要知道長老他處於比我們更高更複雜的立場,這個時候我們要尊重長老的考量……”
監事乙:“長老,那個叫做葦葉伊織的孩子,您也舍得犧牲嗎?!”
監事甲:“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要稍微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啊,那個叫做葦葉伊織的孩子,確實看上去還不錯挺有天賦的,可是再好的天賦或者才能,如今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來,那也是無用的,何況她現在年紀還小,等再過幾年說不定就會變的十分平庸了,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的吧?”
監事甲和監事乙對於今天這起事件的看法完全相反,二人就在魁星子的麵前爭論了好一會兒,魁星子隻是靜靜的聽著,並沒有當場做出任何回應,那麼判罰的結果到底會怎樣呢?公平這兩個字能否真的給到葦葉伊織呢?
樺山朝曦觀住處。
此時就在院中傳來了一陣吵雜聲,一名女修正在和幾名男修爭執著什麼……
當畫麵拉近的時候,我們才看清楚竟然是閬中朝曦觀原弟子烏有正途,也就是鐘穀為的師弟,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比陌生人還要冷。
就在剛剛烏有正途帶著兩名男弟子,以探病為由要來看看葦葉伊織,儘管他心裡明白鐘穀為很厭惡他不想與他來往,但是他仗著自己臉皮上的修為了得,硬是敲門後闖了進來,儘管開門的女修一再讓他出去,說是他來這裡很不方便,但是烏有正途卻依舊打著師叔的旗號,大踏步的闖進了宅中內院,這裡可就是一眾女修們休息的地方了,他這可真是毫不避諱啊。
此時坐在屋內休息的鐘穀為和徒弟們也聽到了門外吵鬨的人聲,於是大家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四十五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這個中年男人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的身高,身材算是比較修長的那一種,看來是對身材管理這一塊比較用心,這個男人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了,但其長相和氣度卻是不錯的,再加上沒有中年人的身材發福,整體來看還是很有男性魅力的。
其穿著也很講究,發髻梳的整齊、且帶著一頂金鑲銀的發冠、身上穿著墨綠色文生公子衫、腳上是高升牌的黑色皮短靴,手上和腰間的純金配飾看上去也價格不菲,就他這一套行頭少說也要三五十萬銀綢才能置辦下來,這些錢在小鎮上都可以買下一處不小於六十平的房子了,由此可見是個有錢人啊。
可就是這麼一個有模有樣又有錢的男人卻非常不受鐘穀為的待見,甚至於連她的徒弟在見麵時也直接下了逐客令,這令一向愛麵子的烏有正途感到十分不開心,可是他也仍舊不敢在彆人的地盤上撒野,隻得厚著臉皮硬往院中闖,並且很快就注意到了在不遠處出現了鐘穀為的身影,於是烏有正途趕緊大聲向鐘穀為打招呼。
烏有正途:“師姐!師姐!是我呀,我是烏有正途啊,你看看你這徒弟怎麼欺負你師弟的。”
扯著嗓子呼喊道,這人就是不能張嘴,一張嘴什麼風度都沒了。
鐘穀為看到烏有正途的一瞬間,就本能的覺得惡心,她沒有答話,卻也不好直接轉身進屋,畢竟對方也是一觀之主,如今這麼不顧體麵的來到了這裡,自己如果直接下逐客令,那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隻怕會有人議論鐘穀為是個勢利眼,徒弟才剛剛在比賽中取得了好成績,她就飄了起來,這樣也有損於樺山朝曦觀的名聲,所以鐘穀為隻得禮貌的走上前與之說話。
鐘穀為:“烏有道長,不知何故到訪啊?”
語氣平和的說道,一旁的女修看到師父過來了,也就隻好退下了。
烏有正途:“師姐!你怎麼客氣啊,你還是叫我正途吧。”
鐘穀為:“烏有道長,貧道之前已經再三講過了,你我早已不是同門,請不要再用師姐來稱呼我……”
烏有正途:“師姐……你怎麼還記仇呢?沒錯!我在船上的時候,確實說了些混賬話,但我可是知道師姐你的心胸的,你不會和我計較的,如果師姐你看著我還是覺得生氣,那你打也打的、罵也罵的,總歸咱們同門一場,師姐你可不能不理我呀……”
用撒嬌的語氣說道,甚至期間還輕輕的用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鐘穀為:“我說的不是船上的事情,當年你叛逃師門另尋高處,師父已將你除名,故而你我早已沒有關係,今日你以師姐相稱,真的十分令我為難。”
看到烏有正途這油腔滑調的嘴臉,隻是覺得更加厭惡,於是再次將其當年的惡劣行徑在一眾弟子的麵前高聲說了出來。
烏有正途:“師姐……關於當年的事情……其中是有很多誤會的,隻是事情已經太久遠了,現在我再來辯解總有刻意之嫌,師姐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咱們一同在山中修行,經曆了數載春秋,我敢對天發誓,我從未做過有愧於良心的事情,倘若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受萬箭穿心之苦!”
聽到鐘穀為當眾把自己最不願提起的舊事講了出來,彆提心裡有多恨了!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而且還能裝出一副受了冤枉後化身正義之士的表情來賭咒發誓,由此可見烏有正途還是有些修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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